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宇智波帶土是一個特實誠的孩子。
他一眼看到頭發花白的“老爺爺”,就認定對方是傳說中的六道仙人。
“……哈哈,小朋友,我再怎麽看也不像老爺爺吧?”
呃,呃……
不愧是仙人,老爺爺仙氣十足,臉真的不顯老。
他覺得自己死了,就認定自己來到了死者的世界,別人怎麽說都硬是沒把他說服。
“大哥哥,你叫宇智波泉奈對吧?我記得這個名字,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死掉了的……啊呀,那我是不是該叫你老祖宗?
帶土很懂事,還安慰試圖讓他相信自己還活着的冷臉大哥哥:“我看得很開,死了就死了吧,沒什麽大不了的。泉奈老祖宗,你也要看開點,接受這個悲傷的事實啊!”
他不知道,自己一口氣就得罪了兩個人。
魔術師那邊——算了,不管他。
宇智波泉奈險些被這個愣頭青族人給噎死。
傻小子自己覺得自己死了就算了,他還活得好好的,還沒到要死的地步。
他還很年輕,才二十幾歲,在宇智波帶土嘴裏,就成了一股泥巴味兒的老祖宗。
“耐心點,這孩子畢竟是您的族人呢。”
“怎麽可能有這麽沒腦子的宇智波!”
宇智波泉奈是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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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宇智波是精英與天才的一族,先天的血繼界限是強大的保證,宇智波族人縱使不是人人都如他兄長斑那樣完美,但也集聚聰慧、機敏、冷靜等等優秀品質。
天真的傻白甜适合去隔壁千手找,他們宇智波才不會……
“我宇智波帶土就是貨真價實的宇智波!寫輪眼,喏!我開了二勾玉呢。哦,雖然只剩一只寫輪眼,另一只我送給卡卡西了……哇啊!老祖宗的表情好可怕!”
“冷靜!宇智波泉奈先生!唉,看吧,情緒起伏太大,詛咒就會擴散。”
身體情況剛好轉的黑發青年實在沒想到,世界上還存在能把寫輪眼慷慨送給外·人的宇智波。
聞!所!未!聞!
一激動,他就感到血液翻湧,幸好被西裏爾及時推來輪椅接住。
不愧是唯一沒被冠上奇怪身份的人,西裏爾店主的行動就是這般從容。
金發碧眼的溫柔大哥哥的人設崩不了,看在慘兮兮的少年眼裏,自是閃閃發光,說不出的親切。
給顯出萎靡之色的顧客灌下藥水,又出言安撫了深受打擊不停念叨“我很老嗎很老嗎”的魔術師,西裏爾終于可以開始對眼巴巴的少年的關懷了。
“別想那麽多,你還活着哦。”
換了個人來陳述,一根筋的少年雖然還是沒有改變想法,但從眼神來看,似乎沒那麽堅定了。
“我和同伴看到你的時候,你的傷勢太重,不能放着不管,就把你帶回來治療了。”西裏爾說。
他的眉眼柔和,話音有無形的信服力:“雖然都用了藥,讓你可以說話,再把痛覺模糊了,但身上應該還是有一些感覺吧。死去的靈魂是不會感到痛的,你說是不是?”
“咦……”
少年像是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是粽子狀态,如果真的變成了靈魂,才不會還這樣凄慘。
“哦!”宇智波帶土恍然,繼而冷不防地,做夢似的感覺又浮現了。
他喃喃自語:“也就是說,我被好心的大哥哥救了……還活着,琳,卡卡西,水門老師……”
恍惚是正常的,畢竟半邊身子都快沒了,內髒也有缺損,就算有醫忍在場,也不可能救活。
可他偏偏活下來了。
西裏爾負責地把宇智波帶土目前的情況解說了一下,讓他本人知道自己現在千瘡百孔,只能好好待着接受治療。
接着,他适時地道:“我們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不過,養傷更重要。宇智波泉奈先生剛才氣急了,情況有些惡化,正好也可以在這兒停留一下,養養傷。有這麽可愛的孩子作伴,肯定不會寂寞啦。”
這就是撿了個麻煩回來,還要在疑似荒郊野嶺的地方駐紮的意思了。
宇智波泉奈:“直說吧,你不是要給我找個知情人,你是想把我氣死。”
——直說吧,你這家夥又有什麽陰謀。
被質疑人品的店主不動聲色,一笑:“怎麽會呢。宇智波泉奈先生可以和這孩子多交流,交流完了好好休息,我暫時離開一下。”
“你幹什麽去?”
“到附近找點材料,再做一個輪椅。”
新輪椅當然是給帶土小朋友做的。
等到天氣明媚,陽光燦爛的時候,他就推着輪椅,讓病人們出門曬曬太陽。
宇智波泉奈無話可說:“……”
西裏爾便安然地出去了。
出門之後就會發現,這棟又是憑空修起的木屋建造在山谷中,屋外不遠處是一條河流,長滿樹木的小山坡将河流包夾在其中。
難得獨處,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西裏爾總是會顯露出與平時不同的活躍來,這次也不例外。
“嗯~哼~”
口中輕哼着似乎有些古老的曲調,總是彬彬有禮、衣着也是嚴謹風格的金發青年挽起袖子,砍倒了一棵樹,蹲下熟稔地制作輪椅,背影看起來尤為精神。
果然,跟平時的氣質截然相反。
之前似乎沒有提過,不愧是來自異世的巫師,他的打扮就與忍者大陸格格不入。畢竟忍者是要厮殺的,不可能穿他這樣修身的襯衣西褲,還要打上一個一絲不茍的領結。
說起格格不入,還有一個穿着繁瑣長袍的人也跑不掉。
就是此時,慢了一陣才從木屋出來,向他走來的白發魔術師。
“我以為……你會用魔術。”
看到完全是被人一點點用手工雕琢的輪椅雛形,魔術師似是有些驚訝,“用魔術更方便,也沒有這麽累。西裏爾,需要我幫忙嗎?”
在魔術師出現之時,西裏爾就停了哼唱。
累當然是累的,他現在的這具身體,體質也沒有多好。保持蹲姿挺長時間,汗水早已經打濕了後背,金發緊貼在額前。
“我比較喜歡做手工,所以,沒關系。”他婉拒了:“也不只是手工,需要費力氣,會感到有些累的事情,我都很想去嘗試……是一個奇怪的癖好,讓您見笑了。”
他沒回頭,也就沒看見,魔術師聽到這番話時,眼中閃過的複雜神色。
“這有什麽,疲倦也是充實的一種體現呢。啊,我在這裏,會不會打擾到你?”
“不會,一邊做事一邊和高文先生聊天,頓時更有趣了。”
這是自不久前的“偶遇”,他們第一次在私下聊天。
“高文先生是流浪的魔術師,也就是說,您去過許多地方吧?”
“呃……算是吧。我在家裏待了挺長的時間,不過,在那之前,确實有過走遍全國的游歷。”
“真好。我也希望能去見一見廣闊的天地,但一直都沒有空閑。”
在說話間,做好了輪椅的金發青年輕呼一口氣。
擡手,用幹淨的衣袖擦了擦額間的汗,順勢看向了在旁聆聽的魔術師。
“如果可以,能将您的旅途故事,說給我聽嗎?”
笑容在述說,他很期待。
“……”
魔術師一時沒能接話。
只有他自己知道,從封存已久之處齊齊翻湧出來的記憶,險些與現實混淆。
是過去與現在。
“前世”與“今生”。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有一段回憶,然後,梅老師就開始講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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