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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輪椅這種奇妙的體驗,除了這次, 就只有在尊爵扭到腳那一回, 尹揚的腦中瞬間跳出那一天, 陸雲峰趾高氣揚的帶着黑焰出現在他面前,要他保證不參與地皮拍賣,被拒絕後,斷然離去的模樣。
後來,一個服務員推了一架輪椅過來, 把他送上車。
難道……尹揚狐疑的看着陸雲峰帶着一點小得意的臉,目光在他身旁的随行人員裏掃視,發現有一個人,長得跟那天的服務員一模一樣。
“你那天, 人格分裂了?”尹揚只能想到這麽一個可能性。
陸雲峰在他耳邊低語:“不, 那天被色所迷, 昏了頭。”
“切……”尹揚扭過頭,不再搭理他。
這是一架普通的民航客機, 根據公司報銷的等級, 陳玉坐經濟艙,尹揚在頭等艙。
“老板,你自己一個人行嗎?”陳玉惆悵地看着自家老板坐在輪椅上, 精神不振的樣子,“要不我去申請升艙?”
“升不了,已經滿了。”陸雲峰開口終結了陳玉升艙的夢想,“再說, 他也不是一個人,我就在他旁邊。”
陳玉的嘴角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向下撇:“飛機落地是當地時間十二點,晚上七點要參加文化參贊的酒會。”
雖然他這是向尹揚通告行程,但是,眼睛卻看着陸雲峰。
“行了,有人願意伺候,你的報告寫好了嗎?”被窺破秘密的尹揚惱羞成怒,對員工進行慘無人道的迫害和壓榨。
不想無辜被牽怒的陳玉,帶着電腦包,逃到角落,與還沒有完成的工作雙宿雙飛去了,順便與女友蕭思南吐槽今天老板更變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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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公司就是這麽壓迫老板的嗎?”陸雲峰同情地撫摸着尹揚的頭發,尹揚氣不順,腦袋向一旁偏,試圖躲開陸雲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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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人在機場,剛上輪椅,躲開那麽五厘米的距離,對陸雲峰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反倒增加了一點小情趣,他連身子都不用動,追着抓尹揚的頭發,把細細軟軟的頭發在自己手上繞圈。
“陸雲峰,我警告你,頭可斷,發型不可亂!”尹揚對陸雲峰幼稚的行為忍無可忍。
“你這也叫發型。”陸雲峰從随身包裏取出一把梳子,“梳兩下就好了。”
梳子緩緩的在尹揚的頭發上滑過,陸雲峰在尹揚耳旁低聲念道:“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這是古代嫁姑娘時,喜娘梳頭時說的話,尹揚頓時覺得臉上發燒,咬着牙:“tony老師,你梳個頭都這麽多話,以後不敢點你了。”
“不行,你已經充了終身卡,不能退。”陸雲峰扣住輪椅的制動閥,讓尹揚逃都沒法逃。
上飛機後,“殘疾”人士尹揚得到了空姐的愛憐,替他放行李,幫他搬輪椅,照顧得非常到位,而試圖插手的陸雲峰,在準備起飛的通知響起後,也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扣緊安全帶。
他的座位與尹揚的座位隔了兩條走道。
中間座位上的人還把隔板升了起來,讓他完全看不見尹揚那邊的動靜。
引擎發出巨大的轟鳴,短暫的加速之後,一飛沖天,破開籠罩在天上的陰雲,陽光瞬間從窗外照進來,暖暖的。
尹揚昨天晚上實在是累狠了,今天早上又起得早,被太陽一曬,忍不住犯困。
這架普通的波音787機型,比不得空客的A380那樣奢侈,就連可以放平的公務艙座椅都不夠長,平躺下來的尹揚,只得委屈地将那雙長腿蜷縮起來,不然根本塞不下。
在飛機嗡嗡的轟鳴聲中,尹揚睡得很香,連發餐時間都被睡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遮光板已經全部被拉下來,機艙裏的光線十分昏暗,空姐在休息區裏小聲聊天,公務艙的客人們都昏昏睡去。
他有點餓,想起來去餐臺那邊拿點餅幹對付一下。
剛一起身,腰背和不可描述的地方一陣抽痛襲來,将他按回去。
“想吃點東西嗎?”陸雲峰的腦袋從座位上方露出來,尹揚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想。”
門被拉開,尹揚一驚:“你想幹什麽?”
