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這又是一對苦命鴛鴦

齊家莊園是歐式古典風格,石子路的小道蜿蜒貫穿整個花園,夜黑如墨,點綴着零星幾顆星子,月牙含羞帶怯微露了角。

齊離閑散得坐在回廊欄杆上,眯着眼欣賞了番寒冬裏争芳的美景,晚風襲來,花香沁人。

“住在這樣的地方可真舒服。”尤淩抱胸靠在石柱上,神色淺淡得有些涼薄。

“你一直住國外不應該習以為常了麽?”齊離疏遠得客氣道。

尤淩嘲諷得笑了:“我父母都古板得很,喜歡東方式別墅,就連我國外的住所都要親自安排在華人街。”

齊離心想,在這樣的家庭下,獨子還要去混娛樂圈一定抵住了很大的壓力,反正還年輕,就讓他去玩票,玩膩了也就收心了。

齊離沒說話,看着搖曳的花枝,想着心裏的顧均。

“聽說你在寫網文?”

齊離回過頭無聲看着他。

尤淩挑起一邊嘴角,坐到他面前,眼睛映着不遠處的燈光,顯出片刻明亮:“你知道《使命》這本書嗎?”

他的眸子轉了轉,不動聲色得保持沉默——《使命》是崖月的新作。

尤淩曲起一只腿,背靠石柱,仰頭看着黑夜裏那彎殘月,涼薄的嘴唇微抿,自言自語得說:“我挺喜歡裏面的主人公,如果有機會和作者合作就好了。”

齊離沒有接話,滿園的花讓他也想送顧均一捧。

尤淩貌似忘記身邊還有個大活人,輕輕笑了,那一笑他臉上刻意做出的倨傲顯得有些純真:“我還瘋狂勾搭過那名作者,只要他願意将演繹版權賣給我,我以身為報也說不定呢。”

續了又嘆了口氣:“不過感覺這人挺高冷的,有些不識好歹。”

崖月高冷嗎?齊離想起圖片上被貓圍在中間,笑容帶着甜甜酒窩的陽光男孩,不敢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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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也沒必要說,他看了看腕表,禮貌不失歉意得笑了下:“快要十二點了,我得回去陪我媽跨年,一起不?”

“不了,我再吹會風。”

齊離點了點頭,為他識時務之舉露出了今天最真誠的一笑,擺了擺手,然而卻是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煙花在夜空綻放,璀璨奪目,轉瞬的絢麗不甘落幕,綿綿又有新的煙花取代。

忽明忽暗的照射下齊離的心情比天上的花還璨爛,撥通了一個電話,聽到那邊傳來聲音,開心得朝對方呼喊道:“Happy new year,My dear.”

齊離撲捉到那方嘈雜聲中傳來的輕笑,不由也跟着笑了出來:“你在幹嘛?”

對面遲疑了一下,換了個安靜的場所,低聲說:“剛好在想你,想你會不會打電話給我。”

“如你所見我打給你了,有沒有新年獎勵?”

“你要什麽獎勵?”

齊離軟軟得撒嬌道:“顧哥,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對方沉默了一陣,齊離眨巴着眼睛看着窗外的煙火,等得失望了,無奈道:“好吧,我換個好了,明年就我們兩個過年行麽?”

“嗯。”低沉的一個氣音聽得齊離心裏直蕩漾,轉眼就将那陣失落抛到腦後去了,心花怒放道:“真想現在就瞬移到你身邊。”

笑聲中,齊離能想象到對面寵溺的樣子,他聽到顧均語帶笑意得調侃道:“你不是跟張三豐學了道法嗎?”

“我學藝不精,當時可沒預先料到會有人讓我無時無刻不想要瞬移到他身邊。”

齊離嘟嚷着說:“你是我人生中的意外。”

顧均遠在那方看着夜景長嘆了口氣,你也是......

