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苦澀
“兮兮姐,他怎麽能這樣啊……”
“你說他是不是為了讓我死心故意這麽做的啊……”
聽着清歌壓抑哽咽的哭腔,輕顫的話語,言兮兮有點懵。
卧了個大槽!
杜藤楓怎麽這麽渣?不喜歡人家姑娘就算了,都夠傷心的了,怎麽也給點時間緩緩啊。
上趕子急着紮人心算怎麽回事啊?
“兮兮姐你可以過來嗎?”
清歌在那邊強忍着抽泣,弱弱的問。問的言兮兮心都化了。
“我馬上過去,你等等啊。”言兮兮立馬答應了,她也不太放心想去看看,這種時候有人開解安慰,轉移一下注意力,總比一個人胡思亂想越來越絕望要好。
一門之隔的衛生間內。
魏衡在腰上圍着浴巾,故意騷裏騷氣的,他得用事實給自己洗刷冤屈。就他這身材,不是他吹,在同齡人裏絕對是數一數二的,跟二十多歲的小鮮肉比也不輸啊。
言兮兮說他不行這事兒他可一直記着呢,雖然這句話已經說出來沒法收回了,但是他必須得翻盤!
魏衡對着鏡子仔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特意沒把身上的水珠擦幹。
這樣才性感。
可等他打開衛生間往外走的時候,就看到言兮兮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啤酒就要往外沖。
“幹嘛去?”怎麽他進去洗個澡,言兮兮就慌裏慌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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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哭了,我下去看看她。”
說完言兮兮沒有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回頭瞪了魏衡一眼。
魏衡跟杜藤楓是好朋友,這群狗男人,大豬蹄子,沒一個好東西。
“杜藤楓為什麽拍了清歌的戒指又送給別的女人了?”
“清歌哭了,我下去看看她。”
說完又瞪了魏衡一眼,哼了一身轉身開門就走了。連老板都不叫了。
魏衡慘被連坐。
魏衡:???
“哎……不是……”魏衡伸手,門咣的一聲關上了。
這關他什麽事兒啊?他怎麽就這麽冤?
時間怎麽就這麽寸,她到底看沒看到他身上美好的肌肉線條啊!!!
魏衡本來打算一會兒回屋換上運動裝,然後就開始在客廳開始鍛煉,在言兮兮的眼皮子底下。
他要用實際行動讓言兮兮看看,自己的實力是多麽的雄厚!
他剛找到一點逗弄言兮兮的樂趣,他好像發現了言兮兮藏在面具下的另一面,可是現在所有的計劃都泡湯了。
魏衡大步走回房間,一把拔了正在充電的手機,找到杜藤楓的號碼就撥了過去。一陣嘟嘟聲,過了幾十秒,那邊才接了起來。
“你跟清歌到底怎麽回事?”
沒等杜藤楓開口,魏衡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以前他是知道自己的朋友跟清歌好像有點貓膩,但是畢竟是人家的隐私,杜藤楓沒有主動說,他也就不問。
可是現在都影響他的正常生活了,清歌跟他一個劇組拍戲,今天一天把言兮兮從自己身邊搶走了三次。
不問不行了!
“嗯?”杜藤楓一下被問懵了。
魏衡為什麽問他這麽問題?他身邊不是已經有了一個美女助理了嗎?怎麽還問清歌?
“你問清歌幹嘛?”杜藤楓有些不悅,有主了就別打清歌的主意了吧。
兩個平時沉着冷靜的男人此時褪去了成年人的皮囊,失去了正常的判斷能力和理智。
“我問清歌幹嘛?清歌都快把兮兮拐走了!”
杜藤楓聞言松了一口氣。
“我說你倆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姑娘啊?我看你對她挺上心啊?”魏衡跟機關槍似的,此刻儒雅溫和的人設都是表象,一個犀利的問題接一個問題戳的對面人頭疼。
杜藤楓沉默着,在那邊長嘆一口氣,好像有無法言喻的苦悶。
“不是,那你要是喜歡她,幹嘛拍了她的戒指送別人啊?”
多年好友互相非常了解,雖然杜藤楓一句話沒說,但是魏衡已經從這嘆氣中聽出了他的答案。
魏衡也緩下了情緒,“兮兮說清歌在樓下哭呢。”
“哭了?怎麽哭了?”杜藤楓一聽清歌哭了就急了,手緊捏着手機,語氣一下急促起來。
哎,魏衡也長嘆一口氣。他這哥們兒怎麽就這麽不開竅呢,把喜歡他的姑娘的東西給了另外一個女人,還問他為什麽哭。
為什麽哭?
可能是看你要注定孤獨終老吧。
“你把她戒指給誰了?”
