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怪病

殿內溫暖如春,輕紗纏繞間,忽然外面響起侍衛的聲音,帶着急迫。

“王爺——皇上他…昏過去了!”

紛亂雜陳的腳步聲,在鳳宮響起。

待到一衆侍衛将關蕭暄的門打開後,南漁僅着單衣,跑了進去。

蕭弈權的身立在光影中。

蕭暄身量小,南漁将他抱起後,手法娴熟地摁住他的人中,手掌輕拍。

“暄兒,母妃來了,快醒醒。”

“暄兒……”

她的聲音似含着水,眼角顫動,惹得冷眼旁觀的男人微微蹙眉。

蕭暄這是什麽病?在黑暗中不過才待了一小會,就昏了?

他以前也經常來宮中,卻從未聽哪位太醫講過蕭暄身體有問題。蕭弈權想了片刻,擡手招來一個侍衛。

“去太醫院,問問皇帝起居。”

“是。”

而此時,面對圍上來的諸多宮侍,南漁突然拿出太後的風範,喝了一聲:“讓開!”

所有人都看蕭弈權。

女人抱着孩子,經過他的時候,眉梢有幾分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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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身為母親後的,一種護子特性。

琉璃宮內,南漁吩咐侍女去燒熱水,她則将蕭暄放在床上,解開孩子的衣服。

指腹順着胸膛向下順氣,手搭在他脈搏上。她此刻滿眼都是蕭暄,自然也未注意到漸漸行到她身邊的人。

蕭弈權看了會,問:“暄兒什麽病?”

“……”

女人似生了他的氣,不回答。

蕭弈權加重了音:“娘娘,臣在問你話。”

“幽閉症。”

南漁答道,回身看他,眼中含霜:“娘胎裏帶出的病,蕭弈權,我方才為什麽懇求你,便是知道他不能在裏面待很久——”

“而你呢?”

她一個疑問,将眼底的情緒暴露。

失望。

兩人瞬間無話。

蕭弈權瞧她又繼續照顧暄兒,不禁轉身,斟酌地走向外殿。

他在想,剛才南漁說的話。

娘胎裏的病?據他所知,南漁生蕭暄時是在她被他皇兄納入後宮的半年。

那時候皇帝正值壯年,南漁也身體康健,那麽,蕭暄又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從娘胎裏帶出的病。

反而……

他暗暗撫上自己手腕。

他記得,他在很小時,曾經有過見黑便昏厥的毛病。

……

半個時辰後。

去太醫院詢問的侍衛回來,将這些年蕭暄所有看診記錄都給他看。

宮殿內,蕭暄也早已醒了,小臉一皺,抱住南漁的身,小聲哭泣,又時刻警惕地看外面。

蕭暄是徹底怕了他。

蕭弈權沒再打擾她們。

站在琉璃宮外,他翻看了幾頁記錄,忽然側頭問身旁的侍衛,“本王六年前睡過的那個女人,你們找到了嗎?”

侍衛一怔,抱拳:“啓禀王爺,我們一直都在追查那位女子的信息,但是年時已長,您說過的那個鄉下草屋早便塌了,而至于您說的其他蹤跡,我們一直在慢慢追尋。”

“相信不出多久,便能有那位女子的消息。”

蕭弈權聽了大概。

也沒責怪,反而将目光一直望向裏面,琉璃宮的窗上映出一人身影,女子方才低眉嬌柔的模樣還在他眼前萦繞,他忽然,自言自語問。

“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

聽得他話的侍衛随着一瞧,頓時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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