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太子:你欺負本宮
傍晚,從京城出來得馬車上,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柴姐和沈淵坐在車門外,沈淵趕車,柴姐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車廂內,風卿寧靠着懶散地坐着,太子坐在對面打量着坐沒坐相的人,“你就不能像個大家閨秀,端莊一點嗎?”
風卿寧擡眸看了他一眼:“那麽嫌棄我說要去求皇上你怎麽又不願意了?”
“你這個太子妃是皇上欽定的,豈是随意廢黜的?”
“是不能随便廢黜,但是你剛才沒有同意,現在宮裏皇上肯定知道你不同意了,皇上怎麽想?”
“你是太子妃,皇上立我為太子,自然也是願意我娶你的,怎麽想又有什麽關系?”
風卿寧汗顏,嫌棄地打量着他,“還真是單純得無可救藥,風家的勢力誰不想利用,太子和我那麽親密皇上能不介意嗎?太子的勢力太過強大,是要幹什麽?”
“太子和太子妃,不親密才奇怪吧。”太子神色鎮定地說着。
風卿寧白了他一眼,又靠着嘆息着:“本來故意裝作很喜歡你的樣子,讓皇上不放心你,繼而廢黜太子妃的名頭,削弱你的勢力,沒想到皇上不安套路出牌啊。”
太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
風卿寧瞪了他一眼坐正:“笑什麽笑?”
“父皇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如果就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擔心你幫我,那他不會廢黜太子妃,而是廢太子。”
“嗯?”風卿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那也不錯啊。”
太子汗顏,搖搖頭看向別處。
風卿寧突然湊近,在眼前挑眉笑着:“怎麽?你喜歡當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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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立刻回頭,咫尺之間四目相對,風卿寧眉眼含情,眼波流轉,風情萬種,櫻紅的溫潤唇瓣微啓,聲音悅耳動人。
太子緊張地抿抿唇,連忙別開臉:“別離那麽近。”
風卿寧越發不要臉,往他面前挪了挪,唇瓣就要碰到他別開的臉,溫熱的呼吸碰到紅透的耳廓。
太子端莊地坐正,雙手緊張地捏緊放在膝蓋上。
看着他窘迫的樣子,風卿寧玩心大發:“轉過臉來。”
太子僵硬地坐着,沒有回頭:“你先坐過去。”
“不要~”風卿寧壞笑着看着他撒嬌似的說着。
甜甜的聲音就在耳邊,太子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身體僵硬地坐着,不敢回頭。
“皇上可是有旨讓你聽我差遣,現在我命令你回頭。”風卿寧看着僵硬地坐着不知所措的人,甚是好玩。
太子仍舊沒有回應,風卿寧仍舊湊近,打量着他的臉頰,和紅透的耳尖,調皮地笑着:“你這是抗旨!只是讓你回頭,你怕什麽?”
太子深呼一口氣,閉上雙眸佯裝鎮定,頗有一副,唐僧誤入盤絲洞的決絕模樣。
風卿寧忍不住笑出聲來:“真有意思。”說着退了回來。
這時,馬車突然往前剎了一下,風卿寧還沒坐穩,一下撲向太子,攔胸口緊緊抱住,用力地親在他臉上。
太子一手撐着馬車,身體僵硬地歪着,臉上溫柔的唇讓人瞬間亂了心智。
風卿寧吓一跳立刻坐回來,太子緩緩回頭,風卿寧急忙擦了把嘴:“我不是故意,我就想逗你玩,不是真的要親你!”
“小姐,你沒事吧?”柴姐回頭問。
“沒事沒事沒事。”風卿寧急忙回。
沈淵回頭看了一眼拉下簾子的馬車:“殿下,剛才有個孩子突然路過。”
“哦,嗯,知,知道了。”太子看着風卿寧語無倫次說着,急忙坐正,幹咳兩聲。
風卿寧扶額,沖外面的人道:“先送太子回府。”
太子愣了一下回頭看着風卿寧,風卿寧笑嘻嘻地望着他:“算是占了你便宜的補償。”
太子怔了一下,眉頭微蹙,不滿地看着調皮地笑着的人:“你,你,你簡直……哼!”
太子氣得一下掀開車簾:“本宮要下車!”
沈淵滿眼疑惑地看着氣得臉都漲紅的太子,急忙勒馬停車。
風卿寧惡作劇得逞般放肆地笑出聲來,太子下了車惡狠狠地看着馬車。
風卿寧掀開車窗,手臂枕着車窗,沖太子嬌滴滴地笑着:“小太子,明天見呀。”
沈淵頓時怔住,連忙別開臉。
“哼!”太子憤怒拂袖轉身離去。
風卿寧放肆地笑着,嘟囔着嘴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學太子冷哼一聲:“哼!”
