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僞裝成人魚的沙獸

“喂, 你站住!”安德裏亞追上去的同時,嘴上也不斷的叫着對方。

可是那人好像是鐵了心要逃走,無論安德裏亞說什麽他都不願意停下,一開始還只是逃走,到後面都被追的有些狼狽了。

“給我站住!”安德裏亞倒是興奮起來,難得遇到一只,怎麽可以輕易放他走?!

努力的搖擺着自己漆黑的尾鳍, 兩眼放着黑光的安德裏亞加快了速度。

在前面的那一條淡綠色的人魚一個轉彎突然消失在了灰白色的樹冠間,緊随着他身後游過去的安德裏亞只不過一個轉瞬間就這再找不到人。

好在這些天裏在這裏生存的經驗暫作安德裏亞,這種時候絕對不可以有任何質疑, 所以安德裏亞立刻擡手凝聚海水,就在這瞬間的功夫便把在他身邊這諾大的一片森林全部摧毀!

樹幹斷裂的聲音還有地面被巨大的海流撞擊而不堪重負的哀嚎,從四面八方傳來,那些藏身在沙地裏的異獸還沒反應過來就無辜的生命于此。

眨眼瞬間把周圍清空, 視線瞬間變寬闊起來,這偌大的空地中, 安德裏亞在四周張望試圖在這一片灰蒙蒙的海水裏尋找到那一抹綠色。

前後都沒找到人,安德裏亞不由滿臉疑惑起來。這家夥的速度應該沒有這麽快能夠逃出這個範圍啊?

可是人呢?

前後左右都找不到人,安德裏亞遲疑地向着下面的還在不斷冒着污水水花的大凹洞游去,“喂?你還在嗎?”

沙地大面積的被他破壞, 水中有着不少白沙,越往下視線越模糊,空氣中還有濃郁的血腥味。

在沙地底下搜尋一圈也沒有找到人,安德裏亞失望的垂頭喪氣的往上游去, 剛剛被他攪亂的海水逐漸回歸平靜,許多灰白色的沙粒的往下墜落,落在安德裏亞的頭上肩上還有身上,讓他變得灰撲撲的。

游到半空,安德裏亞抖了抖尾巴,把自己身上的沙土全部抖掉,做完這些的他正準備撥弄頭發,一擡頭便發現頭頂上方似乎有個綠油油的東西在往下飄蕩着落下。

……

安德裏亞立刻向着那邊沖了過去,“你……還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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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裏亞有些不确定,因為面前往下飄落的人魚姿勢明顯有些怪異。如非必要,沒有那條人魚會喜歡頭朝下倒挂着游。

湊近了一看,果不其然,人已經暈了過去。

那條綠色的人魚年紀不大,跟他差不多。一頭淡灰色的短發毛茸茸的,身材并不高大,略顯瘦弱。并不出色的五官拼湊出了一張十分柔和的面容,主人此刻卻靜靜閉着眼,眉微微皺起,顯得不安。

他身體周圍圍繞着絲絲血腥的紅色,好在那些血絲并不是他的,安德裏亞拽着他到清澈的海水中晃了一圈之後便洗幹淨了。

拽着那昏迷過去的人魚安德裏亞找了個沒被殃及的方向游了過去,然後找了個樹冠把他放了上去。

繼續打量着人魚,安德裏亞很快發現他身上的不同。這條人魚似乎也被那灰白色的死海影響,身上也泛着灰白色的死光。

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本來危機潛伏熱鬧非凡的沙地逐漸歸于平靜,所有一切血腥都被掩藏在了灰白色的沙地下。

安德裏亞把周圍巡視了一圈确定沒有什麽危險之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人魚趁着自己睡着溜走,安德裏亞折了些樹枝制作了一個簡單的牢籠,這才安心睡去。

一覺睡到樹枝開始搖晃,安德裏亞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醒來。看了看已經傾斜的大樹,安德裏亞離開了樹冠,臨離開之前,他沒忘記把那裝着人魚的大樹籠子一起帶走。

重新尋找了個地方停下,安德裏亞向着樹冠中看去,那條本應該昏迷的綠色人魚正瞪大了一雙灰色的眸子看着他,神情驚悚恐懼,這會兒他已經把自己縮成很小的一團,努力的躲在盡可能離安德裏亞遠一些的角落裏。

