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狗崽賣乖
25.
“反正你們對彼此也沒感情,這樣生活下去也只是耽誤時間, 更多的是阮棉你耽誤了小程。”
阮父的批評如雷貫耳。
她耽誤了他……
這麽多年……
“去離婚吧, 明天就去,爺爺那邊我會替你們去說, 小程,你也放心, 做不成夫妻,那就做姐弟, 我和你裴阿姨也永遠都會把你當兒子, 你媽媽的病我們也會一并照顧。”
程敘白第一次把情緒寫在了臉上, 有不甘,有憤懑, 還有幾分舍不得。
他知道這些程父完全都能看得出來,因為他們都是男人。
可他并沒有選擇點出這些, 而是把自己的女兒推上風口浪尖, 甚至不惜貶低她。
不得不承認, 阮棉有一對很愛她的父母。
即便這份愛自私, 可還是讓程敘白嫉妒到發狂。
如果他再聽不懂話外音,那他就真的不懂事了。
他回答得堅定, “好,不過,這些年你們幫我們幫得足夠多了,我……有能力……”
“有能力?程敘白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工作室已經倒閉了!”
這句話像一根針一樣戳破了她和程敘白之間唯一的平衡。
程敘白盯着她看,看了好久, 像是看不透,又像是看不夠。
末了,他只說了一句,“明天十點民政局見。”
當晚,阮棉失眠了。
她看着空蕩的房子,第一次迷茫了。
不明白這麽多年她努力讀書努力賺錢的目的是什麽。
是為了成為被人敬仰的量體師,還是成為令人歆羨的富二代,還是為了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房間裏烤着半生不熟的地瓜。
她下樓,打開客廳的燈。
“喵嗚。”
橋豆叫了一聲,這個聲音令她有了一絲的雀躍。
而這份雀躍只是因為她以為自己并不孤單。
她走過去,将橋豆捧在手上。
橋豆的腦袋在她的手臂上蹭來蹭去,像是在做标記,最後它發出呼嚕嚕的聲音,依偎在她懷裏睡着了。
那個模樣,像極了工作累了的程敘白。
她記起那個燥熱的夏日,和那個燥熱的吻。
阮棉酒量不好,一喝就倒。
和傅希禮第一次表白被拒絕的那天她偷偷喝了酒。
她以為成年人說的酒能解百愁是真的,可她沒有想到那天她借着耍酒瘋強吻了程敘白,以至于她更愁了。
想起來這件事,阮棉就覺得好笑,明明那會兒他們都還是半大的孩子,卻好像什麽事情都經歷過了。
狗血的青春,迷茫的人生,為了喜歡的人拼盡全力,最後卻發現到頭都是一場空。
空調吹久了,阮棉有些熱了。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漫長,一分一秒都在煎熬。
她企圖讓自己睡着,卻越來越清醒。
她不覺得離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可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生氣。
氣程敘白為什麽把橋豆丢下,或者是氣他為什麽不親自告訴她工作室的事情,又或者是氣他……
總之絕對不可能是因為氣他答應和自己離婚。
然後,她就真的因為想這個問題想了整整一夜而沒睡。
早晨五點半,她終于抵抗不住本能困意抱着橋豆回了房間睡覺。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睡覺前,她憑借着僅剩的理智查過了。
民政局周末不上班。
算是一覺睡到自然醒,阮棉舒服了很多。
她打開手機,僅有的幾通電話都是來自于阮父的。
她打開微信回複了他。
“我們結婚是你們決定的,至少離婚決定權留給我們自己。”
她是他的親生女兒,又怎麽會不知道阮父那點小心思。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是聖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無私地包容一個又一個累贅。
程父不僅是兒子,更是父親,他是無私的,也是自私的。
誰不想自己女兒的後半生平安喜樂呢?
程敘白沒聯系她,并不證明他不想離婚。
阮棉洗漱完下樓,果然在客廳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比起打電話,他更喜歡見面。
小時候就是。
程敘白的面前擺放着一個灰色文件夾,冷硬的顏色襯得他眼神更加岑寂。
阮棉總覺得今天的他格外不一樣。
她拉開凳子,坐下,等對方開口。
程敘白今天穿得格外正式,他身上穿的那件西裝雖說是老舊的款式,但到底是個牌子,裁剪方面沒話說,暗紫色的領帶應該也是特地挑選的,頭發上噴了發膠,沒有劉海多了幾分精氣神。
唯一不搭的地方就是那張過于稚氣張揚的臉……
“這裏面是我們當初簽的合同,如今我帶過來了,怎麽處理你來決定。”
這是把選擇權交到了她手裏?
“你不是答應了我爸和我離婚嗎?”阮棉想逗逗他。
程敘白眉頭輕蹙。
“還有我記得合同裏有一條規定是在你們家經濟狀況恢複前不得毀約,否則我要賠償十萬塊錢給你。”
程敘白愣了。
他怎麽不記得有這條?
他翻開合同,找了半天才在犄角旮旯裏看到這一條對阮棉不利的條約。
也就是說當初他完全可以利用這條信息來威脅阮棉,那時他只顧着滿腔的欣喜,哪裏還在乎其他……
他又翻了翻,發現這條約內大部分都是對他有利的。
阮棉輕笑,“你還記得你當初對我說過一句什麽話嗎?”
