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對不起, 一開始沒有表露真實身份就來接近你都是我的錯,可我的本意不是想騙你,而是想遠遠地看一看你好不好。看到你過得很好,我應該放心了,但又因為你人真的太好了,我一不小心就無法控制地愛上了你……”
——如果這麽說,不但起不到緩和的效果, 還會把本來就生氣了的西裏爾惹得更生氣……對吧?
事實證明, 梅林的危機意識還是很靠譜的。
他的出衆智慧大概及時趕回來了, 沒有讓他在錯誤的路上再疾走出十米。
但是, 就算沒走出這一截, 在這之前,就已經有幾百米的錯誤墊着, 再怎麽能言善辯, 也無法将局勢扭轉到有利的方向。
因為……嗯, 從人類的角度來看, 魔術師幹的事情, 的确太過分了。
——關鍵是,還不止幹了一件。
不考慮後果和情感因素,梅林不愧是鼎鼎有名的花之魔術師, 能力不同凡響。
他成功地把從來沒生過氣的人惹生氣, 還讓這個人下定決心不再與他糾纏, 難度系數如此之高, 實在是……
“請您不要說話。”
西裏爾語氣生硬地提前說道。
雖然之前的确想過要攤牌, 但他并沒有這麽匆忙的打算,會鬧成現在這樣,他沒想到。
有魔術師的緣故,可西裏爾明白,更主要的是,他自己也沒能冷靜。
還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心煩,又抱着“想看看他還能怎麽折騰”的想法強行忍耐——哦,還得加上堆積起來的煩悶被魔術師“驚喜”一般的告白瞬間點燃,讓他終于忍無可忍,爆發了出來。
‘……不能遷怒,也不能耽誤正事。’
西裏爾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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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習慣被憤怒的情緒影響的感覺,也不喜歡一鼓作氣攤牌後,心中莫名出現的空落落的滋味。
目光還未來得及收回,殘餘的視角中,魔術師的笑容消失了,出現在他臉上的神色是愣怔,那雙紫眸中,竟顯出了一時不知所措的迷惘。
心忽然有些刺痛。
西裏爾叫魔術師不要說話,随即又感受到了突兀的疼痛,也就撇過臉,不去看那只夢魇殘留着茫然的臉。
有點孩子氣流露出來,就仿佛此時扭頭不看,他便沒事了。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奇怪的內——噗唔!”
轟隆隆!
這是被輔助放生後英勇迎敵的火影大人被轟穿幾層牆壁發出的巨響。
宇智波斑不愧是能把諸如尾獸的強大生物搓來碾去的最強忍者之一,他的眼睛似乎不是單純的寫輪眼,能力更為強勁,在血繼界限上差了他幾條街的宇智波帶土一時還擋不住他。
沒忍住分了一絲神的下場就是,他凄慘地被真·老祖宗踹飛,只剩下殘影的身體從西裏爾身邊擦飛過去,攔都攔不住。
在宇智波斑眼中,宇智波帶土只是一個擋路的,他真正的目标還是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金發青年。至于金發青年旁邊那個花裏胡哨的白發男人,那就更看不見了。
故此,煩人的障礙物消失,黑長發被氣浪揚起的男人毫不猶豫,立即向前方疾行而來,本就殘破不堪的地面頓時被猛地下陷的腳印踏碎。
而所謂禍不單行,說的就是此時此刻。
如今還留在場館裏的人,就他們幾個。頭頂有瓦礫落下,起初只是不引人注意的一小粒。
其後,原本只有一道的裂痕如蛛網般密集地擴散開,木葉斥巨資修建的室內考試場館頂部破碎了,崩塌只發生在一瞬之間。
“嘩——砰轟!!!”
在蛛網蔓延至極限,再也支撐不住的碎塊紛紛墜下之時,如疾風般兇猛的男人已然來到了極近的地方。
西裏爾都能看見那個男人臉上宛如傷疤的土塊裂痕,男人不似常人的眼中透露出的寒意也清晰可見。
他只是看着對方殺氣騰騰沖來,卻沒有絲毫畏懼,似乎也沒有回避的打算。
該說是膽量過人,還是以及被吓傻了呢?
