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詭異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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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閑下來沒幾天,管家終于開口問了七翎扇的事情。
黃般般原以為管家會對隐瞞扇子一事非常生氣,可與她料想的恰恰相反,将事情來龍去脈告訴管家後,管家像早已料到只說了句“知道了”。
黃般般愣了足足半分鐘,這就完了?按照管家之前的性子怎麽說都得啰嗦她五天半月的,結果現在就“知道了”三個字。
安靜片刻後,管家又說道:“你記起之前事情了?”
黃般般眼神閃了閃,“嗯”了聲。
“既然如此也是時候讓先生和太太回來了。”管家道。
黃般般擡頭望向管家,不解道:“我老爸老媽?”
什麽意思,什麽叫“是時候”?以前不是時候?
“先生和太太都是靈血極佳的體質,留在這只會加大那些人找到你的幾率,而且也無從得知他們到底是想保護你還是...”
“還是想殺了我對吧?”黃般般話接的幹脆利落。
管家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昆侖鏡威力之強大容易吞噬本體,到時候也怕你會壓不住它反遭它反噬,不過能恢複神主之位對你來說也不算壞事...”
足足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完全看不出此刻的尴尬境地,繼續拱火道,“管家哥,師姐不是不想回,她是犯了錯才沒法回的。”
但是,這不代表她就想回去當那勞什子的昆侖宮神主!
“誰讓你叫管家哥的,你在胡說我馬上把你手機裏面那些女生的聯系方式都删了啊!”黃般般吓唬他,伸手就要拿足足的手機。
足足抱着手機就躲管家身後,繼續添油加醋,“管家哥你看,師姐這明明就是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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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今天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是紅的,葉子為什麽是綠的!
管家嫌鬧得頭疼,于是他誰也不幫,揉着太陽穴就上樓了,只是樓拐角是不是傳出來一兩聲很詭異的慘叫...
以至于後來的街坊鄰居都傳聞,這附近是不是有什麽邪祟在作怪,莫名其妙的最近黃紙銅錢八卦鏡的賣出去不少。
不知所以然的黃般般給他們結賬時,聽他們說着要辟邪什麽的,就連足足也跟着湊熱鬧,“好吓人啊,師姐,也給我來點八卦鏡,辟邪的...”
黃般般無語翻白眼:“...”
你害怕個雞毛啊,你可是金翅鳥啊,誰家邪祟敢在你面前晃悠,還不得撒腿就跑!
再過幾天就是元旦了,景區的生意也開始好了起來,黃般般照舊在樓下看店。翻了下手機,最近季軟沒什麽消息,看來在忙乎和他小男友約會,黃般般憤憤的給季軟發了個“見色忘友”的信息。
閑着無聊黃般般瞅了眼對面新裝修的店鋪,聽管家說還是賣元寶蠟燭香火的店,但是從裝修上來看比她這古董店都豪華,古色古香的,居中的匾額上金粉題着“玄鏡樓”。
黃般般頓時有些眼疼,現在她看到“玄”字就不太自在,再說了,這三個字哪個和蠟燭香火搭邊了?但轉念一想,彌章閣和古董也不搭邊...
桌上的手機突然振動,黃般般視線從對面收回,搭眼就掃到了頁面上的“後霄”倆字,吓得差點把手機丢出去。
正在黃般般閃神要不要接電話以及接了電話說什麽的時候電話挂斷了,眼看着手機屏幕黑下去又亮了一下。
後霄發訊息說要過來。
黃般般看着這條信息發呆,該怎麽形容她現在對後霄的情緒呢?
後霄圍着自己的原因只有一個——玄般般是她的前世。
後霄愛的、難以割舍的只有玄般般,不是她黃般般,這點她還是非常清楚的,特別是知道了他與玄般般那場短暫但又刻骨銘心的相戀,縱使她有三千世,可他後霄也只取那一瓢飲。
可真是讓人動容,甚至嫉妒...
最後,黃般般吧唧一口咬掉阿蠻剛送過來的黃瓜,暗下決心道: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和後霄說清楚!
這個時候管家在二樓午休一般不會出來,不過...黃般般掃了眼隔間的足足,眼睛眯了眯不知道在打什麽注意,足足是個不定性的不好掌控,萬一再搞出什麽誤會...為了避免出什麽幺蛾子,還是不讓他露面才妥當。
“看我幹嘛?”足足嚼着薯片完全不知道他這師姐在打什麽主意,不過下一秒,足足的薯片掉到地上開始對着黃般般嘶吼道,“你不要過來啊...”
