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是不是很沒用？”夏暖抓着蕭祈的衣袖，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出來，“我眼睛根本看不見。沒有人照顧我。我就摔成這個樣子。我感覺自己就是個廢物。像我這種人，又有誰會珍惜我呢？”

蕭祈低頭，望着她白皙布滿清淚的小臉。心如刀割。

“誰說沒有人珍惜你？”沉靜良久，蕭祈才沙啞着聲音開口：“做人。要學會先愛自己。只有愛自己，我們才有資格讓別人愛我們。如果連你自己都放棄了。那別人又怎麽辦呢？”

“可是，我根本就是個瞎子，我什麽都做不了。我連最基本的都不會。只能終日呆在這醫院裏……”

“誰說的？”蕭祈微微一笑，聲音越發輕柔起來：“你忘記我之前告訴你的話了？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你還有感覺。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你的心去看。”

夏暖沒說話。

蕭祈收緊了手。陡然扣緊了她的手腕。

“如果你願意……”

“蕭醫生，我傷口疼。”

聽言。蕭祈回過神來，趕緊将她扶到床邊坐下來。然後給她的傷口消毒清理，“傷成這樣。唉。”

蕭祈一直連連嘆氣，夏暖都覺得有些愧疚。沒有說話。

蕭祈替她處理好傷口之後，想起之前未說完的話，再看看夏暖。

“夏暖，我剛才說的話……”

“蕭醫生，我這次真的給您添麻煩了，您處理好傷口以後還是趕緊回去忙吧，要不然呆會因為我而擅離職守就不好了。”

蕭祈徹底沉默。

他望着夏暖良久，嘆息。

Advertisement

“看來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是真的聽進去了。”

她的确有用心在看，看到了他內心的情感，也看到了其他，所以她才會開始覺得自己是個無用之人。

**

夏涼在畫展上被巨大的相框砸到了雙腳，送到醫院急救，夜莫深趕過來的時候，夏涼看到他，眼裏立即流出委屈的淚水。

她嘴唇動着，美眸楚楚可憐地望着他，想要說什麽，最終卻是別過頭斥責自己的助理：“小優？”

小優趕緊配合：“夏涼姐，對不起嘛，我也是擔心你所以才給夜先生打的電話。”

夜莫深走過去，在床沿坐下，冷着臉問：“為什麽不能告訴我？”

夏涼的助理小優趕緊出聲解釋道：“夜先生，夏涼姐說您最近太忙了，不敢打擾您，可我看她一個人實在難受，所以就自作主張給您打了電話。”

“對不起阿深，我本來沒想打擾你的，可是沒想到小優這麽擅作主張。我……”

“這不怪你，她做的對。”夜莫深眼神下移落在她的腿上，目光深了幾許：“都傷得這麽嚴重了，還打算瞞着我？夏涼，你怎麽這麽傻？”

夏涼咬住下唇，眼眶紅了紅：“我一直都這麽傻啊，當初大冬天的把你從湖裏救出來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了啊、”

舊事重提，夜莫深想起當年那一幕，再想想近日自己冷落了夏涼，心中愧疚放大。

“對不起，最近工作實在太忙。”

“沒關系的阿深，我理解你，你現在看也看過了，我什麽事都沒有，你趕緊回去工作吧。”

夜莫深坐着沒動。

夏涼伸手推他：“你快去忙你的呀，我真的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