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森林之外的重逢
“艾爾弗萊德, 你聽我說——”赫拉赫德在看清楚那漂浮在水中的金黃色頭發後,當即臉色就充滿了驚恐。
而就在他回頭看向艾爾弗萊德的那一瞬之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他身後的艾爾弗萊德那張漂亮的臉頰上有了戲劇性的變化,幾乎是在一瞬之間,整張臉都錯位開,變得極為猙獰恐怖。
從來沒有想過會在一條人魚的臉上看到那樣猙獰的表情的赫拉赫德渾身一個激靈, 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光是赫拉赫德,就連在旁邊的斯柯達也被他深深吓的全身發冷。
艾爾弗萊德也太恐怖了!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艾爾弗萊德到底是怎麽做出那個表情的,他那兩只怒目圓瞪的眼睛似乎都已經快裂到耳朵後面了, 那張嘴此刻也是露出詭異地笑容,像是生氣又像是在開心的大笑。
斯柯達不争氣的往後仰了仰身體,本能的讓他想要遠離艾爾弗萊德。
“赫——拉——赫——德!”幾乎是咆哮的聲音在海森林當中傳開,居住在這裏的那些魚類全部被驚吓的逃走。
在周圍搜尋着安德裏亞線索的人魚們紛紛擡頭朝着這邊看來, 不過在辨認出那是艾爾弗萊德的聲音之後,他們紛紛向着更遠的地方游去, 不願意靠近這邊半分。
就算此刻他們都非常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艾爾弗萊德如此憤怒,但他們沒有那膽量敢輕易靠近。
“你、你不要激動,你先聽我說——”赫拉赫德舉起手,慌亂中他有些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瞞下去。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 他整個人便已經脫離了地面。
極度憤怒當中的艾爾弗萊德運用海水把自己的哥哥裹成一團,然後狠狠的向旁邊扔了去。
完全措手不及的赫拉赫德掙到好幾棵樹後才穩住,穩住身體之後,他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勢, 連忙向着艾爾弗萊德這邊游了過來,“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我還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
擋在艾爾弗萊德面前,赫拉赫德渾身都有些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身上的傷口。
“滾開!”艾爾弗萊德憤憤的一揮手,剛剛才游回來的赫拉赫德再次被摔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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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深藍色的眸子此刻如同盡量這驚濤駭浪的海面,深邃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眸子追随着在斯柯達身後四處竄逃的劍齒鯊,冰冷的殺氣讓那一頭劍齒鯊恨不能鑽入地下或者幹脆從未在這世上存在過。
斯柯達咽了咽口水,面對憤怒的艾爾弗萊德,他是毫不比赫拉赫德好上多少。
艾爾弗萊德并沒有遲疑,在确定安德裏亞确實是進入了那一片死海的森林後,他立刻向着灰白色的森林游去。
早已經被摔得上下不分的赫拉赫德連忙又游了過來,他大着膽子沖到了艾爾弗萊德的身邊,然後張開雙臂緊緊地抱着艾爾弗萊德,“你不要做傻事!現在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安德裏亞确實進去了,你想想,如果你要是就這樣進去了,那你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安德裏亞了。”
艾爾弗萊德哪裏會管他,知道安德裏亞進入了危險重重的死海,他整個腦子裏面想的便只有安德裏亞可能會遇到危險。
再一次推開身邊的赫拉赫德,艾爾弗萊德繼續向着那邊游去,如果他再不去,安德裏亞遇到危險怎麽辦?
同時,艾爾弗萊德那一直高高懸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就知道的,安德裏亞不會抛下他一個人獨自離開,他就知道的!
安德裏亞那麽喜歡他,他怎麽會抛棄他獨自一個人躲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呢?
安德裏亞不會那麽做的!
