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見

幾日後,王拓帶手下來召見彭家父子去華殿。

“王上萬福。”彭義滿叩頭道,見兒子只是叩頭不說話便用手臂捅了捅兒子。

“罷了罷了,不過是個孩子。”衛右渠手臂一揮,示意彭義滿無所謂兒子的舉動。

“王上大人有大量,小人無比敬佩,犬子自幼不善言辭……”彭義滿還要滔滔不絕的講下去,被衛右渠打斷道:“你的圖,本王派人比對過了,和本王手中掌握的碎圖相比沒有任何區別,本王信你的圖是真實的。”

衛右渠頓了頓說:“本王還希望你可以可以留下來幫助本王收複南宮。”

“謝王上收留之恩,小人必當為王上效犬馬之勞。”彭義滿連連叩頭表示自己的感謝之情。

“還有”,衛右渠說:“你的兒子,本王會幫你好好照顧,你大可放心,看他氣宇不凡可是自幼習武所致?”

“不敢欺瞞王上,犬子自由在軍中長大,倒是略會些功夫。”

“好”,衛右渠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男兒自當進軍營磨煉。這樣,讓他去公主的殿中伺候,保護公主的安全。本王定不會虧待了他。”

衛右渠走下座椅,到彭策面前俯身問道:“你可願意?”

“小人不……”彭策的話還沒講完被彭義滿打斷,“謝王上。”

回到房裏,彭義滿見兒子十分不悅,便将兒子拉倒房間的一角,悄聲說到:“策兒,你要好好保護公主,只有你和公主建立了感情,我們才能有活路知道嗎?”

“我不明白,為什麽非要去伺候她?”彭策仍舊十分不願。

“策兒,你還太小,你就記得,好好對公主,好好保護她,才能好好活下去。遇到不順心的,記得一個字‘忍’,一定要忍住。”彭義滿語重心長的對彭策說到。

彭義滿心裏其實早已有了想法,讓公主做彭策的靠山,若有一天東窗事發自己暴露也會有公主為彭策說話讓他不至于走到砍頭的地步。

“母後!”小公主看到高大妃高興的跑了過去,高大妃順勢将其抱在身旁。“淇兒,最近還有沒有亂跑啊?”高大妃慈愛的問公主。

“你看的那麽嚴,怎麽跑啊。”公主略帶哭腔的說。

“公主這幾日可聽話了,大妃娘娘不必擔心。”雨寒在一旁一直幫着公主說話。

“淇兒,母後不是不讓你出去,自從我們丢了南宮,王險城就非常的亂,就王城內還安全一些,你可是我們唯一的公主,千萬要當心不能出事,知道嗎?”高大妃緩緩地說,一臉的憐愛:“雨寒,你多陪陪她,跟她說說話,逛逛王城,別讓她太悶了就總想出去。”

“是,大妃娘娘。”雨寒說。

“對了,他是你父王派來保護你的,叫彭策,是個漢人,你們可不能打架。”高大妃将彭策推上前告訴公主。

“我不要他。我不用他保護。”公主說着跑到雨寒身邊,“我有雨寒,我不需要這個漢人。”

“聽話,彭策會住在你的隔壁,你們有什麽事就叫他。”高大妃回頭看向彭策:“只要她出了這間屋子,你就要在她身邊保護。我們就這麽一個女兒,希望你能護她周全。”

“是的,大妃娘娘。”彭策說,看都不看公主一眼。

高大妃走後,公主和雨寒在院子裏玩捉迷藏,彭策就一直跟在公主身後,以至于雨寒只要看到了彭策就知道公主藏在了哪裏。

“不好玩不好玩!”公主不開心撒起嬌來,“喂!你能不能別跟着我!”公主鬧到,但是卻無人回應。“喂!!!”公主氣得跳腳,可是還是無人應答。

“彭公子,雨寒與公主就在這院子裏玩一會,可否請公子先回房休息,要出門時在通知公子一起。”雨寒上前道。

“雨寒姑娘,不必稱呼我為公子,叫彭策就好。大妃娘娘讓我只要公主離開屋子就要在身邊保護,恕難從命。”彭策看着雨寒,似乎年長自己幾歲,知書達理,不好拒絕。

“喂!你是我母後的一條狗啊,那麽聽話,我在院子裏能有什麽事。”公主上來就嚷嚷。

“你!”彭策聽着十分生氣,但是想到父親說的話,不得不強迫自己靜下來,忍!

