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自薦

清歌和言兮兮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聊了好一會兒。

天色漸晚,清歌索性就以身體不舒服為借口給聞導打個電話說不回去了。

烤肉店裏炭火明明滅滅,烤出的肉裏落進去滋拉一聲,香氣蒸騰。劇組衆人摟脖子抱腰互相敬酒,一片醉意朦胧的景象,充滿了人間煙火氣兒。

“嗯,好的知道了。”

桌上的人都快喝多了,扯着嗓子喊。聞茲只好側着身子使勁往後,一手堵着耳朵,才勉強能聽清清歌的聲音。

“你們注意安全啊,回去了給我發個信息。”

挂了電話,剛轉回身就看到霍蘭之瞥了他一眼小聲的問,“怎麽了?”

“清歌和兮兮說有點不舒服,先回賓館了。”聞茲答道。

聞茲的聲音不大不小,坐在霍蘭之左側正舉杯要喝酒的魏衡動作一頓。然後仰起頭猛的把酒灌了進去,苦澀的啤酒充斥着他的口腔。

正跟霍蘭之說話的聞茲看到了,向魏衡的方向努努鼻子,以眼神問他魏衡怎麽了。霍蘭之霎時擠眉弄眼,意思是不要多問,一張英俊的臉皺成了一只多褶的包子。

晚上魏衡話不多,一直在喝酒。桌上的人都看出來他有點不太對勁兒,但是不敢問啊,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聚會終于接近尾聲了,魏衡喝了不少,腦袋已經不太清明了,站起來的時候微微晃了晃。

雖然剛剛他已經拒絕了楊淩一,但是不代表楊淩一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魏衡一站起來,楊淩一就湊上來要扶着他。

魏衡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看清她是誰之後猛的甩開自己的胳膊。

自己的胳膊可不是誰都能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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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會被……會被兮兮打的!

魏衡穩住身形,雙手插兜,閑庭信步的往外走。看着淡然潇灑,其實是在硬挺。上了車撲到座位上就昏了過去。

“兮兮……兮兮……”

霍蘭之跟聞茲走在後面,上車就聽到魏衡小聲的念叨着,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駕駛位上的司機,司機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

正處于一種“我沒聽到,我沒看到,我什麽都不知道”的狀态。

哎,他可真搞不懂了哎。

挺幹練豁達的一個人,怎麽對感情就這麽別扭呢?

霍蘭之翻了個白眼,踢了踢魏衡的腳尖,看他毫無反應之後才坐下。他想,這樣不行啊,魏衡已經連着喝了好幾天酒了,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剛剛聞茲都跟他說可別讓魏衡再瘦了,再瘦戲裏都要斷節了!

霍蘭之陪魏衡進組的第一天,魏衡拍完戲回到涼棚裏,下意識第一句話就是問他,綠豆湯呢?

除了綠豆湯,魏衡又說沒有水果切,要不就是沒有小風扇。挑這個挑那個的,其實是言兮兮不在身邊心裏不好受,找借口發洩呢!

霍蘭之真的沒有見過一向溫和的魏衡這麽挑剔過!

這段時間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雖然言兮兮來歷不明朗,但是據他的火眼金睛,她應該沒有惡意。看得出來這段時間她把魏衡照顧的極好。

不管是出于工作還是出于朋友的角度,他得想想辦法讓倆人和好。

他可真是一個夠哥們兒義氣的人啊,霍蘭之在心裏默默的為自己點了個贊。

回了酒店,霍蘭之攙着魏衡往房間裏去。三個大男人已經快把雙人間給塞滿了,角落裏的沙發椅上堆滿了衣服,還好今天海松回公司辦事兒去了,要不一進來有種坐都坐不下的感覺。

進了房間,霍蘭之一把把魏衡甩在床上,活動了一下自己酸麻的肩膀。

魏衡看着挺瘦的,怎麽這麽重啊?聞茲居然不讓他繼續瘦了,要他看啊,再瘦點也行!

