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真的是累了?
在安德裏亞的注視下, 那條人魚忐忑的上前,在安德裏亞的意思下開始做起了簡單的視察,大概是被艾爾弗萊德和安德裏亞吓怕了,一番檢查下來費了些時間。
檢查完,安德裏亞還沒開口那人魚已經是面色慘白。他緊張的瞥了一眼安德裏亞,又趕緊低下頭去重新檢查了一遍。
“怎麽樣?”安德裏亞問道,這人的态度讓他開始懷疑艾爾弗萊德的身體到底是不是他們動了手腳。
從剛剛開始這個幫艾爾弗萊德檢查身體的人魚就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就連這門口站着的那個首領也是如此。
“這,這個……”安德裏亞一開口,那人頓時更加緊張起來, 他結結巴巴半天沒人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要不、要不我再看看?”
話說完,那人一邊又撲向艾爾弗萊德,安德裏亞眼疾手快, 在他有所動作之前攔住了他。
“說結果。”收起臉上的表情,安德裏亞故作惱怒。
那人魚不安地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的首領, 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怎麽樣……”
“什麽?”安德裏亞挑眉。
“不,我是說他沒事。”那人魚整張臉白的毫無血色,看安德裏亞似乎并不接受這個結果,那人魚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蒼白之間更顯出一份絕望。
“他的身體沒事,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受傷,所以、所以……”那人魚忐忑不安地站在安德裏亞的面前, 所以來所以去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随着他的話語,在一旁候着的首領也開始變得有些忐忑。
他憤怒地瞪着那個人魚,眼中像是要冒出火光來。
不過更讓他惱火的卻是之前招惹的艾爾弗萊德和安德裏亞這兩人,當初見到這兩人的時候,他就不應該上前去找艾爾弗萊德的麻煩,那樣他們也不用在這一路上對艾爾弗萊德卑躬屈膝,更不用在此時此刻心驚肉跳的。
安德裏亞打量着那手裏還有停在身邊的人魚,那人魚的話讓他有些驚訝。
回頭看了看縮成一團在他身邊昏睡的艾爾弗萊德,許久之後,安德裏亞才又問道:“你說他身體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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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沒錯,我并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傷口或者不對的地方。”那已經因為緊張臉色發青的人魚連忙點頭,似乎這樣就能證明自己并未說謊。
安德裏亞低下頭去看向在自己身邊縮成一團的艾爾弗萊德,他伸手撫摸着艾爾弗萊德的額頭,艾爾弗萊德睡容恬靜,不如他清醒時的古靈精怪。但他額頭并未發燙,身上也并未展現出什麽異常的地方,除了有些嗜睡外,他一如既往。
只是,艾爾弗萊德也不像是在和他開玩笑。
眼看着事情越加不對,那首領連忙上前道:“要不我再去讓其他人來看看?”
他找來的這條人魚是他們這一群人當中唯一一個會懂些醫術的,但現在和安德裏亞時刻也并非上上之舉。
安德裏亞聞言卻搖頭,他道:“不用了。”
收回被艾爾弗萊德拽住的手,安德裏亞又道:“你們盡快帶我去我要去的地方,其餘的事情不用你們管。”
兩人如釋重負,立刻狼狽的離開了屋子。
出門之後,那首領立刻吆喝着讓衆人加快速度,盡快趕到安德裏亞要去的地方。
屋內,安德裏亞從床上站了起來,他打量着在床上昏睡的艾爾弗萊德。
如果身體沒事,那也許真的是這段時間累了?