“醒了?”安德裏亞瞬間睡意全無。

見到安德裏亞靠近,那綠色的人魚又畏怯的往旁邊躲了躲。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安德裏亞又問。

躲在籠子裏的人魚吓得不輕,他立刻發了瘋似的往後躲去,同時他努力擺動着自己的尾鳍拍打在籠子上,試圖逃走。

“不許逃走。”安德裏亞微微皺起眉頭命令道,這樣下去他會受傷,并不準備傷害他的安德裏亞伸出手打開了籠子,他動作正進行到一半周圍就沒了聲音。

等他再擡頭看去時,籠子裏的那條綠色的人魚已經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那張臉上還露出一副害怕到了極致的驚恐表情。

安德裏亞回頭看了看身後,身後空無一物。

他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段時間一直忙着逃命他确實沒怎麽整理過自己,不過怎麽也應該不會吓的人兩眼翻白啊!

進入籠子當中拍了拍那綠色人魚的臉頰,見對方沒有清醒的意思,安德裏亞無奈的選擇放棄了,複又尋了棵樹繼續睡覺。

那條綠色的人魚似乎真的是吓慘了,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

那會兒安德裏亞正在樹冠上坐着,一邊晃着尾巴一邊吃抓到的蠍子。

聽到身後有了動靜,安德裏亞回過頭去。

這次安德裏亞沒有主動開口,他打量了對方一會兒後便繼續回頭吃東西。

安德裏亞的漠視讓那條人魚緩緩地松了口氣,他好像認為安德裏亞不靠近他,他就能獲得片刻的安全。

不過當他小心翼翼的從這邊游到另外一邊看到安德裏亞手中正在吃的東西時,臉色頓時又變得雪白。

坐在樹枝上和安德裏亞發現他正看着自己,他友好的把自己手中樹枝伸到了籠子裏面,“要吃嗎?”

籠子裏的那一條綠色的人魚見到在樹枝上晃晃悠悠不願意松開鉗子的蠍子,立刻往後倒退而去,整個人都貼到了籠子邊緣。

見到對方一臉驚恐,安德裏亞疑惑的把那棍子收了回來,他還以為生活在這裏的人魚都會很膽大,沒想到也有這樣子膽小的。

在籠子裏的綠色人魚縮成一團,他一臉驚悚地看着安德裏亞,一點一點把那樹枝上的蠍子全部吃掉,然後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這才把棍子扔掉。

吃飽,安德裏亞拍了拍手,回過身去面對那條綠色的人魚。

這一次,那條人魚并沒有立刻被他吓暈過去,雖然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顯然鎮定多了。

“這裏就只有你一個人嗎?”安德裏亞問道。

籠子裏的人茫然地看着他。

“有沒有和你一樣的?”安德裏亞指了指自己的尾巴,他開始懷疑長時間居住在這裏的人魚也許已經遺忘了說話的本能,在這裏呆了十來天的他都已經快要無聊到自言自語了。

若是呆它個一兩年,估計他連怎麽說話都忘了。

等了許久,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安德裏亞開始手舞足道的描述起來,“就是還有沒有……這樣……”翹起自己的尾巴,安德裏亞指着自己的尾鳍說:“這樣長尾巴的人……”

“……你是誰?”那綠色的人魚開了口。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并不像是常年不講話,十分流暢,聲音也十分清晰。

知道自己誤會了,安德裏亞淡然地放下自己翹得老高的尾巴,一本正經的繼續問道:“我叫做安德裏亞,你叫什麽名字?”

“安德裏亞?你……不是沙獸嗎?”那綠色的人魚有些不大确定地看着安德裏亞。

“沙獸?”這下輪到安德裏亞茫然了。

“就是……”那綠色的人魚伸出手指了指樹冠下放,在樹冠的下方就只有那一片平靜的沙地。

安德裏亞很快領悟對方的意思,他一頭黑線地看着面前的綠色人魚,“我是人魚。”

在沙地當中的,就只有之前那些喜歡追着他跑的異獸。

綠色的人魚咽了咽口水,從他的表情來看,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安德裏亞會是人魚而不是異獸。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裏就只有你一個人嗎?”安德裏亞決定不和他繼續讨論這個問題。他總覺得這條人魚有什麽地方不大對勁,那不大對勁的地方大概是他的腦子。

一般的人魚哪裏會在見到別的人魚時直接被吓昏過去?

