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少卿

南漁面上一怔,這句話,比任何都有分量。

她一改困倦姿态,往銅鏡前一坐,與他說等等。

蕭弈權步出琉璃宮,卻并未着急去偏殿,而是在一側窗前向裏面看了幾眼。

女子的起身香,他剛才聞到了,沁入心脾。

雖然吓了她,但手指上那滑膩的感覺還在,他不由撚了撚指腹,放在鼻間輕嗅。

不過須臾。

女子的嬌音一瞬惹的裏面等候的兩人同時回頭。

除了蕭弈權外,那坐在檀椅上的清隽男子聞音頃刻站起,雙手相合,行了個極端正的禮。

“臣,大理寺少卿景垣,見過太後娘娘。”

嗯?

南漁随聲看去,蕭弈權帶來的人,竟然是景垣?

可是他……

她有些疑惑,擡手:“原是景少卿,免禮。”

南漁說完後,便盯着他瞧,只見身穿官服的男子挺拔俊逸,禮節到位,收了手後,将身慢慢直起。

說起來,南漁很好奇景垣的長相。

這幾日她也聽了不少,宮中任何一個小宮女都在議論他,如何如何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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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一世只知道景垣掌管北涼刑獄,卻從未見過他。

這時,年輕男子站直了身,面若冠玉,清隽翩逸,南漁眼中驚豔,這樣容貌,當真是潘安在世。

不由得看的時間久了些。

這位景少卿…皮相幾乎太完美了,讓她不由在心裏和蕭弈權相比,結果…不言而喻。

還是景垣看着順眼。

“咳。”

一聲男人的沉音,将她瞬間拉回。

蕭弈權鳳眸輕眯,略微陰沉的臉,此刻正死死盯着她。

看獵物的眼神,寫滿了占有,南漁緩過神,走到一處坐下,問:“哀家聽王爺說,景少卿能治皇上的病?那此刻,是否讓人将皇上叫過來?”

景垣一笑:“娘娘先不急,臣雖略通岐黃之術,但治療前,要先問娘娘幾個問題。”

“少卿請講。”

景垣看了蕭弈權一眼,問:“皇上第一次犯病時,是在幾歲?”

“大約,不到一歲。”

“那當時的症狀是什麽,誘因又是什麽?”

南漁努力回憶,答:“那次,是先皇陪暄兒玩,不小心将他關在勤政殿的暗閣裏了,那時暄兒還不會說話,只用哭來告訴。”

說到這裏,南漁還心有餘悸。

先皇蕭綻是從她宮中接走的暄兒,臨走時與她保證的很好,說今日,由他來看着暄兒。

誰想,沒過多久宮女便來說,讓她趕緊去看,小殿下暈死過去了。

南漁講完,景垣便陷入沉思。

男子與蕭弈權招了手,別開南漁,兩人向牆側走去。

景垣與蕭弈權低語,聲音很輕:“你将我昭回來,可能要失望了。”

蕭弈權眉心一擰:“怎麽,皇上的病治不好?”

“聽太後描述,這分明就是骨血裏的毛病,若是先皇還活着,我還有點把握,但現在……”

景垣表示,這事很棘手。

蕭弈權沉默幾許,偏頭與他說:“若我說,我少時也有類似症狀,你還覺得難治嗎?”

景垣怔了怔。

又瞄了眼身後的南漁。

他眼中情緒很多,又快速否認,低聲問了句:“那你怎麽好的?”

蕭弈權笑:“我若是知道,還用找你來?”

“……”

沉頓幾分,景垣頓時直身,轉頭,與南漁說道:“臣剛剛與靖王商量好了,娘娘,煩請您派人将皇上叫來吧!”

南漁聽後喜上眉梢。

死馬當活馬醫,只要能幫助到暄兒,她都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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