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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我要不要先躲出去避一避?”最好能避到莫斯林錢行将那處金礦采掘完畢, 艾米·米勒因這事已經糾結了兩天了, 還沒拿定主意, 不等在座的幾位表态, 她又自說自話道:“可現在外面的形勢又是這般, 我又有點怕。”
艾麗莎·米勒真的不想浪費口水在她這又蠢又慫的妹妹身上, 但身份又不允許她這麽做:“若奧斯汀真的回來了, 你就乖乖地把你那處金礦雙手奉上,躲着他是一點用都沒。莫斯林錢行就是他囊中物, 你不在, 他想要照樣可以讓那處金礦變成他的。”
雖然她不想承認這點,但事實确實如此。
“可……可我已經被他霸去四處金礦了, ”艾米·米勒傷心地哽咽道:“那年他是救了我, 可沒他出手, 我也死不了啊。”
想她曾經還迷戀過奧斯汀那張臉、那通身的矜貴, 事實證明她大姐說的很對,奧斯汀的盛世美顏是經不住時間和金銀考驗的,她就深有體會。
“那是你自己親口承認的, 還說會好好報答奧斯汀, ”看艾米悲傷得不能自已,裏裏心情很舒暢:“也不知是誰過去還因為奧斯汀跟西海走得近, 處處跟西海以及德西女巫過不去?”
“裏裏,你能不能不要再往我傷口上撒鹽, ”艾米·米勒承認自己心直口快, 但說她跟西海以及德西女巫不對付就有些過了, 心裏不痛快時逞逞口舌之快是有,但真要動起手來,無論是她還是德西女巫都不會置彼此于死地。
博瑞·霍爾垂首低笑,安德羅氏八大始祖中就奧斯汀和艾米對金銀有狂熱的愛好。他也很能理解,奧斯汀是受幼時的經歷所影響,而艾米那就不用多說了,缺什麽愛什麽。
偏北地馬莎爾城,東南部一帶緊挨着木耷拉山嶺,而幾乎占據了馬莎爾城整個東南部的瓊斯陽石林園便是瓊斯部落的所在。
在外界關于西海森林以及其領主海音·德西的流言愈來愈盛時,瓊斯陽石林園中心石柱嶺的石樓裏,也有人坐不住了。瓊斯部落的現任族長佛莉達·瓊陰沉着臉,緊蹙着一雙稀疏眉,手持金紋陽石法杖,端坐在石凳上。
葛萊瑞亞·瓊緊握光明法杖,靜立在窗邊看着外面高高矮矮、分布奇怪的圓石柱,心中憋悶得很。
“我跟海音·德西接觸過兩次,她年歲雖輕,但心機卻是深沉。時隔十六年再出西海森林,外界有流言說她已成就祖巫之身,我內裏多有不信,但細想十六年前的海音·德西,又直覺并非不可能。”
“不用說得這麽含蓄,”佛莉達·瓊斂目,黃色的眼眸中不見了清澈,多了冷意:“十六年前,海音·德西才三十歲,柏莎都沒能在她手下讨到便宜。十六年後,她一出西海森林,就生擒了柏莎,毀了大帝在阿納斯塔城外多年的部署,她真的是來勢洶洶,”還是沖着她們瓊斯部落而來。
葛萊瑞亞·瓊心口都疼了:“那我們的計劃呢?”
“不清楚,那事你我說了都不算,”佛莉達·瓊垂目看向石桌上的那杯山泉水:“在這個要緊時刻,海音·德西竟突然出了西海森林,想來喬利拉巫祖聽了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回部落。”
很快回部落嗎?葛萊瑞亞·瓊腦中浮現出那位長相一般,氣質清冷的女子,微不可查地撇了下嘴。這種情況下,喬利拉确實會回歸部落,但在回歸部落之前,她猜喬利拉還想要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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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慢地走了兩天一夜,西海森林的馬車終于快要抵達安德烈王城了,乘着晨曦出了彎彎曲曲不甚平整的山谷地,入了平原地。海音結束了一夜的修習,收回了在馬車中曼舞的銀針。
咩……咩……
聽到羊叫,窩在長條幾上的烏黑黑立馬站起:“這裏有羊群。”
“正常,”海音趴在車窗上,眯着雙目看向不遠處在吃草的羊群:“此地附近有幾處羅鬃人村莊。”
烏黑黑撲騰着翅膀站到了海音的肩上,瞧見放羊的人後冷哼一聲:“這裏有羊群屬正常,但放羊的人是個穿羊皮裙的羅鬃女人就不正常了。”
看看那些鼓囊囊的羊肚子,一清早就吃這麽飽,可見那羅鬃女人肯定天沒亮就出來放羊了。這裏靠近安德烈王城,到處都是安德羅氏貴族和轉化者,一個普通的人族哪來的膽子敢天沒亮就出門?
