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在這方圓百裏都不應該出現人類蹤跡的熱帶雨林深處, 除了難得來一次的西裏爾,竟然,突然冒出了第二個人的聲音——
也是西裏爾心理素質極佳,遇到這等疑似靈異事件的情況,還沒有被當場吓到。
“…………”
只是原本怕拉着從巨大高樹上方垂落的藤蔓的手冷不防地頓住, 遲疑了片刻, 他才冷靜地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身後。
果然,是一個和密林格格不入的人啊。
紅發紅眼的青年, 衣衫整齊, 做的像是才從家門出來的遠行打扮,手裏還提着一個小小的皮質手提箱。
如若不是在這裏——只會有猛獸蟒蛇毒蟲出沒的密林裏見到,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會認為, 這個紅發的青年只是打算出門旅行, 剛好路過了此地。
就在這一刻,懷着沉吟之心的西裏爾與紅發青年對上了視線。
本來應是相當奇特的會面, 面對不論身份為何都極其刻意的陌生人, 就算沒有立即摸出武器還是什麽東西警惕對待, 也不應該, 像現在這樣……
“啊,您好。”
紅發青年:“!”
“嗯!你好呀!”
——居然一點兒沒緊張, 非常熱情地打起了招呼呢!
也難怪。
在這裏碰上面的兩人……嗯, 本質上都不是“人”, 不能用正常人的标準來評判。
“您好像遇到了什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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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裏爾沒有忘記紅發青年方才發出的驚呼, 就像每一個樂意為困境中的人伸出援手的紳士那樣,他十分自然地問了出來:“需要幫助嗎,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唉,是有一點。”紅發青年也不掩飾他的苦惱。
“我想找一個放了我大半天鴿子的人,以為他在這裏,循着痕跡找過來,結果發現,好像我又找錯地方了,他沒在這兒。唔唔,真頭疼啊,連最基的具體坐标都錯了,這裏肯定不是日本的冬木市吧?”
“日本……冬木?”
多麽熟悉的字眼啊。
西裏爾才從日本境內的叫做冬木的臨海城市回來沒幾天,沒想到,今日會在別人的口中再聽到這個給他極大親切感的地名。
只不過。
西裏爾:“錯了呢,這裏不是冬木,準确地說,從這兒到日本,得跨越大半個地球吧。”
紅發青年露出了糾結但又不出意外的神色:“我就知道!哎,真是的,從一開始就不順利,草莓蛋糕那家夥果然是命中克我……”
後面的話是他小小聲的嘀咕,字音有些含混不清,西裏爾也沒有刻意去分辨。
好在紅發青年很快就小聲埋怨完了,再擡頭看向西裏爾時,他露出的大大笑容給人以無窮的親切,血紅得仿佛在發燙的雙眸一點也不吓人,反而溫暖如春。
“謝謝你,真是一個好孩子呀。”
頗為老氣橫秋的話從外表很年輕的青年口中說出,還是有些奇怪。
西裏爾目光不移,定定地打量了對方半晌,又道:“不過,這個世界的日本沒有冬木市哦,您大概走錯了。”
紅發青年驚:“什麽!連世界都找竄了嗎!”
前一秒還非常震驚,但下一刻,這個好像将“奇怪”二字光明正大表現出來的紅發青年就再度笑了起來。
“大概是太激動太氣憤了,一不小心找錯了地方也沒有辦法。不過,在這兒遇到了很可愛的孩子,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呢。”
“你感覺怎麽樣?”他忽然這麽沒頭沒腦地問他,仿佛在跟并不陌生的熟人說話,還在同時附加格外親切的關心:“身體還适應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呀。”
“……”
不知是後知後覺地受到了驚吓,還是,一時間萬千情緒全都湧在心頭,讓西裏爾無法順暢地回答。
說實話,他們的話題太跳躍了,也不是一般人能進行下去的。
穿越到另一個世界?說來這麽輕松,可這個紅發青年就和西裏爾一樣,仿若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并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由此,已經能夠證明他的不凡之處。
更何況,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
“親切”。
西裏爾從明明是初次見面的紅發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了無比熟悉的……溫暖。
即使用“母親”的懷抱來形容,想來也沒有任何不妥吧。所得到的包容是相同的,所得到的關愛更是不變的。
就像他第一眼與其對視,潛意識便及時浮現,告訴他這位必然是可敬可親的偉大存在。
“……已經适應了。”
西裏爾隔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
“只是,這具身體不是我的,身體原來的主人去了哪裏,我很擔心……”
“哈哈哈,那個孩子去別的地方玩兒了,等以後你見到他,再把屬于他的東西還回去,你有自己該去的地方。”
紅發青年還是笑眯眯的。
兩人都沒把彼此的意思說清楚,含含糊糊的,但很神奇,他們都聽得懂。
西裏爾随即發現,當紅發青年說這話,把手輕放在自己的身前時,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詛咒所帶來的劇痛竟然一下子緩和了。
沒有那麽痛了,而且,随着時間流逝,撕裂靈魂的痛楚還在一點一點地褪去,仿佛過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消失。
西裏爾頓時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确實感激,更不乏感動——可是,他只能遺憾地婉拒紅發青年的好意。
所以,沒過多久,西裏爾便微微搖頭,将紅發青年擡起的手握住,輕輕地往下按了回去。
“在沒有見到您之前,您對我的恩情,我便銘記在心,一刻不敢忘記。謝謝您……不過,這是我甘願承受的東西,請讓我,繼續堅持下去。”
“哎?不是很難受嗎,為什麽不讓我幫你呢。”
紅發青年很詫異,反複确認了好幾遍,都聽到西裏爾婉拒,這才勉強放棄。
“也對,那麽多年你都堅持下來了,真是倔強啊。”
他說着,瞥着西裏爾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立即改口:“哼哼哈哈哈——我什麽都沒說喲。我只是一個去找可惡網友算賬的剛好路過的人,絕對沒有特意跑過來看一看以前救過的好孩子現在怎麽樣的念頭!嗯,就是這樣。”
“嗯……嗯,對呢,意料之外的迷路真是令人煩惱啊。您能找到回去的路嗎?”