宇智波斑或許也感到一些驚訝。
可驚訝到底微不足道,他的腳步未停,沒用大範圍、殺傷力更大的忍術,而是手持方才混亂之時随便搶來的某個倒黴忍者的武士.刀,似是要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把耿耿于懷的對象解決。
然而。
“?!”
宇智波斑的身形虛晃了一下,出現了短暫的凝滞。
他的視野沒來由地變得模糊,映入眼中的情景也突然變幻,仿若瞬間出現在了另一個陌生之處,所針對的金發青年已然消失在眼前。
——是幻術。
寫輪眼的能力除了複制,還有不可或缺的幻術。都到了這個水平,宇智波斑怎麽可能分辨不出來。
有人用幻術迷惑了他的視線,水平極高,但是,擁有輪回眼的他只被影響了一瞬,就立即将之堪破。
打破幻術的宇智波斑勾起嘴角,剛有點想要贊賞一句的念頭,眼前的畫面就恢複了正常。
他往前一看。
“……泉奈!”
才有點弧度的嘴角立即抹平,面無表情的臉上眉頭皺起,宇智波斑突然又生氣了。
只剩幾步遠的地方多了個人,這個人正好是他弟。
場館的天花板徹底崩塌了,遍目都是彌散的煙塵,大小不一的水泥碎塊鋪滿了地面,四處還有突兀翹起的巨大鋼筋。
宇智波泉奈不想跟兄長對上,所以之前才會退到一邊。可這時候,他又過來了,當兄長的一眼就望見,泉奈抓着他想一刀剁了的混賬家夥的一只胳膊,還在光明正大地和那家夥拉拉扯扯。
“雖然确實有這兩個動作,但不包括內在含義。”
被拉扯的西裏爾發現宇智波斑停下來,眼神有點不大對,便善意地提醒突然怒氣值攀升的男人,以防他誤會。
但是,效果好像不太好。
宇智波泉奈聽不下去了:“你也少說兩句!平時氣我就算了,你連我兄長都不放過!”
西裏爾:“我沒有……”
“別說話,別添亂,我來說。”宇智波泉奈态度強硬地搶走了話語權,同時,把本來下意識想把西裏爾從兄長刀下拉走的手放開。
他多此一舉了。
此刻安靜得不正常的魔術師,比他還先一步出手。也對,那家夥怎麽可能不出手。
“泉奈,你打算阻止我?”
宇智波斑看着挺身而出的弟弟,見他活蹦亂跳氣血充足的喜悅立即就被不滿沖淡。
“……如果換一個人,我此時絕不會插手。”
黑發青年輕嘆,将心中所有的雜緒理順,此時的他想法無比堅定:“兄長,以前的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一昧地陷入仇恨中,會落得那個結局……我并不驚訝。”
“現在的我願意支持你的一切願望,即使這個願望在其他人看來,全都是錯誤。”
他徐徐道來,話中堅定的真切讓宇智波斑無法不動容,男人的神色慢慢緩和了下來。
然而,還有轉折。
“只是,我唯獨不想讓你被欺騙。”
宇智波泉奈忽然捏緊拳,面露憤怒。
“見不得光的東西,竟敢膽大包天地利用你……宇智波斑,我的兄長,怎麽可以被這種東西當做墊腳石踩在腳下!”