“看破不說破,”海音擡手捏着下唇,笑着吹了兩個響亮的口哨,立時就驚動了不遠處的羊群,見一直側對着她的那個放羊人扭頭看來,她不掩嘲諷地無聲對着那個女人說道:“你好啊,喬利拉·瓊。”
穿着羊皮裙的藍眸放羊女,眉目平靜地看着懶散地趴在馬車車窗上,臉上洋溢着燦爛笑容的海音。她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卻已肯定海音·德西認出了她,這叫她很不喜,驀然勾起唇角,退去掩飾,輕輕一眨雙目,藍色的瞳孔恢複了純正的明黃色。
還算不孬種,海音冷嗤一聲喚道:“柏莎·瓊。”
歷經這兩天一夜的奔走,身處絕望中的柏莎·瓊已經麻木,聽到海音突然喚她的名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幹裂的唇口滲不出一點濕意,饑餓已令她恍惚。
“你等的主來了,”海音看着駐足在原地不動的喬利拉·瓊:“可惜她并沒有要靠近的意思。”
“要……呃,”将将發出一點聲音,嗓子就似被刀割一般,柏莎·瓊硬咽了一口氣,緩了緩才又開口:“要殺就殺,你費勁折磨是沒有用的,”她不是早已看透了部落的冷漠嗎,為何還要對她們抱有奢望?
她知道在她被海音·德西擒住的那一刻,自己就已成一枚棄子,一顆無用的棄子,而部落希望她完成的最後一項任務便是閉緊嘴。
“我沒費什麽勁,”海音抓下站在她肩上的烏黑黑,收回盯着喬利拉·瓊的目光,斂下眼睫勾唇輕語道:“你好像對我的黑烏鴉會說話這件事并不意外?”
聽到這話,柏莎·瓊下意識地抿緊嘴,她閉上眼睛微仰着頭跟着馬車拉拽的力道小跑着。
抿緊嘴是不想說嗎?海音不在意地笑道:“萬年前的雙子融合,拉麗莎家族意在誕生天資能與西海巫祖匹敵的雙子巫,而瓊斯部落和血盟的目的則是喚醒雙子聖靈。”
閉上眼睛的柏莎·瓊眼睫顫動着,不作任何回應。
白尼利查了十多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今天她也僅是試探一番,不過結果倒是很喜人。長籲一口氣,海音笑着哀嘆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閑着也是閑着,你可以猜猜我會怎麽對付瓊斯部落?”