“這裏就只有我,你要吃就吃我一個吧!”那家夥挺起胸脯用慘白的臉頰努力的裝作鎮定。

安德裏亞點點頭,他已經從這家夥的臉上确定這裏并不止這家夥一條人魚。

“你帶我去見他們。”安德裏亞不容置疑地說道。

“我都已經說了,這裏只有我……”他話還沒說完,就在安德裏亞的瞪視下變得畏畏縮縮起來。

“就算你不帶我過去,我也遲早能找到他們。”安德裏亞篤定地說道。

他微微歪着頭,漆黑的眸子中帶着淡淡的疑惑。他有些不大明白這條人魚為什麽會害怕他,從見面到現在為止他好像也并沒有對他做過什麽?

好吧,他确實是把這條人魚轟上了天。

不過這條人魚在那之前就開始躲着他了,安德裏亞敢肯定他害怕自己的原因應該跟那次意外沒有一分錢關系。

安德裏亞的話确實起了作用,那綠色的人魚眼中的恐懼更甚了。

大概是恐懼驅使,這次他沒有再繼續隐瞞安德裏亞,而是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帶你過去……你想做什麽?”

“我不想做什麽,我只是想問問有沒有辦法離開這裏。”安德裏亞道。

和這條人魚交流讓他覺得有些累,比之前遇到艾爾弗萊德還要累。

安德裏亞徒手把整個籠子拆掉,把在裏面蜷縮成一團的綠色人魚放了出來,不過為了預防他趁着自己不注意跑掉,安德裏亞還煞有其事的威脅道:“如果你偷偷逃走,我就打斷你的腿、我是說尾巴。”

綠色的人魚連忙點了點頭,他害怕的把自己的尾巴說到了身邊,好像那樣子安德裏亞就不會突然撲上去咬他尾巴一口。

就在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随着海流中的光暈消失,沙地即将複蘇。

海流經過,沙底傳來沙沙的聲響。那是惡魔即将蘇醒的警鐘,也是死亡的預告。

安德裏亞看了看那條似乎吓傻了的綠色人魚,同情心開始作祟,“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從昨天遇到他開始,安德裏亞就沒有見他吃過任何東西。

接下去的時間就要開始逃亡,如果不吃飽一點會沒有力氣的。

那綠色的人魚聞言連忙搖頭,看着安德裏亞的眼神多了幾分戒備,那表情像是安德裏亞剛剛在問他‘你好吃嗎能不能讓我咬一口’。

“你還是吃點東西吧,就是我剛剛抓的那種蠍子,挺好吃的。”昧着良心說話的安德裏亞面不紅心不跳 。

說話間,安德裏亞就準備去抓。那綠色的人魚卻在這時候悠悠地開了口,他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人魚。”安德裏亞擺了擺自己的黑色尾鳍,證明給面前那條同樣的人魚看。

那綠色的人魚猛的拔高了聲音,他幾乎是尖叫着說道:“你才不是人魚,人魚怎麽會吃那種東西!那可是整個沙地裏面最毒的毒物啊,任何生物只要被它們傷到立刻就會斃命,就連沙地中最恐怖的沙獸都對它們避讓三舍,你、你居然把它們抓起來吃掉!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安德裏亞眨了眨眼,沉默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他還以為是因為最近天天都在吃那種東西的原因,所以他的胃才舉着反抗的旗子開始痙攣,原來不是哦。

“那你平時吃什麽?”暫且不管那些蠍子的問題,安德裏亞疑惑起來,難道他們平時都吃那些奇形怪狀的異獸?

幾乎已經認定安德裏亞是什麽奇怪的沙獸的條綠色的人魚伸出手,顫顫悠悠的指了指在下面的樹幹。

安德裏亞朝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那個地方只有沙地和樹。

滿頭問號地看着對方,安德裏亞越加不解,難道他們還吃沙子不成?