“當然啦,我可是很厲害的,區區找路而已簡直小菜……咳咳咳!話說,你在這麽偏遠的地方做什麽?”
西裏爾把自己想找一種藥草結果半晌都沒找到的事情說了出來,紅發青年聽了,托着下巴沉吟了片刻,便主動說,反正他不是特別着急,幹脆幫忙一起找得了。
“咦!”
西裏爾還沒有來得及繼續婉拒,自來熟極了還不會招人反感的“陌生人”就拉着他,在雨林中自如地穿梭。
有了來自神秘人物的幫助,西裏爾要找的那種稀少藥草,還不過幾分鐘,就極其順利地找到了。
“還有什麽要找的嗎?”
“呃,列下的清單上,确實還有幾種沒來得及……”
“那就什麽都別說了,我們抓緊時間!”
還真是“抓緊時間”,在其後的十分鐘內,庫存緊張的稀有魔藥材料就迅速地被他們發掘到了蹤跡,繼而落進了特制的密閉容器中,只等着西裏爾帶回。
展現出神奇效率的紅發青年看上去比西裏爾還要開心。
他幫西裏爾找完了東西,便高高興興地跟他告別了。西裏爾從少見的恍神中恢複過來,不禁感到無比不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詢問恩人的身份,也不能在此時出言挽留。
哦。
倒是紅發青年在開心離去之前,不知怎麽的,特意湊到他耳朵邊,含着笑小聲說道:“有一個人,一直在附近繞着我們打轉呢。好孩子,是你認識的朋友嗎?”
面的這個問題和恩人好奇的眼神,西裏爾卻是沉默了。
他覺得,很難回答。
是朋友嗎?很久以前是。直截了當說他不認識那個打轉的家夥倒是解氣,但這又是對救命恩人的欺騙,還是不可行。
就因如此,西裏爾的神色很明顯地僵硬了起來,眼底浮起了幾分異色。
“是……已經分了手的前男友。”
——到底還是實話實說了!
紅發青年:“啊,我就知道,果然是……呃,嗯?嗯???前男友???”
“唔!天哪!不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需要我幫你把前男友趕得遠遠的嗎!”
西裏爾扶額:“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他也只敢在附近悄悄地兜圈子,當他不存在就行了……”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好吧。”
紅發青年似乎還有一些不放心,但是,由于他确實有很急的事情要做,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久留,只好帶着沒能釋然的那點耿耿于懷,揮手跟西裏爾告別。
與周圍環境——乃至于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存在離去了。
留在原地的西裏爾望着他消失後空無一人的地方,眼裏閃過了淡淡的悵然。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拘束了,居然忘記問救命恩人的名諱……
唉。
以前還跟間桐雁夜先生說,不必這麽感謝他,并對顧客先生的态度頗為無奈。如今想起,西裏爾不禁慚愧,他自己身在相似的處境下,并沒有比間桐雁夜先生好上多少。
終于見到了,将他從無盡黑暗中喚醒的人。
他沒有見過那人的面容,支撐不過百年的意識被詛咒侵蝕得千瘡百孔,哪能夠看得清恩人的模樣。
記憶也是破碎的,模糊的。
只記得,破開濃濃夜幕、将一絲光明帶來的溫柔的聲音——
就和紅發青年的嗓音一模一樣。
……
“其實,找東西很簡單啦,用一個最簡單的感應魔術就好了……我就會啊,我還可以教你,很方便的……”
是誰,在他的頭頂發出幽怨的哼哼唧唧的聲音?
哦。
除了某厚臉皮的魔術師閣下,還能是誰!
