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甜甜甜甜甜
貌似情侶間吵架,大多都能以親吻告以結局,反正當呼吸着他的吐息時,齊離心裏好不容易提起的火氣消了大半,欲拒還迎得推了下,就按耐不住主動摟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溫柔得糾纏,緊貼的身軀,在被親得頭昏腦漲的時候放開了他,顧均柔聲道:“情人節和我一起過,好嗎?”
大腦來不及思考,就已經毫不猶豫得點頭,直到從暈乎得狀态清醒,才慢半拍得感受到心裏的某個角落被融化,甜絲絲得。
他給顧均穿好外衣,挑選了條圍巾一圈一圈給他戴上,邊整理邊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想那個人,心裏只能有我!”
“小霸王?”顧均捏了捏他的鼻子,眼底溫柔得一塌糊塗。
哪怕他以前再愛那人,确認關系後,他顧均的原則就是從一而終。
齊離抱着他蹭了蹭,郁悶得說:“我還想霸王硬上弓呢。”
顧均眼神閃了閃,啄了下他還泛着水光有些紅腫的嘴唇:“我先去上班了,記得按時吃飯。”
直到門關上,齊離坐回桌前有一搭沒一搭得吃早餐,心裏懷疑:顧均該不會真是性-冷-淡吧?
不過也沒事,反正他是上面那一個。
如此他反而更加蠢-蠢-欲-動了,仔細琢磨起情人節的安排。
情人節那天,齊離一大早就起床,打理了一番發型,精挑細選了件羊絨大衣穿上。這件衣服設計得很有心機,下擺很大,更顯得腰身精瘦,緊身長褲再配上皮靴,恰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約好在廣場碰面,他到的時候顧均已經不知等了過久,遠遠就看到他靠在那輛車身流暢的跑車上,帶着個墨鏡看着不遠處玩鬧的幾個小孩。
那雙修長的腿晃得齊離飄飄然,他喜歡這雙-腿,更喜歡看到這雙-腿糾纏自己的樣子。
齊離悄悄繞到他後背,一把抱住了他,親了口他的耳朵,笑道:“怎麽這麽冷?要不要我給你含熱?”
“不用了。”顧均轉過身捏了下他的臉,滿眼寵溺:“想去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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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長清廟。”齊離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全然不顧來來去去的路人。
他從重生過來一直沒忘記要去廟裏,之前是想去罵一罵,這次卻不複當初心情。
顧均給他笑着推開他,給他打開車門:“廟裏的觀音放你這個小魔頭進去麽?”
齊離眨了眨眼,勾起嘴角,淺淺笑了:“這次我是信徒,沒有神會拒絕信奉自己的人。”
長清廟在郊外的一座山上,漫山遍野種植着銀杏樹,厚厚的銀杏葉覆蓋在地上,在冬日暖陽的照射下金燦燦的,大風吹過,又是一片落黃。
平常人跡罕至的廟堂在這日也迎來了數對情侶拜奉,香火旺-盛。灰袍小僧不厭其煩得清掃地上落葉,每當有路過的香客都會奉之一笑,他正要擡手擦一擦額上的薄汗,看到迎面走來的一對男男不由看得移不開眼,帶人走到近前才連忙揚着笑臉道:“施主早。”
面容白淨略顯蒼白的少年歪着頭沖他咧嘴笑着招了招手,他旁邊那位清冷的男人抓着他的手揣到了衣兜裏,朝他禮貌得點了點頭,兩人很快轉過彎消失在視線。
灰袍小僧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饒了饒頭,疑惑得嘀咕了一句:“奇怪,那位少年身上怎麽帶着坤玉?”
齊離在衣兜裏抓了抓顧均的手,斜睨着他眉開眼笑:“怎麽?連沖別人笑一笑都不行麽?”
顧均笑看着他,将自己系在脖子上的圍脖帶着了他脖子上:“這裏是觀音殿,要進去拜拜嗎?”
“去啊。”齊離大大方方得拉着他走了進去,兩人一同跪在草墊上,齊離閉着眼拜了三拜,在心裏說道:“上面坐着的這位菩薩,我以前是不信這些的,可是重生一次後我發現信不信都不重要了。我也不怪你耽誤我去投胎的事了,只要你保證我旁邊的這人這一輩子都屬于我,我将來就給你建個金身。”
他又拜了一下,擡頭時正見顧均溫柔笑看着他:“看你的表情,我大概知道你求的什麽了。”
山中寒氣深重,齊離呵氣暖了暖凍僵的手指,等暖和了才去卧着顧均的手:“你就沒有所求麽?”
顧均盯進他眼眸深處,柔聲說:“我所求的就在身邊,要靠自己把握。”
齊離心裏暖和起來,也感受不到刺骨的寒冷了,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個時候或許我該來一句,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顧均笑道:“我是不是還要跟着唱你是風兒我是沙?”
“哈哈哈,那也太沙雕了吧。”他笑彎了腰,陽光照在他臉上純真如天使,讓人一時恍惚,總覺得這笑似曾相識。
之後兩人在古樹上挂了結緣牌,一路又走下山。
顧均拿了相機給他照相,鏡頭定格在漫天銀杏葉飛舞下的清瘦少年,正轉身笑看向鏡頭,衣擺綻開被風吹得鼓起,他眼睛澄澈清透,倒映着蒼藍的天空,金黃的銀杏世界中,獨有那一抹紅衣。
那一刻顧均動搖了,這條路真的對嗎?
