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詭異笛聲

楚辭在容王府被殺,就算皇帝沒任何證據證明是跟他有關,也給了皇帝找借口對容王府發難。

對方的目的,難道是想挑撥他跟皇帝之間的關系。

可這滿朝上下,除了皇帝跟幾個內閣大臣之外,沒人會知道他跟皇帝之間暗潮洶湧的關系。

難道是朝中那幾個老匹夫搞的鬼?

如果是他們中的一個派來的刺客,那麽,跟皇帝就拖不了幹系。

可楚辭是皇帝的親妹妹,就算皇帝要動他,也多的是理由,不至于在這個時候用楚辭的命來換一個理所當然的理由。

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方借着楚辭的“死”挑撥他跟皇帝之間的關系,從而在其中坐收漁翁之利。

可對方到底是誰?

思來想去,容聿都沒想出一個合适的可疑人物出來。

青色石塊砌成的暗室,只有一盞油燈擺在桌前,搖曳着微弱的燈光。

暗室密不透風,只有這豆苗般大小的燈光,讓這間昏暗的密室裏,找到了一絲略顯勉強的光亮。

暗室裏,身着錦衣的男子站在桌子前,借着微弱的燈光,看着牆上挂着的一張畫像。

就在這個時候,暗室的門,被打開了,沉重的石門開啓的聲響,打破了暗室裏那窒息般的寂靜,同時,也将男子的思緒從畫像上收了回來。

“主人。”

黑衣男子走到男子身後,壓低的聲音,帶着幾分畏懼。

男子沒有有出聲,秀氣的指尖輕敲着桌面,似乎是在等着來人開口。

身後的黑衣人沉默了片刻之後,蹙起了眉頭,硬着頭皮,道:“主人,我們派去的人,失手了。”

“哦?”

期待中的震怒并沒有出現,男子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只是如此低低地開口,他背對着黑衣人站着,盡管看不到他的臉,卻依然能清晰地感覺周身隐隐散發出來的怒火。

寂靜的暗室裏,令人窒息的沉悶,引得黑衣人不禁渾身打顫,片刻之後,男子回過頭來,看似平靜的深眸之下,隐藏着陰戾的肅殺之氣。

黑衣人的身子,本能地顫抖了兩下,連連對着男子磕頭求饒道:“主人息怒,主人息怒。主人,昨晚若不是容聿出手救了翌陽公主,淩風定不會失手。”

他試圖用這樣的理由,去跟眼前之人解釋他們行刺失敗的原因。

這句話确實有用,當男子聽到他提到容聿的時候,周身散發出來的陰戾之氣,稍稍斂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吃驚。

“容聿出手救楚辭?”

“是……是的,主人,确實是容聿出的手。”

黑衣人連連點頭,卻不敢擡眼跟男子對視。

暗室內,微弱的燈光,似乎更加暗了一些,指尖若有所思地敲打着桌面,深眸微眯。

“容聿為什麽要救楚辭?”

他輕聲自語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如果是容聿親自出手,那他派去的人失手,也是情有可原了。

可容聿不是一直防着楚辭麽,為什麽不借着這一次刺客刺殺她的機會,借刀殺人除掉楚辭,反而要救她?

難道……容聿看出了這次刺殺的目的?

突然間,他的嘴裏,傳出了幾聲陰冷的笑,看上去陰險逼人,整間密室,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好了,你下去吧,殺楚辭的事,暫時緩一緩,聽我命令行事。”

“是,主人。”

黑衣人明顯松了口氣,急急地從地上站起,趕忙退出了密室。

密室的門,重新被關上,男子沉默的臉上,再度閃過一絲陰戾之色,陰沉的冷笑聲,彌漫在整間暗室之中。

龍逸閣。

楚辭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可這一夜,是她入住龍逸閣以來,睡得最香最安穩的一次。

她慵懶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跟着,撓了撓淩亂的頭發,從床上坐了起來。

突然間,她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目光朝周圍掃了一圈,緊跟着,瞳孔略帶着驚悚的放大。

“卧槽,我怎麽又睡到容聿的豪華大床上來了!”

她出聲,本能地爆了出口,正準備趁着容聿不在的時候,跳下床,免得被他逮個正着,又找機會坑她。

可當她光着的腳丫才觸及地面,便又想到了什麽似的,收了回來。

“不對呀,我急什麽,昨晚不就是渣男讓我睡他的床麽?”

當所有的意識都回來的時候,她淡定地将腳收回到床上,重新翻身躺了下來。

回想起自己睡着前的那一幕幕,一種說不清的異樣,在她的心頭來回盤旋。

雖然她睡得很熟,可她怎麽感覺容聿一直在她身邊坐着沒離開過?

該死的,她怎麽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明明渣男沒有在嘛。

不過,話說回來,渣男給她的安全感還真是爆棚,竟然讓她睡得這麽熟。

突然間,她又想到了昨晚的刺客,頓時頭皮發麻,菊花也跟着一緊。

“昨晚那刺客,明顯就是沖我來的啊,那不殺死我誓不罷休的氣勢太震撼了。”

她換了個姿勢,雙手交疊着枕在腦後,自語了起來。

“刺客冒着生命危險跑到容王府來殺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她翻了個身,繼續躺着。

昨天那個刺客的身手,雖然她沒跟他交過手,但是,能跟渣男過這麽多招,說明他的身手不差,派個高手過來行刺,擺明了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而且,派他過來的人肯定這麽蠢,明知道容王府戒備森嚴卻還要他來送死,唯一的可能就是……

“長生天啊,難不成他們是想借着殺了我來給容聿找麻煩?”

結合她看過的各種宮鬥劇,陰謀劇,政治劇,這是她想到的最大的可能了。

如果純粹是想殺她的話,完全可以等到她不在王府,缺少各種保護的時候殺她,成功率不是更高麽?

對方非要在她呆在王府的時候行刺,就算不是想栽贓給容聿,也是想給容聿找點麻煩。

畢竟,她是皇帝的妹妹,她要是死在容王府裏,皇帝還不趁機找機會給容聿好看。

“沒錯,沒錯,一定是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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