5 作死之路任重而道遠
來電顯示上放着張圖片,穿得花花綠綠的少年嘻嘻哈哈得對着鏡頭比了耶,名字顯示——小貓。
小貓是個什麽身份,齊離通過他和原主發的短信得知,應該是“閨蜜”。
自從穿到這具身體來,沒有記憶,沒有人脈,他通過蛛絲馬跡尋找線索,活得像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離點開了通話,還原錄音機裏原主的語氣,苦巴巴得喊了句:“小貓~”
然而對面的聲音比他還苦,還凄切:“小離啊~~~~~~”
在一疊聲的哽咽中,一個啊字飄得上氣不接下氣,神還原了泣不成聲這個成語。
“我特麽又被人給甩了!”對方抽抽搭搭毫無邏輯得傾訴苦水,全然不知道聽衆已經不是他那個軟弱可欺的好友。
齊離艱難得從一堆廢話裏抽取出關鍵詞,理清個大概。
這位小貓自稱長得閉月羞花,氣質清麗脫俗,他不理解為什麽他的十七位前男友都抛棄了他。
而這位處了三個月的現男友也如期成為了前第十八位男友。
齊離根本不需要去擔心這位沉浸在自己悲傷情緒裏的大情聖是否能察覺出他殼子裏的人換了,因為他除了嗯,啊,哦,完全沒機會發表其他的話。
半個小時後,對面估計哭累了,抽抽噎噎得問:“小離啊,你和孟宇處得怎樣了?”
這可真不是位合格的閨蜜,原主都為愛自殺了,唯一的好友在之前卻毫無察覺。
根據劇情發展,若是原主聽了此言,必然也要抽抽搭搭哭上一場,但齊離委實哭不出來,含糊其辭道:“也就那樣吧......”
對方也沒細問,估計只是禮貌性得說上一句,迅速又将話題接過去了:“挺久沒見你了,明天出來哥帶你去浪蕩,反正你家那位對你也不怎麽上心,趁早換個得了。”
“呃,不了,我明天有事。”出來讓你認出我馬甲?抱歉,這個死我目前還不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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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說好了,明天晚上六點,我給你發定位。”
“你......”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記得打扮漂亮些!”
“我......”我不出來,我有事!
嘟嘟嘟嘟嘟嘟.........
齊離看着通話結束這四個字,心裏簡直了。
阿彌托佛,莫生氣莫生氣,氣壞身體誰如意。
不就是見個面嘛,分個手性情大變什麽的也挺正常。何況按目前了解到的情況看,以這位名叫小貓的仁兄的智商,估計是看不出毛病來。
而且......或許能通過這次會面,從他口中挖出些關于原主的事情,不然這樣兩眼一抹黑的實在不是個滋味。
想通此間關竅,齊離愉快得将此事抛諸腦後奮起碼字,無論什麽都沒有碼字重要。
我愛碼字,發際線高高~
碼字的時間過得特快,一轉眼就已經半夜三-點了,他撐着個漿糊的腦子終于将最後一點也靈感壓榨幹淨,迷迷糊糊得走進浴-室沖了個澡出來。
正想去廚房燒一杯熱牛奶喝,卻聽到陽臺傳來說話聲。
這麽晚了莫潇還沒睡嗎?
“這件事就不勞煩您操心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夜晚太過寂靜,還是暖氣不給力,齊離覺得這聲音很冷。
“是嗎?那我就恭候大駕。”莫潇挂了電話,轉身正巧看到齊離端着水杯站在身後。
呃......
似乎偷聽別人打電話不太好?
他尴尬得哈哈了兩聲,指了指廚房:“我熱了牛奶,喝一杯麽?”
燈光晦暗,很好得掩去了莫潇眼中一閃即逝的慌亂,他笑着從暗處走了出來:“好啊,勞煩了。”
廚房叮了一聲,齊離連忙滾進去給兩人各倒了杯牛奶,他實在有些好奇,是什麽人能讓這位天生長着笑的潇大發出那麽冷的聲音?
好奇心害死貓,而齊離向來作死作得經驗豐厚。
他端着水杯出去,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好奇心,問道:“這麽晚了跟誰打電話呢?”
莫潇低頭喝了口牛奶,神色莫測:“一位故人。”
看來是位了不得的故人。
“看樣子你不是很滿意這位故人,幹嘛還要接他電話?”
莫潇不答反問:“小離,如果你的一位朋友傷害了你的恩人,你作何處理?”
???
“這是你那位朋友和恩人的事。”簡而言之:關你屁事。
“可最後......”莫潇深深看了他一眼,續又笑了。
那抹笑将出未出,将落未落,初步判斷是抹苦笑。
“罷了,早點睡吧。”
莫潇揉了把他的頭發,轉身走了,留下齊離一臉莫名。
前世他和莫潇無話不談,也沒聽他說起過有什麽恩人,況且以莫潇的性子,實在不是個會糾結的人。
好奇心沒得到滿足,反而愈演愈烈了。
第二天,齊離一覺睡到下午兩點,還是被餓醒的。
桌上留下的飯菜已經涼了,他也沒了從前的那些毛病,放到微波爐裏熱了就放嘴裏吃,畢竟淪落到他這個地步,要還講究從前的少爺做派,那怕真要把自己作死。
解決嬌氣的肚子後,齊離無事可做,又坐回到電腦前碼字,就差額頭帶上日更一萬的頭繩了。
這篇文再加把氣今天就可以完結,新文《渣攻賤受互相傷害》已經放出了文案,預收居然也有幾十個,還是比較......值得安慰的。
曾經預收十萬的某大佬自暴自棄得想。
新文《渣攻賤受互相傷害》是以顧均與羅大為原型。羅大特別喜歡別人寫歪歪他的文,現實裏也是賤受一詞的形象代言人,齊離毫不客氣得覺得,要是羅大看到他的文估計還會幫他推廣。
這樣想着,他就給羅宿發了個短站過去:文章鏈接,羅大羅大~新人求指教~~~嗯嘛嗯嘛【飛吻】
齊離翻着白眼發出了這句話。
這群單身老狗就喜歡這套,一看語氣像個妹子,哪怕性取向不正也還是會巴巴湊過去。
完事後一看已經五點了,齊離這才慢吞吞站起來随便找了件衣服換上,不是他不想穿得體面些去見人,而是這窮小子就只有這幾件洗得發白的衣服和兩條牛仔褲,頂多能翻出件外套禦寒。
粗略收拾了下,小貓也将定位發來了。
齊離尋着路線又是擠公交又是坐地鐵,到那一看居然是個——GAY吧!