店門被推開,冷風吹進,一股熟悉的冷香環繞,後霄帶着帽子口罩遮擋的十分嚴實走了進來,手裏還拎着個袋子。
“姐姐為什麽一直躲着我。”後霄一進門就摘掉了帽子口罩,那雙桃花眼滿是紅絲,看來這幾天應該是沒休息好。
黃般般不動聲色的将胳膊從後霄手裏抽出,順便将門上的正在營業翻個面,反問道,“你就不怕有人認出來你?到時候八卦新聞滿天飛...”
“那正好,熱搜上挂三天三夜,這樣誰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後霄的神色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不過後面又補了句,“不過姐姐還是不要被拍到正臉,不然以後就沒有自在日子過了。”
“布谷布谷~”牆上鐘表的鳥又開始出來報時。
“姐姐把這鬧鐘修好了?”後霄走了過去開始打量起那鐘表的報時鳥,“這鳥的腳上怎麽還有只環钏?姐姐給它做的?”
見後霄對那鐘表起了興趣,黃般般“嗯啊”兩聲轉移話題,指着桌上放的食物包裝盒:“這是剛做好的豆沙糕的嗎,聞着還挺香。”
後霄視線又重回黃般般身上,“嗯,這家店的豆沙糕是招牌,我之前嘗過一次味兒還不錯,所以想給姐姐嘗嘗看。”
黃般般走到了櫃臺裏邊,與後霄一桌之隔的距離,她斟酌道:“我覺吧,我們也別賣關子了,還是應該講清楚比較好...之前你在我身上下了引魂香...”
聽到“引魂香”三字,後霄神色暗了暗,不過卻沒打斷黃般般的話。
黃般般繼續斟酌字句道:“即使你知道我會被玄辯推到畫裏,會被困在裏面出不去,但你還是讓他這樣做了,并且沒有阻止,眼睜睜的看着我落入...對嗎?”
說着黃般般指了指自己手腕的血線,之前後霄說可以用這血線找到她...
但畫中那次,可以找卻沒有找...
後霄迫不及待的解釋,“般般,我那樣做是因為...”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黃般般打斷,“是因為想讓我記起與你的那段記憶對吧,我知道,我就是好奇,你和玄辯什麽時候開始聯系的,還是說你我的第一次相遇也是早安排好的。”
後霄黯然失神的臉龐上隐約流露出一抹絕望之色,最終開口道:“我善制香,引魂香的配方只有我知道,當初你選擇和我一同赴死時,給了我你的一魄,這一魄就是制香的關鍵,我當時一直找不到你的轉世,不知道你被天衣隐藏,是玄辯找到我,說可以告訴我你的消息,但是要和他合作...”
三魂七魄,若人的魂魄不具一體,散落各方,自然記憶不全靈臺混亂。
“所以一開始就是設計好的。”黃般般接過後霄的話。
後霄嘴唇動了動,張口似乎想解釋什麽,但話到嘴邊卻覺得說什麽都是徒勞和辯解。
“畢竟在你心中沒有什麽能比的了玄般般。”黃般般點點頭,雖然心裏早已料到答案,但還是想聽後霄親口說出來。
後霄木然而立,怔怔望着她,仿佛要将人看穿:“當初你将其中一魄給了我,致使玄辯不得不去冥界找回我的魂魄,我也因此得以一直留在人世,你那時最連後一步都替我想好了...”
“夠了後霄,我不是她,我不是玄般般,你明白嗎,我是我!...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人生!”黃般般語調陡然升高,末了又有些絕望,本來克制不想哭的,這一刻還是不争氣的流下來,語氣都跟着顫抖,“...你們到底明白明白啊!你們每個人都為了她打亂我的生活,這公平嗎?”
黃般般不是沒想過,就這麽沉溺在過往裏吧,沉浸在虛假吧,不管是玄辯也好,後霄也罷,他們要的無非就是玄般般,可現實裏的一切又讓她清醒,她不甘心啊,她只是她,不是誰的影子,那種沉重的過往壓得她無法呼吸,我與“我”周旋許久的狀态幾乎要将她的精神自我分裂,随時處在崩潰的邊緣。
後霄飛步走上前去,繞過櫃臺抓住了黃般般的胳膊,近乎失态的朝她焦急解釋道,“你是她,般般,這血線就是最好的證明!前世死前你喂了我你的血,上次你手被劃傷,血留我手上我也有感應,你還會用七翎扇,你心裏是有我的!你敢說你在畫裏的時候心裏一直在想的那個人不是我嗎!...”
後霄語速很快,仿佛說慢了一秒黃般般就不給他機會讓他證明玄般般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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