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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棋衍打開門出來，廁所裏已經空無一人，他看時間已經不多，趕忙回到了之前的會議室。

和文氏的談判進程并不順利，這一上午的交涉幾乎沒有什麽進展。

回去的路上，周棋衍一邊偷偷跟趙梓辛發着信息，一邊聽着前輩們的抱怨。

本來大家都在說這一上午有多心累，回去要怎樣犒勞一下自己，突然周棋衍聽到有人說：“他們公司也太膩歪了，你看看那嘴臉，就想着占便宜。”

另一人接嘴到：“占便宜沒事，誰做生意不想着低成本高回報啊，但我看他們現在就是想拖我們也下水，我有個朋友在長豐，他們以前也和文氏談過合作，聽說文氏明裏暗裏示意他們可以偷工減料。”

終于聽到了自己關心的內容，周棋衍豎起耳朵希望能聽到更多細節。

結果那個人也是不甚了解，說到一半說得驢唇不對馬嘴，愣是越說越玄乎了。

中午午休的時候周棋衍趕到趙梓辛公司和他一起吃飯。

見了周棋衍，趙梓辛二話不說先是把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頭一次見到趙梓辛這麽失态的樣子，雖然被罵，周棋衍心裏也美滋滋的。

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了握他的手，周棋衍保證道：“以後絕不擅自行動，堅決服從老婆大人指示。”

懶得理他的油嘴滑舌和口頭上的便宜，趙梓辛強調道：“你最好把你說的都好好記在心裏！”

之前他發了一路的消息，趙梓辛一條都沒回，周棋衍就知道自己這次一定是觸到底線了，來之前他就做好了要打一場硬仗的準備。

哄了半天，保證了無數次會保護好自己，才把趙梓辛的理智拉回來那麽一點。

兩人吃着飯，說起了周棋衍在路上聽到的事。

“長豐？”趙梓辛疑惑道：“我之前調文氏檔案的時候沒發現他們還和叫長豐的公司合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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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張紙遞給他，周棋衍無所謂道：“這些都不好說，也沒準是我那個前輩随口瞎說的呢。”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趙梓辛：“我回去查一下長豐。”

“對了，之前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怎麽回事？”趙梓辛突然想起來電話裏那聲巨響。

誰知周棋衍興致缺缺，似乎大失所望：“就是個小偷，跑到廁所來了，然後就被抓走了啊。”

小偷？趙梓辛皺了皺眉，什麽小偷會跑到辦公樓裏去偷東西？

送走周棋衍，趙梓辛下午查了一下長豐的資料，發現他們的合作對象裏也沒有文氏的名字，倒是有一個和叫“山洪”的公司合作的項目，顯示已停滞。

趙梓辛直覺哪裏不太對。

長豐是家老牌建築公司，他們在業內的口碑一向不錯，其他的工程都進行良好，這個停滞了的是怎麽回事？

簡單搜索了一下山洪這家公司的簡介，趙梓辛驚訝地發現這竟然是成立于二十多年前的一家老企業，只是網上能搜出來的內容實在貧瘠，最新一條關于山洪的新聞還是十年前的，內容更是無關緊要。

這太奇怪了。

一家名不見經傳的老牌小公司，從網上的內容來看似乎十年前就不再活躍了，卻能和大企業長豐達成合作，但是項目又停滞了。

即便他們一直低調地運營，這一個停滞許久的項目也足夠拖死這麽個小公司，但是他們卻遲遲沒有申請破産，處處都透露着不對勁。

趙梓辛搜了一下山洪的注冊地址，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城市裏。

看了一下公司的法人，萬芳，也沒什麽特別的。

找不出問題出在哪裏，趙梓辛捏了捏眉心，只得暫時先把這個公司記下來。

與此同時，文氏集團。

秦澈的辦公室，文勇軍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輕啜一口手中的濃茶。看着辦公桌後面伏案工作的秦澈，文勇軍眸色深沉，有着鏡片的遮擋，讓人辨不明他的情緒。

“堂堂文氏集團的董事長，就這麽閑麽？”秦澈頭也不擡，諷刺道。

他這個态度，文勇軍也不動怒，放下茶杯擡手扶一下眼鏡，文勇軍随意道：“事情都有底下人做，我好像，确實也沒什麽事。”

擡頭瞥他一眼，秦澈似乎很是厭惡和他共處一室的感覺，随手把剛剛批好的文件一扔，他道：“那拜托您到別的地方去消磨時間。”

輕笑一聲，文勇軍道：“聽說今天你抓了個人？”

握筆的手一頓，但即刻又重新滑動起來，秦澈答道：“是，已經放了。”

