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3
錯綜複雜的洞穴,漆黑的盡頭密閉的山體,逃不出的絕境,手電的白光間歇閃過,慘白的青光聚集映照,幽綠的玉石狀岩石中,巨大怪異的影子逐漸靠近。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握緊手中可以使用的工具,在死亡陰影籠罩下為了性命再放手一搏。
“咔嚓”一聲清脆的裂響,玉石崩落,烏黑的觸手冒出頭,沾滿了黑色的粘膩的毛。人群響起驚呼,視線中的微光晃動兩下,一陣旋轉,陷入漆黑絕境。
我的意識猛然清醒,雨臣哥有危險!
夢中眼前的微光屬于雨臣哥的手機,我在夢裏處在雨臣哥的視角,那種連雨臣哥都束手無策的絕境……
不會的不會的,那個有四人多高的怪異身影,在玉石岩脈中移動這種事也太奇詭了,只是個夢而已,我怎麽可能真的看見雨臣哥現在的狀況呢,太超現實了。
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想着起床喝點水壓壓驚,大腦對身體發出了指令,卻不見身體響應,一動也不動。聲音也發不出,全身僵直無法動彈,甚至連眼皮都睜不開,視野是濃重的黑暗。我夢靥了。
從理論上我知道現在我應該放松下來,從眨眼、扭脖子這些細微的動作開始活動身體,切忌驚慌,可事實卻是,哪怕是顫動眼皮、将脖子偏移一毫米我都做不到。夢魇的太嚴重了。
我不由地就慌了,即使強作鎮定,安慰自己阿征總會發現我的不對,可想到不知道等阿征發現要到什麽時候,我要一直困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內心的驚慌就安撫不平。明明視野一片漆黑,我卻感到四周旋轉起來,暈眩感和被壓迫似的呼吸困難逐漸加重,我有些難以維持意識清醒了。
還好阿征被我驚醒,在叫了幾聲我沒反應後推了我一把,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終于可以動了。
阿征幫我擦去滿頭的汗,又給我端來溫水。我小口把水喝光,緩下一口氣。阿征這才問我緣由,我告訴他鬼壓床了,他擔憂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問:“你在說我嗎?”
阿征這問題問得我莫名其妙,他不肯繼續解釋,好一會兒我才明白過來。
“你壓在我身上了?”
“……”阿征沉默片刻,才開口解釋:“大概是翻身的時候壓到你了。”
“難怪。心髒受壓容易造成夢魇,我們那邊俗稱‘鬼壓床’,不是在說你哦,只是意識清醒控制身體的中樞卻仍在休眠中的一種現象,有外力推一把就好了。”
“抱歉。”我的頭發被汗水濡濕,阿征也不嫌棄,用手幫我理順。
我被他這舉動弄得不好意思,拉住他的手阻止,解釋:“我從夢中驚醒,突然從沉眠中醒來才是主要原因,倒要謝謝你及時推醒我。”
“做了什麽夢?”
“沒什麽,我再休息一會兒,你先睡吧。”說着我就要起身,卻冷不防被阿征用力拽了回去。
“阿語,你夢到什麽了?”阿征眼神銳利盯着我,聲音陡然沉了下去。
我掩飾的太明顯了。阿征本來不過随口一問,也不見得會放在心上,我随便編兩句應付過去也未嘗不可,反正是夢,奇怪一點也沒什麽。但我下意識的不想向阿征坦白我夢到雨臣哥,以我的性格本不會介意夢境卻那麽生硬的撇開話題,根本就是在告訴阿征這裏有問題快點看過來。
“我夢到雨臣哥。”繼續掩飾也沒有意義,我直白地說了。
“然後?”阿征果然有些不高興。
“雨臣哥在一個山洞裏出事了,沒有了。”
“出事?”
“是很詭異的狀況看起來雨臣哥兇多吉少我就醒了,你還想讓我夢見雨臣哥死掉嗎你這個沒有同情心的壞人,還不是怕你心裏不舒服以為我夢見雨臣哥怎麽樣我才不想說的你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阿征無奈地看着炸毛的我,拿手指輕輕刮着我的臉,安撫我到:“我是在擔心解雨臣出事,他若死了,你難過,我要心疼的。”
“你……你別烏鴉嘴!”我垂下頭躲避阿征的寵溺般的目光,還是不可抑制的紅了臉。這麽肉麻的行為和話語也能毫無心理負擔的做出、說出來,我該說果然不愧是阿征嗎?天下也可以俯瞰,就無所謂臉皮厚薄了。
我并不認為我真的夢到那個世界的現實,但突然夢到雨臣哥出事,畢竟是覺得不詳,心情沉悶壓抑。現在被阿征這麽一攪合,籠罩心頭那片陰雲也散了一些。喝了水休息過後,之後一夜無夢。
接下來幾天叔叔阿姨兩人游覽京都各處名勝古跡,我不上班時就陪他們一起走走,也會拽上阿征一起。阿征看上去并不是很想用鍛煉和研究戰術的時間來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但終究也沒有一句反對的話。
新年夜我們一起去了伏見稻荷大社參拜祈福,在寒冷的冬夜中喝燙口的甜酒,欣賞一些華美的盛裝,鐘聲真的敲過108下(我數了),搖動鈴铛許願,抽簽,我完全是湊熱鬧的跟着玩了一遭。最讓我開心的莫過于我抽到了大吉而阿征抽的是末吉,不管是什麽總之我壓了他一頭哈哈哈哈!
