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慶宮春

她突然摸到一片滑膩的布料？！

吓得縮回手，顧南依忍住尖叫的沖動，她想她或許是搞錯了？顫抖着伸出手，發現真的是衣服？！

隔着衣服，感到溫熱？

顧南依呆呆的，這……是……人？！

“你在幹嘛？”沈歆婳覺得顧南依這模樣有趣極了。小家夥一直戳她的衣服，和她的腰，令沈歆婳有些意動。

要不是密道很窄……

“啊？！沈、沈……”顧南依吓了一跳，她猛地縮回手卻被沈歆婳捏住，顧南依一時竟不知說什麽。

沈歆婳居然來了？

“嗯。”沈歆婳應了一聲，把顧南依的手握緊，拉着她回去。

也許是有了一個人的緣故，顧南依也沒有那麽害怕了，隐隐地覺得安心。

沈歆婳感覺到顧南依的乖巧，很是愉悅。

出了密道，沈歆婳轉身抱起顧南依，便走向鳳榻。

“皇後娘娘……”顧南依小聲喚道，“可不可以……給我燈啊……過來的時候……”

“怕黑？”沈歆婳低頭看着顧南依縮在她懷裏的乖巧模樣，忍不住親了親她額頭，笑道。

顧南依：皇後娘娘你這麽直白真的好嗎？！！！

“……一點點。”顧南依想了想那漆黑一片的密道，軟聲說，“好不好？”

“好。”沈歆婳答應得幹脆，她摟緊顧南依，有點意動，“今天累嗎？”

“還好……娘娘置辦年宴大概很忙吧？”顧南依想起年宴的事情，感慨道。她才是清閑得很啊。

“嗯。”沈歆婳低聲道，“想……做嗎？”

“……”顧南依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她驚訝得擡頭望着沈歆婳，那人眸子帶着說不出的火熱，仿佛要燃燒起來的。沈歆婳抿了抿唇，道，“我想要你。”

沈歆婳如此直白的，毫不遮掩的，對她求歡？！顧南依驚訝得不知說什麽才好，她耳根燙得要命，聲若蚊鳴，“不要吧……”

“我、我會……很累的……會睡很久……”顧南依委屈道，她抱住沈歆婳，腦袋埋進沈歆婳肩頭處。每次……沈歆婳沒有任何不适，而她卻得睡很久才能恢複精神。

沈歆婳沒說話，她順了順顧南依的背，再沒有其他動作了。

顧南依突然就，更加害羞了。帶着莫名的，開心。

她蹭了蹭沈歆婳，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你……你不怕嗎？”

“什麽？”

“就是、就是皇上啊……”顧南依感覺到腰上的手緊了緊，她眨了眨眼睛，“你不怕他知道以後，生氣嗎？而且……而且他要是發現了，真的廢後怎麽辦？”

“那得看他的本事。”沈歆婳攬住顧南依的腰翻了個身，懷裏人小小地驚呼一聲，趴在她身上。“我會護你。”

顧南依有點尴尬地趴在沈歆婳身上，她慢慢地坐起來，坐在沈歆婳的肚子上，被子從肩膀滑落。“你……你還，還喜歡蕭文嗎？”

顧南依覺得心跳的有些快，她很期待沈歆婳的答複，盡管她不知道為什麽。但同時，她還有些害怕，害怕沈歆婳的回答……這很矛盾。

然而沈歆婳沒有回答。

她雙手扶住顧南依的腰，然後帶着顧南依前傾，翻身又把顧南依壓在身下。

“睡了。”

沈歆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只是，很冷淡的說，睡了。

顧南依怔怔地望着身上的女人，心底的失落和落寞之感，愈來愈濃。

“……可是，我算什麽呢……”

顧南依良久之後，才閉上眼睛，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幽幽嘆了一句。

她不知道沈歆婳面無表情的臉突然就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沈歆婳睜開眼看着她時，眼底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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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沈歆婳再沒碰過顧南依。

顧南依也沒再問她，是不是還喜歡蕭文。

顧南依這具身子才十五，禦醫隐晦地提醒了蕭文要節制之後，蕭文便很少來過夜了。聽陳昭儀說，有時候甚至只是摟着她睡一晚。

不過，陳昭儀被臨幸的次數變得多了起來。這令陳昭儀心情有些微妙？

顧南依白天裏去給沈歆婳請安，偶爾會留下與她一同用午膳，然後在花園裏看沈歆婳舞劍。

顧南依有時候想，沈歆婳這樣的人，才應該是文中的女主啊，怎麽成了大boss呢？大概是……女主必須瑪麗蘇？

顧南依想，如果沈歆婳是女主，本身那麽優秀再加上女主光環，恐怕是要逆天了。

顧南依回了自己宮內，一般是練練字，看看書，刷刷劇情，看看系統給她的一些有趣視頻。——很惬意的生活。

如果不是皇宮裏，就更好了。

年宴如期而至。

顧南依是皇帝新寵，所以坐得離主位較近。

她盯着眼前盛滿果酒的酒樽，又看了看上位面無表情的沈歆婳，以及時不時将視線投過來的蕭文。

蕭文龍袍加身，金絲繡的五爪金龍格外威武，沈歆婳鳳袍上的鳳凰更是栩栩如生。

兩個人坐在位上，盡管沒有任何交流，但說不出的相配……

說不出的礙眼。

顧南依抿了抿唇，她是不願搭理那些拿着嫉妒嫉恨眼光看着自己的嫔妃的，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個熟人——淑妃。