“艾爾弗萊德,你不要再任性了!”幾乎被摔得一身都是傷口的赫拉赫德大聲叫喊起來,就算他傾盡全力也無法阻撓艾爾弗萊德進入這片森林,可他并不想什麽都不做。
“在家的時候,父王父親他們會縱容着你,我們也會包容着你,無論你做什麽我們都不會怪罪你,可是你也該長大了!”赫拉赫德一把抹幹淨嘴角的血液,他從泥土中翻身出來,快速向着艾爾弗萊德面前游來。
從未見過赫拉赫德如此氣急敗壞模樣的艾爾弗萊德停下了動作,他那雙深藍色的眸子總算是看向了赫拉赫德。
目睹一切的斯柯達此刻微微抿着嘴,本來因為剛剛那些事情而對赫拉赫德心生怨恨的他,此刻只覺得無力。
“艾爾弗萊德……你不要這樣,如果安德裏亞知道了,他會傷心的……”斯柯達說道。
赫拉赫德卻并沒有因為艾爾弗萊德總算正眼看自己而感到高興,他現在整個人整個腦子裏面都是怒火,因為那突然而來的怒火,赫拉赫德甚至是忘記了在他面前的人是令所有人魚恐懼的艾爾弗萊德。
“這人魚之城的時候也就算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可是你到底明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地方,這是死海森林,只要你進去就再也無法出來了!”赫拉赫德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大喊着。似乎這樣子就能把自己的話深深的刻印進艾爾弗萊德的腦海中,讓他突然就變得成熟懂事起來。
“不要再任性了,如果你也消失在這死海森林裏了你讓我回去怎麽跟他們交代?父王父親他們都會傷心的,特別是父親,我們兄弟當中他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如果你也進去會傷了他的心。”
赫拉赫德氣急敗壞的把話說完,他胸口快速起伏的瞪着面前的艾爾弗萊德。
當他把話說完之後,當他再次看着平靜的艾爾弗萊德時,他的身體開始一點點感覺到寒冷。
雖然一開始他這些話确實不經大腦,也确實說出他的心聲,可話真的說完之後他卻開始有些後怕起來。
艾爾弗萊德會聽他的話嗎?
艾爾弗萊德根本不會聽他的話!說不定艾爾弗萊德聽完他這話之後只會揍他一頓。
就算現在不揍他一頓,等他日後想起來了,估計也會揍他一頓。
赫拉赫德眼中露出了些畏怯,可他還是站在了艾爾弗萊德面前。
令他意外的是,在他面前的艾爾弗萊德并沒有對他大打出手,而是直直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之後居然沖他笑了笑。
在那令人毛骨悚然地笑意中,艾爾弗萊德輕聲說道:“我不會死的,安德裏亞也不會死。”
說完,他不再看旁邊的人,轉身向着那白色的森林頭也不回的游去。
赫拉赫德氣得臉色鐵青,他憤憤地瞪着艾爾弗萊德,胸口快速起伏着。
斯柯達也在旁邊猶豫着,他想要上前去拉住艾爾弗萊德,可又有些畏懼艾爾弗萊德。
眼看着艾爾弗萊德就要游進深林,那看是平靜的白色森林卻突然有了動靜——有什麽東西正有遠至近慢慢行來,那速度極快,而且聲勢浩大!
正陷入複雜情緒中的三人還未反應過來,一樣巨大的東西便從那白色的森林當中突然飛了出來,那東西速度極快地狠狠撞在了在三人最前方的艾爾弗萊德臉上!
“砰!”
幾乎是在一瞬間,那突然飛出來的東西把艾爾弗萊德的臉都撞得有些變形了!