太子唇角抽了一下,臉色越發難看往前走,沈淵跟在後面回頭看了一眼,風卿寧笑吟吟地沖他揮揮手。
沈淵吓得一激靈,立刻回頭,快步跟在太子身後。
風卿寧調皮地笑着,放下車窗簾子,倚着坐着,“走吧。”
柴姐笑着,趕着馬車往墨異齋走。
柳妃娘娘聽說了宮門口的事,氣得跺腳:“這個太子怎麽回事?難道他要舍去柳家,轉而抱緊風卿寧這顆死棋!”
“愚蠢!”柳妃氣呼呼地坐下,咬牙切齒地說着:“好,好得很,我要讓他後悔!不就是風家嗎,沒有姓風的,還叫風家?”
“去給柳大人傳個信。”柳妃說着,轉身寫了幾個字遞給宮女。
柳府上,柳大人生氣地看着臉色發白的柳子顏:“我給你說過不止一次了,風家的事別摻和,你偏不聽,你看看你現在,受了傷還被禁足,你爹要臉啊!”
“爹!”柳子顏嗚哇一聲哭了出來:“爹,我是你女兒啊,明明就是風卿寧傷了我,憑什麽我被禁足,她就跪了一會兒,皇上還下旨讓太子聽她差遣。憑什麽啊?爹你要為我做主啊。”
“她是皇上欽定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你招惹她幹什麽?”
柳大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太子本來就是她的,只要太子不是太子,爹一定能讓你嫁給他,但是他是太子,那就是風卿寧的人!”
“憑什麽?爹,風家就只有她一個人了,我們柳家憑什麽一直要被風家壓一頭?”柳子顏滿臉淚痕哭訴着。
柳大人愣了一下,搖搖頭:“好好養傷,這三個月就不要出來了。”
“爹,你真的不管女兒了嗎?”柳子顏哭着快要掉下床。
柳大人心疼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吩咐吓人好好伺候便走了出去。
柳子顏無力地癱坐在床上,自顧自的地嘀咕着:“不是太子,不是太子就可以,不可能,我不能輸!”
“明天公主不能來了。”柳子顏神色恍惚地說着,旁邊的丫鬟擔心地望着她。
柳子顏瘋了一般自言自語:“他們是不是要成親了,我沒時間了,沒時間了。”
“小姐……”旁邊丫鬟緊張地扶着她。
“快,快去。”柳子顏着急地拉住丫鬟的胳膊,“給公主送吃的。”
“小姐,這……”
“什麽這這這……快去!”柳子顏急忙催促着:“來不及了,快去!”
丫鬟急忙出了房間,“奴婢這就去。”
柳子顏陰恻恻地笑着,“我就不信,皇上能容忍你見死不救!”
宮裏公主身邊的丫鬟伺候她喝藥睡下,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公主睡不着問旁邊的宮女:“子顏真的沒事嗎?我聽說流了很多血啊。”
“沒事的,府上的人來說了,只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公主笑着躺下:“這個太子妃太兇了,以後太子皇兄娶了她會不會受欺負?”
“公主那裏的話,太子妃怎麽敢欺負太子殿下啊。”宮女給公主拉好被子。
“可是……”公主滿臉天真的模樣:“太子妃只有她,太子卻可以是任何一個殿下啊。”
“公主。”宮女急忙提醒:“不可胡言。”
公主笑了笑:“我也就随口說說。”
“快睡吧,公主。”宮女在一旁伺候着。
夜裏下了雨,淅淅瀝瀝的下雨越下越大,變成瓢潑大雨。
風卿寧半夜醒來,随手蔔了一挂,翻了個白眼一下倒下去:“又是兇。”風卿寧嘆息着。
天剛亮,風卿寧就被柴姐叫醒:“小姐小姐,快醒醒。”
風卿寧起身睡眼惺忪地望着她,“這是怎麽了?”
杏兒帶着幾個丫鬟着急地給她穿衣服,“三爺讓我們立刻帶小姐回鳳陽城老家。”
“為什麽?”風卿寧起身穿衣服,柴姐急忙吩咐:“杏兒,快去收拾東西,馬上就走。”
“宮裏傳來消息,公主殿下突然病情惡化,太醫束手無策,國師也無計可施,有人說要請小姐前去救人。”柴姐說着急忙拉過風卿寧梳洗打扮。
徐昌宗站在門口往裏面喊:“趕緊的,先随便收拾一些。”
風卿寧聽從安排,急忙從後門逃走,這時前門停了一群人,宮裏的太監前來宣旨。
柴姐急忙拉住風卿寧:“小姐,快走,三爺能應付。”
風卿寧上了馬車,又蔔了一挂,頓時眉頭緊蹙,柴姐不安地望着她:“小姐,卦像……”
風卿寧遞給柴姐,柴姐吓一跳,緊張得大氣不敢出,“這是小姐的卦?”