說完便轉眼看向仍沒有動作的喬利拉·瓊,她再次無聲地對她說:“我們馬莎爾城見,”後就關上了車窗。
聽到聲音,閉目的柏莎·瓊睜開了眼睛,眸中的驚愕還未褪盡,歪頭望向盯着西海森林馬車看的喬利拉,張了張嘴,終是回首什麽也沒說。
腦中不禁再次浮現出當年柏絲莉争鬥失敗後的情境。因為不願輸給天資不如自己的姐姐,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在拼命地為血盟、為瓊思莉一脈做事。
不問良知,只望能證明她大姐,那個瓊斯部落在位時間最短的族長柏絲莉·瓊是無能且短視的。
可到頭來,她才發現短視的不是她大姐,而是她,是瓊思莉一脈。正如柏絲莉所說,瓊斯部落低估了西海森林,低估了西海·德西的後人,更小瞧了奧斯汀·柯雷爾。而終有一日瓊斯部落會為所作所為,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一滴含血的淚滾落,柏莎·瓊知道柏絲莉恨她,因為是她壞了她的名聲,是她這個親妹妹向瓊思莉一脈透露了她的秘密。
柏絲莉被抓走那一日,她說過與她生死不再見。她當時是什麽心境,洋洋得意,終于将那個什麽都不如她的姐姐踩入了泥沼,喜不自禁,又一滴血淚滾落。
生死不再見嗎?如她所願,生死不再見。
馬車裏,烏黑黑掙脫海音的懷抱,站在長條幾上,嚴肅且認真地對海音說:“我有事要告訴你。”
終于舍得開口了,海音挪了挪屁股,讓自己坐得舒服點:“我洗耳恭聽。”
烏黑黑在考慮從哪說起,沉凝了一會終于找到了個話頭:“之前我不說,不是因為我不想說,而是要信守與範哲爾娜之間的約定,不能說。”
“嗯哼,”海音表示她能理解:“所以你可以開始說了,”還真跟她曾祖有關。
“我中詛咒的事被瞞得很緊,”烏黑黑老實交代道:“一開始也不知道中的是雙子聖靈詛咒,後來發現症狀跟西海中詛咒後是一模一樣,才敢斷定,”那時候他都想闖入西海森林去刨墳。
“我手頭一共有兩份西海探究雙子聖靈詛咒的手劄,第一份是我找菲歐娜·德西索要的,第二份是範哲爾娜得了夢示後拜訪柯雷爾莊園時順便帶來的。”
夢示?海音雙目一沉:“我聽祖母提過,曾祖是在快要成就祖巫之身時得的夢示,”她可以選擇不接受的,這樣只要跨過那道坎,成就祖巫之身,生命軌跡便會大幅延伸。
可歷代德西女巫都不會拒絕夢示,而一旦接受月神賽涅娜的安排,生命軌跡便不會再改變。
“對,”其實奧斯汀心中對範哲爾娜是有愧疚的,畢竟她是很有望成就祖巫之身,而因為一個關于他的夢示,她斷了自己的修習之路,一邊在奔波一邊在等待着她生命的盡頭。
海音嘆息:“夢示就不用說了,能告訴我你和我曾祖之間的約定嗎?”
不想知道夢示嗎?烏黑黑看着海音的眼神有些複雜:“那就沒什麽要說了,我和範哲爾娜之間的約定便是待西海森林再現巫祖後,将她的夢示告知。”
當然範哲爾娜也斷言過,那位成就祖巫之身的德西女巫未必就想要知道夢示,如是這樣,那便不用多言,讓她走自己的路。
“這樣啊,”海音蹙眉陷入沉思,細細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堅持己見:“你的靈魂是我曾祖剝離的?”
“算是,”烏黑黑講述着他的不容易:“範哲爾娜将夢示告知了我,我想了一段日子就接受了她的邀請去了西海森林,她給我煉制了烏靈魂索和黑烏鴉靈魂載體。待我的靈魂和肉身連接後,她便在我的允許下剝離了我的靈魂,讓我先适應黑烏鴉的軀殼。”
學會了飛,他的靈魂就又回了自己的肉身,休養了幾天,便帶着烏黑黑的軀殼離開了西海森林。
“在溫蒂絲·拉麗莎動手之前,我就已察覺了她的不軌,正好那時我的靈魂和肉身被雙子聖靈詛咒侵蝕得厲害,就将計就計讓她得手,靈魂借着烏黑黑逃離到和範哲爾娜約定的地點,由她帶我回西海森林。”
除了月神夢示,烏黑黑所說的跟她猜測到的重合了近八成,海音倚靠着車廂,輕撚着指上的生靈指環。
烏黑黑瞄了兩眼她沉默不語的樣子,悲從心底來,兩腿一收癱坐了下來,他原以為自己是被西海連累了,現看來怕是要反轉。剛小德西試探柏莎·瓊的時候,他有意瞅了兩眼那柏莎·瓊,心都涼了。
“你剛那樣挑釁喬利拉·瓊,就不怕她和瓊斯部落會有防範嗎?”
