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大概就是沒出息

“怎麽？不高興嗎？”顧均盯着他的眼神，有些疑惑。

齊離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臉細細端詳了好久，才道：“總編大人你好無情啊，我整日整夜想念你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你都沒想過我嗎？”

顧均看着他那張泫然欲泣作妖的臉，輕聲說：“想的。”

“那你為什麽不主動找我？”齊離低下頭含-着他的唇-瓣厮-磨。

顧均手抵在他胸前，推了推，沒推開，反而換來齊離嬉笑道：“哎，別襲胸啊，別人看到了多不好。”

顧均糟心得看了他眼，心想還好這裏沒攝像頭，也就由他在自己身上作妖：“你挑個時間去會會制作公司，商量下合同的事。”

齊離不滿得扭了扭，舔-了下他的唇道：“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說這些事，你心裏暫時只裝着我行嗎？”

顧均覺得這人有些過于不要臉了：“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裏做這些，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看到就看到呗，他們敢看，我就敢上一出真人春-宮圖。”齊離的手已經滑進他衣擺裏，滿眼帶着笑意。

顧均被迫壓倒在沙發的椅背上，覺得再這樣下去就得擦槍走火了，硬是将他的手扯了出來，理了理衣服：“別鬧了，等會你還要去合影，快出去吧。”

齊離癟了癟嘴，收了手坐到一旁：“還早呢，那主持人有些話唠，沒這麽快結束。”

顧均斜了他一眼，無奈道：“下次公共場合講話，你還是注意點好。”

“顧哥。”齊離握着他的手，一臉真誠得說：“不然你辭職吧，我養你。”

顧均簡直要被氣笑了：“說什麽胡話呢，想都別想。”

齊離歪在他身上一下下親着他的臉，委屈地說：“可是我好喜歡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又顧慮身份不肯......”

像是想到什麽，齊離動作一頓，笑道：“算了，當我胡說的吧，我就随口說說。”

Advertisement

顧均有些覺得自己太過辜負他的一片傾慕了，勸慰道：“齊離，別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了，我真不想你回過頭來會覺得将這段青春浪費了。”

“浪費就浪費了呗，反正我還年輕。”

顧均深深看着他，悲傷似水，言語如刀：“可是我耗不起。”

齊離低着頭深吸了口氣，擡頭又是那副嬉笑的樣子：“等着你結婚了，我也就玩夠了，成麽？”

“值得嗎？”

他輕吻着顧均，喉頭似有千斤：“能在你的回憶裏留下一雙深深的足跡，我覺得挺值得的。”

顧均看着他，近在咫尺卻感覺遙不可及，他想自己有何德何能值得他這樣呢。

心緒掩埋，他輕輕推開他，提起一笑：“快出去吧，頒獎了。”

“嗯。”齊離抹去嘴角的水漬，朝他眨了眨眼：“我這麽優秀，總編大人能否在百花争芬的後宮多瞅我眼？”

“恭喜你，下一個金牌請繼續努力。”

“呵呵，好吧。”齊離揮了揮手出去了。

反正他都是遲早要死的人，要那麽多榮譽做什麽，他前世已經獲得了，剩下的，就好好陪顧均玩吧。

頒獎，合影，退場。

許多人圍着齊離道賀，齊離知道他們背地裏想的什麽，議論的什麽，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表面上在恭維他，祝賀他。

任何圈子都是強者為尊。

等他處理完必要的交際，出去吸了口新鮮空氣，看到莫潇正在等他。

“你還不回去不怕胡曉作妖嗎？”齊離坐進他的車子笑着調侃道。

莫潇沉默了會，偏過頭看着他道：“齊離，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

“你說。”

顧均：“我知道你重生了。”

齊離沒有驚訝，這件事從莫潇邀請他住進他的別墅，他隐隐有了猜想：“嗯，我知道你知道，不過我想問句你是怎麽知道的？”

莫潇透過車窗望向遠處，像是在看那遙遠的時光：“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經常看對方的文，找不足和優點吧，當你跑來找我抱大-腿的時候，看了你的文，我就知道是你了。”

齊離輕輕笑道：“真神奇。”

他笑是眉角微微飛起，依稀是那年少輕狂的知名作家。

莫潇總是在他身上看到他以前的影子，但也只有在他笑的時候感覺最為明顯：“若是換做你，你也會認出我的。”

齊離吸了吸鼻子，無奈道：“可有的傻-子就是看不出。”

“你是說顧均？”

齊離紅了眼眶，聲音輕輕得呢喃低語：“是啊，你說別人常說最了解你的是你的對手，那為什麽他就是看不出來呢？”

“因為顧均不是你的對手。”

“不是嗎？以前我一直這樣覺得的。”齊離咬了咬唇，自嘲道。

莫潇知道他們之間的事自己要是插手只會越來越砸，但又有些看不下去他兩這樣糾纏下去。

他順了順齊離遮在眼前的額發，柔聲說：“你要是想讓他知道你就是齊離，可以直接跟他說。”