把魏衡安頓好,霍蘭之就出門了,他得出去找找言兮兮,趕緊把這個唐僧請過來好好收拾一下屋裏的那只孫猴子。

魏衡酒量其實挺好的,剛剛昏睡過去主要是這段時間睡眠不好,再加上酒喝的比較急,被風一吹上頭了。

在房間休息了一會兒,他慢慢的就緩過來了。他睜開眼睛看着窗外的月光,滿腹惆悵之下突然想起了一首歌。

“月光色,女子香。

淚斷劍,情好長。

有多痛,無字想。

忘了你。

孤單魂,随風蕩。

這紅塵的戰場,

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

過情關,誰敢闖。

望明月,心悲涼。

千古恨,輪回嘗。

眼一閉,誰最狂。

這世道的無常,

注定愛的人一身傷。”

好想她。

好想她啊……

清歌跟言兮兮買了兩杯奶茶回到車上,在回酒店的路上兩個人呼嚕呼嚕的吸着吸管,都喝成了小松鼠。

“清歌,你最近要請假離組嗎?”

言兮兮算了算時間,她來這邊已經一個月了。按正常劇情來說,清歌被下藥的那個飯局應該已經快到了。

“兮兮姐你怎麽知道?杜藤楓過幾天過生日,我準備回去一趟。”

清歌甜甜的笑了,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紅潤的嘴唇銜着吸管有點害羞,但是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喜歡這個男人喜歡到了骨子裏。

言兮兮心中一緊,難道下藥真的跟杜藤楓有關系?

“之前戒指的事兒,你不生氣啦?”

之前杜藤楓幫別人拍賣了清歌的戒指,清歌誤會是他故意拍下來送給別的女人打她臉的,讓她委屈壞了。

“都是誤會嘛,我後來知道了。”

清歌搖搖頭,垂下眼睫認真的看着奶茶蓋上的圖畫。雖然笑着,但眼底還是有藏不住的失落。雖然她後來知道了真相,卻不是他跟親自跟自己解釋的。

他連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沒給她發。

“那你離組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有點事想回去一趟,看看能不能蹭你的車一起走。”

“那當然好了呀兮兮姐,我一定告訴你~”

清歌開心極了,她好喜歡兮兮姐,恨不得天天跟兮兮姐黏在一起。從小到大,她的父母為了保護她,控制她控制的厲害,她的朋友都是父母朋友的孩子。言兮兮是她第一個自己交到的朋友。

言兮兮微笑着看着她,心裏有點緊張。這幾天要看好清歌了,千萬不能讓她單獨行動。

如果真的是杜藤楓那個男人幹的,言兮兮想雖然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有金手指啊!那她一定要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金手指都用在他身上,讓他欲死不能!

說到金手指,系統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好奇怪。明明已經被關完緊閉了,怎麽又消失了呢?

清歌湊過來小聲的問她給杜藤楓買什麽生日禮物好,兩個女孩子就湊在一起開始嘀嘀咕咕說個不停。

魏衡在床上躺着,雖然醒了也懶得動,閉着眼睛假寐。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魏衡依然沒動,敲門聲沒有停歇。他嗓子燒的難受,估計是霍蘭之忘記帶房卡了,他扶着床站起來,腿還有些軟,低聲咳嗽兩聲,慢慢去開門。

“等會兒。”

打開門,他就轉身往回走,尋思霍蘭之進來自己就帶上門了,也就沒管。

門咔噠一聲被帶上了,一串腳步聲,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一雙手臂環住了腰。有軟綿綿的東西貼在他的後背上。

來的人太用力,魏衡喝的多腿又有些軟,被大力一抱,跌跌撞撞往前又走了兩步才勉強停下。

後面的人居然抱着他蹭了蹭,那軟綿綿的東西也跟着磨蹭着他的後背。刺鼻的香氣傳來,萦繞着他。

“魏哥,我想請教你點事兒。”