“什麽人？”文勇軍口氣淡淡的，但卻不容置疑。

秦澈更覺煩躁，他摔下手中的筆，拽了拽領帶結，冷聲道：“不會給公司帶來損失，只是個普通的扒手，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開除我。”

秦澈認真回答了，一直追問的人卻轉移了話題。

“小澈，你還和以前一樣性感迷人。”文勇軍的聲音很是溫柔。

冷冷掃他一眼，秦澈怒道：“你卻比以前更加惡心了。滾出去。”

似乎本來就沒打算多留，秦澈話還沒說完，文勇軍已經站起身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了。

“小澈，你應該知道，只有我永遠不會害你。你最好，收起你愚蠢的善良。”離開之前，文勇軍看着秦澈說道。

秦澈呆坐在座位上，兩眼似乎都有些失焦，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文氏的把柄雖然還沒有抓到，但舒渝風也不是完全的廢柴。

在他的帶領下，舒氏似乎在狂風暴雨中慢慢重新站穩了腳跟，想要重回以前的程度可能性幾乎為零，但別人想要把舒氏連根拔起，卻也不會那麽簡單。

之前周棋衍剛回來的時候，他和舒渝風見過一面。主要表達了對于他給自己傳遞老婆信息的由衷感謝。

舒渝風臉上笑嘻嘻，随口道：“你更應該謝謝崔曉冉。”

然而期待中周棋衍炸毛的場景并沒有出現，他只是非常認同地點點頭：“是啊，真得謝謝她。”

讓舒渝風帶着去看了看舒老爺子，周棋衍在內心深處替自己的父親感到愧疚。

更下定決心，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舒渝風重建舒氏，再查清楚一些往事。

不過随着舒氏的緩慢發展，舒渝風都沒什麽動靜了，周棋衍只當他忙，也沒主動聯系。

轉眼周棋衍已經回來一個多月了。

他在趙梓辛家住得非常舒坦，和趙母關系也越來越好，有時候他不忙還會陪趙母買菜做飯看電視劇。

遺憾的是，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禁欲。

這天晚上，兩人睡覺前，周棋衍拿出藥膏要給趙梓辛上藥。

前兩天趙梓辛手上不小心被燙了一下，輕撫那一塊淡紅色的疤，周棋衍邊低頭上藥邊道：“阿姨今天還問我有沒有對象呢，我說我有了，她就開始跟我訴苦你這麽多年來一直是一個人，還讓我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

擡頭沖趙梓辛笑了笑，周棋衍把藥膏收起來，吹了吹那只手，然後道：“阿姨都不知道我們的關系。我難受死了。”

“怪我沒跟我媽說？我都不知道你回不回來，我先跟她出個櫃？”拉住周棋衍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趙梓辛似笑非笑道。

“那我要是不回來你怎麽辦？”

趙梓辛歪歪頭，認真地想了想，挑眉道：“大概是，找個軟妹子結婚？”

揉揉他的腰，周棋衍咬牙道：“你還喜歡軟妹子？！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個Gay！騙婚不道德！”

身子抖了一下，趙梓辛忍笑道：“那照你的意思，我應該找個硬漢子結婚？”

知道這人又在戲弄自己，周棋衍怒道：“趙梓辛！”然後看到他清澈的眼睛裏倒映着小小的自己，周棋衍深刻地覺得這個人已經屬于自己了。他俯下身，把趙梓辛壓在柔軟的被子裏，深深吻了下去。

趙梓辛乖順異常，一吻過後，拽拽周棋衍的耳朵，他道：“不喜歡軟妹子，也不喜歡硬漢子，只喜歡你。”

騰地紅了半張臉，趙梓辛很少說這麽露骨的話，偶爾來一句，周棋衍就覺得自己要瘋。

比如現在。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趙梓辛臉上，他察覺到了危險，趕忙捉住周棋衍作亂的手，道：“不行……我媽在外面。”

低笑一聲，周棋衍湊到趙梓辛耳邊說了句什麽。聽清他的話，趙梓辛惱道：“我本來聲音也不大！”

趁他羞怒的空當，周棋衍掙脫他的鉗制，邊把自己的鹹豬手伸到渴望已久的地方邊道：“雖然我喜歡你聲音大一點，但是今天只能先委屈你了。”

說着還在趙梓辛身上蹭來蹭去，嘟囔着：“而且……我都憋了好久了。我想你……”

被他磨得沒辦法，趙梓辛道：“你，給我克制點。”

……

等周棋衍終于消停下來，倆人迅速洗了個戰鬥澡。睡着之前，累得迷迷糊糊的趙梓辛跟周棋衍說：“明天就跟我媽坦白。”說完就睡了過去。

把趙梓辛摟緊些，周棋衍親了親他的眉心，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