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解咒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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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般般快走一步,跟在了他後面,盯着玄辯背在身後的手,一個奇怪的念頭在她腦袋裏湧現,并且在她還未來得及思考這個念頭的正确與否時,身體卻先做了反應,眼看自己的手一擡,伸手握了上去...
掌心溫熱的觸感馬上傳遞過來...
和想象的一樣,軟軟的,黃般般心裏升騰起一股奇妙的滋味,看上去冷酷的人,手心也是軟的,手的溫度和她一樣剛剛好,只是…不知道心跳的頻率是不是也和她一樣呢?
但随即她這個念頭就被另一種思緒給替代——一種更可怕的、無法遏制的想法在心底發芽,甚至還隐約興奮,就像心中圈養的一條毒蛇,她在期待它日夜長大...
玄辯身形微微一怔,動作幅度幾乎微不可查,雖沒停下上臺階的步伐,卻悄悄反握住了那只試圖撓他手心的手。
到了二樓黃般般才發現,這店裏的二樓和一樓的裝修簡直天差地別,這二樓除了地板就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張單人沙發,沙發旁是個衣架,不像是卧室,倒像是辦公的地方。
“玄老板這是沒錢裝修二樓了?早說嘛,我家還有個單獨的隔間…”
話說到一半,玄辯開始脫衣服...
黃般般一驚,看着玄辯一顆顆解開扣子不像開玩笑的表情,她死死捂緊自己的衣服,支支吾吾道: “你...脫衣服做什麽?”
不要誤會,不是怕他有什麽動作,而是黃般般怕自己把持不住撲上去。
因為玄辯的外套脫掉,裏面是件白色襯衣,襯衣的領口處解開了兩顆,隐約能看到些鎖骨和胸肌,撲面而來荷爾蒙氣息,再往下看去…黃般般咽了下口水…
玄辯将衣服挂到衣架上,然後又取下另一件黑底金紋的長袍穿上,和他臉上這副銀鏈鏡片莫名很搭,有種斯文...敗類的味道。
原來是換衣服,真可惜。
“你要還想看,我還可以再繼續往下脫。”
玄辯指了指自己的扣子,很是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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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般般擡手整了整頭發掩飾尴尬,清了清嗓子,“那倒不用了。”
“不看了?你确定?我倒是沒什麽,畢竟也被你看光那麽多次了,早已無所謂了。”玄辯兩手一攤一副看開了的表情。
黃般般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什麽玩意?看光那麽多次?你可不要誣賴我!心裏雖然這麽想的,可是腦子裏一些記憶片段卻湧現出來。
其實輪回轉世也有一點好,就是愛沒有那麽明顯了,恨也不會那麽強烈了,在面對玄辯的一些話和動作也可以從容應對了。
“事實上我有別的問題...”黃般般歪頭看向他,指了指衣架上的衣服,“你為什麽總穿西裝呢?”
玄辯卻反問起她,似乎是在求證:“你不覺得這樣看起來靠譜也很專業?”
黃般般若有所思,好像穿西裝确實顯得可靠些,重要場合還是得穿正裝才得體些。
“那你為什麽現在又不穿了換成長袍了呢?”
黃般般又問道。
玄辯聳肩攤手道:“不懂了吧,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穿衣服也同理。我要平時沒事穿個長袍,別人指定背後說我是不知道哪來的神棍。現在換成長袍,別人一看我就是專業搞風水的...”玄辯故作嘆氣,一副頭疼苦惱的神色,“唉,不然怎麽說混口飯吃難呢!”
“我倒覺得...其實更看臉吧!當然衣服也重要,不過比起衣服來,師叔這個年紀了,更應該注重的是保養吧...你看現在的小鮮肉多吃香,足足都年輕的很,不然師叔一朝容顏衰老,再好的皮相也抵不住皺紋...”
黃般般滔滔不絕,絲毫沒發現對面的玄辯越發難看的臉色。
“足足這點倒是随了你這師姐...”玄辯倚坐在桌前,陰沉着臉,将最後一顆扣子系好,握住黃般般一只手往身前一拉,黃般般整個人就被帶到他跟前。
黃般般見人盯着她看又不說話,剛欲開口緩和一下氣氛,玄辯食指就抵住了她的嘴唇。
“噓...”玄辯示意她不要講話。
窗戶投進的光打在玄辯的眼鏡上,鏡片反光,黃般般看不清玄辯眼睛裏她的倒影。
于是黃般般伸手摘掉了那片眼鏡,身體順便往前靠近了一些,這也讓她确認了,玄辯眼裏确實是她的身影,這一發現讓黃般般又高興起來。
“...”黃般般想叫聲小師叔,開口卻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了!
