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外祖家
來人正是姚沁雨的表哥,她親舅舅的兒子,景贊。
姚沁雨的外祖家并不顯赫,他外祖因為女兒做了寵妃給了個伯爺的爵位,沒有實職。他舅舅不過是從三品的文官,在遍地都是權貴的都城實在是不起眼。
姚沁雨記得上輩子她外祖家最為出息的也就是這位表哥了,二十一歲高中狀元,在她死的時候已經官至正三品吏部侍郎,那個時候景贊不過三十歲。
至于景家最後的結局,不太好說,至少她活着的時候姚啓程沒有為難景家。即使景贊曾為雲家說話,也只是庭仗三十,罰俸一年,回家思過。當時朝廷上下一片風聲鶴唳,所有人都在縮頭保命,只有景贊無所畏懼。
那個時候他的外公外婆已經去世,她的舅父舅母回祖籍丁憂,只有景贊一人留在都城。
雲家遭遇變故,景贊還多次來探望她,即使這麽多年,她從未給過景家太過親近的機會,她這個表哥依舊惦記她。
至于她死後,姚啓程會不會拿景家開刀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表兄妹原本感情深厚,只是因為姚啓程的有意離間,逐漸疏遠。
這時景贊已經随雲庭烨來到馬車旁請安:“見過公主殿下。”
“不必多禮,都是自家親戚。”姚沁雨在車內說道,然後又詢問了家裏的情況,問候了外祖父和外祖母,以及舅父舅母。
作為公主不能随意在大街上抛頭露面,不成體統,景贊是外男更是不能車上敘話。這樣一裏一外,說話也不方便,所以沒聊幾句,景贊便離開了。
待景贊離去,雲庭烨又回到車上。
“驚馬是怎麽回事?”姚沁雨問道。
“西邊市集販馬的販子沒看住,有馬驚了就跑出來。”雲庭烨解釋,“也控制住了,沒有傷人不會有事。”
“那就好。”真是鬧市縱馬是大罪,如果再有傷亡罪加一等。
“你與我表哥倒是親厚。”姚沁雨很欣慰,他們小的時候一起玩過。看他們剛剛說話的樣子,并不見外。
“我與他志趣相投,偶爾還會一起騎馬,比試身手。”
雲庭烨很欣賞景贊,在他身上沒有文人的酸氣,反而有種飒爽之氣。
“跟你比試,他難道不是屢戰屢敗嗎?”姚沁雨詫異,寫文章雲庭烨不是景贊的對手,比武賽馬,景贊大概是被吊打。
“景贊不弱。”
不弱,沒有說很強,所以雲庭烨還是讓他了。
“小的時候表哥就喜歡舞槍弄棍,不好好讀書。舅舅氣性大,經常追着打,有一次他把隔壁戶部侍郎的兒子給打了,舅舅氣的三天沒讓他吃飯。”
說起小時候的事,姚沁雨不由的笑了起來,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小孩子,一點憂愁都沒有,她母親尚在,将所有的風雨都擋在了外面。
雲庭烨呆了一下,姚沁雨這麽笑,就像是微風拂青柳,絲絲縷縷,特別溫柔。
“我知道,那次我也參與了。”雲庭烨回憶了一下,打戶部侍郎的兒子那會大概十歲左右吧,景贊是九歲。
姚沁雨目瞪口呆,他不知道雲庭烨小的時候也這麽皮,原本在她面前一直是沉穩如山,小小年紀不見絲毫浮躁,她娘親還多次在他面前誇獎雲庭烨有大将之風,将來必定前途無量。
“你們這是欺負人啊,對方怎麽可能打的過你?”姚沁雨非常同情戶部侍郎的兒子,雲庭烨自幼習武,十三歲都上戰場了,一杆亮銀槍威震八方,一般人怎麽可能在他手下讨得便宜。
“索性沒有辱沒家門,對方有五人。”雲庭烨頭一次動手打架,以前也只是在演武場上與人對練。
“你們倆沒受傷?”姚沁雨比較關注這個,都說雙全難敵四手,對方人多誰知道會不會有冷箭。
“沒有,景贊自己拌了個跟頭,摔破了膝蓋,其他傷沒有。”說起那個跟頭,雲庭烨一直覺得挺好玩,但是景贊不讓提。
“公婆回去怎麽懲罰你的?”姚沁雨很好奇,鎮國公教子出了名的嚴厲。他表哥都三天沒給飯吃,任由她外婆怎麽求情都不行,雲庭烨這裏想必也不可能輕輕放過。
雲庭烨眼神閃爍了一下,嘴唇崩成了一條直線,沒有說話。
“說說,我想聽。”姚沁雨一臉期待,一直作為同齡人楷模的雲庭烨也有吃癟挨罰的時候。
“父親讓我随他去軍營住了半個月。”雲庭烨雖然自小随他父親和大哥出入軍營,卻從未在那裏住下過。那半個月他父親要求他跟普通士兵通吃同住,雖然咬牙扛了下來,最後卻如同退了一層皮。
不愧是鎮國公,下手真狠,對待十歲的幼子下手也不留情面。
姚沁雨不再問了,想必過程一定十分艱辛,聽多了她要心疼,默默的遞過去一個錦囊。
雲庭烨不明确以的接了過去。
“這是我自己繡的,裏面放的是上好的金瘡藥。”姚沁雨想讓雲庭烨身上挂着她繡的東西,雖然她繡功一般,“你常年征戰,帶着踏實些。”
雲庭烨攥緊錦囊,松石綠的顏色,是他最喜歡的,一對鳥兒繡的很傳神。
“多謝殿下賞賜。”
一句話噎的姚沁雨半天說不出話開,緩了半天才道:“夫妻之間是贈與,怎能說是賞賜?”
