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似水流年
28.
“哦。”王素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 再加幾個菜, 讓阮丫頭好好睡,估計她也累了。”
“嗯。”程敘白看着王素麗離開, 這才把大門扣上,仰頭看看二樓, 眉眼變得柔和。
程敘白将手中的剪刀放在庭院裏的懶凳上,慢慢走上二樓, 在阮棉的房間門前停住, 這扇門, 他曾經無數次想推開,可都忍住了。
如今, 他不想再忍了。
阮棉在夢裏睡了好久好久。
耳邊有一個好聽的聲音在不停滌蕩,臉上還有一種溫柔的觸感, 她緩緩睜開眼, 發現程敘白俯身看她, 手指還停留在自己的臉頰。
程敘白突然将手收回去, 臉上有些窘迫,解釋道:“我看你哭了, 幫你把眼淚擦掉。”
哭了?
阮棉半起身,發現自己的半個枕頭都濕了,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哭了呢。
“王姑來叫了好幾次了,洗把臉就過去吧。”
“嗯,好。”阮棉揉着有些酸脹的眼睛, 手指觸及剛剛被程敘白蹭過的地方,竟然有些燙熱。
半個小時,阮棉打開門,看着倚在門邊的程敘白,愣了一下,臉上依舊紅紅的,她覺得最近這段時間不太對勁。
“走吧。”
阮棉态度變得莫名冷淡,程敘白倒也沒放在心上,她對自己也很少有熱情的時候,能和自己搭話就已經是萬幸了。
“王姑。”兩人一齊沖着院子裏的王素麗喊了一聲,她立馬停下收拾魚的手,“哎呦,你們來了,先進屋坐吧,言止啊,你蘇姐來了,趕緊出來迎一下。”
“又不是什麽貴客,不……”阮棉還沒有說完,感覺自己背後一沉,接着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吻,王言止撒着嬌說道:“阮姐姐,可把我給想壞了。”
王素麗瞅着兩個人笑,程敘白一臉黑線,阮棉臉上更是尴尬,她禮貌性地推開王言止,回過頭卻吓了一跳,直接把心裏的想法說出口,“才幾年不見就長得這麽高了?”
王言止屬于長得比較嫩的,拿到娛樂圈也算得上拿出手的,可能由于剛入社會不久,身上還帶着一股學生氣,臉上也是笑眯眯的,他一下子将阮棉勾進懷裏,完完全全把程敘白忽略了,“阮姐姐,我有東西給你看。”
“诶……那個……”阮棉一臉求救的表情看向程敘白,卻被他一個冷眼打回去了。
程敘白凜眉一笑,沖着忙活的王素麗走去,“王姑,我來幫你吧。”
王素麗正想給自己兒子制造機會和阮棉單獨相處呢,看程敘白這樣子心裏掂量着這人應該對阮棉是沒意思了,王素麗笑着把一條魚塞到程敘白手裏,順勢問道:“敘白啊,這阮丫頭心思已經定了吧?”
程敘白盯着手裏的魚,恨不得将其開膛破肚,他善意一笑,轉移話題,“爺爺呢?”
“你爺爺被那幾個老朋友叫去別的村子吃喜酒去了。”
吃喜酒?
程敘白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難受,想當初奶奶過世的時候,程老爺子哭得幾乎半條命沒有了。
可是一晃幾年過去,居然連她的忌日都不記得了。
“這樣啊。”王素麗忽然湊近程敘白,“你看阮丫頭也不小了,早點要個孩子。”
程敘白拿起刀來,狠狠刮着魚鱗,連魚皮都掉了,他舉着刀,“嗯,是。”
王素麗繼續說,“你覺得……”
程敘白根本沒有聽進去半句,一不小心切到了手,血嘩嘩往外流,被王言止拐進屋子裏的阮棉聽到程敘白叫痛的聲音,立馬從裏面跑了出來。
她一把拿起程敘白的手,沖着一旁的王言止喊道:“趕緊去拿創可貼,愣着幹嘛?”