“他們防範得還不夠到位嗎?”海音輕哂一笑:“這麽多年,在柏莎·瓊暴.露了身份以及葛萊瑞亞·瓊行為失當的情況下,瓊斯部落完美地避過了多方勢力的探查和盯梢。這足以說明她們在陰謀剛起時,就已經開始防範着事跡敗露。而當這種防範變成常态之後,想要探查就難了。”
今日喬利拉·瓊一出現,她便做了決定要打草驚蛇。瓊斯部落得意于她們毫無錯漏的防範,那她就要拿“矛”正面戳破她們的“盾牌”,讓她們因防範存在未知的漏洞而惶惶不安。
很好,成功地岔開了話題。烏黑黑放松地耷拉着兩翅膀:“上次貝基趁我不注意彈了我的鳥頭,等回了安德烈王城,我要他賠我十萬……不,二十萬金幣。”
“嗯,這個可以有。”
不管艾米·米勒有多忐忑,海音還是在一個驕陽似火的中午拉着一群安德羅氏進了安德烈王城,這次亞歷山大不在,來迎接她的竟是索耶夫國王。
海音瞅着騎着高頭大馬跟在馬車邊上的索耶夫國王,認真地建議道:“你真的不考慮買幾頭好鹿嗎?”
西海森林的鹿真的不錯,在西海商城裏賣得很好,她二哥的商隊還将鹿帶到了南部出售,可惜這次出森林,她二哥還未随商隊回來。
“多謝海音領主的建議,”索耶夫國王扯起嘴角笑着道:“我喜歡騎馬,”許是西海森林的鹿吃的是西海森林的草長大的,那一頭鹿的價格都抵得上別家三頭鹿,引得阿爾薩斯山脈都開始賣鹿了。
“行吧,”海音放棄推銷自家的鹿了:“安德烈王國沒閑着的主了,怎麽是你親自來迎接我?”
聽到這問話,索耶夫國王突覺海音·德西還是很值得他這番禮遇的:“海音領主已成就祖巫之身,索耶夫親自來迎接你實屬應該,”就沖着西海森林剿滅了血盟的一處窩點,他都能心甘情願地蹲守在城門口等她幾天。
“明白明白,”這是她身份上去了,地位也随之得到了升華:“那我就心安理得了。”
你快心安理得地關上車窗吧,索耶夫國王就怕她一路上沒事幹又向他兜售什麽東西。他雖是個國王,但真做不了多少主。
進了安德烈王宮,海音毫不意外地見到了七位安德羅氏始祖公爵,烏黑黑目送着她下了馬車,後鑽進了反向結界中去給奧斯汀加強記憶。
屏着氣的艾米·米勒,看海音是一個人來的,緊繃着的兩肩立時就舒展了,面上有了笑。
海音掃過七位安德羅氏公爵,輕笑着道:“很高興又見到各位。”
“我們也很高興再見到你,”裏裏桑德娜搖着血玉骨扇迎上前,看着海音那雙黑得泛紫光的美眸,在心中默默地念道,“西海,恭喜你了,你的後人裏終于有超越你的存在了。”
待裏裏桑德娜走近,海音杵到她身邊,低語說了句:“我先恭喜你,”說完不待裏裏桑德娜回過味來便撤,不再壓着聲音,“亞歷山大還讓我帶話給你,”見她一臉莫名,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臂膀,“待這邊事情解決了,我們去斯特林莊園細說。”
裏裏桑德娜盯着海音的面,品着她面上的神色:“好,”恭喜她,恭喜她什麽?
