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虞美人

顧南依抖了抖，顯然還有陰影。她想掙紮着下去，沈歆婳卻先她一步把她扔進湯池裏，顧南依撲騰兩下，就聽見外面秋月喚了一聲娘娘。

“将床單被褥換洗了。”沈歆婳淡淡吩咐下去，聽見秋月有些遲疑地應了一聲，跨入湯池。

顧南依條件反射地就想跑，但她腿軟的使不上勁，就算腿不軟，她也疼得厲害。

“安分點。”沈歆婳的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動作卻是強硬，把顧南依扯到懷裏，二話不說給她洗起了身子。

沈歆婳動作有些粗魯，甚至說控制不好力道，顧南依疼得哼哼，“你還不如殺了我。”

沈歆婳手一僵，動作卻是輕柔下來。“殺？”她覆上顧南依的柔軟，捏了捏小紅豆，幽幽道，“本宮，意猶未盡啊。”

變态！

顧南依氣得不行，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羞辱她！如果以後沈歆婳落在她手裏——顧南依還沒有想到怎麽樣，就被沈歆婳有些粗魯的動作弄得生疼，但顧南依也做不了什麽，只是癟癟嘴小聲抽泣。

“你這般令覺得本宮心裏癢癢。”她聲音依舊清冷，顧南依顫了顫，咬牙不再發聲，閉着眼睛任由沈歆婳搓洗。

想來，能讓皇後伺候着洗澡的，她顧南依應該算是第一個吧？

顧南依還是累得很，湯池燒的熱水溫度适中，加上沈歆婳動作輕柔，她竟睡了過去。

沈歆婳察覺到顧南依身子放松下來軟在她懷裏時還有些詫異，一看才發現顧南依又睡了過去。

(還以為投懷送抱)

她這才好整以暇的看着顧南依的身子，小家夥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可憐兮兮的，像是被人打了一頓。

将顧南依抱回去，床單被褥已然換成新的，沈歆婳把顧南依塞進被子，便又出了門。

“娘娘……”秋月跟在沈歆婳身後欲言又止，“昨日……”

“怎麽？”沈歆婳問。

“娘娘知道顧南依在哪裏嘛？”秋月有些擔憂。

“你說呢？”沈歆婳笑了笑，“以後她不必在殿內了。”

“！！！”秋月一驚。

“以後她做本宮的暖床宮女。”沈歆婳悠悠道。

冬日裏，暖床宮女便是在沈歆婳尚未睡覺之時将床褥暖熱，然後離開。

不過，顧南依就不必離開了。

“是。”秋月顯然覺得這是個好差事，什麽活都不用幹，只需要睡一會冰冷的床便行了。“奴婢見您榻上留有血跡，不知……”

“不是本宮的。”沈歆婳讓秋月将夏枯草送來的箱子搬進屋裏，又命宮女下去煎藥，才回一句。

秋月：“？！！”

誰知道我的娘娘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娘娘不是沒有買小姑娘嗎？！明明已經有兩年未曾……

沈歆婳沒再搭理陷入震驚狀态的秋月，将箱子抱起便往閨房走去。她将箱子擱在桌上，關好門，才打開細細看起來。

一箱子的瓶瓶罐罐。幾個矮的細口瓶裏裝着藥丸兒，沈歆婳看着夏枯草留的紙條，知道這是消炎的。

一瓶高的細口瓶裏，裝的媚藥。

然後便是藥膏了。有治療的、潤滑的兩種，沈歆婳将四瓶藥取了出來，放進床頭暗格。

再看，便是一些小物什了，也就是夏枯草口中的“情趣”。

沈歆婳掃了幾眼，便關了箱子，随意放在床下。

她淨了手，便又叫顧南依起床上藥了。

“不……”顧南依顯然沒醒，哼哼唧唧的小模樣令沈歆婳眸子暗了暗。

沈歆婳上了床，将顧南依摟在懷裏，圈着她，一手捏着裝膏藥的瓷瓶，一手貼着她柔嫩的腹部往下移。

顧南依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茫然的睜眼，發覺自己又回來了床上？

“你、你變态，白日、白日宣淫！”顧南依吓得想跑，沈歆婳的手指卻是按在了她的入口處，而且還揉了揉。

“乖，上藥。”沈歆婳将藥膏塗在指尖，“放松。”