果然是楊淩一,聲音纏綿嬌弱,還帶着點撒嬌的喘息聲。

魏衡想拉開她的手,可是她抱的太緊,第一下失敗了。

“您能教教我人類身體構造嗎……”楊淩一踮腳想舔舔魏衡的耳垂,語氣風騷造作,在她紅嫩舌尖即将觸碰到的那一刻,魏衡一用力把她甩開了。

女人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往後退了兩步沒站住,一下摔倒在地毯下。衣服散開,楊淩一垂頭看了一眼,反而沒系上,就随它去了。

魏衡怒氣沖沖的一轉過頭就看到女人的風衣散開,一副風情萬種的樣子側躺在地上,裏面□□。

媽的!

真特麽辣眼睛!

魏衡移開視線,聲音冷硬的說,“你快走,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不。”

在楊淩一眼裏,魏衡這就是欲拒還迎,她剛剛明明聽到了他氣息不穩的喘息聲。可是她沒想到魏衡那是被氣的。

她還真就不信了,能有男人逃的過她的手心兒!她睡過那麽多小鮮肉,那麽多愛妻人夫,就算有抵抗的,哪個最終拒絕的了到嘴的美味。

呵,魏衡都被氣笑了。

魏衡掏出手機,看着楊淩一站起來要卷土重來,他伸出手指遙遙的點點她,“你等等,我打個電話。”

楊淩一立刻不動了,重新妖嬈的躺在地上,眼神掃過魏衡的腹部,又往下。他想要是在地上來一場也不是不行,想想還挺刺激的呢!

“把楊淩一的所有戲份都删了。”

電話接通,魏衡語氣冰冷的說道,說完就挂了電話。

本來還像只狐貍精一樣躺着嬌媚不已的楊淩一聽這話馬上坐了起來,雙眉豎起,“你說什麽?你有什麽資格?”

翻臉不認人。

像是被踩了尾巴,一點都沒有剛剛溫柔的樣子了。

霍蘭之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魏衡面如寒石的站在那裏,對面還是個裸女。

裸女???

聽到聲音楊淩一轉過頭看了一眼霍蘭之,又波瀾不驚的轉了過去。在娛樂圈裏浮沉許多年的她,早已被污水浸染,沒有一點羞愧。

“你憑什麽把我戲份删了?”

人精兒霍蘭之一掃就知道發生什麽了,看樣子這是送上門把魏衡給惹怒了啊?

魏衡厭惡的看着她的臉,連話都不屑說,他看了一眼霍蘭之,示意霍蘭之把楊淩一給扔出去。

聽着楊淩一的質問,霍蘭之看魏衡一副不願搭理的樣子,他倒是很願意插一刀。

“因為他是投資方。”

楊淩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明明最大的投資方是綠光,雖然魏衡是綠光的人,但他也不能算投資方吧?

楊淩一篤定他們是在唬她,嗤笑一聲,烈焰紅唇。

霍蘭之也不屑回答了,這樣的人哪有資格知道魏衡其實不只是綠光的藝人呢?當初杜藤楓家裏變故,杜藤楓只能從頭開始選擇創業,是魏衡給他出了錢,雖然杜藤楓現在是公司老板,魏衡也不願意參與公司運作,但無法否認魏衡算是杜藤楓的投資人。

只不過都是兄弟,好多事情大家心裏有數,并沒有放到臺面上。

霍蘭之繼續自己的拿手絕活,拎着楊淩一的手臂就把還陷在震驚中的女人給扔出門外。

給楊淩一插完刀了,霍蘭之關上門看着轉身要回屋滿身不耐的魏衡,決定給自己的兄弟也來一刀。

你一刀,我一刀,生活精彩不寂寥。

“言兮兮一會兒過來”,霍蘭之搓搓自己的手掌,他覺得楊淩一身上的香水味兒都黏在他手上了,“你祈禱她沒有看到楊淩一光着從咱們屋子裏出去吧。”