看出安德裏亞的疑惑,那條綠色的人魚又說道:“菇,大樹腳下的那種菇。”

安德裏亞再朝他剛剛指着的方向看去,就在他們下面的那棵樹的樹腳附近,好像是有個什麽東西微微突出來。

由于距離隔得太遠,安德裏亞的并不是很清楚。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安德裏亞朝着那裏游了過去。靠近之後才看清楚他指着的那東西,那是一種有些像是樹菇一樣的東西,有着和這些風化的樹幹同樣的顏色的菇,大概巴掌大小,就長在沙地和樹幹的銜接處,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安德裏亞把那裏的所有樹菇全部都采了下來,他放了一朵在嘴裏咬了下,毫無味道的菇肉在吃了好多天蠍子的他口裏也沒能變得格外香,因為那樹菇根本就是苦的,還非常的苦!

帶着那些樹菇向上游去,就在安德裏亞即将快要到達樹冠時,身後的沙地中突然傳來一聲‘嗦’的聲響。

對這樣突發的情況早已習以為常的安德裏亞頭也不回的把那試圖偷襲他的東西齊根切斷,動作不停地擺着漆黑的尾鳍游到樹冠上。

把自己采摘來的樹菇放在那人魚的面前,安德裏亞看着他。

那條綠色的人魚注意力卻并不在他身上,此刻他正臉色慘白地看着剛剛安德裏亞采摘樹菇的地方。

因為那裏剛剛有東西襲擊安德裏亞被安德裏亞切斷了觸手,血紅的顏色已經在沙地中擴散,緊随而來的是熟悉的沙地下方的攻擊與分屍和分食,大片大片的血花下灰白色的沙地波濤洶湧。

這一切持續的時間并不長,不過片刻時間沙地便已經恢複原樣,就連那鮮豔的血紅色花朵都消失在了灰白色的沙地中。

“吃點東西,接下去有很長一段時間要逃跑了。”安德裏亞善意地說道。

他本來還奢望在這裏的本土人魚能夠有什麽更好的主意,現在看來,這條綠色的本土人魚還不如他這個外來者,那慘白的臉色像是又要被吓得昏迷過去。

大概是被這一切吓到了,綠色的人魚并沒有接受安德裏亞的好意,他依然把自己縮成一團盡可能的遠離安德裏亞,不過看到剛剛那一幕之後,他也已經徹底打消了逃走的念頭。

很快,夜便降臨。

安德裏亞收起漂浮在水中的那些樹菇,然後向前游去,那條綠色的人魚就在他身邊不遠處跟随着他。

剛剛他們呆的那棵樹,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就已經傾斜倒入沙地中。

“接下去走哪邊?”

綠色的人魚伸出手指指了個方向,安德裏亞便向着那邊游去。

就算是身邊多了一條人魚,夜裏的日子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并沒有任何變化,在安德裏亞離開了樹向前游了一段之後身後就圍聚了許許多多的沙獸,在沙地中形成了一道道沙浪。

那條綠色的人魚本來還離着安德裏亞有一段距離,可是察覺到在沙地裏面越追越多的東西後,他就開始緊張起來,渾身顫抖不說就連尾巴都有些伸不直了。

又向前游了一段,安德裏亞看着差不多了,這才一次性把那些跟随在他身後的異獸一次性全部剁了。

對那些野獸互相吞食的場面沒有興趣,安德裏亞繼續向前游去,游了一段路他才發現身後好像少了個東西,一回頭看去,剛剛那條跟在他身後的綠色的人魚已經又翻了白肚皮。

這會兒正晃晃悠悠的往下沉去。

不明所以的安德裏亞只好上前拽着那條綠色人魚的手腕,拖着他在水中快速前進。

和這邊的悠閑不同,遠在這片死海森林之外的人魚之城卻不大平靜。

在安德裏亞消失了将近二十來天之後,在沉默中徹底爆發的艾爾弗萊德讓居住在海王的人魚之城中的人也見識到了他的恐怖。

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殺到了鬥流海會的決戰,艾爾弗萊德成了唯一一個也是僅剩下的一個能夠活着參加鬥流海會決戰的人魚。

安德裏亞可以逃,那他也可以追!