波蕩的情緒會影響詛咒反噬——以往這時候,西裏爾都會及時出言阻止。
但這一次,被顧客先生下意識維護了的他微微一笑,笑中似是滿含欣慰。
不用再阻止,因為“詛咒”已經無力反噬了。
“……”
說起那件事,不是當事人的弟弟,看上去比脾氣不好的當事人還要生氣。
宇智波斑沉默了半晌,才道:“這番話,那一天你已經對我說過了一次。”
“是的。你沒有接受。”
“那個時候。”
男人緩緩開口:“我被你竟然還活着的事實所震驚,久久無法冷靜。你說的話,對我而言更是震撼,我不願意相信,因為,那麽多年的時間都花在了這個夙願上,讓我放棄,怎麽想都不甘心。還因為,我其實本來就不打算相信,我只相信自己不可能被欺騙,更不會失敗。”
是的,在多年以前——對宇智波斑來說是多年以前——他們兄弟二人就見過了一面。
确切時間是抓住了白絕的當天。
泉奈避開西裏爾等人,獨自來到了地底。
他始終以為,這個世界的兄長真的在許久以前就死在了千手柱間手下,沒想到,此番還能再見。
雖然見到的是,一個白發蒼蒼、衰老得幾乎不能行動的老人。
泉奈在相見的那一剎那,落下了淚。
他把白絕丢到兄長腳前,讓它把之前滔滔不絕交代的話再重複一遍。魔藥的效果還沒有消退,所以,白絕依舊無法撒謊,只能把它們真正的圖謀托盤說出。
泉奈起初也沒有意識到,他到底為什麽這般急切地想要讓兄長知道真相,兄長得知這一切,又會是什麽反應。
也許,真的就只是單純地想要讓真相大白,可他兄長的回應卻并不合預想。
——就算白絕沒有撒謊,他所說之言都是真的,那又有什麽關系?它利用我,我也未免不是在利用它。
——泉奈,為什麽你所有的說法,全都建立在我宇智波斑,一定會失敗的假設之上?
直到這時,泉奈才發現,他無法勸服兄長。
雖然本質是同一個,但這個兄長不是他所認知的那個兄長。這個宇智波斑歷經了更多,蒼老的身軀限制着他的行動,卻限制不了他的野心勃勃。
而兄長不悅的質問,他也無法回答。
因為,答案是“夢”。
時間大約是被西裏爾帶走不久後,莫名其妙地,從某一天晚上開始,每天晚上,泉奈都會無間斷地做夢。
就連夢的內容都是連續的。
最初的場景很熟悉,是宇智波與千手的戰場,宇智波泉奈只覺得自己上一刻還在戰場上與千手扉間厮殺,忽然一陣恍惚,下一秒,他就脫離了自己的身體,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到“自己”躺在了床榻上,沒有氣息。
臉色慘白的兄長親手為他蓋上一層白布,而在那之前,死去了的青年眼上還蓋着布條,眼窩的位置幹癟。屬于他的眼睛,換到了兄長的眼眶。
其後,泉奈始終是夢中人無法看見的透明旁觀者,他以這種方式見證了“自己”死後,照樣向前延續的歷史進程,也就看到了更多人的未來。
宇智波一族衰敗,兩族停戰結盟,木葉村建立……果然是這樣的發展。
後續和已知的情況也沒有多少改變。兄長失望出走,被修改過的石碑欺騙,與千手柱間決戰,他詐死,千手柱間則在不久後死去,二代火影是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還是那個讨厭宇智波的千手扉間,只是,作為火影時,他還算是把偏見與正事分開來看,沒有特別地針對宇智波。
有這麽一個麻煩的火影在,宇智波一族就算有什麽打算,也只能憋着,不敢亂來。
然而——千手扉間偏偏死了。
“夢”與宇智波泉奈所切實見證過的“現實”之間的分歧,就是從這裏開始。并以這一點為源頭,派生出了一條徹底不同的歧路。
他看到宇智波一族始終與木葉不容,最終落得被滅族的結局。
他看到兄長始終不知絕的真面目,救下瀕死的宇智波帶土,設計讓帶土目睹喜歡的女孩兒被信任的好友殺死,絕望地接受月之眼計劃,從此再也無法回頭。
他看到有無數人被帶土利用,無數人家散人亡,忍界戰火又起,仇恨攀升至難以化解的頂點。
他看到複活的兄長在以為計劃成功之時,被絕背叛,竟然落入了如此狼狽不堪的結局。
即使最後,輝夜還是被打敗,忍界恢複了安寧。
但是。
曾經支離破碎的疤痕不可能立即痊愈。
失去重要之人的悲傷和痛苦,也只能用漫長的時間來淡化。
——宇智波斑。
這個男人所想要的沒有戰亂的世界,不僅沒有到來,反而讓人們重複了過去的遭遇。
泉奈在夢中看完了整個故事,感觸最深的不是兄長的落敗,而是,直到那時方才驚醒:
……原來。
真的改變了這麽多。
他偶爾會迷失在夢中,分不清夢到的“未來”究竟是虛假還是真實,但随即醒來,聞到了總是飄在屋裏不散的藥味,才能夠及時醒悟。
未來的确是未來,卻不是如今的他的未來。
讓他看到這一切的那個人——原本以為是西裏爾,結果後來才發現,其實是白發魔術師的手段——的本意,可能就是讓他發現這一點。
畢竟。
“不一樣了”。
……
“那一天,我就預感到,我們兄弟二人還會有再見的機會。”
宇智波泉奈對兄長道。
不愧是兄弟,他還真的猜對了。
只不過。
宇智波斑注視着和記憶有所不同的弟弟,目光也漸漸柔和,可他之後轉眼,看向的就不是宇智波泉奈,而是——
“所以,還是你動的手腳?”