她漠然地看着出場的歌舞表演，覺得這歌沒有紅衣姑娘的曲兒動聽，舞也比不得沈歆婳劍舞的驚豔。無趣極了。

年宴，可不是每個嫔妃都有機會出席的。

也不是每個大臣都能參加的。

顧南依掃視一周，看見了端坐着與旁邊官僚交談的沈家二郎。倒是沒見着沈家大哥和沈大将軍呢。

顧南依發着呆，就被人拍了下肩膀，“怎麽了？”

她看過去，見陳昭儀帶着些好奇地望着她。“沒……就是，覺得有點無聊。”顧南依聲音越說越小，她可不想被別人聽了抓了把柄。

“确實呢。”陳昭儀施施然在顧南依身邊的位子坐下，她斟滿一杯果酒，有些興致缺缺，“唉，我看那些大臣可都是白酒，到了咱們這兒只有這種果酒打發了。”

“妃嫔喝醉多不雅。”顧南依說着，就看着見陳昭儀一飲而盡的模樣，她有些啞然，沒想到陳昭儀居然這麽不顧形象。陳昭儀被看得有些尴尬，拿出手巾擦了擦嘴角，才說，“我得變變風格，你不知道，上次他來我宮裏，喚我你的名字，可把我吓壞了。要不是記得今日沒易容，我可就露餡了。”陳昭儀表示很無奈，她那時候很是尴尬地說她不是顧南依，對上蕭文有些尴尬和歉意的眼睛，她自己也尴尬極了。

後來，蕭文補償似地多來了幾次……

再後來，陳昭儀想，蕭文大概是覺得……感覺很熟悉吧……

咳，她得換個與顧南依不同的風格，不然被拆穿那可是大罪啊！為此她還特意去請教了一下皇後身邊那個精通易容的宮女。

顧南依這般柔弱，那她就走豪放不羁的派系，讓蕭文聯系不起來。

顧南依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她很是愧疚，“對不起……”

陳昭儀呆了下，突然笑出聲來，“诶呀，我算是知道為什麽娘娘待你好了，你可真是……嘿，你有什麽對不起可說的？”

“因為我，所以皇上她把你錯認……”

“不不不，他是在做那個是時候認錯的，你懂麽？就是……就是那個……嗯，身體是一個身體，所以很熟悉。”陳昭儀忍着笑解釋道，“這和你沒有關系，別內疚。”

顧南依看着陳昭儀忍笑的模樣，有些無奈，不明白為什麽陳昭儀會笑起來？這哪有什麽好笑的地方？

陳昭儀見顧南依一臉茫然，忍不住捏了把顧南依臉頰，“你好可愛。”她收回手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上位那穿着鳳袍的人，那人不知何時将視線投向了這裏，此時與陳昭儀對上視線，眼底的寒芒毫不遮掩。

陳昭儀：“……”

陳昭儀有些無奈地坐好，又倒了杯果酒。“你怎麽不喝？這是甜的，你應該會喜歡。”畢竟顧南依年紀不大。

“我怕醉了。”顧南依還記得聽曲兒那次，喝了點酒就醉了，醒來就看到沈歆婳，簡直噩夢。

“……”陳昭儀覺得自己興許是聽錯了，顧南依說這果酒能醉人？“這不會喝醉的，你嘗嘗就知道了。”

顧南依半信半疑，加上陳昭儀再三慫恿，才猶猶豫豫地倒了半杯。她抿了一小口，眼睛一亮，微微仰頭喝了個幹淨。

“怎麽樣？”

“還行。”顧南依有些害羞，這果酒有點兒像果汁，好像真的不會醉人。她方才那般推辭，顯得有些蠢了……

“這年宴呀，雖然表演無聊極了，但這菜可是一級的。”陳昭儀挑了挑眉，“可別喝飽了肚子，待會可有你後悔的。”

顧南依腼腆地笑了笑，“你懂的好多呀。”

“在宮裏待久了，想不懂都難。”陳昭儀苦笑道，她頓了頓，語氣卻是暧昧起來，“你倒也不用懂這麽多，娘娘會好好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