就算是安德裏亞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安德裏亞翻出來,就算是安德裏亞真的讨厭他了,他也要讓安德裏亞再次愛上他!

安德裏亞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別的人休想跟他搶,就算是安德裏亞自己也絕對不可以!

在安德裏亞的身邊除了他以外艾爾弗萊德不允許任何人存在,所以他絕對無法容忍安德裏亞在他不認識的海域裏面和別的人魚相遇相愛共同生存着。

而且,安德裏亞的生命中怎麽可以沒有他呢?!

安德裏亞不可以沒有了他!

安德裏亞一定會無法忍受沒有了他的世界,因為安德裏亞已經愛上他了。

只不過他的安德裏亞還沒有察覺到而已,對啊,一定是因為這樣,一定是因為安德裏亞還沒有察覺到所以才會自己溜走。

但是他已經知道了,在安德裏亞還沒發覺時,他就已經發覺了。

在之前的人魚之城時,安德裏亞主動邀請他一起參加海流集會,那時候安德裏亞就一定是已經愛上他了,不然為什麽他會突然過來邀請自己呢!

而那之後,安德裏亞還允許他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允許他牽着安德裏亞的手。

他就知道,那時候的安德裏亞沒有拒絕他是因為害羞!

想想那時候安德裏亞總是推開他,艾爾弗萊德的臉便開始泛起紅暈。那時候的安德裏亞真可愛,明明是想和他牽手,卻總是害羞然後推開他。

重新再回想一下之前和安德裏亞相處的模式,艾爾弗萊德更加篤定了安德裏亞是愛他的這一點。

如果不是因為愛着他,安德裏亞為什麽要允許他和他睡在一起,而且那天夜裏,安德裏亞還對他做那種事……

想到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艾爾弗萊德立刻面紅耳赤,瘋狂的面容上不禁中有幾分羞澀。

最讓艾爾弗萊德确定安德裏亞愛他的是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情,在遭遇海流的襲擊後安德裏亞牽着他的手對海王的戰士說出的‘他也要一起去’那句話。

安德裏亞是把他當作自己人的,他對于安德裏亞來說是與衆不同的,所以安德裏亞才會牽着他的手對所有人宣布他們的關系,告訴所有的人他才是安德裏亞愛着的那一個!

安德裏亞是愛他的!

如果不是愛着他,安德裏亞為什麽要對他那麽好,讓他替他養心愛的劍齒鯊,讓他陪着進入海王的人魚之城,還摸他的頭,還牽着他的手,還抱着他一起睡覺……

僅僅是想一想安德裏亞以往的種種事情,艾爾弗萊德就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安德裏亞眼中那濃濃的愛意。

他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安德裏亞是那麽的愛他,就像他愛安德裏亞一樣已經愛到骨子裏愛到血液裏去了,如果安德裏亞身邊沒有了他,那安德裏亞得有多傷心多難過啊!

光是想一想艾爾弗萊德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那種如同被萬蟻噬心的感覺讓他恨不得連自己頭上的金發全部都撕扯下來。

他不能沒有了安德裏亞安德裏亞也不能沒有了他,他們兩個都不能沒有了彼此,所以他要找到安德裏亞,要盡快找到安德裏亞。

既然他們帶來的人無法找到安德裏亞,那他就讓海王的戰士去,就讓海王去找,就讓整個海底世界的人魚都去找,無論安德裏亞躲在什麽地方他總有一天能夠找到他!

抱着這一股幾近瘋狂成執念的決心,艾爾弗萊德在人魚之城對外開放之後參加了鬥流海會,為了省去麻煩的事情,他以最快的速度擊敗了所有的對手成為了這一次鬥流海會的熱門也是唯一一個決戰選手。

然後他理所當然的站到了海王面前。

“幫我找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艾爾弗萊德面若冰霜,就算是在他面前的是整個海底世界的海王,他的眼中也沒有任何畏懼僅有傲然。

偌大的宮殿中,精致而尊貴宏偉的王座上,一條中年人魚單手支着頭,正饒有興致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艾爾弗萊德。

宮殿的兩側是低垂着頭不敢擡頭的人魚侍衛們,這兩人談話的期間,他們如同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赫拉赫德就停在艾爾弗萊德身後一段距離的空地上,他的臉色已經慘白,雙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他在心中默默哀求着祈禱着,希望艾爾弗萊德不要繼續再說什麽觸怒那尊貴的王,也希望尊貴的海王不要計較艾爾弗萊德無理的态度。

不過這裏沒有他說話的資格,深深明白這個道理的赫拉赫德保持着緘默,只是膽戰心驚地聽着。

像是過了許久後,海王那略帶低沉沙啞的聲音才傳來,“我憑什麽要幫你找人?”