“請原諒。”
西裏爾适時地露出歉意的淺笑。
宇智波斑道:“一開始我就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麽任何被施術者控制的感覺都沒有。如今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你用我頂替了他。啧,柱間也夠沒用的。”
宇智波的老祖宗果然不同凡響,一邊噼裏啪啦轟地揍着人,一邊還能分出心思琢磨出不對勁的地方。
事實正是如此。
被大蛇丸用禁術“複活”的死者,本來有兩個。一個是正兒八經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另一個才是此時站在這裏的宇智波斑。
大蛇丸打算最先複活的人其實是初代火影,之所以把宇智波斑拖到後面,是因為他隐約有點不祥的預感,莫名覺得宇智波斑可能不太好控制,這才調整了順序。
初代火影先出來的話,肯定是沒問題的。
然而,大蛇丸還是沒料到,有個不在計劃中的“路人”早就打好了主意,趁他一無所覺,對禁術做了點小手腳。
召喚的千手柱間的靈魂,結果來的殺氣騰騰的宇智波斑。
因為穢土轉生的對象本來就是初代火影,施術者所能操縱的只可以是本人,宇智波斑突然殺出,操控頓時失去效力,根本不管用。
所以,大蛇丸悲劇了,重回人間的宇智波斑才能如此自由地毀壞木葉的公物。
“千手柱間先生那邊沒什麽事兒……其實,多虧了他能夠接受我給的理由,自願讓您替上他的位置,過來見弟弟,不然沒這麽容易成功呢。”
西裏爾從容地說着,忽與面色怪異的宇智波泉奈對上視線。
察覺到顧客的不解,他溫和解釋:“謝謝您,宇智波泉奈先生。不過,您方才其實不用擔心,宇智波斑先生……他只是吓吓我而已,不會把我怎麽樣。”
宇智波泉奈:“!”
又是這種笑,這人也太讨厭……不,太自信了吧!
宇智波斑:“呵呵。”
被他毫不留情轟飛出幾百米遠的宇智波的後輩小朋友,到現在都沒飛回來呢。
擺明是來找麻煩的男人冷笑兩聲,向前邁出了一步。
注意到這一步的泉奈頓時緊張,心道難道兄長真的要把笨蛋西裏爾殺掉洩憤,正欲再度勸說之時。
“砰!”
隔了這麽久,最後才轟然摔落下來的一塊巨石砸在了對峙的兩方中間,宇智波斑走上前去,便是大搖大擺地把巨石當做座椅,直接擡腿跨了上去。
這坐姿自是霸氣十足,斜落下來的視線,仿若在睥睨除了泉奈以外的衆生。
“你們兩個,似乎關系不錯。”
他這麽問,就像是在審視弟弟交際關系的嚴厲家長。
西裏爾一本正經地說:“是的,我們是顧客與賣家的友好關系。宇智波泉奈先生很好溝通,我們合作得非常愉快。”
“不過,除了這個。”
仿佛不知道泉奈聽到前一句話露出了明顯不高興的表情,他繼續微笑:“我還将宇智波泉奈先生視作早早建立起了友誼的朋友,就是不知道,宇智波泉奈先生怎麽看……”
“所以你還要‘宇智波泉奈先生’這麽長一串地叫我?”
“抱歉——這樣可以嗎,泉奈先生?”