在遇見那些人魚之後又過了好幾天的時間,安德裏亞主動提出加入了那些人帶着木排前進的隊伍中。
這段時間,安德裏亞仔細的研究過這些人。
這些人吃的食物主要是之前那條綠色的人魚告訴他的那種苦澀的樹菇,偶爾也會狩獵一些沙獸,不過那樣的機會極少。
他們食用的那樹菇并不僅僅可以使用,而且還具有一定的可以驅逐其它沙獸的功能,因此他們在木排的下方養了很多,以此來逃過沙獸的攻擊,這也是為什麽海森林當中那些樹并沒有因為沙獸的襲擊而全部倒塌的原因。
在海沙中行進了好幾天之後,安德裏亞忍耐不了那種慢速前進,他主動找到之前帶隊的那個隊長,跟他說加入了那些人魚的隊伍中,利用禦水的能力在海中快速前進。
有了安德裏亞的加入後,他們的速度提升了很多。
安德裏亞無視那些人驚恐的注視,淡然自若的不斷加速,終于在幾天之後到了他們說要去的地方。
那是一處有些像是山谷的地方,說是有些像,那是因為這裏和其它的地方幾乎沒有差別,到處都是死樹還有灰白色的海沙,不過在他們面前有一道很深的溝,而不是平坦的沙地。
到了那裏後,帶隊的那些人并沒有繼續向前前進,而是找了地方停下木排,并且開始做起了準備。
傍晚,那隊長主動找到安德裏亞,跟他說接下去的安排。
“我們說要帶你去見的那個人就住在這下面,但他平時并不喜歡與外人來往,所以不一定能夠找得到。”那隊長有些向往地看着沙谷。
“不一定找得到?”安德裏亞微微瞪大了眸子,眼中有些無辜。
他千辛萬苦随着這些人來到這裏,這些家夥卻告訴自己并不是一定能夠找得到……
稍作停頓,那個隊長又繼續說道:“我和其它的人準備了一些禮物,到時候你都帶上,見到他之後一定要記得不要亂說話,惹惱了他對你沒有好處。”
安德裏亞點點頭,進廟拜神他還是懂的。
“對于想要離開的事情,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麽些年來從來沒有人離開過。”他看着安德裏亞,臉上又是那種害怕安德裏亞突然暴露的謹慎表情。
其實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并不贊同安德裏亞依然還想着要回去,百年下來,來到這裏的人魚沒有一條離開過的。其間也有不少人動這樣的心思,可是從未有人成功。
但是在和安德裏亞接觸過後的第二天晚上,他們就徹底的放棄了勸說安德裏亞。
因為那天晚上,他們遭到了沙獸的攻擊!
之前他們就曾經聽那條把安德裏亞帶回來的人魚訴說過安德裏亞的恐怖,可他們并未當一回事,畢竟那人的說法實在太過誇張,倒像是他自己有些被吓壞了産生的幻想。
可當他們真正看到安德裏亞獨自一人把那些圍上來的沙獸全部剁成肉塊後,他們不得不開始随着綠色的人魚一般戒備着安德裏亞。
他們甚至都有些開始懷疑起安德裏亞的身份來,也許就像那條綠色的人魚所說,安德裏亞根本不是什麽人魚,而是一條徹頭徹尾的沙獸!
一條僞裝成人魚的沙獸……
同時,他們也開始生出希望。
如果是安德裏亞的話,也許說不定他真的有什麽辦法可以離開這裏。
到達山谷的第二天清晨,大清早那些人便興奮的整理好需要帶走的食物,然後一部分人和安德裏亞一起離開了屋子,向着那沙谷下方游去。
“這裏比外面還要危險,不要掉以輕心。”帶隊的隊長說道。
其它的人都已經知道這裏的危險性,他這話是對安德裏亞說道。
安德裏亞點點頭,他緊了緊自己背後背着的食物,然後戒備地看着四周,謹防四周會有什麽東西突然沖出來。
又向下沉了一段,四周的光線逐漸暗淡下來。
在沙谷的下方,多出許多堅硬的岩石,那些石頭已經風化,稍微蹭一蹭便會化作碎塊。
石塊的縫隙間,隐約還能看得出一些當年這裏的模樣。
那時候這裏應該就和現在一樣,極少有人來的地方。
到了沙谷底下,周圍的人魚放慢了速度,他們分散開來在谷底慢慢向前一邊游一邊找人。
一開始游了很長一段路,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四周全然是一成不變的谷底。
後來他逐漸發現這附近有了人生存的痕跡,游在最前面帶隊的隊長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有些興奮的從安德裏亞輕聲說道:“看來他最近一段時間還在這裏,你的運氣很不錯。”
安德裏亞不明所以,他配合的點了點頭。前面的隊長還想再說點什麽,安德裏亞卻猛地發現似乎有什麽東西靠近。
“安靜。”
安德裏亞舉起右手。
見狀,那些人魚面面相觑,不過鑒于之前見識過安德裏亞的實力,他們都聽話的安靜下來。
安德裏亞屏息靜聽,有什麽東西正向這邊靠近。