連續待滿一星期,齊母終于肯放他走了,他立馬訂了最近的航程飛回了S市,下了飛機迫不及待得招了出租車到顧均樓下。

今天周末,顧均休假。

他買了一大捧玫瑰花,還特地做了造型,等顧均開門後,一把跳到他身上摟着他的脖子,雙-腿夾在他腰上,以樹袋熊的造型親啄了下他柔軟的嘴唇,唇抵着唇說道:“新年禮物送貨到門,請簽收。”

顧均驚訝了一瞬,摟着他的腰避免他摔下來,抱着他進了屋,笑道:“回來了怎麽不提前告訴我聲,我好去接你。”

齊離黏糊得窩在他脖頸對着他耳朵吹氣:“說了還叫什麽驚喜,你想我沒?”

顧均揉了把他的頭發,将他放在沙發上,輕聲道:“想。”

“有多想?”他勾着他的脖子不讓他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得直盯着他的眼睛灼灼發光。

“就像累了想睡覺一樣。”顧均無奈得撐着身體,避免壓着他,感受到他溫熱吐息輕拂在臉上,酥-酥-麻麻得,讓人心猿意馬。

齊離在他唇角落下淺嘗辄止的親吻,滿眼風流:“那我要更想你一些。”

“哦?”

他的眼神蠱惑,盯久了似乎有陣眩暈的感覺,呼吸都急促起來,他感覺自己快要起反應了,齊離這個小妖精還大膽放浪得用雙-腿夾着他的腰,扭了扭,魅惑得笑道:“魚想水,人想氧氣,我想你。”

他沒說完的是:想-操-你。

顧均呼吸一窒,盯着那張開開合合的紅唇情不自禁得親了上去。

理智的弦被情感碾壓,澎湃的情絲探進嚴密縫合的內心,再也壓抑不住的欲望激烈得彰示歸宿所在。

唇齒相依,纏-綿悱恻,舌尖劃過唇齒引起一陣顫栗,急促得呼吸交纏,彼此貪婪得吮-吸着對方的津-液,柔軟的舌抵死纏繞,激起暧昧的水聲從間隙裏洩露出。

齊離勾着他的脖子,頭枕在他寬大的手掌裏,主動迎合,他渾身發軟,被親得兩頰緋紅雙眼迷離,氣喘籲籲得分開後,他都沒力氣去撩-撥其他點什麽了。

顧均抵在他耳朵到:“你是被我-操,知道麽?”

齊離憤憤得支起身體,最終還是軟軟得倒在沙發裏,嘴上仍舊逞強着說:“你要不試試,我年輕力壯,肯定比你持久!”

“好了。”顧均讓他按回沙發裏,拿了張毛毯給他蓋上,寵溺得笑道:“休息會,我去給你做點吃的,想吃什麽?”

“蝦。”齊離嘟着嘴哀怨得看着他,顧均愣了愣,笑得很是無奈,捏了捏他的鼻子道:“你忘了?你對蝦過敏。”

“算了,你随便弄點就好了。”齊離勾着他窩在他脖頸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小貓。

“睡會,做好了叫你。”顧均笑着拉開他,壓了壓毛毯,将氣溫調高了些,去廚房搗鼓了。

周末就在兩人,不,在齊離單方面的膩歪下匆匆而過,直到顧均去上班他才懶洋洋得開始碼字,這段時間存稿都快消耗光了。

同城網站彈出個租房信息,齊離沒報信心得點進去掃了眼,感覺還不錯,問了價格也還合适,就換上衣服打算去看看。

到了地址,房東熱情得領着他逛了遭附近,才帶着進去看了圈,設施齊全,兩房一廳,拎包入住,房間以灰白為主打,裝修得也還成。

這個房東倒是特別好說話,一口答應了他每個月付款,簽了一年的合同,還特地交代了遍周圍哪些餐廳便宜,那些商店良心,外賣訂哪家的好吃,機械壞了打哪個電話等等。

齊離連連點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好不容易将人送走,環顧了圈卻有些清冷的住所,打掃幹淨灰塵後到外面去買了些日常用品,每樣都買了兩份。

之後給莫潇發了條短信,回到莫潇的別墅收拾好自己少數幾件行李,胡曉從廚房走了出來,臉上頂着紅腫的拳印,但他依然很嚣張得靠在門板上,吹了聲口哨:“喲,這是要搬走了?”