好巧,宇智波兄弟同時哼了一聲。
“你們是朋友。泉奈,也是你救的。”
“算是吧。”
“——那麽,就是這個理由。”
霸氣側漏的男人雙手環胸,嘴角終于顯出了一點弧度:“讓我不殺你,只是來瞧一瞧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再稍稍出一點氣的理由,已經足夠了。”
西裏爾的笑容也不由得擴大。
即使在如今的世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宇智波斑是個窮兇極惡、殘暴冷酷的人,但泉奈知道,他也知道,這個男人絕不能用如此無趣的詞彙來概括。
執念散去,用着土做的身體的男人依然不掩英姿勃發,豪氣萬丈。
這樣的人不會拘于一格,如果不是敵人,作為朋友來相處,肯定格外地舒服。
西裏爾救了宇智波泉奈。
僅此一點,他就願意放過他。
因為,能夠活着出現在眼前的泉奈……
對他來說,無比重要。
“兄長……”
做弟弟的終于無法克制,鼻頭一酸,淚水從發紅的眼眶滑落下來。
宇智波斑招手讓他過去,泉奈一靠近,就被兄長一把拉到身前,按頭盯着看了半晌:“之前我就想問了,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那時候好像還完全看不見,現在好了?”
“感覺——應該沒事兒了?”
被兄長問到,宇智波泉奈才想起被自己忽略了很久的眼睛。雖說沒有不适的感覺,但他也不确定,便把目光投向西裏爾。
見西裏爾點頭,泉奈放下心來,卻莫名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真是神奇。
剛好,這時候,被宇智波老祖宗不耐煩地轟飛老遠的另一個宇智波,也心急火燎地沖回來了。
不能怪帶土啰嗦,全因為老祖宗一看到他就心情不爽,對他有遷怒的情緒,在踹他的同時給他下了絆子,故此,他在那邊拖了半晌才解決。
“西裏爾哥哥!沒事吧!”
五代火影氣勢洶洶,燃起的威懾力不比方才的宇智波斑少多少,他徹底地認真了。
他以為自己吃了這麽久才趕回來,會看到相當慘烈不忍直視的情景。
比如泉奈叔叔大義滅親、西裏爾哥哥被兇惡老祖宗掐住脖子搖晃什麽的……不過,還有高文老爺爺在,應該不至于?!
“……”
“結果還真是不忍直視啊!”
宇智波帶土差點擡手擦擦自己僅剩的那只眼睛,還以為自己可憐兮兮的二勾玉寫輪眼用得太多導致視力銳降,連幻覺都出來了。
然而,眼中所見是真實的,不是幻覺。
他居然看到,把被西裏爾哥哥放生的他揍得滿地打滾的宇智波斑,此時正大大咧咧地坐在石頭上,泉奈叔叔坐在他身邊,臉上帶着帶土從未見過的喜悅的笑。
帶土:“呃……”
随後,緊張地再一看。
西裏爾哥哥啥事兒沒有,身上估計一點灰都沒沾上,正和危險人物宇智波斑相談甚歡,氣氛看上去好極了。
帶土:“噫!!!”
他目瞪口呆。
被老祖宗揍出來的青眼圈隐隐作痛,這麽一瞧,好像還更痛了。
他形容不出此時的微妙心情,盯了一眼杵在西裏爾哥哥旁邊一動不動,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哀戚悲慘的白頭發老爺爺,忽然覺得感同身受……不對不對,比慘還是高文爺爺更勝一籌。
所以,在自己被轟飛的這段時間,他們幾個到底說了什麽呢……
宇智波帶土一頭霧水,也不再多想,連忙趕了過去。
而他一過去,就聽到平靜下來的宇智波斑道:“經過了這麽多事,我也還是不認同柱間後來的做法,想要和平,一昧的懷柔和退縮不可行。”
泉奈叔叔看到了他,便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我覺得,主要是因為,像帶土這樣的傻瓜,太少了。”
帶土:“……”
帶土:“?????”