讓赫拉赫德松了口氣的是,那聲音并不像是帶有憤怒。輕輕松了口氣,赫拉赫德無聲的在心底感謝海王的仁慈。

艾爾弗萊德帶着幾分不耐煩的聲音卻傳了過來,他道:“那海王就要換個人了。”

聞言,赫拉赫德連顫抖都停下了,他面色慘白的擡頭看向自己的弟弟,那瞬間他腦子一片空白。

不過赫拉赫德預料之中的暴怒并沒有發生,海王在愣了一下之後居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眼中的趣味更甚,似乎覺得艾爾弗萊德十分合他心意,“還從來沒有人在我面前敢這麽嚣張大膽過,你還第一個。既然你有這膽量,那我也盛情難卻,人我幫你找,但是你要留在宮殿裏面。”

海王自然是不把艾爾弗萊德的威脅放在眼中的,作為整個海底世界的王他的地位自然不是一個艾爾弗萊德就能夠輕易撼動的。

艾爾弗萊德自己也深深明白這一點,他那句話不過是他孤注一擲,雖然如果海王真的沒有答應,他估計也會做出嘗試。

就算是敗在海王手下喪命于此,他也絕對不會放棄尋找到安德裏亞的機會。

畢竟,沒有什麽能夠比想到安德裏亞因為找不到他而顫抖傷心更讓他恐懼的了!

“這是條件嗎?”艾爾弗萊德問。

“沒錯,這是條件。在找到你要找的那個人之前,你必須留在宮殿裏面哪裏也不許去。”海王笑着說道。

饒有興致的打量着艾爾弗萊德,海王的眼中多了幾分歡喜。

艾爾弗萊德并不理會對方看待自己的眼神,他就着眉頭衡量了一下後果斷地點了頭,“在找到對方之前我會留在這座人魚之城,不過如果讓我發現你沒有真的去找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哈……”全然把艾爾弗萊德的威脅當作玩笑的海王哈哈大笑。

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麽好笑的赫拉赫德回過神來時,他的雙手掌心都已經隐隐有血絲溢出,尾巴也早已經因為緊張過度而失去知覺。

因為緊張而失去知覺的并不只有赫拉赫德一人,另一邊,安德裏亞無奈地看着又一次昏迷過去的綠色人魚,他伸出手指用手中的棍子戳了戳那人魚的肚子。

最近一段時間,他頻頻看到人魚兩眼一翻,露出白肚子。

帶着那條動不動就昏迷過去的人魚,安德裏亞往前游了兩三天時間,到了第四天後,那綠色的人魚才總算是變得精神起來。

他總是眼睛四處滴溜溜地轉,一眼就看得出來應該是已經到了地方,所以他開始緊張。

安德裏亞暗暗加強戒備,另一邊也有些期待見到其他人魚。在還未見到那些家夥之前他已經開始在心中祈禱,祈禱見到的人魚是一條正常的人魚而不是這樣奇怪的人魚。

随着那條綠色的人魚越來越緊張,安德裏亞慢慢的放慢了前進速度。

他隐約察覺到了四周的樹幹中有什麽東西正在盯着這邊,随着他們逐漸向前游去,總感覺越加明顯清晰。

到了一片低矮的樹叢中後,在他身邊慢騰騰游着的綠色人影突然加快速度,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那綠色的人魚離開安德裏亞的身邊後,周圍也有了動靜,那些一直潛伏在周圍的家夥總算露出了臉,那是一群人魚,年齡有大有小,尾鳍顏色各異,不過他們都有着一頭灰白色的頭發。

此刻那些家夥的手中都握着可以抛擲用的長矛,矛頭對準了安德裏亞。

安德裏亞沖着他們笑了笑,以示友好。

離開他身邊的綠色美人魚見狀,立刻一臉驚恐地撲到身邊的人魚懷中大聲的哭喊起來,“不要相信那家夥,那家夥是沙獸!”