“是啊,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不過看來我走後你的生命安全可能更加不能保障了。”

胡曉倒豎秀眉正要發火,餘光瞟見莫潇從樓上下來,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對他道:“阿潇,我給你炖了魚湯~”

莫潇沒有理他,轉向齊離問道:“找好房子了嗎?我過去幫你收拾吧。”

“不用了。”齊離感激道:“莫哥,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改天請你吃飯。”

莫潇還沒回答,胡曉插在兩人中間,挑釁得看着他道:“請什麽請,有我給他做飯,你就省點閑心吧。”

齊離咧開嘴角嘲諷道:“就你做的飯也能吃?那是喂豬的吧。”

胡曉瞪圓了眼角,一拳騰起在半空,卻被身後那人抓-住,他吃痛得放軟了手臂,眼淚汪汪得求饒道:“阿潇......”

莫潇将他推到一旁,冷冷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接過齊離手中的行李箱道:“我送你,帶着個箱子也不方便。”

“成吧。”無視胡曉快要殺人的眼神,他親昵得摟了摟莫潇的腰,摸了把油水,在胡曉揍過來前跑了。

搬到新住所,齊離才有種安定下來的感覺,簡單收拾了下,将床單被套都扔進了洗衣機,換上新的生活用品。莫潇幫他将地板脫幹淨,一陣忙到了下午,也不用改天請吃飯了,齊離直接訂了家酒店。

莫潇接了個電話,有些歉意得看着他說:“不用客氣了,胡曉那小子又鬧幺蛾子,我得先回去了。”

“哦,那好吧。”齊離将他送到了樓下,等車子開走後給顧均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一陣對方才接,聽筒傳來有些疲憊的聲音:“齊離?有事?”

聽到他聲音就感覺心裏暖暖的,不自覺笑了起來:“還沒下班麽?”

“嗯,在策劃新項目,打算跟一家雜志社合作。”對面傳來啪啪啪的打字聲,和時不時的說話聲,貌似整個微雨文城的工作人員都還處在忙碌中。

齊離想了想,還是說道:“我訂了家酒店,想請你吃飯。”

那頭的打字聲停了會,顧均說道:“我可能還要一會,你......”

“沒事,等你,定位發你手機了,忙完就過來,再忙也總要吃飯的吧,不然我會心疼的。”

“好吧,先挂了。”

“嗯嘛!”齊離對着手機隔空親了一下,笑着挂了電話。

墜入愛河的某人傻呵呵得笑了一陣,晃蕩回租房挑了件順眼的衣服換上,又打理了一下發型,挑剔得折騰了好半天才出門。

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六點了,天空漸漸暗淡下來,齊離叫服務員将燈關了點上蠟燭,又買了捧玫瑰花插在玻璃瓶裏,多餘的玫瑰折了花瓣灑在桌上。

布置完他坐着刷了會微博,時針不停得轉動,指向九點,服務員來了幾次問要不要上菜,他看着鐘擺道再等會。

濃稠的夜色蔓延,這座巨大的商貿之城已經陷入了夜的狂歡,黑暗掩隐下,精英們在放肆得發洩白日的壓抑。

他一天沒吃飯又累又餓,心想着顧均是不是把自己搞忘了,要是到了十點他還不來就不等了,想着想着就趴在桌上沉沉得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清水文的【咳咳】

但是就目前存稿的章節來看

不甘心就這麽放過總編......不良畫面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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