逐漸靠近他的東西并不是之前那些沙地裏的沙獸,而是其它東西。如果是沙獸,安德裏亞并不會如此緊張,但這聲音很陌生。
又等了片刻,那聲音逐漸清晰,安德裏亞也總算看清楚了發出聲音的源頭。
那是一個類似于馬車一樣的東西,拉車的東西安德裏亞沒有看到,從他這邊看去只能夠看見在沙地中快速前進的‘馬車’。
馬車不大,是個和之前其它人魚居住的屋子一樣的東西,不過小了很多。
馬車的上方坐着個人魚,他的身後放着一大堆東西,由于距離還遠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麽。
馬車的前方有兩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直直的插入地面,像有什麽東西在拉着車子前進。
随着他的靠近,那人魚也發現了安德裏亞。
見到安德裏亞身後的那些人魚,那條人魚挑了挑眉。他拽動手中的繩子,讓在沙地中滑行的木車在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
安德裏亞旁邊的人立刻恭敬的上前,那帶隊的隊長把自己背後背着的食物遞了上去,然後恭敬地說道:“我們在沙海裏發現了死海森林外面進來的人魚,所以帶他過來讓您見見。”
聽了那人魚的話,在馬車上的人魚視線又停留在安德裏亞身上。
打量了安德裏亞片刻,他似乎脾氣有些不好的回頭瞪着其它人,“帶來我這裏做什麽?”
“他說他想回去,所以我們帶他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辦法。”那帶隊的隊長又說道,他似乎早已經習慣對方的脾氣,并沒有因為對方的不耐煩而生氣。
“我能有什麽辦法?要是我有辦法,我早就走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麽。”那人魚又道。
他掀開了木板,同身後拉出了一大堆東西,然後拖着比他還要高大些的東西游向了安德裏亞這邊。
當他離開馬車,安德裏亞才總算看清楚他全身。
那是一個身材看上去頗為高大的人魚,但他并不是十分強壯,上身并不如雷多那般肌肉很深,只是本身生得高大而已。
而且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條幾乎是五顏六色的尾巴,和艾爾弗萊德相似,他也有五顏六色的尾鳍。
這樣的幾率是極少的,就算是安德裏亞也才第二次見到,不由得多打量了兩眼。
那條人魚卻像是毫無察覺,依然忙碌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路過安德裏亞身邊時,他忍不住又回頭打量了一眼安德裏亞。
旁邊的那隊長已經緊随着他身後向前游去,并且向他解釋安德裏亞的事情,“我也是這麽跟他說道,不過我覺得您一定有什麽辦法……”
“都說了沒有,你們聽不懂是不是。”那人魚一瞬間就怒了,在其它那些人還未回過神來時那些人就已經被拍飛出去。
這家夥并沒有吝啬,他幾乎是把那些人直接就開出了整片山谷。
不過令安德裏亞意外的是,他并沒有感覺到海流沖着他而來。
那人并沒有把他一起扔出去,只是選擇漠視他。
安德裏亞看了看停留在原地的馬車,又看了看向前游去的那條人魚。他回頭把之前那隊長落在地上的食物背了起來然後跟随着那條五顏六色尾鳍的人魚繼續向前游去。
那家夥的速度不快,讓安德裏亞有了足夠的時間去打量他。
細看之下他才發現,那人魚并不像是艾爾弗萊德那般有着一條無色的尾鳍,他只有四色。
因為顏色并不是聚集在一起,所以乍一看上去時和艾爾弗萊德的尾巴有些相似。
很快,前面出現一個山洞。
那扛着巨物的人魚游了進去,然後把東西扔在了地上。
安德裏亞見狀也跟了過去,然後把自己背上背着的和手上提着的食物放在了那堆東西上方,給那堆東西增加了高度。
帶着安德裏亞進來的人魚卻沒有理會安德裏亞,他走到一旁去找了些東西出來,然後又游到了門口的石頭上坐下。
安德裏亞跟了過去,也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看着這條身體比他大上一倍的人魚在那裏自顧自的吃東西。
那人魚吃得慢,一邊吃還一邊打量着安德裏亞。
安德裏亞也不說什麽,任由他打量自己,同時也打量着他還有周圍的環境。
等他把東西吃完,已經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
東西吃完,那人魚總算是開了口,他饒有興致地看着安德裏亞漆黑的尾鳍問道:“你也能禦水?”
