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吩咐什麽了?

止音只顧着自己的小九九,完全沒有去想司命是如何知道的這麽詳細,以至于把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徹,似乎就像當事人一般。

司命踮着腳尖目送止音走後,才緩緩舒了一口氣,彎着腰走到書房門口,甚是恭敬的敲了敲門,朝着裏面道:“回離淵帝君,小的已經将帝君交代的事辦好了。”

然而久久沒有得到裏面的回答,司命彎着的腰也有些疼痛,剛要直起來便聽到門‘吱呀’一聲,雪白的衣袍便出現在了司命的眼裏。

司命咽了咽口中的苦水又彎下腰說道:“帝君?小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司命滿心歡喜的等着離淵的誇獎,然而離淵卻只是斜睨了司命一眼,聲音微微帶着一絲訝異:“我吩咐什麽了?”

他吩咐什麽了?司命心裏疑惑的問着自己,自然是吩咐自己将剛才的話一字不落的說給止音聽啊!然司命的膽子很小,嘿嘿笑了兩聲,很是懦弱的回道:“帝君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

離淵點了點頭,又涼涼道:“我看司命最近的身體不大爽利,有時間該去藥君那裏看看才是。順便告訴藥君一聲,看病也是隐私,不該說的話別亂說。”離淵說完捏了一個訣便消失在了司命的視線裏。

司命看離淵走了,心裏吊着的大石頭便也落了地,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藥君處,以萬分嚴肅的口氣告訴他,千萬不能将鳳裳帝君吃了忘三生的事情說出去,否則他的藥房也要不保。

藥君聽完後也很是驚恐,抱着藥團子連連點頭,司命這才放心的回了殿中,太陽剛要落下的時候,司命猛的一拍腦袋。

如此簡單的事情,他怎地想了這麽長時間。離淵帝君是遠古神祗,想掌握誰的行蹤還不手到擒來,虧他還尋思離淵帝君怎麽知道止音會來他這裏,果真是如離淵帝君所說腦子不大好用了。

這廂離淵剛剛邁進墨殊宮,宮中打掃院子的小仙童便齊齊停了下來,低着頭行禮,心裏卻是詫異的緊。

自從傾顏天帝大婚後,帝君出門的頻率也直線上升,與以往的足不出戶相比,差異簡直大的可怕。

然小仙童還握着掃把仔細思考的時候,本來已經過去的離淵又走了回來,聲音低沉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剛剛還不解的小仙童此時大吃一驚,以為自己的想法被離淵聽了去,忙不疊:顫抖着回答道:“回帝君,小的叫梵盡。”

離淵看着面前這個唇紅齒白的小仙童,淡淡點了點頭:“梵盡?以後便提到我身邊做個随侍,你先去将百花仙子請到墨殊宮。”離淵說完便消失在梵盡的眼前。

梵盡還愣在原地尋思着自己怎麽就升了官,完全沒聽到離淵的吩咐,最後還是旁邊的小仙兒拍了拍梵盡的肩膀,梵盡才跑着去了百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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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離淵走後,本君又迅速解決了三只醬肘子,便甚是自覺的收拾起了滿桌子的殘羹剩飯。

在我打碎了兩個盤子三只碗後,本君終于成功的找到了廚房,盡管本君已經很小心了,但又破壞了幾個。我瞧着四下無人,捏了一個訣将碎盤子毀屍滅跡後,便關上了廚房的門。

本君剛要往荔枝林子走,便看到變臉女王袅袅婷婷的走了過來,那腰肢甚是婀娜,眼神甚是妩媚。

本君記得我還是一直燒的焦黑的烏鴉時,琅玉對我也很好,如今怎地就有了敵意呢?我想了想便打算避開她,早點去嘗嘗荔枝。可每每我的願望都是美好的,現實都是殘酷的。

琅玉似乎老遠就看到了我,我拐了一個彎,她也拐了一個彎,緊緊的将我跟着。我琢磨着左右也躲不過,索性就轉過頭迎了上去,想我堂堂帝君怕過誰?小小神女又不能将我怎麽樣。

琅玉已經走了上來,我擺了個端莊的姿勢說道:“原來是琅玉神女,這是要去哪裏?”

琅玉也似乎剛剛看到我,捏着帕子放在嘴邊笑了笑,我卻感覺她笑意陰森。“鳳裳帝君怎地在這裏?我剛從三十三重天回來,帝君放心不過別人,着我給天帝送個信兒!”

我瞧着琅玉得意的神色很是尴尬,本君明明問的是她去往哪裏,她卻回答她從哪裏來,本君的表述向來清晰,怎地到琅玉這裏就什麽都變了味兒?

我也無意與琅玉多說,點了點頭便要離開。

然琅玉似乎并不打算放過我,轉過身來擋在我的身前,因為我比她高一些,所以她便微微仰起頭對着我道:“琅玉素聞鳳族甚是知禮,鳳裳帝君如今是墨殊宮的侍女,見到我多少也要行個禮不是?”

本君嘆了一口氣,自是知道琅玉這是在找茬,但凡冠上我鳳族名號的我都要忍上一忍,但今日若是向她行了禮豈不是自降身份?

我壓着語氣但仍舊有些寒意:“琅玉神女還不配。”

琅玉想是沒有想到我會如此不訓,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後,才僵硬的笑了笑。然而鳳裳帝君四個字卻變成了鳳裳,我覺得可能是這樣比較像侍女的名字罷!

琅玉笑眯眯的盯着我道:“鳳裳可是要去那十裏荔枝林子?”

我點了點頭,琅玉又接着道:“鳳裳有所不知,帝君自從知道你是魔族的人後,便将荔枝林子悉數砍了,後來交給了我打理,我便種上了帝君最愛的竹子。”

本君愣愣的點了點頭,又很是不解的看向琅玉:“什麽叫我是魔族的人?”

琅玉也被我問的一愣,又笑着道:“鳳裳不記得了麽?七萬年前神魔大戰,你不是幻夜魔君派來偷帝君大戰計劃的人麽?最後……”琅玉瞧着我的神色,似乎有一些躊躇,然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最後帝君将你當場誅殺!”

我瞧着琅玉認真的神色,突然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忙擺着手道:“神女搞錯了,我這七萬年一直在鳳園呆的好好的,怎地會被帝君殺死?許是神女記錯了。”

“你不記得了?”

“我記得啊,是神女不記得了吧!”

“原來你不記得了……”

“可是我真的記得啊!”

“不記得也好!”

“我記得我記得……”

琅玉無視我的咆哮,飛揚的神色對上我憤怒的眼睛,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又袅袅婷婷的走了。我站在原地瞧着琅玉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好好一個琅玉怎地忽然就神志不清了呢?

我聳了聳肩,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去找離淵才對,不然豈不是要露宿墨殊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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