陸雲峰強行擠進來:“看看你。”
公務艙此時十分安靜,稍微有點動靜,大家都能聽到,尹揚無聲的反抗着陸雲峰的壓制,卻終因身體不濟,雙手被陸雲峰控在背後。
“別動,我不會怎麽樣的,你要是再掙紮,萬一我忍不住 ,你就沒辦法開會了。”陸雲峰微笑着在尹揚耳旁威脅,“還有啊,你換洗的襯衫都在托運的行李裏,如果扣子全部崩開,一會兒,你要怎麽下飛機呢?”
尹揚漲紅着臉,不敢再掙紮,眼睜睜看着襯衫的扣子被一顆顆解開,露出光潔緊實的胸口。
遮光板被陸雲峰稍稍擡起一條縫,陽光瞬間從縫隙裏照在尹揚的身上,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那片白皙的皮膚上落滿了青紅交錯的痕跡。
陸雲峰輕輕撫摸着那些痕跡,那都是他昨晚留下的。他逼迫尹揚答應了一個又一個的要求,而尹揚從來都不是會乖乖聽話的人。每一個協議,都是尹揚被陸雲峰撩撥到忍無可忍,又無從發洩的妥協。
每當尹揚答應一個,陸雲峰都會在他的心口留下一個痕跡,做為契約。
尹揚恨得牙癢癢,昨天這個不要臉的陸雲峰傷感地訴說自己一看見他就跑,是如何如何的傷他的心,又因為自己冒險的行為,令他多麽痛苦。
情緒渲染極其到位,讓尹揚原本強硬到絕不讓他得逞的心軟化下來。
“讓我抱抱你好不好?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今天你真的吓到我了,就讓我抱一抱,這樣我才知道你沒有事,你是安全的,你還在我身邊。”
陸雲峰的姿态柔軟近乎于哀求,尹揚心中有愧,沒有再拒絕。
邁出第一步之後,後面的發展就可想而知,陸雲峰慢慢蠶食着尹揚的堅持,一點點的得寸進尺。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陸雲峰以其高超的技巧,讓尹揚的意識陷入迷亂。
直到尹揚全身癱軟如泥,連手指都無力動彈的時候,陸雲峰才慢條斯理的露出真面目,達成在腦海中肖想已久,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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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塗藥膏。”陸雲峰的手指在尹揚的腰間摩挲。
尹揚微皺着眉:“塗過了。”
“又騙人,”陸雲峰的手指點在他的鼻尖,“藥膏一直都在我這裏,你怎麽塗的?”
“……”
陸雲峰的手從尹揚的後腰往下伸,忽然,外面傳來腳步聲,有一個空姐向後艙走去,盡管她沒有向尹揚的座位看一眼,但尹揚此時全身都僵硬的像塊石頭,他小聲說:“別在這裏。”
雖然陸雲峰用毯子将他倆的身體完全遮住,但是這種随時會被人看見的羞恥感卻讓尹揚完全無法忍受。
“那就去洗手間。”陸雲峰輕聲說。
“不去。”尹揚固執地裹緊毯子。
“如果不按時上藥,你可能會發燒,到時候,過不了海關的體溫檢測,還要去醫院查發燒原因……”陸雲峰的聲音帶笑,“到時候,就有很多人知道……”
一句話戳到尹揚心底,為避免引來更大的麻煩,尹揚只得順從。
“趴下。”陸雲峰将門插好,讓尹揚伏在水池上,伸手探向他的腰。
尹揚全身緊繃:“我自己脫。”
“連走路都要我扶着,你就省點勁吧。”陸雲峰輕輕松松一只手攬住尹揚的腰,另一只手探向尹揚受傷的地方,認認真真地替他塗藥。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陸雲峰的動作放得很慢,不斷挑起尹揚心底的酥癢。
“你他媽的快一點……”尹揚被他折磨得眼底都要溢出水來。
兇巴巴的話被他說得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
“上藥急不得,要全都塗抹到。”陸雲峰正經的像個老醫生,動作卻完全不是那麽個意思。
尹揚無意中擡起頭,在水池上的鏡中看見自己漲紅的臉,還有那羞恥的表情,他連忙逃避似的垂下頭,卻被陸雲峰擡起。兩張臉緊貼在一起,陸雲峰吻着他的耳廓,那只在後面塗藥的手已經轉到前面打轉:“看,你也很高興。”
“放手!”
