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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請專業的前輩幫忙鑒定了票據的真僞,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趙梓辛恍然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憑這些東西,文氏集團不死也得扒層皮。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也不過如此了吧……
只是,那人,會是誰?
趙梓辛第一時間想到了秦澈,也許是因為秦澈和文勇軍不和,才想借機報複。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這個答案,如果是秦澈,他沒必要對自己躲躲藏藏,這人這麽小心,明顯是并不信任我……
趙梓辛給舒渝風打了個電話,讓他有空過來看看。
考慮到周棋衍衍可能在忙,趙梓辛就沒立刻通知他。
等到鄰近午休的時候,舒渝風終于趕過來了。他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之前白嫩的皮肉看起來都幹癟無光。
“什麽事這麽急啊……”舒渝風一進來就有氣無力地說。
趙梓辛看了看桌上的小鬧鐘,距離自己給他打電話已經過了兩個小時,我一句話沒催過你,這叫急?
“自己看。”把信封遞給他,趙梓辛就沒再說話。
相比趙梓辛,舒渝風看得要認真多了,知道他的心情一定比自己更加激動,趙梓辛體貼地沒有打擾。
良久,舒渝風擡起頭來,道:“哪來的?”
趙梓辛:“匿名熱心人送來的。”
“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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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真。”
又低下頭看了一會兒,舒渝風突然笑起來,“我們就是為了這個?”他看起來有些癫狂,“真可笑啊……”
“我哥也是這麽栽的……”
怕他情緒失控,趙梓辛道:“舒大哥他,也是一時糊塗。”
舒渝風沒回話,兀自沉默了一會兒,他道:“我們去告他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趙梓辛:“先準備準備。”
文氏集團,文勇軍辦公室,他今年四十歲了,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不得不說他是很成功的。
拿出鎖在左手邊第二個抽屜裏的票夾,這些東西還在,文勇軍覺得安心。
當初是什麽讓他決定一條道走到黑的,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或許是父母對弟弟的偏心和對自己的忽視,或許是自己不甘心只窩在一個小村子裏。他也不知道多久沒回家看過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家。
想起前幾天又找到自己辦公室的文勇山,文勇軍冷哼一聲,心裏十分不屑。
廢物終究是廢物。
十天後,京城高級人民法院。
趙梓辛和周棋衍坐在法院對面的咖啡館。
看着一直盯着門口看的趙梓辛,周棋衍笑道:“你都不做辯護律師了,還這麽緊張?”
一直轉着手上的戒指,趙梓辛回過頭,反問:“你不緊張麽?”
拽住他的手捏了捏,周棋衍認真道:“我們兩個現在在一起,我有什麽需要緊張的?”
定定看他半晌,趙梓辛噗地笑了出來,道:“別貧。”
“沒貧,我是認真的。”周棋衍搖頭堅持道。
重新看向對面的法院大樓,午後的陽光給那座嚴肅的建築帶來了點溫暖的味道。
“我們就是因為這件事分開的啊……”趙梓辛喃喃道,要不是一直看着他,周棋衍覺得自己可能根本聽不清這句話。
湊過去悄悄攬住他的腰,周棋衍道:“不會了,以後不會了,什麽事也不行……”
窗外的陽光突然被雲層遮住,天空變得陰沉,和煦的氣氛消失了,對面那棟樓像是變了張臉,威嚴得令人透不過氣。
天色越來越黑,直到一道閃電劃破長空,趙梓辛被吓了一跳,整個人抖了一下,心裏慌得厲害。
摟着他的手緊了緊,周棋衍道:“沒事,突然變天而已,沒事的。”
這雨來得又大又急,毫無預兆。
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沒事,趙梓辛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趙梓辛靠在周棋衍懷裏看着窗外的瓢潑大雨,周棋衍看着他。
雨一直不容置疑地下,就像人們的命運,似乎總會出現讓人措手不及的狀況。
兜裏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周棋衍拿出來看了看,把手機遞給他,道:“小魚的電話。”
“你接吧。”搖搖頭,趙梓辛說。
不知怎的,周棋衍也突然有些緊張。
接起電話,打開免提。
“喂?”他問。“結束了?”
電話那頭的舒渝風笑笑:“想什麽呢,哪這麽快,休庭了。”
“休庭?出什麽事了?為什麽突然中止?”周棋衍急切地問。
“可能是法官尿急吧,情況挺好的,別擔心,文勇軍構成經濟犯罪,證據确鑿。”
聽舒渝風風輕雲淡的口氣,應該真的沒什麽事,周棋衍安慰地拍了拍趙梓辛,就聽舒渝風繼續道:“對了,你告訴梓辛,秦澈也在。”
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周棋衍也不管趙梓辛現在就能聽到,有些煩躁地說:“他在就在,和梓辛說什麽?”他可沒忘當時給趙梓辛送花的那位是誰。
“愛說不說,挂了。”舒渝風暗暗翻了個白眼就挂斷了電話。
“看起來挺順利……”趙梓辛喃喃自語道。
低頭輕咬一下他的耳朵,周棋衍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那個秦澈在就在,幹嘛還要和你說?”