叔叔阿姨走完流程就到暖和的內室去休息了,我還想在外邊晃一會兒,阿征就陪着我一起。我再次跑去領甜酒時遠遠看到了真宵,陪伴她的葉山小太郎也眼尖地發現阿征,揮舞手臂歡快的打招呼。我們互相道賀後就結伴而行,有真宵在,阿征也沒有對葉山進入隊長模式;真宵穿了和服,終于滿足了我好好研究一番的念想。我和真宵相談甚歡;沒有進入隊長模式,又是新年伊始,阿征對葉山頗為和氣,讓葉山甚是受寵若驚。我們在內室分別,和叔叔阿姨一起回去。阿姨親自下廚準備了屠蘇酒、黑豆、小幹魚等新年的食物,年玉(壓歲錢)也封了我一份。這個新年,我十分快樂地度過了。
新年後沒多久,叔叔阿姨就告別我們回東京了。我有些不舍那樣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活,阿征卻松了一口氣,他始終是不習慣和父母那麽親密。
阿征進入高二的最後一個學期,加緊了洛山籃球部的訓練的同時,也開始思考自己未來要走的路了。雖然長到了一米八,但職業籃球選手顯然不适合他,放棄這條路考大學的話,該開始更加努力地學習了。
我和阿征的關系穩定下來。住在一起給了我們比一般情侶多出許多的相處時間和增進感情時間,雖然也增加了産生矛盾的機率,但我和阿征根本吵不起來。僅有一次因為雨臣哥的問題我和阿征置氣,在我們快要吵起來時阿征突然沉默,硬是将即将爆發的争吵掐斷了,他在怒氣之下仍保持着相當的冷靜和理智;阿征的冷靜讓我也冷靜下來,之後雖然想和阿征冷戰,奈何我意志不夠堅定,只忍了一天半就開口和阿征言和。架吵不起來,我們又是熟悉對方習性的,相互磨合的過程因此簡單了許多。
更多時間,我和阿征是“他欺負我”的相親相愛模式。阿征喜歡拿我當抱枕抱着入睡,我很習慣不當回事了。即使近在咫尺伸手即得,阿征一次也沒有越線的意思。我一方面郁悶難道是我的魅力不足以引阿征動情,一方面又很是安心,我暫時還沒有那種心理準備。
生活很平淡也很充實,阿征升上高三,我又發現了自己的新用途——兼職家庭教師。雖然有一年多沒用心于學業,不過日本這些教科書對我還真不在話下,再怎麽說我當年一輪複習也是拿了高分才會一時高興和雨臣哥霍秀秀玩High了,算了還是不提這傷心事了。
阿征的學習很不錯,我要做的只是偶爾給他解答他不懂的問題。這是他有一次抱着試試看的心态問我英語題發現我還真的會做,于是把我物盡其用的結果。
暑假的I·H阿征看得很重,W·C過後沒多久就要高考,他們這些高三學生能不能參加還不一定,I·H說不定就是最後的比賽了。從去年W·C敗北以來鑽研戰術瘋狂的訓練,多少也改變了一些想法,阿征帶着洛山拿到了優勝,可是沒能由自己打敗上次的敵人一雪前恥,這讓阿征有些失望。
I·H結束後阿征和他初中的隊友們見了一次面,據說相互都欠有輸贏債糾葛不清的六人聚在一起,啧啧,我還真想跟過去看看。
曾經打敗阿征的黑子哲也,曾經敗給黑子哲也的黑子哲也的原搭檔、這次擊敗黑子哲也阻礙了阿征親自向黑子哲也雪恥的青峰大輝,一直很努力卻輸給阿征輸給黑子哲也的綠間真太郎,非常有天分卻還是輸給黑子哲也的黃濑涼太,看起來就應該打籃球的小巨人紫原敦也輸過小矮人黑子哲也。
黑子君其實你才是Boss啊,阿征竟然說你存在感弱你看這不到處都是你的身影嗎?
和原隊友見過面,阿征給我一種終于斬斷孽緣的感覺,我好在意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
離阿征開學還有些日子不急着回京都,挑了個晴朗的好天氣,我讓阿征帶我出去逛逛,在日本呆了這麽久,東京卻從來沒有見識一番。
在一個路口等綠燈時,我無聊的觀察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恍然間,一抹粉紅驚豔了我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從理論上、從情感上、從直覺上、從征求夜_仁親的意見上來看,赤司都應該能長過一米八
可是寫赤司一米八并聯想他的臉,就有一種微妙的詭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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