“我放手了,你還不是得自己來?”陸雲峰堅持好人就要做到底,嗯,做到底。
尹揚是被陸雲峰扶着走進去,又被打橫抱出來的。
出來的時候,正趕上空姐第二次分發食物,所有乘客不僅都醒着,而且都齊刷刷的向兩人行注目禮。
實在太丢臉了,尹揚将整張臉都埋在陸雲峰的懷中,不想看見別人的目光。
“混蛋,滾開。”尹揚被平放在座位上,就氣急敗壞的推開還想坐下來的陸雲峰,讓他向後踉跄倒退了兩步,正撞在空姐推過來的餐車上。
這下又引起了騷動,陸雲峰連連向空姐道歉,空姐表示理解。
躺在那裏的英俊小夥子一定是剛剛瘸,人生遭遇如此重創,這種時候肯定心情都不好,理解,理解。
“回去吃你的飯,我的手還沒斷。”尹揚咬牙。
見尹揚氣急敗壞的模樣,陸雲峰不再堅持留下,又安慰了幾句,讓他好好休息,這才離開。
本來尹揚還想在飛機上看幾份資料,被陸雲峰一攪合,他只想睡覺,這一睡,就睡到飛機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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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上廣播說馬上就要降落,尹揚隔着窗戶向外望去,腳下是一片荒漠,沒有一點城市的影子,忽然之間,就冒出了一座四四方方的城市,緊接着,飛機就開始下降。
這是由黑幫拉動經濟的沙漠之都,也是世界知名的賭城、欲.望之都。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休息,尹揚已經可以自己走動,但是陸雲峰還是以“走快一點,不要擋住後面旅客”為由,強硬地扶着他的腰,将他半拖半抱着下了飛機。
不愧是賭城,在機場大樓裏,見縫插針的擺放着一排排老.虎機,就連等行李的地方都有幾臺。
牆上還張貼着尺度極大的“猛.男秀”廣告,極大的沖擊着游客的視覺。
在這個有分級制度的世界,只要年齡夠,男人可以看女人,女人也可以看男人,當然,男人也可以看男人。
“他們都不如你好看。”陸雲峰在尹揚耳邊輕笑。
尹揚看見那張海報,頓時覺得被陸雲峰抱着更不自在了,他用力掙開陸雲峰的手:“行了,我可以自己走。”
經濟艙的乘客比公務艙後下機,因此剛才的尴尬景象并沒有被陳玉看到,尹揚心裏總算踏實了一點。
“真是一個無情的男人,自己爽過就跑。”陸雲峰擺出一張委屈臉。
尹揚不為所動,冷着臉:“陸氏沒事做了嗎,總裁可以無所事事的在國外閑逛?”
原文裏的陸霸總,确實就是這麽無所事事,女主不管出現在哪裏,他都能及時出現,班也不上,文件也不批,公司也不管,整一個粘附型戀愛腦。
“我發現,你跟我爺爺應該很有共同語言,你板着臉說這話的樣子,跟他老人家一模一樣,啧,難怪身體這麽孱弱,才那麽幾下就繳械。”陸雲峰滿意地看着尹揚的臉色由白轉紅。
在尹揚發飙之前,他舉起雙手,像是認輸:“我也是來出差的。”
“你出個鬼的差。”尹揚根本不相信。
陸雲峰聳聳肩:“你知道北美工程機械博覽會嗎?”
做為行業外人士,尹揚認識這幾個字,組合起來不知道代表着什麽。
“這次博覽會,是陸氏集團旗下子公司獨立舉辦和運營的,是不是很厲害?”陸雲峰微笑。
見陸雲峰說得一本正經,行業外人士也不便再說什麽,尹揚随口問道:“那你今晚幹嘛?”