安德裏亞略有些驚訝,他老實的點了點頭,并且舉起手在手中凝聚出一個水球。
他還以為居住在死海森林裏的人對于一條無色尾鳍的人魚會禦水能力并不感到驚訝,看來也不盡是如此。
“特例?”那人挑眉。
那人身材高大,面部輪廓也偏硬朗,頗有幾分英氣。他挑起眉毛問話時,總給人一種位居高位的錯覺。
安德裏亞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現在外面盡是你這樣的家夥,看來也還不過如此。”得到答案後,那人魚似乎一下子就對安德裏亞失去了興趣。
他從石頭上離開,進入山洞之後,開始整理自己帶回來的那一堆東西。
那是一堆木材,是被切割十分整齊的木材。
在這裏這段時間,安德裏亞也已經知道這些木材是有多麽稀有。
因為這裏幾乎所有的樹木和土地都已經死去,所以能用的并不多,就算是破開一百根樹木也未必能找到一根可以用的。
要制造一個像樣的木屋,最少也要經歷幾年的時間。之前那些人魚住的木屋之所以簡陋輕便,一方面也是因為并沒有那麽多的木材可以給他們用。
在他面前的那些木塊每一塊都被切割成了相似的大小,切口平整,大小有致,看樣子像是這人魚準備做個什麽。
安德裏亞游到旁邊,一直安靜地看着他忙碌。
都已經走到這裏了,安德裏亞也并不急着想要從面前救人魚口中問出什麽。
性格使然讓他安靜地看着面前的人魚忙碌,但這一幕看在那人魚的眼中,卻成了淡然自若,成了胸有成竹。
本已經不準備理會安德裏亞的那人魚不由多了幾分好奇,他實在不明白安德裏亞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那身材高大的人魚也不說話,專心的開始做手上的工作。安德裏亞在旁邊看着,偶爾還會主動幫忙遞個東西,絲毫沒有察覺到面前的人魚已經和他杠上,并且已經打定主意安德裏亞不問他就什麽都不說。
那人魚帶回來的木材很多,但還是略顯不足,他把那些木頭利用木釘釘出了一個大致木櫃的框架,可木櫃前後的木板都還沒有着落。
等他做完這些,天色已經暗下來。那人魚從旁邊的山洞中掏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之後山洞在盒子中的珍珠的照耀下亮了起來。
那人魚又從旁邊找了些食物,在安德裏亞猶豫要不要出去覓食時遞了一部分給安德裏亞。
沉默了一下午的兩人又一次坐在了之前的位置,這一次,那身材頗大的人魚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吃着手中的東西,眼睛卻直直地盯着安德裏亞,臉上竟然有了幾分迫切。
可是安德裏亞卻用那雙漆黑的眸子疑惑的注視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好了,算我輸了,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着急嗎?”那人魚放下手中的食物,做出妥協。
安德裏亞卻更加疑惑了,他微微歪着頭打量面前的人魚,“不着急。你有辦法嗎?”
安德裏亞的話讓那人魚有種被噎住的錯覺,他直直地盯着安德裏亞的眼睛看了許久,确實沒有從安德裏亞的眼睛中看出着急之後,他更加無語了,“方法是有,可是我幹嘛要告訴你?”
安德裏亞眨眼,他這是被刁難的?