“有個合作商的女朋友喜歡清歌,想要清歌的那個戒指留作紀念。晚會那天他臨時有事沒來,就托我幫他拍了。”
挺簡單的事兒,因為誤會變得九曲十八彎。
“啊,那你跟清歌解釋解釋,人家姑娘怪傷心的。”解釋完了言兮兮就能回來了,魏衡想。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杜藤楓攥緊了拳頭,抿緊了嘴唇望着遠方。
“不了,你幫我跟她說一聲吧。”
“我……就不給她打電話了。”
随後就把電話給挂了。
樓下清歌房間裏,清歌從衛生間裏用冷水洗了臉,眼睛都哭腫了,鼻頭也紅紅的。清歌手裏拿着一條沁了冷水的白毛巾,來回幾折疊在一起。
清歌走回到沙發旁,迎着言兮兮擔憂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晚上還有戲,得把眼睛敷一敷。”
藝人這個職業就是這樣的,不管自己的生活有什麽痛苦的事情,在人面前一定要保持好的狀态。這是對電影和鏡頭最起碼的尊重。
坐下之後,清歌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把涼毛巾放到自己的眼睛上。
這一會兒她已經冷靜多了。
一滴水珠從眼角滑落,不知是她的淚,還是毛巾上凝出的水。
言兮兮剛想說話,手機就響了,她低頭打開一看是魏衡的微信。
狗男人:我給杜藤楓打電話了,戒指不是他送的,是他替別人拍的,拍下的人送出去的。
緊接着下一條。
狗男人:什麽時候回來?
活像是催老婆回家的男人。
言兮兮沒有理,對清歌的關心讓她忽視了魏衡此刻的異常。把手機放到茶幾上,輕聲的對清歌轉述了魏衡的話。
她以為解除了這個誤會清歌會很開心,畢竟剛剛哭的那麽傷心。可是沒想到,清歌連毛巾都沒有拿下來,只是輕聲的說了一聲知道了。
水珠悄悄的從眼角滑落,嘴角勾勒出一個苦澀的笑。
清歌晚上還有戲,哭過冷靜過之後收拾好情緒就要趕去劇組化妝了。言兮兮擔憂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回房間的路上,言兮兮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剛好像一時情急的跟魏衡發火了?
完蛋了,言兮兮懊惱的捂了捂自己的額頭。
推開門就看到魏衡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劇本看的仔細認真。看她回來也不過掃一眼就繼續垂眸看劇本。
“老板,不好意思剛剛比較急,冒犯您了,對不起啊。”
言兮兮語氣誠懇,表情真摯。
可真是一時大意,馬失前蹄啊!言兮兮在心裏捶胸頓足。
魏衡這才擡起眼簾,眼底藏笑的看着她。夏季天長,這時候外面陽光正好。明媚的七彩光穿過窗戶打在魏衡的身上,臉龐立體深邃,像是中世紀的上好雕像。
男色。
動人。
“兮兮,我晚上想吃西紅柿牛腩湯。”語氣溫和,聲音低沉有雌性。
言兮兮有些吃驚的擡眸與他對視,魏衡挑挑眉頭。
“還有軟炸蝦仁。”
“還有鍋包肉。”
剛剛在車上不還是說要健康飲食的?言兮兮心想這也太大魚大肉了,而且都是北方的菜口兒,也不知道酒店能不能做的地道好吃。
“那我現在去給餐廳打電話。”言兮兮連忙應了。
言兮兮剛要轉身去打內線電話,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溫熱有力。
“兮兮,我想吃你做的。”
言兮兮:?????
又他娘的來了!
動作停滞,言兮兮緩慢的轉頭看着魏衡,用眼神問出了自己心裏的問題,我做的?
魏衡嘴角含笑,默默的點頭。
不一會兒,司機師傅敲門送來了食材。
看着廚房都擺不下的菜和肉,言兮兮默默的在心裏想,這個老男人,真的是得罪不起啊。
西紅柿牛腩倒是好做。西紅柿去皮切塊,牛腩過水抄熟之後,熱油下鍋,先用蔥姜爆香再把西紅柿和牛腩一起放進去翻炒,怕味道不夠還可以加點番茄醬。火候差不多了就加水中火煮開,開了之後就換到電飯煲裏,等着熬熟入味就可以了。
難的是軟炸蝦仁和鍋包肉。
魏衡可真是厲害壞了,一頓飯三個菜,三個都是硬菜,非常有檔次。
言兮兮在廚房忙活的熱火朝天,炸蝦仁的時候,炸肉片的時候,炒菜的時候都想着,以後可一定要控制好情緒,謹言慎行,不能再對魏衡發脾氣了。
這個代價太大了。
看着言兮兮額頭上都出了汗,魏衡默默的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一點。
其實言兮兮猜錯了,魏衡讓她做菜并不是想懲罰她。他只是想把她留在兩個人的屋子裏多待一會兒。
想有多一點的時間,要是沒事兒做,他怕言兮兮的心又飛到清歌那裏去了。現在就算是罵,心裏想的也只是他。
剛剛魏衡想在廚房幫言兮兮打下手來着,可惜被言兮兮趕出來了。
魏衡站在不遠處惆悵的想,只有一起做飯才像是一家人啊。
他下次一定要再找機會,蹭也要蹭進廚房幫她一起做飯。
正想着手機響了,接起來之後霍蘭之有些急切的聲音傳來,魏衡嗯了兩聲就挂了。
魏衡心想好奇怪,很久沒聽到霍蘭之這麽失态的時候了。
霍蘭之說三個小時之後就趕過來,有重要的話要跟他說,讓他千萬不要離開酒店。
語氣嚴肅認真。
嚴肅的讓魏衡有些納悶,霍蘭之鮮少有這樣的時候,這是到底要跟他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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