“我終于等到事後的關懷了?”陸雲峰嘴角上揚。
“滾,你愛幹嘛幹嘛。”尹揚懶得再給這個厚臉皮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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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賭城只有一條主幹道,串起了各種主題酒店與娛樂場所。
這裏的每一家酒店都極具特色,有的像個金字塔,門前甚至還蹲着獅身人面像,有的像童話裏的城堡。
街上到處都是微縮景觀,小艾菲爾鐵塔,小自由女神像,還有在酒店之間穿梭的雲霄飛車……
在美麗國大多數地方,天黑之後就安靜的像個大農村,但是在賭城,天黑之後仿佛才是一天的開始,燈火輝煌,到處都是音樂、街頭表演藝人,整座城市就像一個大型的游樂園。
今天在酒會上,除了文化參贊之外,尹揚還見到了西半強最強法務部公司的老板。
這家公司在國內一直有着極高的知名度,但是他們只放了代工廠和授權店,沒有給過任何公司以圖案、視頻和文字的授權。
但是這對國內諸多娛樂公司來說很不方便,一不小心就會收到他們的律師函。
曾經流傳着一個笑話:如果不幸船只失事,流落在荒島,別怕,在沙灘上畫上這個公司的版權卡通人物,他們的法務馬上就會出現,然後劃着船,把你送到最近的法院起訴你侵權。
這家公司的老板沃爾特看起來是一個和善的胖子,笑呵呵的像彌勒佛,又像聖誕老人,但是說不了幾句話,就能感覺到他強硬的行事作風。
想想也是,有這麽強硬法務部的老板,怎麽可能是個傻白甜。
尹揚希望沃爾特可以開放所有授權給尹氏集團下屬的合作版權部,沃爾特開出了一個天價。
而尹揚願意接受的價格範圍,沃爾特表示這個價格只能授權一小部分。
最後沃爾特說了一句:“尹先生,據我所知,你在貴國的知名度,比合作版權部的項目要高多了。如果是你保證一直負責這個項目部的主要工作,那麽,我可以在價格上做出讓步。”
“能讓多少?”尹揚笑問。
“說不定有一億。”沃爾特哈哈大笑起來,他當然知道尹揚是不可能答應負責一個項目部的主要工作,任何一個總裁都不會答應這種事。
尹揚也跟着笑起來:“真是一個誘人的數字,只可惜,如果答應的話,我恐怕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好在雙方都有合作并接觸的意向,兩人又約了一個時間,由彼此的團隊進行下一步的溝通。
在酒會上,尹揚與幾個公司的老板初步交換意見,或是一拍即合,或是“等下次有機會再……”,總的來說,符合他的預期收益。
從酒會上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0點,街上還是黑壓壓的一片人。
難得來賭城,陳玉和幾個“紅火”的隊員都想玩幾把。
“嗯,我給你們每人一百美元,你們去玩吧。”尹揚對賭博毫無興趣。
陳玉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想去嗎?還是你要去看猛.男秀?”
“賭博有什麽好玩的,沒意思。”尹揚搖頭。
“你是不是怕上瘾?”陳玉問道。
“我是不會上瘾的。”
“黃賭毒”能成為打擊重點,就說明這三樣都擁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哪有人敢說自己不上瘾。
見陳玉不信,尹揚笑笑:“不信啊,這樣,把你的一百美元給我,我帶你見證奇跡。”
随便找了一間casino,随便挑了一臺機器,尹揚連輸十把,在他旁邊的一個人,起碼還贏了一次。
“機器都是有概率的,被人為設置過,不算。”陳玉不信。
“行。”
21點、百家樂……各種游客可以玩的,尹揚都玩了一遍,一百美元飛快見底。
一次也沒有贏過。
陳玉對此也只能表示欽佩:“我相信了,你确實沒辦法染上賭瘾。”
實在是太背了。
“明天是什麽行程?”尹揚問陳玉。
“下午兩點飛機去洛杉矶,參加好萊塢的活動。”
尹揚點點頭:“那今天可以玩得晚一點,你們自己注意把握時間。”
拉斯維加斯的娛樂産業,至今仍有許多是在黑色資本的控制之下,街上的治安意外的好。
剛才的酒會上,尹揚忙着跟各路大佬說話,只喝了幾杯飲料,什麽都沒有吃。
之前出于對飛機餐的鄙視,也沒有吃幾口,現在精神放松下來,尹揚才感覺到腹中空空,胃酸一陣一陣的泛起,抗議沒有食物按時進賬,要消化胃壁。
尹揚站在街頭,認真思考要去哪裏吃東西。
放眼望去,街邊最閃亮最耀眼的,就是賭場的招牌,雖然在賭場裏也是可以吃飯的,但是,尹揚覺得以自己跟賭博之間那糟糕的關系,說不定能從漢堡裏吃出個大石頭,把牙給崩了。
還是找個正經吃飯的地方比較好。
“尹先生,怎麽,一個人?”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在街邊停下,降下的車窗後露出沃爾特的腦袋。
沃爾特笑着招呼:“上來吧,我親愛的朋友,帶你感受一下什麽是真正的維加斯!”