“你要怎麽樣才會告訴我?”安德裏亞問他。
“你……”被安德裏亞的直接了當再次噎住,那人魚徹底沒有了吃東西的心思。
“你就沒有什麽地方覺得好奇嗎?”那人魚擺了擺自己幾乎是五顏六色的尾巴,有些期待地看着安德裏亞。
“你應該也是外面的人魚吧,你不出去嗎?”安德裏亞想了想之後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他的話卻讓那條人魚再次噎住,他想過安德裏亞會問很多問題,可沒想過安德裏亞會問這個,還是最致命他最不想回答的這個。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總之你想要出去,從明天開始就去外面找這種木頭,找到我滿意為止。”那人魚有些氣惱的對安德裏亞說道。
安德裏亞點了點頭,然後他在那條似乎鬥志昂揚準備跟他大吵一頓的人魚的眼中看到了些失望。
接下去的幾天時間裏,安德裏亞都按照那個人魚說的在山谷外尋找他要的那種木材,每天日複一日做着同樣的事情。
傍晚,看着那人魚把他帶回去的木材全部做成奇奇怪怪的東西後,放在那山洞當中。
幾天的時間相處下來,安德裏亞對着人魚也多了幾分好奇。
那人魚确實知道的很多,不光是對這片死海知道的很多,對死海之外的那個人魚世界也很了解,他好像對海王挺有興趣,還問過好幾個關于海王的問題。
當他聽到安德裏亞說曾經還見過一個跟他一樣有着五色尾鳍的人魚時,那人臉上還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不過最終他什麽都沒說。
安德裏亞幫了好幾天的忙後,山洞逐漸被一些奇奇怪怪的家具塞滿。
就在安德裏亞等待對方下一個要求時,那條人魚卻把自己一直在用的那奇怪的馬車缰繩塞到了安德裏亞手中。
“在這片裏死海森林,無論你耗費多大的力氣都永遠沒有辦法離開。”那家夥說道:“但這裏并不是和外界完全沒有流通。”
指了指下方的沙地,那人魚用一種近乎于詭異的聲音說道:“這些在地下的家夥才是這一片死海的真正主人,這片沙地對他們來說就如同自己家的院子。你只要跟随着他,它會帶你到邊境。”
安德裏亞略有些驚訝,來的路上他一路下來殺了不少這種沙獸,卻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還沒等安德裏亞發出疑問,那條人魚又笑着說道:“你既然能夠平安的進來,我想你應該也有自保的能力。路上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讓這家夥輕易死掉,不然估計你只能再回來一次了,這些家夥可不會輕易就聽話……”
話說完,那人也沒再留戀,轉身便游走。
離開山谷後,安德裏亞去了外面找那些帶着他來的人魚。
出去時卻發現四周已經空無一人,那些人并沒有等他。
安德裏亞也沒有去找他們的意思,離開山谷之後,帶上足夠的食物便任由沙地中的那家夥帶着他橫穿整片森林,開始在這沙地當中看是漫無目的的游蕩。
再次見到那片有顏色的森林時,安德裏亞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他拉了拉缰繩加快了速度,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從沙地當中沖了出去。
在沙地中的家夥突然停下,他拉扯着快速移動的木制的馬車狠狠地撞進了綠色的森林當中,安德裏亞從高處往下墜落。
在看清楚站在馬車旁邊一臉愕然的斯柯達還有赫拉赫德時,臉上不禁露出笑容。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後,他發現兩人的臉色越來越奇怪。
“斯柯達?”安德裏亞疑惑地看向斯柯達。
後者伸出手,手指顫顫悠悠地指着他。
疑惑的安德裏亞朝着自己的尾巴看去,木制的馬車基本已經被摔得粉碎,從那馬車的木塊下方隐隐約約透出一抹黃~色。
片刻後,那麽黃~色動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艾爾弗萊德一臉血的從地下爬了出來。
“安德裏亞……”顧不得臉上的血,艾爾弗萊德立刻撲到了安德裏亞身上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摟着安德裏亞的雙臂非常用力,幾乎快要把安德裏亞的脖子都掐斷了。
“安德裏亞!”
“安德裏亞!”