果然話一出口,剛要脫下被污染的衣服的魏衡愣住了,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目眦欲裂。

這可完蛋了。

敲門聲響起,在魏衡耳裏聽着像催命的號角聲。

他連衣服都顧不得脫,像是身後有群狼萬獸在追,儒雅禁欲的高冷形象全然不見了,男人撒丫子就往浴室裏跑。穿着衣服,打開淋浴就開始沖。

水閥打到最大,水流像山澗裏的瀑布,唰唰沖下。魏衡要用最短的時間把身上的香水味給沖掉。

也不知道楊淩一到底噴了多少香水,味道怎麽這麽重?

标準間的房門就在衛生間旁邊,咔噠一聲關門聲,魏衡身體一滞。來不及思考,他連忙蹲下身坐到地上,閉緊雙眼,一副醉酒到失去意識的慘樣。

霍蘭之敲敲衛生間的門,門裏沒有應聲。

明明一分鐘之前剛進去啊?聽着水流聲,霍蘭之向言兮兮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等一等,也許魏衡沒沖完澡不方便她進呢。

結果一打開門,霍蘭之就愣住了。

他的好兄弟前一秒還活蹦亂跳的呢,現在就面色蒼白的坐在淋浴下面沖着涼水,景象凄慘孤獨。

怪不得是多料影帝,霍蘭之在心裏默默的給魏衡豎了豎指頭。

多年的兄弟,魏衡一個眼神,霍蘭之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了。更何況魏衡現在這表現的這麽明顯,他想不知道都難。

真沒看出來言兮兮居然把魏衡拿捏住了,為了怕被發生身上的香水味兒,都出這下策了。那可是一個多挑剔的主兒啊。

瞄一眼水流下裝暈的男人,霍蘭之突然覺得有些辣眼睛。

他轉了轉眼睛,大步向左跨了一步,回頭眼神真摯懇切的看着言兮兮,語氣急促擔憂,“兮兮,魏衡暈倒了,你快來幫幫我!”

言兮兮:!!!

言兮兮連忙扶着衛生間門走進來,一進來心裏就緊了一下。雖然她理智上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但真的看到魏衡這副難受的樣子,她心裏也不好受。

顧不得水流急沖而下,言兮兮連忙邁了兩步,扶着浴室的玻璃門把水閥關上了。

滴答滴答,浴室裏只剩水滴墜地的小小聲音。

魏衡黑色的T恤和長褲被水浸透之後顯得顏色更深了,衣角處正徐徐往下滴水。額前的頭發耷拉着,遮住了濃黑的眉毛。雙眼閉的緊緊的,一只手捂在胸下,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霍哥,你幫他換一下衣服吧。時間長了會着涼的。”言語中的擔憂無法忽視,說完言兮兮最後看了一眼魏衡,轉身走出了衛生間,并輕輕的把門帶上了。

言兮兮沒有走遠,但又為了避嫌,她走到了窗邊等着。看着窗外燈光明亮的鄉村夜市,她腦子裏全是剛剛魏衡蒼白的唇色。

也不知道會不會感冒。

言兮兮一關門,魏衡就睜開了眼睛,眼前的霍蘭之正一臉佩服不已的向他豎起大拇指。

魏衡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毛巾架子上的浴巾,讓他給遞過來。

霍蘭之沒有興趣看魏衡脫衣服,索性轉過身背對着他。聽着身後衣服水滴滴的聲音,霍蘭之忍不住出聲感嘆,“你丫可真是個人間鬼才。”

“閉嘴。”魏衡壓低聲音,不讓他說話,這要被兮兮聽到可怎麽辦。

看樣子言兮兮好像沒有碰到楊淩一,魏衡在心裏松口氣,不枉他給自己沖成個落湯雞。

浴室裏有早上換下來的浴袍,雖然魏衡不想換上,但是現在好像沒有什麽其他辦法了。他忍耐着心裏的不悅,咬牙穿上浴袍。

換完浴袍,魏衡簡單的擦了擦自己的頭發。拍了拍背對自己的霍蘭之,伸出一條胳膊自然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可以把自己弄出去了。