一上車,尹揚就開始全身不自在,車上除了沃爾特之外,還有四個衣着暴露的兔耳女郎。
沃爾特笑着對她們說:“你們去照顧一下尹先生。”
“尹先生~~”兩個兔女郎扭動着身子向尹揚靠過去,“尹”這個字,對她們來說完全念不出來,發音極其之怪異,這讓尹揚感覺好一點。
尹揚笑着搖頭:“抱歉,我是gay。”
“哦,希望你不是因為她們長得不夠美麗動人,而這麽說。”沃爾特不相信,“我認識很多gay,你身上沒有gay的氣場。”
“大概是因為,我并不是喜歡同性,而是因為我喜歡的人恰好是同性。”尹揚笑道。
沃爾特對此見慣不怪,他帶着尹揚去了一家會員制的俱樂部,在那裏有一桌上百萬的賭局,也有活色生香的舞蹈。
而尹揚的眼睛粘在菜單上,連看都不看站在高臺上的舞者。
“這裏的食物也是整個維加斯最棒的。”沃爾特笑道。
吃飽之後,尹揚就對這裏徹底失去了興趣,當他去向沃爾特打招呼想走的時候,沃爾特卻告訴他,真正的表演才剛剛開始。
周圍的燈光全暗,只有幾束光照在舞臺上。
身材火辣的男女在臺上表演着各種大尺度的舞蹈。
舞者不僅自己跳,還與臺下的觀衆互動,男舞者邀請女觀衆,女舞者邀請男觀衆,做出各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動作。
一個身材豐滿的女舞者站在尹揚面前,扭動着腰身,要拉他上臺,一旁的沃爾特哈哈大笑:“他不愛女人。”
女舞者興奮地揮舞着胳膊,另一個男舞者過來,兩人極盡誇張表演的動作,請尹揚上臺,尹揚同樣用誇張的表演方式,婉拒了他們。
“真是太遺憾了,這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你們東方人就是害羞。”沃爾特啧啧搖頭。
尹揚笑而不語。
看了一會兒,尹揚起身去洗手間,出來之後,外間還是一片黑暗,只有舞臺亮着燈。
走了兩步,尹揚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有輕輕的腳步聲跟在身後。
在那雙手向尹揚伸出的時候,被準确的抓住肘關節,尹揚手掌驟然用力,對方的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忽然,尹揚松開手:“開什麽玩笑。”
“你怎麽知道是我。”黑暗中傳出陸雲峰吃痛,又帶着喜悅的聲音。
“天上的事我知道一半,地上的事我全知道。”尹揚不想告訴他,是因為他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氣息,免得這個不要臉的又得意起來。
陸雲峰的手輕輕搭在尹揚的肩膀上:“你怎麽到這來了。”
“商業夥伴請客,你呢?”
“巧了,我也是,剛才人家請你上臺,為什麽不上去?”
“你希望我上?”
陸雲峰的手捧着尹揚的臉,在黑暗中,細細描摹着尹揚柔和的面部線條:“當然不,那些事,只有我能做。”
“你夠了……”尹揚用力将陸雲峰推開。
又被陸雲峰一把抓住手腕,擁在胸前。
此時舞臺上的表演告一段落,燈光瞬間大亮,許多人向洗手間走來,都看見尹揚雙手被陸雲峰抓住,放在胸口。
如果這是在酒吧,只怕周圍早已是一片口哨聲和歡呼聲。
在大家都要臉的高檔會所,路人們都安靜而禮貌的離開,不過他們臉上浮出的謎之微笑,還是讓尹揚的臉瞬間紅到脖子,陸雲峰見他想要殺人的眼神,也識趣的松開手。
尹揚剛舒了一口氣,就看見沃爾特滿臉笑容走過來:“原來陸先生也在這裏?”