他們之間這道坎兒是不是有點高,她如何才能邁過去,太考驗她的耐心了。
“是,殿下說的極是。”雲庭烨趕緊改口,他們之間疏遠這些年,他習慣了。
“我要回贈。”姚沁雨有些賭氣的說,“你要送我件東西。”
“殿下想要什麽。”曾幾何時他送的東西都被退回來了,所以有幾年沒送過了。
“我要一把劍,你給我找一把好的。”姚沁雨想練劍了,技多不壓身,保不齊哪天就用上了。像上輩子收拾姚微雪的時候,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好,臣去找。”雲庭烨平日裏喜歡收藏兵器,所以找一把好點的劍不是問題。
“這個你不挂上嗎?”姚沁雨指了指錦囊,這上面她還用了點小心思,繡了對相思鳥。
相思鳥不像鴛鴦那麽常見,很多人根本不認識,帶出去不會引人注目。
雲庭烨二話沒說将錦囊挂在了腰帶上,這是他夫人送他的,心底湧上一陣歡悅。小小的香囊,帶着極淡的藥香。
車行辘辘,兩人各懷心思。
回到府邸,姚沁雨梳洗更衣之後,開始着人整理禮物,明日休息一日,後天她要親自去拜訪她外祖家。
今天的相遇,她相信是天意,如果現在有人能助她一臂之力,只有她外祖家。
景宅離的不算近,國公府當初選建是在很繁華的地段,離皇宮不遠,安遠伯府的位置則相對遠一些。姚沁雨并未提前遞拜帖,而是突然上門,景家自是一片兵荒馬亂的接待。
姚沁雨已經很多年沒來過了,以前出宮一趟很麻煩。現在好了,她出門沒有限制,自是可以常來往。曾經的遺憾她都想要彌補過來,這裏是她母親生活過的地方,她應該細致的看看。
新婦出門自然是要有夫君陪伴,兩人帶了一車禮物來到了安遠伯府邸。
安遠伯和夫人帶着兒子兒媳慌裏慌張的迎了出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不知道今天吹的什麽風,把姚沁雨吹來了。
安遠伯帶着一大家子要拜,被姚沁雨攔下。
“殿下,禮不可廢。“大街上多少人看着呢,景家經不起閑言碎語,更不願意有閑言碎語。
姚沁雨只得受了長輩的半禮。
“裏面請。“安遠伯把人讓進迎客廳。
一路行來,還是記憶中的樣子,正院裏待客的地方周圍種滿了大叢的牡丹花,這是她娘最喜歡的。
姚沁雨都記得,小的時候她娘特別愛給她講這片牡丹花的故事,因為喜歡,都是她在打理。後來進了宮,便沒了出宮之日。他父皇為讨得她娘的歡心,在她的寝殿周圍遍種牡丹。
現在花還在,只是伊人已逝。現在是初夏,牡丹盛放,豔麗非常。姚沁雨駐足看了一下,才進了大廳。
“我今日前來大家不用拘束,只是日常來看看。母親的祭日馬上就要到了,近日來思念的緊。”姚沁雨說道。
“殿下說的是。”提起女兒,老夫人心有戚戚,賢貴妃去世的時候才二十多歲,正是好年華。
“外婆不要傷心,身體要緊。”姚沁雨安慰道,老夫人已經年界六十,不宜多思。
“是,我都明白。”老夫人打起精神來,跟外孫女敘話。
畢竟是血親,又都惦念對方,氣氛很快融洽起來。
“表哥呢?”姚沁雨喝了一口桂花米酒酥酪,這才是她最喜歡的。這種桂花米酒是她外婆親手釀造,現在應該是她舅母在做。
家裏人一直都惦記着她最喜歡的東西,每年都會給她送進宮裏。
“郊外跑馬去了,最近課業繁重,今天說出去舒活舒活筋骨。”老夫人慈眉善目的看着姚沁雨笑,這個外孫女與自己的女兒有六分相像,她總覺得是在看着自己女兒初長成的樣子。
“表哥讀書是絕好的。”這不是随口一誇,是真的。
說起來景贊比她大兩歲,他高中的事就在明年。
正說着外面有下人通秉:“少爺回來了。”
仆人挑開簾子,景贊一身棗紅勁裝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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