聽他這麽問,趙梓辛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秦澈和文勇軍的事。
方才聽到秦澈也在,他一點都不意外。
摸了摸被周棋衍弄癢的耳朵,趙梓辛擡手捏捏他的鼻子,輕聲道:“舒渝風可能是在沒話找話吧。”
用鼻子哼了一聲,周棋衍心道:“他閑的?”
使壞地揉了一把趙梓辛的肚子,周棋衍道:“你學壞了。”
越發靠近地躲進周棋衍懷裏,趙梓辛道:“好了我錯了!”
周棋衍很無奈,他覺得趙梓辛變了,這不是我高冷的男神。
如果非要周棋衍說的話,對于趙梓辛的變化他很高興,如果他不那麽皮就好了。趙梓辛最近很喜歡逗他,把他逗急了再立刻認錯,認錯認得态度又好速度又快,往往周棋衍就沒有辦法。
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什麽話說?”周棋衍佯裝惡狠狠地說。
輕輕笑了笑,趙梓辛捏着周棋衍的手,道:“有個八卦,要聽麽?”
趙梓辛這副姿态太溫順了,他像只小貓一樣窩在你懷裏,還用爪子輕輕撓你,完全無法抗拒。
把下巴放到他頭頂上,周棋衍道:“什麽八卦?”
“秦澈和文勇軍,曾經在一起過。”趙梓辛輕聲道。
雖然周棋衍對秦澈這個人極其不感冒,平時也不熱衷于什麽八卦之類的,但這個事情,還是挺令他驚訝的,剛才只顧着想秦澈和趙梓辛之間的關系,都忘了考慮為什麽秦澈會在現場。
“那他是我們的敵人還是朋友?”周棋衍問。
笑了笑,趙梓辛道:“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
“他之前給過我們一些對文氏不利的證據,但都無傷大雅,我猜,他可能是想放低姿态,向我們服軟,但又不想文氏受什麽實際性的損失。”
“而且我覺得,秦澈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和舒渝風的關系了。”
沉默片刻,周棋衍道:“你會不會難做?”
在趙梓辛家住的這些日子,周棋衍可是知道趙母對秦澈的關心程度的。雖然秦澈後來沒有再來過,但是時常和趙母通電話,趙母也經常念叨他,可是讓周棋衍嫉妒得夠嗆。
而且……秦澈可以說,對趙梓辛他們家有恩。
搖搖頭,趙梓辛道:“沒人找過我麻煩,我有什麽難做的?”
“我們只是……陣營不同。”
窗外的雨還在下,不過已經小了不少。
“明明昨天看的時候還沒說有雨……”一邊嘟囔着一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周棋衍道:“嗬,暴雨預警了。”
“可能突然變小的雨是為了更大的後續做鋪墊。”
看到有服務生過來,趙梓辛坐直了身體,離周棋衍遠了一點。
等服務生換好東西離開之後,周棋衍重新挪到趙梓辛旁邊,把人摟回來。
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趙梓辛道:“好累。”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顯得軟軟的。
趙梓辛在撒嬌!在和他撒嬌!
這一認知瞬間充斥了周棋衍的大腦,他整個人激動起來。趙梓辛平時太堅強,除了兩人最親密的時候他受不了會求饒顯得軟一點之外,別的情況下,想見到軟萌軟萌的趙梓辛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對于自己把趙梓辛養皮了養軟了這件事,周棋衍是非常自豪的。
他一直認為,對于趙梓辛這個人,當他真正開始依賴你的時候,才是他對你完全敞開心扉的時候。
如果趙梓辛知道他是這麽想的,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輕輕揉捏着趙梓辛的肩膀,周棋衍低聲問道:“要不要睡一下?”
“不了,睡不踏實。”趙梓辛搖了搖頭,“等知道結果,我們回家睡吧。”
“嗯。那你閉眼休息一會兒?”吻吻他的發頂,周棋衍問道。
閉上眼睛,輕輕捏着周棋衍的手指,趙梓辛道:“繼續講你在德國的事吧。”
“我在德國的事情就是想你啊,都講完了。”周棋衍笑道。
“講講你的學校,你的生活、朋友,之類的,什麽都講講,我都想知道。還有你的油嘴滑舌,都是打哪學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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