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我最愛的

衆人一聽她這話,皆大為震驚。

首輔與景侯爺相互對視,對她說的那句她來,有些不理解。

高位上的男人以手撐頭,平靜地望她。

心中被挑了興趣——小太後說她來,他倒想聽聽。

此時,立在一旁的景垣問:“娘娘這話,是什麽意思?”

問出了都想聽的話,南漁正了神色,說:“為了避嫌,我可以提前寫好誓書,所有言行都可接受輔查,大理寺那麽多官職,只要給我一個——”

“荒唐,太後娘娘!你參與朝政已經是違令,現在還要去大理寺!重獄之地,豈是你一個女子胡來的!”

南漁根本不看阻攔的兩人,只望向蕭弈權。

只要他同意,她就能做。

這些話,并不是她當兒戲說說,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想過,昨夜葉思遇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他口中說的那幾名蒙着臉的人,若真的存在,應該是與此案有太大關系。

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他們知道當年的案子突然要重審,會做出什麽新的動作?

她想當那個餌料。

只要讓這些人有了錯覺,認為是她在鬧,那麽就能吸引所有注意力,從而讓他們放松警惕。

而辦案子,最需要的是時間,迅速、出奇不意,讓對方猜不到虛實!

南漁心中已有了下一步打算,就看能不能實現。

勤政殿一時陷入膠着,南漁雙手緊攥衣袖,不安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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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弈權笑了聲。

問:“娘娘說的誓書,打算如何寫?”

她答:“給我個期限,這個案子出任何事,我來負責,如果…期限到我沒有進展,那麽哀家,願意承擔所有後果……”

“靖王殿下,我願意用全部身家性命來賭,王爺您,要入局嗎?”

“……”

蕭弈權了然一笑,從椅上站起,眸光深邃凝着她,似被驚豔了。

停了片刻。

他側看景垣:“本王記得,景大人身邊似乎缺一個副手。”

景垣微怔,轉瞬明白他的意思。

他回道:“正是!娘娘以女身進出大理寺的确不妥,但若是娘娘以男裝示人,北涼律法中,也沒有哪條說不可以。”

景侯爺氣道:“臭小子,你敢碰這個案子!”

“爹,我與您觀念不同,話不投機半句多——”

“……”

景侯爺氣的咳嗽起來。

蕭弈權笑了笑,做最後的決定:“那此事就這樣辦了,着大理寺少卿景垣重開此案,全權負責,其他司,無必要理由,全部配合。”

“臣領旨!”

南漁被提起的心,終于緩緩放下。

她達到目的,恢複溫婉端莊的樣子,與衆人一福,準備走。

“站住。”

蕭弈權的聲音襲來,讓她停了腳步。

回身,看到男人已經來到她身後,笑意深濃:“娘娘,關于案子,本王還有些話要與你說。”

“借一步,可好?”

她答應。

将手放在他掌心,與他同走。

蕭弈權将她領到了後花園中,這裏假山嶙峋,景色絕美。

兩人鑽了一個石洞,他才轉過身來,囑咐道:“等一會兒,你換好衣服出宮來見我,跟着,別跑。”

她擰眉:“我難道不應該跟随景少卿嗎?跟你做什麽?”

蕭弈權冷笑,“小太後,對外是那樣說,本王真的能讓你跟在別的男人身邊來回跑?大都喜歡景垣的女子數不勝數,萬一你被誤傷……”

他說的好笑,南漁在心中腹诽,他其實,就是怕吧。

可怕什麽,她與景垣又沒有私情。

不禁詢問:“王爺是吃醋了嗎?也是,景少卿風流倜傥,翩逸不凡,他這樣的人,不心動都難……”

“再說一遍!”

蕭弈權被她激到,當着他面,敢說另一個男人好……

腕上一用力,他便将她抵到假山嶙峋間,想跑,另一只手也覆上。

女子縮了縮身,仰頭望他。

從剛才起,他就想吻這張嘴,牙尖嘴利的,讓他想拿什麽堵住。

他正色說:“再給你一遍機會,重新說剛才的話。”

南漁凝着他氣怒的眉眼,道:“我說的也是實話,你瞧你平時,總是兇巴巴的,誰瞧了不得抖三抖,哪裏有景少卿溫——”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男人咬了唇。

帶着懲罰,他順着脖頸一路啃、食,弄的她臉色青白。

求饒地推開他,微微調整呼吸,她道:“好…我錯了,王爺的容貌世間無二,誰也不能比。”

她雙手緊攥他胸前衣襟,瞧他的面容并沒有舒緩,又加了一句:“是我最愛的。”

終于,蕭弈權眉頭舒展了。

于他來說,整個皇城不過都是他的囊中物,與她在哪裏,做出什麽,沒有什麽區別。

偶爾有宮人行來,還沒靠近一分,就被蕭弈權身邊的跟随吓跑了。

誰也不知道,假山之中發生了什麽,唯有彼此。

南漁讓元福找了件幹淨男裝,換上去找他。

剛剛回宮便要出去,她這個太後當的,也是北涼第一個。

往他身邊一站,不适的揪着男裝衣角問:“我這樣,還行嗎?”

他此時坐在馬車裏,将視線定格,從上到下,打量了她。

不得不說,她的臉長得太幼,穿男裝的樣子,宛如一個還未弱冠的少年。

臉上白淨,睫羽輕垂,鼻梁小巧挺翹,唇色紅潤。

再仔細看些,她柔軟的耳垂上那個小耳洞,似隐似現,像一顆小痣。

蕭弈權想到景垣,如果南漁是男子,那麽大都第一公子的稱號,該換人了。

拍了拍身邊,說:“來坐。”

她擡步跨上去。

束發的簪子不太牢固,她一動,歪了。

蕭弈權嘆息一聲,扳過她身,拔了簪子,重新為她梳發。

南漁心中咯噔一下。

一動不動。

車子啓動,她問:“現在是要去大理寺嗎?”

“先去宣政院。”他在後回答,不顧車子颠簸,在後喝了她一聲:“頭別動。”

她聽話了。

男子的發髻她從沒梳過,第一次手生,有點瑕疵也正常。

不過,被他梳發的感覺,還挺奇怪的。

他一瞬,好像她阿爹……

宣政院。

兩人馬車一到,便被人從後門請進去,宣政院史提袍來見,剛一行禮,就發現了站在靖王身後,化成男裝的南漁。

奇了,滿朝上下都知道,靖王身邊皆是一水的冷硬男子,何時混了個如此貌美青稚的小公子?

瞧着,是真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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