霍蘭之嘆口氣。

魏衡為了真實自然,把身體大部分重量都倚在霍蘭之身上了,霍蘭之不像魏衡常年健身,腿上一個踉跄,失去平衡,左手用力扶住衛生間的大門。

砰的一聲。

“怎麽了?”窗邊的言兮兮聽到巨大的聲響連忙問道,小跑着過來。

衛生間裏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而後魏衡堅決果斷的閉上眼睛,頭更是一副無力的樣子耷拉在霍蘭之的肩膀上。

艹!

霍蘭之怎麽也沒想到魏衡居然還有這麽無賴不要臉的一面!

“兮兮你過來幫我扶一下,他太重了!”霍蘭之恨聲道。

突然腰間被人用力的掐了一下,霍蘭之沒有防備的嚎叫出聲。

居然敢叫兮兮,還叫的這麽親切!除了他魏衡,誰都不能這麽叫她!

“怎麽了怎麽了?”聽到霍蘭之慘痛的叫聲,言兮兮以為他這是磕到哪裏了,連忙關切問道。

一開門就看到魏衡綿軟無力的靠在霍蘭之身上,而霍蘭之面色冷硬鐵青,看來真的是扶不動了。

言兮兮連忙上前撐住魏衡的另一條胳膊,走了兩步之後發現用不上力,就稍稍低頭把魏衡的胳膊繞到自己的脖頸後面,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專注走路,怕一時不注意摔了這個陷入昏睡的男人。于是她就沒有注意到男人翹起的唇角和微紅的耳尖。

兩個人合力把魏衡昏睡無力的男人撂到了床上,言兮兮剛要告辭就被霍蘭之搶先了。

“你在這看一下他,我去給他買點藥。”

言兮兮一想也有道理,魏衡淋了冷水,可千萬不能感冒了。

這段時間拍戲的任務還很重。

言兮兮點點頭。

霍蘭之離開之後,她打量了一下房間。魏衡睡在最外面的那張床,言兮兮也不好意思坐在床上,就背靠着床頭櫃坐下了。

一擡眸就能看到魏衡輪廓起伏的側臉。

天庭飽滿,眉随骨起。雙眼緊閉的時候睫毛濃密,倒像是女孩子似的。

但是她知道,他一睜開眼,就是一片鋒芒。

等了許久都不見霍蘭之回來,已經要過了十二點了。言兮兮起身摸了摸魏衡的額頭,不熱。

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回房間。

兩個人之間現在這麽尴尬,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像別的女人一樣緊追着他。

即使他現在已經在她心裏占了一片角落。

言兮兮捶了捶自己酸脹的大腿,右手扶在床邊用力站起來準備走的時候,卻被握住了手腕。

“不要走…”

男人手握的緊,薄唇開合默默出聲。

言兮兮摸了摸他緊促的眉頭,輕輕按壓讓它舒展開來。

清冷的月光灑進屋裏,與門口的小臺燈應和。

她凝視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無聲的嘆口氣,不知道他夢見了誰?大概是夏芷吧?

心裏有些酸,言兮兮咬住了自己的紅唇。用理智克制着了自己。

魏衡心裏都快樂開了花!在心上人面前裝睡不容易,可是得到的結果讓他非常歡欣!

從言兮兮在現實中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許多事情是無法用科學解釋清楚的。

所以他那天聽到的奇怪聲音并沒往心裏去,他在意并生氣的只是她還要走。

可是她剛剛小心輕柔撫開自己眉心的時候,他敏銳的從她的指尖裏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情意。

既然如此,那就原諒她吧!他在心裏默默的想。

就是不知道此刻他在她心裏究竟有多重的分量。

能不能重要到讓她留下。

他很好奇,對于結果也很忐忑。

他決定找個機會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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