王言止看着那麽多血,也是有些愣了,被阮棉冷不丁地罵了一句,這才回神,“屋子裏有藥什麽的,我去拿。”
“還有你!就不能小心點兒嗎?”阮棉朝着程敘白發火,恨不得将身上的怨氣全部撒到他身上。
程敘白從中抽出手來,直接拿嘴将血吮掉,“這麽點兒傷,算什麽。”
“程敘白!”阮棉咬着牙,狠狠瞪着他。
他知道,阮棉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她真的生氣了,程敘白也不再鬧別扭,只是看着王言止他就不自覺地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人活着,就是這麽矛盾。
王言止拿來了藥箱,阮棉拉着程敘白坐到了屋子裏,王素麗可是被剛剛的阮棉吓得不輕,手裏捏着魚,咽了咽口水,喃喃道:“阮丫頭這兩年脾氣見長啊。”
程敘白還想扯過手來,被阮棉一把攥住,她用眼神警示,“你再亂動一下,別怪我不客氣。”
這……
他笑眯眯地看着阮棉一直緊皺眉頭幫他消毒上藥包紮,結束後還依依不舍地蹭了一下她的手背,雖然被阮棉一下子打掉了,不過看着王言止那豬肝色的臉,他滿足了。
王言止坐到沙發上,還專門倒了三杯水,看向程敘白,出口就問,“敘白哥,你現在在哪裏工作啊。”
“我沒工作。”程敘白實話實說。
“哦?”王言止臉上的表情可是充滿了敵意,連阮棉都感覺到了,“沒工作可不行啊,男人還是要有份工作的,不然怎麽養活老婆孩子,你說是吧,阮姐姐?”
能不能不要叫她阮姐姐了!
試問一下,哪個女孩子希望自己天天被叫姐呢?
阮棉好脾氣地一笑,也沒有多說話,現在她站哪邊都不對。
王言止看阮棉不應和自己,更想着要表現一下自己了,一拍腦袋,“阮姐姐,你是不是要過生日了?”
阮棉一愣,數了下日子,是啊,元旦快來了,她生日也快到了,想想看,她已經好幾年不過生日了。
“應該是,難為你還記着了。”
王言止的表達方式是很直接的,不像程敘白拐彎抹角的,他一拍胸脯,“那是啊,你可是我最喜歡的人,你的生日我當然記得。”
阮棉被一口水嗆到,咳個不停,程敘白從桌子上撕了塊紙遞給她,阮棉接過去擦擦嘴角,“言止……”
“你放心,我剛發了工資,阮姐姐,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
“想你離我遠一點。”阮棉低聲開口,只有程敘白聽得清,他在旁邊笑笑。
王言止摸不着頭腦,問道:“阮姐姐,你說什麽?”
阮棉搖頭,把水放下,“沒什麽,我不怎麽過生日的,不用破費。”
“生日怎麽能不過呢,我看最近迪奧出了一款香水,你要不要?”王言止眨着星星眼問道。
該說他有心眼還是沒心眼呢,阮棉咳了一聲,說道:“那個我已經買了,你要是實在想送的話,随便買點吃的吧。”
“吃的?”王言止一下子靠到沙發裏,還真考慮了起來,忽然靈光一閃,打了個響指,“送你巧克力吧。”
“你阮姐姐不喜歡巧克力。”在一旁一直悶聲不語的程敘白忽然開口說道。
阮棉和王言止同時看向他,似乎在等他說第二句話一樣,可是人家愣是沒再說話。
王言止收回視線,撓撓頭,“那我看看我同學那邊有沒有什麽特産吧,到時候你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給你寄過去。”
程敘白心底冷哼一聲,順手牽羊這一招用得倒是行雲流水。
幸好王素麗及時出現,打破了三人之間的尴尬氣氛,阮棉見勢忙越過程敘白,去接王素麗手中的盤子,“王姑,你還做這麽多菜,我們吃不上的。”
“哎呀,這不就圖個熱鬧嘛,當初你爸幫言止……”王素麗話還沒說完,就被王言止的眼神給逼了回去,她連忙改口,“當初你爺爺……”
“你剛剛說我爸?”阮棉将盤子放到了桌子上,一臉嚴肅地看着面前打啞謎的母子,程敘白倒是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三人。
事情不難考慮,阮棉不再揪着一個點兒詢問,只是這一頓飯下來,在座的除了程敘白以外其他人都吃得不自在。
“王姑,我們先回去了,至于你要謝的話去謝他吧,不用在我心上花心思。”說完,阮棉就直接拽着程敘白離開了。
王言止恨得敲了一下桌子,“媽!叔叔說了要保密的!”
王素麗敲了一下王言止的腦袋,斥道:“我哪想那麽多,一高興就說出來了,你這個瓜娃子,趕緊想想辦法補救一下,阮丫頭雖然脾氣好,但是終歸是女孩,說不定你哄哄她就好了。”
“最後還不是要靠我。”王言止在心底抱怨,打開手機聯系朋友,準備給阮棉挑禮物。
程敘白看着在院子裏不停忙碌的阮棉,拿剪子敲敲石桌,“阮棉,別忙了。”
一時有了人聲,阮棉這才回神,她看着眼前一盆枯了的花,光禿禿的枝幹上海覆着一層輕薄的雪,這盆花程奶奶生前應該很珍愛吧。
程敘白嘆口氣,站起身來,“走吧,我們出去轉轉。”
“去哪裏?”
程敘白的眼角染上笑,看着阮棉,“只是看你想東想西的,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們去四周看看。”
後者有個習慣,一想事情就喜歡咬指甲,所以她向來藏不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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