程敘白擡頭,望進一雙明媚眼眸。
“你和我說無論什麽時候你都是我的退路,那時候我就在想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你給我一條退路我也還你一條。”
阮棉說完,程敘白的臉上多了幾分不清不楚的情緒。
她明白,他有着別人無法撼動的自尊心,也有着少年人的倔強,不可能一味接受自己的退步。
“工作室倒閉了,這些年賺的錢全部都搭在裏面了,就算你不要我還這些錢,我媽還在醫院,你家裏一直在往裏面投錢,我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我知道你爸的考慮,你我之間沒有感情……”
“誰說我們之間沒感情。”阮棉脫口而出。
程敘白挑起眉峰,臉上看不出情緒。
阮棉半認真半糊塗開口,“好歹也能算得上姐弟情吧?”
“哦。”程敘白垂下眼睫,“擱在小說裏我們就是亂.倫。”
阮棉的假意灑脫維持不了太久,聽到他這麽說,情緒還是被激起來,“程敘白,你就不能做個壞人嗎?”
“我但凡有一點壞心思你早就懷孕了,反正我們是合法夫妻。”程敘白口無遮攔起來沒人比得過他。
阮棉面對的終究還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她從他的眼中看出危險因子,連空氣中微小的波動都能讓人心顫顫。
她不敢再多說別的,有撩撥的心,沒撩撥的膽,說的就是她。
“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離婚,給個痛快話。”阮棉一向認為自己大方,可在面對程敘白時總有些說不出的別扭,連和傅希禮談戀愛的時候都沒有過這種情況。
“現在離不離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你爸是為了你好,而且意義何在?阮棉,你真的想當一輩子的慈善家?”程敘白這話有試探的意思,但是阮棉并不打算跳坑。
她擡頭,“我有我的私心,我還沒有去見傅希禮,沒有你我去哪裏找這麽合适的人選。”
“可我的身份并不能讓你在那些人面前耀武揚威。”
“可你帥啊。”
阮棉毫不害臊,一路捧殺,反而是程敘白羞紅了臉,連耳朵都變得粉嫩嫩的。
“我知道了,別說了。”
阮棉笑了,以前沒發現程敘白還有這樣的一面,她單手杵着一邊臉頰,狀态散漫,“我爸我媽那邊我會來解決的,工作室倒閉了算什麽,你有一身的本領怕什麽,現在就是出去撿個垃圾一年都能賺好幾萬呢,而且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我相信你心裏比我有數。”
程敘白點頭,手指卻一直摩挲着合同,心事重重。
“你爸有再找過你嗎?”阮棉提了一句。
程敘白停住手上的動作,沒擡頭,語氣也是沉沉的,“沒有。”
“我知道勸你不要往裏搭錢不可能,但是程敘白,人總要長大,你是他兒子,不是他的影子,不必事事都要把那套孝道擺出來。”
程敘白并不是特別喜歡阮棉講大道理,但是這次他句句都聽進去了。
“我剛回國的時候你不是要我幫你量尺寸嗎?那十萬塊我也拿了,總不能放掉這麽大一個單子不做吧,明天來我公司吧。”
“好。”
阮棉終于反應過來今天他哪裏不一樣了。
他就像是一只故意賣乖的狗崽子,通過搖尾巴來博取主人的歡心。
阮父那邊不好說,阮棉只能把重任交給裴月,“枕邊風”可比別的管用。
周一上班,剛進門阮棉就覺得所有人看她的眼光不對勁,直到在她的位置上看到了程敘白。
怪不得一早醒來就沒看到他。
沒人敢在明面上說阮棉的八卦,都是私底下悄咪咪的。
程敘白來的時候是蘇沫接待的,知道他是來找阮棉,就直接把他安排在她的位置上了。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阮棉自然能想象到他們眼神背後的含義。
她走到程敘白面前,語氣故意疏離,“程先生,您好,讓您久等了,請您跟我到工作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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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荊棘》by溫遇
文案:
“在我荒脊的土地上,
你是最後的玫瑰.”
——聶魯達
·長在野外的荊棘紮人最疼,
堅硬的刺是它用來保護自己的武器。
而一個被逆境包裹着的人,
就像這野蠻瘋長的荊棘,
豎起了渾身的警惕,不容任何人走進他的世界。
簡侵第一次在酒吧裏看見黎妝,
就明白,不管是出于恨還是愛,
這女的往後指定能要他半條命。
簡侵簡老大,
拳場上的無敵手,名揚西山市,
卻因為黎妝簡簡單單一聲“喜歡”潰不成兵,
陪着人在天臺上喝了半宿的酒。
樂隊吉他手撞到這一幕的時候,
黎妝紅唇勾起:
“怎麽,沒看過別人談戀愛呢?”
後來簡侵歸來,
兩人匆忙結婚後某日驀的想起這件事,
簡侵才捏了黎妝的後頸道:
“妝姐一輩子就談我這麽一個,下血本不吃虧。”
◎人設:偏執怪×野美人
業餘拳擊手×酒吧架子鼓手兼駐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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