現在走人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小貓就等在門口,一看到他立刻張牙舞爪得揮手:“這裏這裏!你小子遲到二十分鐘了!”
那是位面容清秀的少年,長得唇紅齒白,腰跟水蛇似的細,一扭一扭的看得人臆想紛飛。
齊離哈哈幹笑了兩聲:“我自罰一杯。”
小貓奇怪得看了他一眼:“你學會喝酒了?”
一開口就露餡?“呃……說着玩。”
笑話!他上輩子可是千杯不醉!
一打開酒吧門,嘈雜的金屬音樂撲面而來,将他這句話蓋過去了。
舞池裏群魔亂舞,各種羞恥的姿勢層出不窮,還有人毫無顧忌得當場熱吻,昏暗暧昧的霓虹燈閃得人眼花缭亂。
一時被震得耳鳴,一時又眼冒金星,齊離難得體會了次眼瞎耳聾。
小貓也沒在意他說什麽,拉着他找了個吧臺要了兩瓶酒,附耳說:“這些人個個拉外面去都是業界精英,也只有在這裏才毫無顧忌得展露獸性,你看中哪個直接去勾搭,我給你保密,絕對不出賣組織!”
清秀少年把四十多度的酒當水似得灌了口,一抹紅得似血般的嘴唇,朝看過來的男人抛了個媚眼,那樣子完全看不出他昨天才失戀哭得死去活來。
“小貓,我們去個清吧行麽,我有好多話想吐槽。”
“喝,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小貓沒理他,豪邁得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眼巴巴看着他:“不喝就不夠意思了!”
齊離看了眼他給自己倒的酒,計上心來——要不把這小子灌醉,還怕他不老實交代嘛。
“我還是不太會喝,就意思意思一下吧。”
“行行,意思意思,我喝一杯,你喝一口,得了吧?”小貓揚了揚酒杯,将半杯酒一口灌到了底,朝他挑眉示意。
于是他假意推脫了兩三下後......
于是他就嘗了口,真的只是一小口。
于是他就有些醉了。
這具身體的胃還沒有久經百戰,一杯就開始暈乎乎得。他晃了晃腦袋,一陣天旋地轉,但好歹腦袋是清醒,故作堅強道: “不然我們來劃拳,輸了的喝成不。”
這少年一口一大杯,也經不起幾次,齊離覺得自己能行。
“哈哈,你什麽時候這麽會玩了!行啊!來來來!”小貓興奮得摩拳擦掌,打了個響指喚來酒侍,又叫了幾瓶酒。
幾輪下來,他發現了這個計策太特-麽狗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怎麽都沒提前弄清楚雙方的實力呢!
真懷疑這小子的胃是個無底洞。
他也由衷懷疑這具身體是不是個三杯倒……但他現在還不敢實驗。
笑話,真要在這裏醉了恐怕晚節不保。
見勢不妙後,齊離果斷投降,小貓也看出這樣喝下去這人估計得走不動路,就讓他在這呆着自己跑了。
齊離撐着腦袋,眼睜睜看着小貓扭着細腰去了舞池,攀上了一人的脖子,那手臂繞若無骨,手指暧昧得在那人胸前打着轉,沒一會,那兩人就親上了,徹底将他忘在了腦後。
做人當自強!他撐了撐桌面,沒站起來,又撐了撐,差點摔倒,他真不明白自己作死的時候為什麽不挑一下,幹嘛來這作啊。
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了他,齊離含糊得道了聲謝,想推開對方卻沒推動,一只手鑽進了他的衣服裏在他胸前撫-摸-揉-捏,齊離渾身止不住得顫栗,酒醒了一半,用力得推開了對方。
“草-你仙大人!你-爺我都敢碰!”齊離一時沒站穩,後退兩步撞到了桌沿上,疼得龇牙咧嘴。
“呵,這才多久不見呢,就不讓碰了?當初是誰腆着臉爬我床-上來的?”
!!!
齊離一時驚得魂都快沒了,魂穿的這小子菊-花被捅過了?!
他一擡頭,撞進了一雙似笑非笑的丹鳳眼中,那雙眼裏惡毒的嘲諷明晃晃得擺了出來。
可齊離是誰?打碎牙合着血往肚裏吞,他露出更嘲諷的笑:“是麽?我可不記得有這事。”
這具身體他再清楚不過,絕對還是個雛。
但他到底單身二十幾年,一時也有些拿捏不準。要是真破了,那他也要将眼前這人閹了以示清白!
“怎麽?想不起來了?要不要我幫你重溫一下?”那人笑得刻薄,昏暗的燈光下如蟄伏在暗的毒蛇,正要靠近時,一只拳頭迎面打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反攻只在文文一念之間
現在回過頭看這章發現
這個邊緣試探真的太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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