“你們認識?”尹揚有些意外。
沃爾特笑着說:“命運就是這麽的奇妙,陸先生差點娶了我侄女。”
陸雲峰感覺自己身旁有一塊冰,正緩緩的散發着冰冷的殺意,他打着哈哈:“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嗯,我現在還記得當時在我們家庭聚會的時候,你穿着小醜的衣服突然跳出來的樣子,哈哈哈,瑪麗吓得差點報警,哦,瑪麗就是我的姐姐。”
當時的情景一定特別好笑,沃爾特笑得停不下來。
“不過現在我的小麗萃已經結婚了,聽說陸先生還沒有結婚,是不是還在等她啊?哈哈哈。”
尹揚平靜地說:“陸先生也訂婚了。”
“哦,是嗎?那恭喜你們了。對了,你們要不要來玩一把梭哈?”相對于說家長裏短的八卦,沃爾特覺得打一局牌,更有意思。
尹揚搖頭:“不了,我的運氣很差,玩這些肯定輸。”
“尹先生,這恐怕是您對這種游戲的誤解,它不僅僅是要靠運氣,更多的還要看對對方心理的預判。”
尹揚無奈地笑着搖頭,為什麽他們都不相信世上真的有人運氣就是這麽差呢?
“去試試吧,周影帝和007都演過這些鏡頭,你身為娛樂業的大老板,偶爾也要了解一下。”陸雲峰笑着說。
尹揚沒辦法,只得答應。
在一間小廳,尹揚與沃爾特分坐牌桌兩側,陸雲峰坐在尹揚身後。
梭哈游戲,每個玩家最多可以有五張牌,有一張底牌,在決勝負的時候才會翻開。
每發一張牌玩家都可以選擇是加注或是放棄。
第一把,尹揚抓到了最差的牌,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心理攻勢,預測對方牌面,直接棄牌認輸。
第二把,略好一點,不過尹揚還是幹脆利落的棄牌。
第三把,尹揚才跟牌,開牌之後,果然他的牌比沃爾特稍微大一點點。
還沒有等第四把開始,尹揚就起身說不玩了,贏一次已經是他的極限,他希望保持着這個好心情去睡覺。
對面坐着的沃爾特不幹,哪有人贏了就跑的。
就連陸雲峰也勸他:“你不是說你運氣不好,一直輸嗎,這不是也能贏一把。”
尹揚嘆了一口氣:“贏得很累啊。”
系統賦予了反派boss的人設技能,其中有一項是觀察和記憶,尹揚可以通過荷官洗牌的動作,看清每一張牌的位置,并且記下來。
發出牌之後,他就能知道自己和對方手裏拿着的是什麽牌。
所以,他不需要玩心理戰,洗牌完畢之後,他就知道結局是什麽。
然而,就算是這樣開挂,也還是擋不住他糟糕的運氣,看清所有牌并記憶,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時間久了就會疲勞。
累得要命,卻只能贏一點點,那種感覺,就好像犯罪分子頂着搶劫重罪的名頭去打劫,結果一摸受害人口袋就一毛錢。
沃爾特抛出一個巨大的誘惑:“只要兩個小時內,你能再贏我一局,我明天就安排版權部與你們公司對接。”
這比起在酒會上的回答,更有誠意。
尹揚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
一次又一次的棄牌,連把小的都贏不了。尹揚的精神一直保持着高度集中,越來越困倦,看荷官的手都幾乎出現重影。
他用力擰了一把大腿,想讓自己清醒點。
沒感覺!
卧槽,莫非現在自己已經是在做夢了?