聽到這話,剛剛還放松了些警惕的那些人魚,再一次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一個個的臉色慘白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安德裏亞,只要他稍微有一點點動靜他們便會群起攻擊。

笑容在安德裏亞臉上龜裂,他有些無辜得看向那條還在說他不是個綠色人魚。

“我想你誤會了,我是人魚。”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一條人魚,安德裏亞又一次把自己黑色的尾鳍擡高了些。

見到安德裏亞的尾巴,周圍的人魚也有些疑惑,他們還沒有見過長着人魚尾巴的沙獸。

“不要被他騙了!我曾經親眼看到他吃那些紅色的蠍子還沒事,而且他還能夠輕而易舉的把那些追随着他的巨型沙獸一網打盡,他根本就不是人魚,哪條人魚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綠色的人魚已經撕心裂肺的叫喊起來,連日來遇到的事情制造的恐懼讓他整個人瀕臨發瘋發狂。

他可是親眼看見了,那些一只就能讓他們團滅的沙獸在這條僞裝人魚的沙獸面前根本不堪一擊,而且這條僞裝人魚的沙獸居然還吃那些劇毒的蠍子……

一開始他還抱着希望希望他能夠被那些蠍子毒死,可連日下來他只看見那條人魚歡快的吃着蠍子,不但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還吃得挺歡。

“我真的是人魚。”從未想過有一天需要證明自己是一條人魚的人魚安德裏亞有些苦惱,“我叫做安德裏亞,是來自這一片森林之外的人魚,之前不小心闖了進來之後就無法離開,來這裏是想要問問你們有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周圍那些人魚沉默了,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你們不歡迎我,麻煩你們告訴我怎麽離開這裏,我可以現在就離開。”安德裏亞努力地擺出無辜的表情。

他不該期待的,他早應該在見到那條綠色的人魚時就應該想到,這裏并沒有什麽正常人,這裏只有一群神經質的家夥。

不,他應該早有覺悟的,畢竟自從遇見了艾爾弗萊德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遇見一條正常的人魚了。

珀利維那家夥就不說了,第一次見面就說可以幫他自殺,還承諾以後他改變主意想死了也可以随時找他。

所有人中,他本來還以為卡萊是個正常的人魚,直到有一天他看見那家夥對着髒兮兮的礁石群肩膀顫抖的露出‘嘿嘿嘿’地笑容。

不過那些家夥都沒有面前這群人魚不正常,至少他們不會被第一次見面的人魚拔出武器。

“你說……你是從外面進來的?”在綠色的人魚身邊那條帶隊的人魚聲音顫抖地問。

話說完,他還咽了咽口水。

吞咽的動作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喉嚨間發出的聲音就連安德裏亞都能聽到。

“沒錯,我是無意中闖進來的,麻煩你們告訴我怎麽出去。”安德裏亞點頭。

那人魚在得到安德裏亞肯定的回答之後招了招手,周圍的人一遍向着他聚了過去。除了留下來的幾個戒備着他的人魚,其他的人魚全部都聚到了一起,他們低聲嘀咕了一陣,這才重新面對安德裏亞。

之前和他說話的那條人魚向着他游了過來,在他面前一段距離外停下,他五官扭曲露出一個詭異地笑容對安德裏亞說道:“我為我們之前的無禮向你道歉,我們并不知道你是來自外面的人魚,還以為你是沙獸的變異種……如不嫌棄,請你跟随我們回我們的住處,之後我們會向你說明事情。”

面對這群家夥的突然改觀,安德裏亞略帶些疑惑地打量着他們。

“遠道而來的客人你應該也累了,到我們那裏暫做休息吧。我們可以給你準備休息的房間,還可以給你準備一些樹菇。”見安德裏亞沒有動,他又說道。

聽了他的話,在他旁邊那一只滿臉驚悚神魂未定的綠色人魚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說了點什麽,然後他面色詭異的用詭異的語氣改了話,“我們可以為你準備一些……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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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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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