既然該到的都到了,海音也就将自己的目的直言:“想必你們也聽說了,我西海森林搗毀了一處建在凱薩平野的血盟地下城,”扭頭看向那些焉了吧唧的安德羅氏,“這些都是從地底鑽出來的,他們的血統比之十六年前截殺我的那群安德羅氏更詭異。”
“類似的安德羅氏,我們已經遇到過了,”艾麗莎·米勒雙手抱臂:“據我們探究,這些安德羅氏之所以不一樣,是因為他們汲取的是已被喚醒的娑婆拉耶母樹種子的生機。”
海音一愣,後不禁輕笑,望向總喜肅着臉的亞歷桑德拉:“我聽亞歷山大說莫萊恩·斯特林有兩個兒子。”
不知為何聽海音·德西提到莫萊恩,亞歷桑德拉心徒然一緊,只覺這裏有他不知道的事:“确實,莫萊恩兩個兒子。”
“就不知他容得這兩個兒子誕下,是為了讨好你,還是因為他需要繼承者?”海音冷嗤一聲,目光寒如霜,也不端着,将她所知的事情全部吐露,看着強壓着憤怒的亞歷桑德拉以及其他六位公爵,她表示理解。
“阿芙拉·安妮兒已經死了,那十三個血統、實力都上層的女子也全部都死了,我不知道這十四個母體中有幾位是懷了莫萊恩·斯特林的子嗣,但可以肯定的是莫萊恩·斯特林一直在用這樣的方法助血盟喚醒娑婆拉耶母樹種子。”
“畜生,”亞歷桑德拉終于明白他們母子為何緊咬牙關不肯交代實情了:“我容不得他們。”
裏裏桑德娜梗着脖子,長呼一口氣,平複自己不穩的心境:“我一直都在疑慮血盟用的是什麽法子喚醒了那麽多的娑婆拉耶母樹種子,現在算是清楚了,”扭頭看向丈夫,“這次你下不去手,那就由我來吧。”
“不用你們來……”
一聲輕語頓時讓在場所有安德羅氏瞠目,本能地看向那輛黑色馬車。
不負他們所望,穿着白衫白褲的奧斯汀出現在海音身邊,迎面的清風吹落一小撮黑紅發散落在額邊,掃過熟悉的面孔,微挑唇角:“我今晚會去看莫萊恩·斯特林,他不尊重他的血統,那就不配再擁有。”
艾米·米勒倒吸一口冷氣,聽着這話,她就知奧斯汀還是那個冷情冷性、貪婪歹毒的奧斯汀,想想他那比針尖還細小的心眼,不禁打了個激靈:“那……那個我有話要說。”
瞧蠢貨妹妹的樣子,艾麗莎·米勒就撇過臉去嘆氣,想她是多麽的英姿飒爽,怎麽就會有這麽個妹妹?若不是血統騙不了人,她真不想承認艾米和自己有丁點關系。
“我……我發現了一處金礦,”艾米·米勒決定還是活得老實點,反正她名戶下拉拉雜雜加起來也有一千兩百萬金幣,夠她做衣裙、打首飾了,“莫斯林錢行剛采掘兩年,我拿了九百萬金幣。”
海音瞥了一眼奧斯汀,後看向艾米·米勒,還能這樣?
“嗯,”奧斯汀欺負弱小,臉不紅心不跳地收了艾米·米勒的孝敬:“我讓莫斯林錢行再往你名戶下補一千萬金幣,以後不許再向我拿錢,”之前他沒有海音,不用有所避諱,現在不行了。
再補一千萬金幣給她?艾米·米勒頓覺這是天上掉金餅了,心中很是不安,用手肘拐了拐一旁的阿普裏爾·雷克,低語問道:“你說這個奧斯汀不會是跟十六年前出現在亞歷山大婚禮上的那個一樣吧?”
阿普裏爾·雷克也說不準:“從西海森林馬車下來的,那應該是真的吧?”
裏裏桑德娜看了看海音,想起亞歷山大念叨的話,瞬間明白了奧斯汀的用心,笑得很是暧昧地望向奧斯汀,眼中意味分明,沒想到他也會有今天。
挨個掃過幾位安德羅氏始祖公爵的面,海音将目光定在奧斯汀身上:“我覺得我有必要找他們重新認識一下你,”瞧瞧這幾位在他面前大氣不敢多出一口的樣子,她就知奧斯汀并非像她看到的那般溫和。
奧斯汀聞言斂下眼睫,不避諱地握住海音的手:“你想要更深程度地了解我,找我便可,他們所說的不能信。”
艾米·米勒像發現新金礦一樣盯着奧斯汀和海音緊握在一起的兩只手,她明白了,十分同情地看向海音:“我覺得你真的需要好好了解下奧斯汀,”她以她的血統保證,終有一天海音·德西會真誠地感謝她。
“噢,”海音品着艾米·米勒看她的眼神,笑眯眯地問道:“能給個提示嗎?”
抿着嘴猶豫了幾秒,艾米·米勒目光不敢亂飄,就怕撞上那雙冷漠的眼睛:“看在你是西海後人的份上,我給你兩句提示,”說出來都是淚,“算上這處金礦,我一共給了奧斯汀五處金礦,但就這樣,他連個好臉都沒給我。”
目光下落,她剛剛看得清清楚楚,奧斯汀主動握住了海音·德西的手,吞咽了一口口水:“西海森林應該是藏了很多奧斯汀喜歡的寶貝,不然他是不會曲意逢迎,賣.身的,”奧斯汀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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