“啊!”坐在旁邊的陸雲峰發出一聲低呼,他轉頭看着尹揚,尹揚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一把擰在誰腿上了。
對面的沃爾特被尹揚不斷的棄牌也弄得意興闌珊,賭的樂趣不是錢,而是那種刺激感,尹揚根本就是一個無情的棄牌機器。
“最後一把!如果尹先生輸了,今天晚上的酒,就由你來付。”
“行。”聽到可以回去睡覺的尹揚,精神一振 ,他已經做好準備付帳了,只要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
荷官麻利的洗牌,切牌,一切完畢,尹揚已經看見自己的命運,雖然能接受現實,不過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荷官正要發牌的時候,陸雲峰忽然開口:“等一下,我要再切一次。”
沃爾特和尹揚都對此沒有異議。
陸雲峰起身站在荷官身邊,用一塊手帕遮住了那撂牌,手指飛快的在下面動作。
由于隔着布,誰也看不見他到底是怎麽操作的。
“好了。”他将手帕抽走,走回尹揚身邊坐下。
牌序被打亂,尹揚之前的記憶都沒有用,他也自暴自棄,不再棄牌,一直跟注,直到五張牌全部發下來。
沃爾特一張一張的将手中紙牌翻開,四張九,加一張八,是被稱之為“四條”的組合。
看着四張九被亮出來的時候,尹揚連自己的底牌都沒翻開,就起身準備買單了。
四條在梭哈游戲裏,是僅次于同花順的牌型,而尹揚手裏的明牌是黑桃2456,如果底牌是黑桃3,那他就贏了。
一副牌52張,沃爾特手中5張,自己手中4張,四十三分之一的概率能拿到黑桃3。
過去99%的成功率他都沒有贏過,就別說四十三分之一了。
“你怎麽連底牌都不開就認輸?”陸雲峰叫住尹揚。
尹揚笑着搖搖頭。
無論心理預設再怎麽自暴自棄,在掀開底牌的那一瞬間,還是會有期待,而期待落空的時候,還是會很難受。
與其這樣,不如……
尹揚想離開,腿卻移動不了分毫,在牌桌下,陸雲峰不動聲色的用雙腿緊緊夾住尹揚的右腳。
“開牌,至少看見結局。”
陸雲峰擡頭望着他,眼眸發亮,大有不開牌不罷休的意思。
尹揚垂下眼睫,手指按在扣着的底牌上,無奈抿着嘴唇,用力抽出底牌,翻開扔在桌上,不想再看一眼。
“呼……”牌桌對面的沃爾特一拍大腿,“尹,你剛才是故意調胃口嗎?”
尹揚笑笑,沃爾特又繼續說:“那麽,你們公司的版權部,也要盡快準備好協議草稿。”
“嗯?”尹揚本以為沃爾特贏了,現在聽他說這話,顯然不是這意思,他慢慢轉過頭,望着那張被抽出來的底牌。
黑桃3。
尹揚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張牌,半天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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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很愉快,祝你們好夢。”豪車拉着沃爾特和幾個美女呼嘯而去。
大多數游客已經回去休息了,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
周圍的霓虹燈沒有因為行人稀少而停止工作,五彩斑斓的色彩打在兩個人的臉上,有一種迷幻的色彩。
“你是不是出老千了?”尹揚開口問。
陸雲峰笑着說:“我們熟歸熟,你這樣诽謗我,我照樣告你。”
“你到底有沒有出老千?”尹揚不依不饒。
陸雲峰摟住他的腰:“你知道沃爾特是什麽人嗎?你知道那個荷官是什麽人嗎?沃爾特家族,就是在維加斯起家,能在維加斯起家的人是什麽身份,我想不用多說吧。你坐的金鑽廳,只服務于最頂級的會員,那個荷官是整個維加斯排名第一的頂級高手,我在他們倆面前出千?你真敢說。”
尹揚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不再吭聲。
“我說過,你跟我在一起之後,運氣就會好起來的,你為什麽總是不信呢?”陸雲峰扣住尹揚的後腦,當街給了他一個悠長的吻。
氣喘的尹揚被放開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酒店樓下。
“我到了。”
陸雲峰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定定地看着尹揚,像在等着什麽。
尹揚下巴線條緊繃,想了想:“我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離開。”
“嗯,我有點渴,你不請我上去喝點飲料嗎?”陸雲峰抛出老梗。
“……這個理由太過老土,給我一個讓我可以接受的理由。”
陸雲峰想了想:“明天早上,我帶你去看挖掘機。”
“啊???”尹揚困惑的看着他,“我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
“我們公司的不一樣,不是藍翔那種挖掘機,是通過高速通信技術,可以萬裏之外挖地,你在這邊控制,國內的工地就會多一個坑,你說好不好玩?說不定這個技術以後還可以用在你們公司的項目上。”陸雲峰看着尹揚,“全球最新頂尖技術,別家都沒有,特別好玩。”
尹揚看着他,面無表情。
陸雲峰有些失望,他抿抿嘴角:“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手腕忽然一緊,尹揚緊緊握住他的手:“我對挖掘機沒什麽興趣,我對你和老沃爾特侄女的故事特別有興趣,今天晚上你要是不跟我交待清楚,明天內華達沙漠裏就會有一具幹屍。”
雖然被邀請上樓的理由不怎麽美好,不過至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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