五代火影一臉懵,完全不知道英明神武的自己怎麽就變成傻瓜了,也不知道他們這副架勢,是繼續打呢還是不打坐着幹唠嗑呢。
幸好靠譜的西裏爾開口,解救了他。
“讓世界變得和平美好,這樣的願望,說起來是很空泛,但我相信,它并非不能實現。”
“哦?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天真的家夥啊。”
“可能是因為,我喜歡充滿希望的故事……”說到這裏,他有些突兀地頓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麽,停頓過後又仿若無事地繼續說下去,無視了魔術師猛地擡頭望來的視線。
“只憑幾人的力量無法實現,但是。”西裏爾看向宇智波泉奈,眼中浮現了溫和的笑意:“至少,您回去之後,可以避免更多的悲劇,讓這個願望成為現實的時間再提前一些,不是嗎?”
“……是啊。”
宇智波泉奈低聲道。
暫時離開兄長,走到金發青年面前,他與給自己帶來諸多變化的神秘店主視線相接。
心中翻騰起的情緒中,有悵然一般的嘆惋,當然也有……感激。
“雖然遲了些,但是,言歸正傳。”
西裏爾突然問他:“宇智波泉奈先生,關于您想要殺死千手扉間——這個執念。請問,現在的您,還想殺死他嗎?”
如此鄭重,以至于泉奈雖然覺得奇怪,也認真地回答了他:
“我還是讨厭他,不打算和他和解。收拾他一頓可以,但是,在戰場上殺了他……”
“太麻煩了,不殺了。”
經過了如此長久的鋪墊,已經稱不上執念的執念——他放棄了。
也就相當于,執念化解,以最為平和的方式。
“那就太好啦,恭喜您!”
西裏爾真誠地祝賀他。
宇智波泉奈不知道。
在場之人,也只有兩人能夠看到這一情景。
當意味着放棄的輕松話音落定之時,尋常人類無法看見的光點從黑發青年的體內散出。
這些光點代表詛咒,本應是晦暗得宛如污泥的黑色,但此時所見,卻是淨化後的瑩白。
洗去了詛咒中最深最暗的戾氣,剩下的便充滿了祥和與安寧的氣息。
光點離開宇智波泉奈,終于回到了真正被詛咒所纏的那人這裏,融入了他的身體。
“……唔……”
西裏爾閉眼,緩緩地捂住胸口。
他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無比蒼白,汗水将金發打濕,緊貼在額角和耳旁。
似乎有站不穩的趨勢,帶土眼尖,剛想伸手去扶,結果有人速度比他還快,早已經把面露虛弱的西裏爾扶起。
“我終于明白了。”
這人的聲音低沉,透露着內心的複雜,像是悲哀。
“為什麽看不透,為什麽沒能發現。你何必,一定要用這種方式……”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西裏爾輕喘,語氣卻不掩果決。
他再睜眼,過白的臉色沒有好轉,但那雙綠眸竟然極亮。
也沒有去看将他扶住的白發男人,被詫異混雜擔憂的目光注視着,西裏爾不動聲色地咽下湧到喉口的血腥,向顧客露出招牌一般的柔和微笑:
“那麽,我的售後服務到這裏就可以結束了,如果可以的話,在我送您回去之後,希望您能勸說原委托的顧客,讓他删除對本店的差評……”
“回去?西裏爾哥哥,你們說了半天都在說什麽啊,要回哪兒去?”
帶土終于忍不住插口了,而泉奈也是經此提醒,才猛地回神,回頭,對上兄長似笑非笑的眼神。
“回去吧。”
似乎早就猜到了真相的男人說道。
還活着的宇智波泉奈,其實并不是這個已然發展到“故事結局”的世界的宇智波泉奈。
男人的弟弟死在了過去,在這裏相見的他們,其實是兩條本不應該交集的平行線。
他已經走到了終結,而這個泉奈還沒有。
非要糾結的話,是同一個人又不是同一個人的差異可以糾結很久,所幸,兄弟二人都默契地将細節忽略。
唯一不能忽略的,就是泉奈還會“回去”,這一現實。
好在。
在告別之後,都不是扭捏的人,沒有可多說的了。
帶土聽完了大致情況,頗有一種自己活在夢裏的感覺——其實,能得到這樣的結局,真的像是活在夢中了。
“去吧去吧,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能在多年後見你們一面,我已經很滿意了。”
很有大人風範,成熟可靠的五代火影向故人們揮手告別:“有機會的話,說不定還能再見!比如舉辦我和琳的婚禮的時候……咳咳。”
“你結婚的那一天,我一定會來。”
西裏爾笑道。
帶土:“啥?真能來?哎呀,那就順便把泉奈叔叔高文爺爺一起帶上——什麽情況,泉奈叔叔瞪我就算了,爺爺你也?!”