黃般般這才發現不對勁,肯定是玄辯搞得鬼!黃般般拎起玄辯剛才抵住她嘴唇的食指,眼睛都快瞪出眼圈了,嗚嗚啊啊的朝他比劃。
玄辯卻抽出食指,轉身坐在了桌子後的沙發上,看了眼對面龇牙咧嘴的黃般般,又低頭拿筆開始在紙上寫字。
黃般般圍着玄辯繞了五六圈了,玄辯低頭寫着什麽東西,愣是沒擡頭看她一眼!
至于嗎!小氣鬼,她不就是随口那麽一說他容顏衰老麽!
有人過來送茶,黃般般心裏一合計趕緊從那人手裏接過茶水,示意她來做就可以了。
黃般般接過茶,狗腿的給玄辯倒上,看玄辯搖晃了下脖子又趕緊擱下茶杯去給他揉肩,聽他幹咳了兩下黃般般馬上領悟,端起茶杯雙手遞過去...
本以為這樣就差不多了,誰知玄辯喝了兩口将杯子放下又沒了下文了。
黃般般沒轍了,想發脾氣可她知道肯定打不過玄辯,想做點什麽騙騙他吧...
得了吧,他可沒有足足那種“清澈的愚蠢”一騙就上當...
與此同時,隔間裏的足足又打了個噴嚏,之前還懷疑是有人說他壞話,現在他确定自己肯定是感冒了...
做了一切卻無果的黃般般,洩氣的往對面椅子上一坐,開始死死盯着玄辯,還時不時發出重重的嘆息。但坐了沒一會又走到窗前去看對面的彌章閣,管家正拿着雞毛撣子擦貨架,看了會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兩只眼跟着玄辯寫字的手一來一回。
旁邊的茶水茶葉已沉到杯底,也沒了熱氣,黃般般輕輕嘆氣,恍惚讓她回到了在昆侖宮書閣裏的日子。
玄辯終于擡了下眼皮,語氣不急不緩,“知道錯了?”
黃般般登時精神了,身體也直了起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成熟的谷子會彎腰,好漢不吃眼前虧!雖然心裏不認錯,可嘴上認錯的速度并不比足足慢,黃般般瘋狂點着頭,眼神之誠懇不得不讓人相信這認錯之真誠。
玄辯開始拐彎抹角:
“想知道解咒的法子?”
黃般般瘋狂點頭。
這不廢話麽!想啊,可太想了!
玄辯兩手一攤靠在椅背,語氣慢條斯理起來:“解咒的法子麽...很簡單,我之前教過你。”
教過我?什麽時候?
黃般般開始努力搜尋自己的記憶...
隐隐約約又模模糊糊,在昆侖宮的時候她經常在書閣跟着玄辯一起看書,說是看書但其實是玄辯看書,她看玄辯,還經常在一旁叽叽喳喳擾的他分神,一會說渴了一會說餓了,玄辯索性就使了個咒讓她暫時說不了話。
至于解咒的法子…
玄辯将手中筆一放,整個人往後靠在了沙發上,修長的腿随意擺放,看起來既慵懶又舒适,沒了鏡片的遮擋,異瞳展露無疑,過于白皙的臉上更顯嘴唇紅潤,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妖冶的誘惑。
這種誘惑,致命。
所以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黃般般都确信了一點,那就是,她确實是個顏狗!
黃般般捧起玄辯臉頰,心底抽了口氣,最後下定決心閉上了雙眼,輕輕貼上了那兩片薄唇然後...
重重的咬了下去!解氣似的,直到給玄辯的的下嘴角咬出血來才作罷。
沒錯,解咒的法子就是接吻。
當時在昆侖宮的時候她對這個特別的咒法樂此不疲,絲毫不知害羞為何物,內心很是坦蕩,完全遵循自己本能,想要這麽做,想要與玄辯靠近,就喜歡這麽做!
至于為何咬他,純粹是氣不過,因為玄辯總是一副巋然不動的冷淡模樣,既不顯山也不露水,實在讓人猜不透那副清冷的外表下在想什麽。
......
就在黃般般欲松口之際,玄辯卻反客為主,在她嘴唇離開之際擡頭重新吻了上去,長驅直入,你躲我追,不留餘地。
寂靜的房間裏獨有喘息的聲音,倆人雙唇短暫分離之際,玄辯将人拉倒壓在了沙發裏。
沙發不大不小,一個人剛好,兩個人就需要擠一擠。
黃般般難免想起之前她在昆侖宮的時候,非要和玄辯擠在一張坐墊上,坐不開就讓玄辯把她抱在腿上。
玄辯撐起了胳膊,給黃般般留了點空間,不大不小的地方,剛好可以夠她起身。但他的指腹、掌心所經之處,無不似有電流在黃般般身體上一路延竄...
黃般般皮膚一陣戰栗,那種熟悉的想要擁有,不,是想占有,想獨占玄辯的滋味在一次湧上心間...
這不禁讓她又想到一些事情,一些更更久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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