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長得好看

冰涼的羽翅吊墜從鼻尖刮過她的臉,蹭得她臉上微癢,但又不敢亂動。

紀憶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許越抱在懷裏,擡頭就能看見那棱角分明的下巴還有微微滑動的喉結。

但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

“咚——”許越松開手,她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疼——”下意識的用手腕貼着摔痛的地方,意識到動作不雅觀,她只能改為揉腳,反正腳也軟了。

紀憶心裏都在嘔血,當初好多人想牽她的手都碰不到,現在竟然直接被人扔地上!她可從來沒受過這種罪。

怪不得是男二呢,就這樣的脾氣能當男主嗎?

紀憶沒怎麽看過言情,但她以前聽死黨念念叨叨的男二都是溫柔的癡情種。

而許越就牛逼了,做了反派大佬之後不斷給男主使絆子,對女主強取豪奪,但好像又不是因為愛而不得,反倒跟男主相愛相殺。

許越沉着的瞥了一眼坐在地上揉腿的少女,想起自己剛才多管閑事,或許是因為聽見她坐在牆上罵他該死,或許是因為聽到她說自己叫做紀安安。

少女落入懷中的時候帶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叫人聞着覺得舒服。

許越眯了眯眼。

那不是他該有的恻隐之心,于是他撒了手。

看到她坐在地上喊疼,又是那種那種軟綿綿的聲音,明明傳進耳朵裏,卻仿佛在人心尖上抓了一把,有些癢。

許越想起她剛才說的話,目光沉了下去。

“紀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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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你剛才罵我?”

“沒,沒有。”紀憶結結巴巴的否認,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許越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提醒道:“你說許越該死。”

紀憶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什麽胡話都敢亂說。

她擰了擰鼻子,半真半假的問道:“我是說那些欺負你的人真該死,你有沒有事呀?”

欺負他的人該死?

許越對這話嗤之以鼻。

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有人為他這種人說話,竟被勾起幾分心思追問:“哦?你聽誰說的?”

“就,就聽說了呀!”紀憶有些急,這人問話好犀利,她不下心露出破綻怎麽辦。

“問題這麽多,怎麽,還想給我補一刀?”

“不是的!我很擔心你。”

少女圓睜着大眼睛,昏黃的路燈也掩蓋不住她眼中燦爛的星。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但那是一雙會騙人的眼睛,所以他許越一個字都不信。

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許越邁着大步離開,沒過一會兒,後面的小姑娘竟小跑着追了上來,還在他身邊喘氣。

“離我遠點。”

“哦……”紀憶眼巴巴的瞅了他一眼,往後退了兩步。

心想:這人好兇。

許越以為這就清淨了,可後面的腳步聲沒停,只是比剛才遠了一點點,就一點點。

他停住腳步,一個小腦袋直直的往他背上撞,那一聲響聽着都痛。

“疼——”

果然,又是這個軟綿綿的聲音。

許越一陣心煩,回頭盯着她那眼神都是一片陰冷色,“你他媽滾遠點!”

紀憶縮了一下脖子,憋屈的吐出一句話,“我不知道這是哪兒……”

最主要是除了昏黃的路燈,周圍黑漆漆的還沒什麽人,她一個人害怕啊。

見她又嬌又慫的模樣,真不知道是哪裏跑出來的大小姐,竟會惹麻煩。

除了用那雙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就只會喊疼。

許越沒在說話,紀憶等他等了十米遠才開始走,揉着額頭沿着他走過的地方終于走到了校大門。

這下她認得路。

不過一轉眼許越就不見了蹤影。

紀憶忍不住去猜:許越不會是特意把她帶出來的吧?

這一天能許越說了那麽多話,紀憶感覺自己離目标近了許多。

這天晚上她睡得很好。

一夜好眠,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隐約聽到間斷的敲門聲。

紀憶緩緩睜開眼,揉着眼睛下床去開門,只見蘇姨站在門口。

“蘇姨,怎麽了?”

“二小姐你還沒醒啊,大小姐剛才都出門了。”

“出門?”

紀憶如夢初醒,猛地睜大眼睛,趕緊回屋抓起衣服換上,連頭也趕不及梳,飯都來不及吃便沖出家門。

從昨天開始她已經是一名高二學生,還要早自習!

紀憶踩點趕到教室,在打鈴的前一秒鐘坐到了板凳上,長舒了口氣。

第一堂早自習屬于班主任,紀憶緊張地把書拿出來擺放在桌上開始預習,而教室裏其他人還在叽叽喳喳的講話。

很吵。

以前她高中三年都在最好的班級,上課時間基本都是安靜的,即便偶爾有人講話也會控制音量,到最後被學習氣氛帶動。

而8班卻是整個高二年級最差的班級,連老師對他們都不怎麽上心,所以這個早自習基本是在聊天中度過的。

紀憶看着嶄新的書頁實在是無聊,這裏面的知識點她都懂,甚至還能給自己出考題……

終于熬到下早自習,紀憶慢悠悠的走出教室,打算去樓下小賣鋪買點牛奶跟面包。看着旁邊空蕩蕩的座位忽然覺得挺開心,至少出行暢通無阻。

可等她優哉游哉的走下去然後提着牛奶面包回到教室,發現同桌的位置上對着一沓新書。

原8班的班長深得班主任寵愛,繼任高二8班班長一職。是他把另一份還沒來得及領取的書放在那裏,因為全班只剩下那一個位置。

大家都不願意跟紀憶同桌,紀憶還在想,哪個倒黴孩子沒來?等來了見到她一定很不甘心跟她做同桌吧?