放松你個大頭鬼！

顧南依還想說什麽，突然“嘤咛”一聲，僵直了身子。

沈歆婳小心地探入，将藥膏細細地塗抹好。顧南依緊張起來，她體內溫熱緊致，令沈歆婳有些意動。

上藥完畢，沈歆婳抽出手指，将藥膏放好，又給顧南依身上青紫部位塗上藥膏，便匆匆下床離開。

顧南依身上塗了藥膏的地方感覺一陣清涼，舒服還是很舒服的。她縮在被子裏，腦袋有些昏昏沉沉，但沒了睡意，閑來無事便呼喚系統起來。

『宿主大人，昨夜本系統可是勸過您的。』

……我知道。我現在有多少積分？

『115。加了50。其中20是完成隐藏任務的積分。與皇後親密接觸。』

顧南依：……

『對了，還有個任務。知曉皇後名字，獎勵積分10。』

別和我提她！

抽獎！

『宿主大人，抽獎系統已升級，開放各種東西。不僅限于技能了！』

閉嘴！抽獎！

『抽獎系統開啓……』

顧南依毫不猶豫地按下開始。

『叮！』

『恭喜宿主獲得實力翻倍藥丸×3！暫時收入系統倉庫，需要時可取出。』

那是……什麽？翻倍？

『提升人的五感以及反應力、爆發力、力量、武功等等。使用後是原來狀态的兩倍。』

『宿主積分：15』

顧南依眼睛一亮，這是不是意味着，她能夠借着這個藥丸逃出宮去？只要出了宮，她就不信誰還能把她抓回來，她不過就是個小宮女而已！誰還會惦記她不成？

雖然顧南依被皇後那啥了，不過顧南依本也就沒想着嫁人，她出宮之後女扮男裝，游山玩水走到哪兒便是哪兒就好，她也不強求。得過且過，潇灑随心。

這個念頭令顧南依雀躍起來，她翻了個身，抱着被子，激動地用小腦袋蹭了蹭被子。等她出去，就再也不用受氣了。而且也不會有被皇後繼續那啥的危險。

再然後……她又睡着了。

沈歆婳從來不知道人還能這麽能睡。不過她将之歸結到昨夜太過辛勞的份上，心一軟，端着藥叫醒了顧南依。

“這是什麽？”顧南依沒有睡得很熟，看着沈歆婳端着個瓷碗，差點兒沒以為皇後要下藥賜死她。

“喝。”沈歆婳不想多費口舌，她也不擅長哄人，昨夜……她本沒想将顧南依那般，後來起了興致，也沒有想那般的……殘暴？但她卻那麽做了。沈歆婳覺得現在想想，覺得昨夜的自己有些魔怔了，對顧南依有些憐惜，但又不知該怎樣溫柔一點面對她，便冷着一張臉道。

顧南依沒敢多問，端過來便想一飲而盡，差點沒燙掉舌頭。她失手一松碗，沈歆婳穩穩接住了，藥汁都沒灑掉一滴。

“怎麽？”沈歆婳挑了挑眉，語氣裏的危險令顧南依抖了抖，她往床裏縮了縮，“沒、沒……它、它燙……”

沈歆婳垂下眸子看着碗裏黑褐色的藥汁，似乎是有些燙口？“可要本宮，喂你？”

“不、奴奴婢不敢。”顧南依又往裏縮了縮，貼着牆壁，瑟瑟發抖。

“待會兒吃了。”沈歆婳将藥擱在桌上，朝顧南依招了招手，“過來。”

顧南依只得從角落瑟瑟發抖地挪了過去。

沈歆婳伸手探了探顧南依額頭，頓時冷了臉，吓得顧南依以為自己又是哪裏惹了她了。

“你在發熱，怎的不說？”

“啊？”顧南依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什麽發熱？”

沈歆婳默然，冷哼一聲，“體弱多病。”轉身派人去叫夏枯草了。

可憐的夏枯草将自己收藏盡數給沈歆婳整理好送過去，怕皇後娘娘再次有興致但那小宮女不肯從，特意放了瓶媚藥進去，她在草藥庫裏挑挑撿撿又配了補身子的藥，差人一并送了去，松了口氣正準備歇息呢，就看見外面急急忙忙跑來了個小太監，說皇後有請？！

她沈姑奶奶不是才請過自己嗎？怎麽又來？

她真是天生勞累命，栽在沈家人身上了。

夏枯草嘆了口氣，忙理了理衣服又跟着太監往坤寧宮趕去。

結果，居然是那個被“寵幸”的小宮女發熱受了寒。

“嗯，她本來體質孱弱，昨日受了涼又受了驚，加上過度……嗯，身體受不了，染上風寒，發了熱，調養兩天就好了。近日注意保暖，節制些。”夏枯草絮絮叨叨地說完，發覺沈歆婳一臉不善地盯着自己，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呃，下官沒有責怪娘娘的意思……就是、就是……呃，人之常情嘛，呵呵……”

“配好藥送來。”沈歆婳指尖敲了敲桌子，“下去吧。”

夏枯草：用完就扔！

夏枯草行了一禮，告退。

沈歆婳再回房看顧南依時，顧南依又睡了過去，只是桌上的藥已經被喝幹淨。

沈歆婳眼底帶着複雜，頗為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取了劍便出去了。

腦海裏浮現昨夜的情形，沈歆婳想，或許她只是喜歡那副年輕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