以前莫潇一直将他當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弟，這個小弟弟還幫助了他，要不是胡曉，他覺得齊離或許會成為他最知心的朋友。

齊離癟了癟嘴：“以前的話我估計就說了，但現在就是覺得丢臉。我一向要面子，打死也不會說的。”

“或許你說了他會更開心呢？”

齊離驚訝狀：“你是開玩笑吧，以前我跟他怎麽水火不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是顧均真知道自己栽在他身上的話，鐵定會笑掉大牙的，心裏指不定多得瑟呢。

莫潇搖了搖頭，覺得齊離的情商可能有點問題，這是硬傷，他也沒辦法了。

莫潇道：“還有件事我得跟你講清楚，這事一直壓在我心裏，不說出來太愧疚了。”

齊離笑了，食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關于胡曉的事吧。”

莫潇瞪大了眼，前一刻還覺得這人情商不好，原來是因為智商太高所以拉低了情商？

齊離拍了拍他的肩：“不用那麽驚訝，你露了太多馬腳，也向我透露了太多信息了。”

“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你。”

齊離悠然笑道：“就像我以前說的，這是他和我的事，關你屁事？你完全沒必要自責。”

莫潇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我，胡曉也不會用不正當的手段污蔑你，我始終欠你一句對不起。”

“要說對不起就叫胡曉親自跟我說吧，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齊離看對方還是郁郁寡歡的樣子，只好道：“行吧，正好我肚子餓了，帶我去夜市慶祝一下我拿獎，就原諒你們。”

莫潇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釋然一笑：“好。”

車子總算啓動，朝着夜市而去。

齊離點了炸雞啤酒翅膀小菜等等，他給兩人添滿酒，還找店家要了冰塊：“來，幹杯慶祝！”

莫潇舉了舉杯子，笑道“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怎麽說也是個新晉獎。”

壓下心頭短暫的失落，齊離道：“并不，這樣就挺好的，來，cheers！”

玻璃杯相撞發出嘭得一聲，滿溢的啤酒灑了一桌，莫潇輕笑道：“cheers，祝你所向披靡。”

那晚他們窩在小攤販，邊吃炸雞啤酒，邊看小店裏播放的恐怖電影，齊離腮幫子塞得滿滿得，看得渾渾噩噩，還不斷吐槽：“什麽嘛，怎麽這麽恐怖。”

莫潇笑道：“播的是恐怖片，當然恐怖了。”

“好好的看什麽恐怖片，今天這麽喜慶的日子，應該播喜劇片才是嘛。”他說着還不行，偏要去纏着店家要換個，店家頼不過他，只好放了個小品。

齊離滿意得挺着肚子攤在塑料椅子上看得哈哈大笑，眼角有些晶瑩在閃閃發光。

“哈哈哈，太搞笑了。”

電視上正播到的情節并沒有什麽笑點，莫潇靜靜看着他半響道：“這裏好像并沒有什麽搞笑的地方。”

齊離指着電視，轉頭詫異得說：“他長得就很搞笑啊。”

“......”這個倒是。

一部小品看完，已經快十二點了，莫潇扶起齊離道：“今天就先這樣吧，該回去休息了。”

“好吧。”齊離坐在車上沒一會就睡着了。

一直到住所，齊離都還睡得沉沉的，莫潇只好背着他從他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門将他放在床-上，就是這樣一通折騰下來他都還沒醒。

這已經不能用酒量差來形容了。

莫潇浸了張濕帕子給他擦幹淨臉，将被子給他蓋好，輕聲說了句晚安才關門離開。

那個時候他的電話已經像是催魂令一樣響個不停了。

半夜裏齊離突然自己就醒了，茫然得坐了好一會，才想起之前做了些什麽，又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最後他還是給顧均發了條短信過去：我想要你。

他一點也不想一輩子沒做過就死了，太虧了。

原本以為對方不會回，至少這大半夜的顧均也應該睡了，但是過了幾分鐘後鈴聲還是響起，顧均給他打了個電話來。

那一刻什麽心酸委屈統統煙消雲散了，最開心的就莫過于給他發了條信息後對方回你個電話的事情了吧。

但是接通後卻又是相顧無言。

依然是齊離率先打破了沉寂：“喂，別不說話啊，成不成給個準信。”

顧均輕笑了一聲，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明顯，聽得齊離耳根子都酥了：“我打電話不是想和你讨論這個，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剛剛跟莫潇去玩了會，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齊離窩在被子裏，聲音顯得悶悶的。

“幾個小時前不是才見過嗎？”

齊離哼了聲，想說你過來陪陪我吧，但覺得這樣目的太明确了，就改口道：“崖月送了我只貓，要過來吸口嗎？”

對面沉默了會，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腦瓜子疼，今天又是沒碼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