好啦好啦,真的不多說了。
宇智波斑率先自己解除禁術,潇灑地回靈魂歸處了。接着消失的是那三人,到最後,就只有宇智波帶土還在原地。
“……”
雙手環胸,神色嚴肅的帶土看着這一地廢墟,心裏想着要花多少經費修理,以及……經過老祖宗這麽一鬧,原來鬧騰得要翻天的宇智波長老們,一定會安靜如雞。
他高興了。
“哎,怎麽可能是夢呢。”
“活在當下,未來可期的感覺,真是不錯。”
……
另一個世界線。
由于弟弟被身份不明人士拐走而暴跳如雷的宇智波族長剛急匆匆沖出房門,一轉彎,就迎頭撞見了——
“泉……泉奈?!”
宇智波斑竟沒立即反應過來。
不能怪他情緒不穩,而是因為轉折也太突然了。
從可惡店主當着他的面帶走弟弟,到他現在出門撞見泉奈,頂多只有幾分鐘。
最不可思議的是,泉奈前一刻是奄奄一息地躺着,這會兒一見,竟然面色紅潤,精神十足,沒有半點病氣。
“兄長!!!”
泉奈還一把抱住了他,用的力氣極大。
“怎麽回事,泉奈,你——”
“兄長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先把這個給你,這是西裏爾送的魔藥,可以根治萬花筒寫輪眼使用過度的後遺症,你記得把給他打的差評給消了。然後,我再把我知道的內容都告訴你,對了,你和千手柱間是不是還有聯系?”
宇智波斑:“!!!”
“有聯系就好,懶得啰嗦了,早點解決比拖着更好。把千手柱間叫來吧,這件事還是得一起商量,哦,還有千手扉間那家夥,等我把他揍一頓了再叫。好,兄長,你現在就去叫人吧。”
宇智波斑:“……???”
族長大人感到莫名其妙。
可是,看着眼前這個生龍活虎、從未這麽神采奕奕過的弟弟,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卻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眼神溫柔。
心裏想着,算了,讓泉奈高興一會兒,冷靜了在慢慢說……
——等等,泉奈剛剛,說起了誰???
*****
第一個差評,總算順利消除了。
作為辛辛苦苦才把網店經營起來的店主,西裏爾感到很欣慰。
……雖然他付出的精力嚴重超标,倒貼出無數魔藥,得到的回報完全抵消不了支出,還花了這麽長長長長的時間,簡直是賠大了。
不過,他還是很高興。
如果不去想還有十幾個差評排着隊要去解決……他就可以更高興了……
“不管怎麽說,終于——回來啦。”
風塵仆仆的西裏爾回到了他久違的小屋,屋內的擺設還跟他離開時一樣,只是落了好一層灰,需要進行大掃除才行。
正常情況,他現在就要勤快地動手,讓眼中的所有東西都幹淨得可以反光。
可是,西裏爾沉吟:“嗯……”
“突然……好累。”
他沒走出幾步,就坐在了鋪着厚厚毛毯的地上,艱難地脫掉鞋。
外套脫到一半,袖子還挂在手腕上,沒扯得動,西裏爾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休息一會兒……吧。就這一次,我想……”
也沒來得及開燈,屋裏很暗。
從角落裏延伸出來的黑暗也鋪灑在了身子略微彎曲的他的身上,只能看見青年似乎在顫抖的嘴唇。
慢慢地,慢慢地。
他側着躺了下去,不顧這裏還是門口。
手掌按在了胸口,五指卻僵硬地蜷起,指甲緊扣着心口的位置,似是痛苦不堪,要陷入血肉之軀。
“……”
“……”
“睡吧……至少,我讓你睡去,在夢裏,你不會這麽難受。”
一個男聲這樣悲傷地說道。
西裏爾沒有動,還是蜷縮着身體,被陰影塗抹成黑色的金發淩亂地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要。”
他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氣聲說。
“請您,別在用這樣的眼神,站在一旁,注視我。”
“請您……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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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