杏兒滿眼疑惑地望着她們,風卿寧急忙叫停馬車:“回去。”
“小姐,不可以。”柴姐急忙攔住。
“這是三叔的卦。”風卿寧說着急忙下車,朝府裏跑。
柴姐和杏兒跟在後面,墨異齋門口,幾個太監帶走了徐昌宗。
風卿寧急忙跑上前去,表情兇惡地看着幾個太監:“你們想帶他去哪兒?”
徐昌宗愣了一下,不滿地看着柴姐:“你怎麽回事?”
“是我要回來的。”風卿寧神色淩冽地看着老太監:“我風卿寧不是那種看着自己人去送死的懦弱小人!”
老太監笑吟吟地看着突然出現的人:“見過太子妃,奴才無意冒犯,只是皇上下旨讓太子妃救人,如果太子妃為難就請徐大人代為救人。”
“走吧。”風卿寧表情冷清地看着幾個太監。
“卿寧,不可以。”徐昌宗想要攔着,幾個太監立刻攔住他:“徐大人,皇上吩咐了,徐大人心疼太子妃不允許你陪同,怕誤了事,請您就別為難奴才了。”
“沒事的。”風卿寧笑着看着徐昌宗:“我是誰啊,閻王都不敢收的人。”
“卿寧,不會就不用強求,有三叔在,你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風卿寧笑着沖老太監道:“走吧。”
徐昌宗看着老太監一行人帶走了風卿寧,辇車揚長而去,徐昌宗臉色陰沉着:“讓我們的人準備,闖宮救人!”
“嗯。”柴姐應着,急忙退下。
杏兒安靜地跟在徐昌宗身邊,良久才開口:“三爺,小姐很聰明,一定能化險為夷的。”
“嗯。”徐昌宗深呼一口氣,自從風卿寧醒來後,仿佛變了一個人,桀骜,不羁,自信滿滿,但願這次沒自己想的那麽糟。
公主的宮裏,風卿寧在衆人視線中走來,鄧墨依兩眼放光望着走進的人,恭敬地行禮退到一旁,旁邊的人見身份尊貴的國師也如此,便跟着恭敬地行禮讓開。
風卿寧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躺着的公主,臉色煞白,呼吸極其微弱,仿佛死了一般。
“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風卿寧神色鎮定地站在一旁打量着躺着的公主。
“昨晚還好好的,今天我們叫公主起床就這樣了。”宮女顯然吓得不輕,聲音都顫抖着。
風卿寧走上前伸手替她號脈,心中一怔,已經明了,随即搖頭:“病情加重,已經無力回天……”
“太子妃。”國師急忙打斷她:“不可無禮,你之前不是也救活了柳子顏嗎?”
“你是……”風卿寧表情鎮定地望着她。
“這是國師。”老太監說着看了一眼公主,“太子妃,您之前确實救了柳家小姐,現在就這樣放棄,恐怕不妥。”
“這是見死不救,這是要殺頭的。”國師一副着急的模樣看着風卿寧。
風卿寧起身擡手示意她:“你來,你不是國師嗎?要論什麽陰陽咒術救人,國師一定在我之上,為何見死不救?”
“卿寧,不得胡說。”國師一副長者口吻。
果然和徐昌宗說的一樣,鄧墨依喜歡用長輩身份壓自己。
“我沒有胡說,若是我會救人,而國師不會,那你這個國師還當了做甚?”
“卿寧,你……”鄧墨依一副難以理解的模樣,旁邊的人也是滿臉驚恐,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敢這樣和位高權重的國師說話。
以前聽說她叫國師姑姑,古今看來二人關系似乎并不像傳聞那麽好。
“國師先不要生氣,按道理我該叫你姑姑呢,我這是為了你好,如果我救了,那你這個國師還如何立足?”
風卿寧說着往後退了幾步,做出請的動作:“所以還是請國師姑姑再試試吧,我是真的做不到。”
老太監站在一旁看着兩人,鄧墨依笑了笑:“之前你不是也救了柳子顏嗎?而且還救了自己。”
“我失憶了。”風卿寧一副無奈的模樣攤攤手:“所以靠姑姑了。”
老太監着急地看着兩人:“國師,太子妃,您們二位快點吧,萬一公主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大家都完了。”
“請吧,國師。”風卿寧一副放棄的模樣。
此刻太子府上,沈淵在一旁問:“太子妃這次恐怕難逃一劫了,殿下要不要去求求情?”
太子擡眸望了他一眼,搖搖頭:“我管不了。”
“殿下。”沈淵不安地望着他。
這時,喪鐘突然敲響。
兩人頓時怔住,“死了。”
太子立刻放下茶杯,灑了一手的水來不及擦,着急地跑出去:“備馬!”
兩人策馬急奔,在宮門口停下,太子匆忙奔向泰和殿,立刻在太和殿門外跪下。
“兒臣有罪,求父皇降罪。”說着磕了個頭,旁邊的親兵滿眼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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