想想,艾爾弗萊德這一路下來一直跟随在他的身邊,一路下來日夜颠倒,也遇到不少兇狠的野獸,會累也正常。
次日夜裏,安德裏亞是在一片歡鬧之聲中清醒過來的。
他睜開眼時,床邊空無一人。
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已入深夜。
外面一如既往傳來淡淡的血腥味,但今夜似乎與衆不同,血腥味當中傳來一陣陣歡呼。
那些人魚似乎遇到了什麽十分開心的事情,正高聲喧嘩着。
安德裏亞朝着門外游去,一出門便撞入艾爾弗萊德懷中。早已經發現安德裏亞清醒的艾爾弗萊德在看到他出門時便立刻張開懷抱沖了過來,認準了安德裏亞出門的時候把安德裏亞擁入懷中。
“怎麽回事?”安德裏亞越過艾爾弗萊德的肩膀朝着他背後看去,水面并未有那些熟悉的屍塊,這些人魚的歡呼有些異常。
“他們說已經到地方了。”艾爾弗萊德有些悶悶不樂的環着安德裏亞的脖子,對于安德裏亞清醒之後第一件事情居然不是詢問他的行蹤而是詢問其他人魚這件事情,艾爾弗萊德毫不掩飾心中的嫉妒。
不過嫉妒歸嫉妒,看到安德裏亞那張臉後,艾爾弗萊德還是忍不住擺着尾巴湊上去,在安德裏亞臉上落下一吻。
最近一段時間那些人魚一直在周圍,害得艾爾弗萊德都沒什麽時間和安德裏亞單獨相處,這些喜歡的愛做的事情。
想想最近兩天他和安德裏亞似乎連親吻都變得少了,艾爾弗萊德立刻含住了安德裏亞的唇瓣,他嘴唇微動,舌已經靈活的探入安德裏亞口中,細細的吸吮着安德裏亞口中的蜜汁越吻越深,他似乎想要把這幾天虧欠的份都補上來。
剛剛還在歡呼着的人魚們漸漸安靜下來,原本想要圍上來的那些人魚紛紛背過身去,不去看已經在安德裏亞身上纏繞着的艾爾弗萊德。
已經被吻得透不過氣來的安德裏亞單手摟住艾爾弗萊德近日來略顯精瘦的腰,另一只手則是現在艾爾弗萊德的腰向下滑去,手指輕輕劃過艾爾弗萊德背後的魚鳍時,一直纏在他身上的人索吻的人立刻松軟了下去。
一聲叮咛,渾身酸軟的艾爾弗萊德媚眼如絲,他扭動着手臂,微微張嘴看着安德裏亞,口中鮮紅的舌尖不安的滑動着……
安德裏亞控制的那只手向上劃去,甚至艾爾弗萊德的腰身滑向肩膀,然後按住艾爾弗萊德的後腦勺,把人按在懷中不讓他再繼續露出那樣渴望的眼神。
安德裏亞清了清嗓子之後開口,可說出的話音卻依然充滿沙啞,“現在我們在什麽地方?”
“咳咳……”
被安德裏亞打破的沉靜後,一連片咳嗽聲接連響起。
為首的首領游向前來,他低垂着頭說道:“我們已經到了之前你說的那個山谷,就在前面。”
知道已經能夠擺脫這兩人,他情緒高昂,眼中更是掩不住的充滿了笑意,就連态度都變得熱情起來。
安德裏亞順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就在前方不遠處确實是有一道山谷,不過這和之前他曾經進入過的山谷有些不同,這裏更加陰暗更加狹隘。
死去的樹,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岩壁,這裏風化得比其他地方更為嚴重,生長在懸崖邊上的那些東西仿佛在死去之前就已經被什麽東西殘忍的削去,山谷之中有什麽東西奪走了它們的生命力。
遠遠的朝着那地方看,那不可見底的山谷內側仿佛隐藏着無限的危險,讓人望而生畏。
“你是說那條人魚住在這裏?”安德裏亞問。
這裏和他之前去過的地方明顯不是一個地方,甚至是相差甚遠。
之前安德裏亞去過的那一道山谷雖然也極為偏僻陰暗,可四周的植株卻十分正常。
“是這裏沒有錯,我們最後得知的消息他就是在這。”那首領着胸脯保證,見安德裏亞還有些疑惑,那首領又道:“前段時間死海死海當中好像發生了些什麽事情,鬧得挺大。我們正準備去和其他的人魚打聽情況,就遇到了你們倆,不過那時候就聽說他已經到了這裏。”
從死海之外來的人魚,又是擁有那樣強大禦水能力的人魚,這片死海森林當中的人魚大多數都對他十分敬畏,同時也十分好奇。
本還有些懷疑的安德裏亞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放下了疑惑,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概是指海王進入這裏的事。
安德裏亞看向四周,他依然沒人在四周找到那熟悉的影子,不過既然地方對了,總能找到人。
“你們可以走了。”安德裏亞道。
那些人魚聞言立刻精神一振,沒等安德裏亞再說第二句話轉身便逃走,眨眼片刻之間,周圍并已經只剩下他和艾爾弗萊德兩人。
眼看着周圍那些人魚消失在白色的海森林之中,艾爾弗萊德擺正的身體不再靠在安德裏亞懷中。
他收起臉上地笑意,盯着那山谷看了片刻之後回頭看向安德裏亞,“那裏面有不好的東西,我們要進去嗎?”
艾爾弗萊德的轉變讓安德裏亞也不由地看向那山谷口,他不知道艾爾弗萊德是憑借什麽斷定裏面有不好的東西。
回頭想想,之前那些人魚好像都不願意靠近山谷,就連他第一次進入海森林時遇到的人魚也都是如此。每個人臉上都隐約透露出恐懼,對這地方都避而遠之,心存敬畏。
如今,就連第一次來這裏的艾爾弗萊德也是如此,可是安德裏亞停在這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這裏任何與衆不同的地方。
再次打量四周,安德裏亞依然沒能看出這裏與死海之中其他地方有何不同。
倒是細看之下這地方隐約有些眼熟,不是之前他曾經去過的地方那種熟悉,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眼熟說不出來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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