紀憶把吸管從牛奶盒上掰下來,撕開塑料包裝之後插進孔裏,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面包再吸牛奶。

從小到大的媽媽都教她吃飯要細嚼慢咽,無論是在人前還是人後都得注意儀态,這不僅是為了給別人留下好的印象,更是提高自己的生活品味。

所以哪怕是吃面包,都能被她吃出儀式感。

最後一口面包放進嘴裏,紀憶抱着牛奶盒吸了一大口想要一次性解決。還沒來得及咽下,旁邊“唰”的坐下一個人。

“咳咳……”

她趕緊捂住嘴把牛奶往下咽,差點把自己嗆到。

“許,許,許越?”

她的同桌居然是許越?

那她的馬甲豈不是捂不住了!

許越自打進教室就被人委婉的告知,這學期他換同桌了。

班長已經盡量用拐了十八道彎那麽婉轉的意思向許越表達:去年跟他同桌一年的卓一航被分到隔壁班,而這學期所有人都選了座位,只留下一個中間位置。

許越站在教室第一排,冷冷的目光往全班一掃,沒人敢亂說話,紛紛把頭低下躲着他,生怕他随機調位置。這事兒許越幹過。

許越單手拎着黑色單肩包往空位走,意外發現他的新同桌就是那個又醜又笨還嬌氣的紀安安。

啧,還在埋頭吃東西,裝得一副斯文模樣。

許越把單肩包往抽屜裏一塞,背往後桌一靠,右腳微微一擡翹起二郎腿,十足一副大爺模樣。

修長的胳膊伸出去取了一本書,坐在那裏随意翻了一下,覺得無聊便将手中的書往抽屜裏一塞,腳下改變二郎腿的姿勢,雙臂往桌上一趴,睡覺!

紀憶心裏七上八下的,生怕許越發現她撒謊,可沒想到許越從頭到尾都沒多看她一眼,完全把她當做空氣。

見許越睡覺,紀憶的心情逐漸恢複平靜。

她總覺得全班的人都在往這個方向看,不過想想也是,在其他人眼裏她跟許越不就是倆“瘟神”?

呸呸,再過一段時間她一定要讓那些人看看,她紀憶到底是好是壞!

縱然高二的知識她已經融會貫通,但秉承着尊師重道的原則,紀憶依然很認真的聽課。

上數學課的老師教了一年8班,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同學聽得那麽認真。

想要點人起來回答問題吧,又怕8班的孩子答不上來,那不是打擊人家學習積極性麽?

再則紀憶身邊睡着一個全年級老師都拿他沒辦法的瘋子,數學老師最終忍住了。

成功渡過早上兩節課,因為外面下過雨便停了今天的課間操。

紀憶單手托着下巴,視線忍不住往許越臉上瞟。

他閉着眼睛時能看清微卷的睫毛仿佛将眼睛拉成一條曲線,往下看,鼻梁英挺、薄唇弧度極其完美,尤其是眼角那顆淚痣配上那副張揚的臉,為他的容貌和氣質更添一份神韻。

睡覺時的許越仿佛收斂了所以戾氣,真是……好看得不得了。

他一睜開眼……

完了。

更好看了!

等等?

他醒了?

許越敏銳的察覺到有一道目光毫不掩飾的盯着自己,他忍了半天,那人竟還不知收斂!

于是他睜開眼,發現那個醜丫頭對着他笑得一臉詭異。

許越醒來之後臉色很難看,紀憶發現他的手指有意無意貼着胃部,想起他患有胃病,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抽屜裏剩餘的面包拿出來。

那是她早上買來以備不時之需的,現在得貢獻給 大佬了。

“你是不是餓了呀?面包給你。”

紀憶遞給他,他不接。

知道大佬傲嬌,紀憶便直接把面包放他身上。

誰知許越忽然站起來,大手一揚,面包準确無誤飛進了垃圾桶。

随之而來的是警告,“收起你的心思!”

紀憶臉色一白,突然想起許越曾經因為一塊面包被人羞辱過。

作者有話要說:  紀憶人嬌心不嬌。

許越冰冷的排斥所有只是以為曾經受到的惡意太多,不想重蹈覆轍,并不是故意耍酷,其實他很 溫柔哦,比如兇巴巴的吼了安安還把她帶到校門口。

啰嗦的蘿蘿今天也想求收藏跟評論呢,∩_∩一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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