“喂!你說話啊!你是啞巴嗎?!”公主又吵又鬧是在煩人,彭策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回答:“我不叫喂,我有名字,我叫彭策,希望公主可以稱呼我名字。”他沒好氣地說。

“我管你叫什麽呢!”公主生氣的回房了。剛回房沒多久,聽到了隔壁的關門聲。

“雨寒,你說我們怎麽才能甩掉他啊。”公主悄悄對雨寒說。

雨寒自知不可能讓大妃收回成命,于是安慰公主:“公主,現下是戰亂不斷啊,多個人保護你也不是一件壞事,你看他,也不說話,你就當他不存在就好了,是不是。”

如果說成為公主是天注定的,那能讓她這不受拘束的性格在這寂寂深宮中不至于崩潰的因素應該就是雨寒了,她是這深宮中能讓公主覺得真正溫暖的人,如姐,如伴。

“我又不是不會功夫,用不到他。”公主嘟囔了一句,也沒再說什麽。

隔壁的彭策早就聽聞衛滿朝鮮的公主十分驕橫,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想起父親也在這個不屬于自己的王國中獨自應對這一切,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同在一個王險城,卻不能相見的心情,或許沒人理解。

華殿中,衛右渠與太子衛燕,二兒子衛銮和小兒子衛殇商讨着應對漢王朝進攻的事情,彭義滿走了進來。衛銮說不出為什麽,對彭義滿有着一種不可名狀的厭惡。但衛右渠十分信任他,也是無奈至極。

從上次的地圖事件,衛銮就懷疑他有詐,但因對比地圖毫無漏洞也只能作罷,任由父王将他們父子留了下來。

“王上,小人以為,我們可以将将士兵分三路,分別從海路包抄蒼海郡的這三個地方。小人在那裏做太守三年,對那裏的地形十分了解,您看,”彭義滿手指着圖紙上的三個高磊,“這三個位置便是整個蒼海郡的要塞,我們只要将這三個位置打通,便可一舉拿下防禦工事的主殿,然後再集中兵力于一點,一鼓作氣拿下蒼海郡的郡守大殿,便可收複蒼海郡。”

“嗯,若真如你所說,這三個塔樓便是要塞的話,那也未嘗不可一試。”衛右渠看着那“來之不易”的圖紙,“太子,你怎麽看?”他轉過頭看看太子。

“兒臣以為,若依義滿叔的謀略便可一舉收複南宮,一雪前恥,也讓漢武帝那個草包看看我朝鮮不是好惹的!”太子衛燕就是個棒槌,只因是衛右渠的長子罷了,無勇無謀,過分自大。

“你二人呢?”衛右渠又轉過頭問衛銮和衛殇。

衛銮是衛右渠三個兒子中最出色的一個,智勇雙全,深得衛右渠之心。

而衛殇則非常的冷靜,面對任何事情都可以臨危不懼,應變自如,自幼随衛右渠在軍中成長,是衛右渠的軍中良将,只是因為年紀太小做事考慮不如衛銮周全。

“兒臣以為,若不清楚其內部機關,就貿然進攻,唯恐遭遇不測。剛剛彭義滿叔伯認為自己十分了解那裏的地形因為守衛了三年,但其中內部機關卻沒有提到。兒臣以為那麽大的一個防禦工事是不可能沒有內部機關的,我們應先探探起內部的機關暗道才進行進攻為好。”衛銮說。

“兒臣也同意二哥的說法,兒臣以為應先派一小隊人馬進行機關試探,再做定奪。”衛殇說。

“嗯,容本王想想,你們先去吧。”衛右渠也想試一試圖紙的真假,畢竟這圖紙來的太過容易。

待衆人走出華殿,衛殇問衛銮:“二哥可是也在懷疑圖紙的真假?”

“是,我一直不太相信那個彭義滿。”衛銮說,“你想,那麽重要的防禦工事圖怎麽會來的那麽容易,可是又對比不出什麽,那就只可能是其中的機關有詐。”衛銮分析說。

“請二位王爺留步”,王拓将軍前來叫住衛銮衛殇,“王上請二位到英泰殿飲茶。”

英泰殿中沒有了那麽多氣宇軒昂的擺件,倒是多了幾分祥和。

“銮兒,你怎麽想?”衛右渠喝着茶問。

“兒臣始終以為圖紙有詐,”衛銮指着圖紙說:“防禦工事是他們漢人保衛南宮的最重要堡壘,若真的是就這樣給了我們,未免也太輕率了。”

“這樣,王拓,就按殇兒說的,你帶一隊人,人選從你的隊伍中挑最精良能幹的去探探虛實,只打一個堡壘,若無機關也不要戀戰,立即回報。”衛右渠對王拓命令。

“是,臣立刻去挑選人選準備出戰。”王拓說。

出了英泰殿,衛銮對衛殇說:“我去看看淇兒,你先回吧。”

“是,二哥。”衛殇說道,便匆匆回寝殿了。

衛銮十分嬌寵自己的這個小妹妹乃王險城人盡皆知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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