嘴裏一直叫着安德裏亞的名字,艾爾弗萊德雙眼都紅了。
他有千言萬語想要跟安德裏亞說,他想要質問安德裏亞為何要進入這樣危險的地方,他想要質問安德裏亞丢下他一人。可這些千言萬語在真正面對安德裏亞時,卻只剩下無限的委屈。
“以後不要再丢下我一個人……”艾爾弗萊德緊緊的拽着安德裏亞,他恨不得和安德裏亞融為一體,這樣子他就再也不會和安德裏亞分開。
安德裏亞側頭看了看摟着自己脖子不放手的艾爾弗萊德,嘴角微微牽起,露出淡淡地笑容,“好。”
“這可是你答應的,不許反悔!以後無論你去什麽地方我都要跟着你,你不能再趕我離開知道嗎!”艾爾弗萊德幾乎是低吼着說道。
抱着失而複得的安德裏亞,艾爾弗萊德那顆腦袋中想的盡是一些那安德裏亞永遠留在他身邊的瘋狂想法。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着,那是害怕留下的後遺症。
毫無察覺的安德裏亞伸手摸了摸艾爾弗萊德淩亂不堪還帶着木屑的金色頭發,眼中笑意更深。
見狀,在一旁的赫德松了口氣,下一刻身上的疼痛立刻席卷而來,讓他鼻涕眼淚一把接着一把。
斯柯達也松了口氣,他游上前看着安德裏亞,欣慰之後卻是滿肚子的怒火。
“安德裏亞!”斯柯達幾乎無法按耐住心中的怒氣,他大吼一聲,吓得安德裏亞收起臉上地笑容看向他,“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麽嗎?你差點就死在裏面!”
“斯柯達……”從未見過斯柯達發火的安德裏亞有些傻眼了。
“不知道安格斯有多擔心你?”斯科達大聲罵道,“如果不是因為來這裏太遠,他早就已經殺過來了,回去之後你自己和他解釋清楚。還有,以後再也別想再出門了,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人魚之城裏哪裏都不許去,海森林也不行!”
怒不可遏的斯柯達指着安德裏亞便是一通亂罵,連日來的擔心讓他這會兒已經忘了自己在什麽地方。
摟着安德裏亞脖子的艾爾弗萊德回過頭來,他瞪着眼睛看着斯柯達,這會兒也有一點呆。
接連都被訓了的安德裏亞還有艾爾弗萊德在赫拉赫德和斯柯達的押送下回到了海王的人魚之城,并且被兩人反鎖進了屋子中。
做完這些之後,赫拉赫德和斯柯達這才像雷多那邊游去。
既然人已經找到了,沒多那邊派出去的士兵就可以叫回來。他們已經惹出不少事情,必須盡快結束這一切。
而且,艾爾弗萊德那邊還和海王做了約定,接下去還不知道會怎樣。
他們想要盡快帶着安德裏亞,還有艾爾弗萊德回到人魚之城,不過中間恐怕還有好多事情需要處理。
一想到這些,兩人不禁都頭痛起來。
不過和頭痛的兩人相比,被鎖在屋子當中的兩人此刻去輕松惬意多了。
艾爾弗萊德直直地盯着安德裏亞不願意離開自己的眸子半秒,似乎那樣就會讓安德裏亞從他面前再次消失一般。
安德裏亞确是有些累了,他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睛。
“你怎麽會進入那片海森林?”艾爾弗萊德問道。
他同樣躺在床上,一只手還緊緊握着安德裏亞的手。
感受着來自安德裏亞手上的溫度,艾爾弗萊德不安的心有了恢複平靜的跡象。
“之前我帶着劍齒鯊去覓食,結果在礁石群那邊遇到伏擊……”半合着眼的安德裏亞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艾爾弗萊德,然後看到艾爾弗萊德聽完他的話之後眼中有陰冷的殺氣一閃而過。
“不過他應該已經不在了。”安德裏亞回想起之前突然就消失在沙地中的那條人魚,對方應該沒有他幸運,應該沒人逃過一劫。
知道已經無法再鞭屍的艾爾弗萊德無奈地嘆息一聲,轉而看向安德裏亞的臉。
明日奔波的安德裏亞瘦了許多,面色也有些慘白。
心疼地看着安德裏亞,艾爾弗萊德情不自禁的彎下腰去,在安德裏亞的唇上落下一吻。
睡意上來的安德裏亞沒有推開他,黑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後重新合上,然後繼續醞釀睡意。
艾爾弗萊德越發心疼,他慢慢移動身體,躺在了安德裏亞的身邊。
艾爾弗萊德并未合上眼,而是一直盯着面前的安德裏亞看個不停,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懷揣不安無法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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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