他想起似乎忽略了很多東西,編輯和手下的作者?同性戀?父母會怎麽想?
天黑,齊離沒有粘去顧均家,回了自己的小租房,因為前幾天他那便宜師父給他送了只貓過來,今天到了,他得回去伺候小主子。
那是一只藍眼睛的波斯貓,齊離去接它的時候它還很是傲嬌得揚着頭,偷偷瞥了他一眼,齊離撓了撓它的下巴,這才軟糯糯得喵了一聲。
随着寄來的還有它的貓糧貓砂玩具等等,好不容易搬到小租房,波斯貓很不客氣得跳上了沙發舔-着毛,一臉本貓是主子你是奴才快幹活的架勢。
齊離咬着牙忍住了,不知道崖月是怎麽忍受那麽多只貓的。
收拾完給崖月打了個電話過去,鈴聲響了兩聲就接通了,傳來幹淨的聲音:“徒弟弟,收到了嗎?很好看對吧,要不是你我可舍不得送人。”
“是很漂亮,只不過脾氣差了些。”齊離癱在沙發上伸展四肢,順便揉了那貓頭一把。
波斯貓跳遠了些,還不滿得叫了一聲,崖月聽到叫聲輕笑道:“美人大多脾氣不好,貓自然也一樣。”
齊離想起了顧均,茍同:“它叫什麽名字?”
“才出生幾周呢,等着你給它取。”
齊離想了想,壞笑道:“就叫昀昀吧,日子旁,一個勻。”
對方疑惑道:“為什麽取這個名字?”
“佛曰:不可說。”
崖月哈哈笑了兩聲,也沒再追問,他嗯了一陣,突然道:“我最近認識個書迷,感覺挺帥的,他剛好也來了我這邊,想約我出去見見,你說我去麽?”
“那要看有多帥了,有圖沒?”
崖月啧了一聲,發了張圖片過來,齊離點開一看愣了愣,居然是尤淩那小子。
“還不錯吧,我就覺得挺符合我新書裏男主的形象,聽他說他還是學表演的,要是以後有機會能讓他來扮演就好了。”
齊離換了個姿勢癱着,打了個哈欠:“感覺挺不正經的,你當心別被賣了就成。”
崖月在那頭笑了一陣:“我一個男的怕什麽。”
呵呵,男生可沒比女生安全多少。
齊離道:“聽你這麽說你這書的影視版權有苗頭了?”
“算是吧,還不清楚。如果不是我當編劇,也就沒必要染上這趟渾水了。”對面像在撸貓,傳來此起彼伏的貓叫聲。
沒等齊離接話,崖月又道:“對了,下個月的簽售會給你也安排了位置吧,到時帶我去兜一圈你們那的美食街,仰慕很久了。”
“行,我請客。”齊離忍不住也抓來貓在魔爪在揉-捏了一陣,比起這個的價格,請條美食街不值一提。
崖月也不客氣,兩人又啰嗦了一陣才挂了電話。
等天又暖和了些齊離才打了個電話請莫潇出來吃飯,之前麻煩了他幾個月一直說要請吃飯,卻一直沒能成,恰好這段時間得了空,莫潇也就答應了。
只不過他來的時候,身後還跟着一只跟屁蟲,正一臉陰沉得盯着齊離。
齊離索性把他當空氣,給莫潇點單,順便問了下最近的境況。
不等莫潇答話,胡曉就怒氣沖沖得說:“你都搬走了幹嘛還陰魂不散的!”
齊離挑了挑眉,諷道:“喲,胡少爺這是出門吃□□了?火氣這麽沖?”
莫潇敲了敲桌子,緊緊皺着眉看向他,眼裏充滿了警告,胡曉只得委屈得低下了頭。
“本來是要陪他去釣魚的,臨時來了這估計有些生氣。”莫潇禮貌得沖齊離微笑,将菜單交給侍者。
飯桌上,只有兩人說說笑笑,胡曉動都沒動筷子一直低着頭玩手機,看得齊離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莫潇倒是真沒管他,面向齊離問道:“你跟顧均是怎麽回事?”
齊離愣了下,苦笑道:“你看出來了吧。”
當初莫潇一直告誡他這個圈子不好混,叫他不要栽了進去,結果他還是栽了個徹底。
莫潇給他添了碗湯,順便狀似随意得添了碗給胡曉:“你要真決定了,兩人就好好過。”
“會的。”齊離低着頭喝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聲有些底氣不足。
他暗自嘆了口氣,總覺得好像什麽東西缺失了,不對勁。
胡曉起身去了趟洗手間,莫潇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流露出些哀傷,他輕聲說:“新晉作者獎是不是又該評選了?”
“嗯,不過我已經不打算今年評了,畢竟去年出了太多有潛力的作者,反正明年後年都還有資格。”
新晉作者獎是文圈每一位大神必須第一手得到的獎杯,只有得到這個獎,之後才會陸續評選其他更優秀的獎,擴張更大的名氣。
上一世齊離很不幸錯過了,也因此跟許多獎杯失之交臂,不然他或許還能更火。
莫潇深深得看着齊離,似在啓誓:“我一定會幫你得到新晉獎的。”
他眼裏充滿了愧疚,堅定,憂傷各種情緒,看得齊離一頭霧水,等兩人走後還沒回過神。
莫潇這是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有點事更晚啦,看到沒被鎖我還是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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