西裏爾本來在樹下坐得好好的。
雖然找齊了清單上的藥草材料,就因為遇到了救命恩人的這個變故,西裏爾心中悵然,沒有立即往回趕。
他選在今天過來的原因之一,就是天氣。
雨林地區少有晴朗的時候,而近日恰好就是難得的其中之一。
腳下踩着的土壤濕漉漉的,一步便可能下陷。但西裏爾尋到一顆出奇高聳、樹樁足有數人拉着手環抱粗壯的巨樹,剛好能在地面凸起的樹根形成的凹陷內坐下,大小剛剛好,還能遮擋遮擋從側邊吹來的陽光無法消融的風。
他把裝藥草的盒子抱在懷裏,兩腿屈起,背剛好可以靠着結實的樹樁。
排除對常人來說可能過高的危險性,在這種除了自己不會有他人在的地方,可以獨享安寧……
如果,沒有人打擾他的話。
如果,他的思緒不會被打斷的話。
就事實而言,不擡頭去看,都知道那人是誰。
因為從不久之前開始,就有零零星星的細小東西慢悠悠飄下,輕柔地落在他的耳邊,肩頭,或是膝蓋上。
那細小的物體是花瓣兒。
其中就一枚格外大膽的花瓣,自顧自飄到他的手背上。西裏爾神色不明,手指微微動了動,那枚鮮紅的花瓣就漏進了他的指縫中,也不知是否沾染上去了餘香。
“我還以為,下雨了。”
也可以說是下雨,只不過,下的是花瓣雨。
再晚一會兒淡淡地開口,坐在這兒的他就要被這下個不停的花雨給淹沒了。
西裏爾很不擅長應對糾纏不休的魔術師。
就是因為不知道要怎麽對付煩人的前男友,他在冷靜過後,才決定将冷淡的态度保持到底,讓魔術師知難而退:“您慢慢在樹上休息,我去別的地方坐。”
沒法溝通,躲着不理就行了。
可是,正當西裏爾準備轉移陣地之時,從離了足有十米左右的高高樹枝間,傳下了又一道幽幽的嗓音:“別換地方啦,就坐在這裏吧。”
“雖然很想像當初那樣,倚靠在你的身邊……哈哈,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嘛,所以才特意挑了這麽高的樹梢,讓你即使擡頭,也看不見我。”
西裏爾沒有真的擡頭去看。
但是可以想象,白發的魔術師斜坐在向外盡情延伸出的巨木枝幹上,他的身影被茂密翠綠的枝葉所遮蔽,只能依稀窺見他白袍的邊緣,還有,從他指尖下緩緩飄落的點點鮮豔。
“您何必非要如此。”
頓了半晌,把手指捏住的和落到肩頭的那些落花一同拂開,金發青年這般說道。
“我一直謹記着,不能着急,要如你所願,保持着足夠讓你放心的距離才行。”魔術師說。
可他似乎低低地笑了一聲,話音中沒有笑意,反而盡是無奈:“可我又覺得,這樣不行,你想徹底斷掉和我的聯系,這點距離一旦真的拉開了,那就……好像再也不可能拉近了。是嗎,西裏爾,你真的這樣打算?”
西裏爾沒有回答,但答案已然不言而喻。
所以,梅林才會苦笑。
“現在才明白,我到底犯了多離譜的錯誤啊,寬容仁慈如公爵你,都不願意原諒。似乎,我連懇請你再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重頭再來的立場都失去了。”
“……”
魔術師的醒悟來得突然,很難想象,他前兩天還在論壇上那般活躍。
西裏爾本想要質疑他說出這番言論時是否發自內心,可聽了,卻啞然地發現,他竟有些難以分辨。
至少……應當有相當足的一部分是真心的。
因為,只有真誠的話語才能打動人心。西裏爾從魔術師的語氣中聽出了他像是真的有所悔悟,也知道了自己無法挽回愛人的心,落寞附加難受的心情。
“真的,不能重新來過嗎?”
梅林低聲詢問。
“……不能了。”
西裏爾是被打動了。但,這個拒絕的回答,還是不會改變。
沉默。
沉默持續了很久,卻用無聲的壓力蓋住了在密林間時而會回響的鳥獸鳴叫,仿若萬籁俱寂。
梅林大抵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他遲了許久才開口,語氣不乏失落:“可是,讓我不再見你,和你劃清界限……”
“……”
“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堪比酷刑的折……”
“不找到解決的辦法還是不行,與其僵持不下,不如各退一步。以後,就讓我們以普通的朋友的身份相處吧,梅林……閣下。”
“……”
“……”
“——哎?什麽,西裏爾居然,松口了?!”
西裏爾:“…………”
他想問了,這是什麽震驚得失常的反應。
不,會震驚應該還算正常,但不對勁的是——
西裏爾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
他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但直覺感到魔術師閣下的反應就是有些不對。好像有哪裏怪怪的,仿佛,在暗中有別的打算……
“您沒有這個意思的話就算了,當我沒有說過。”
“啊不不不!怎麽會沒有……哎!就算退步成普通朋友也比變成路人好啊!”魔術師表示他是因為驚喜過度才會失态,絕對沒有反對的意思,做朋友好,真是太好了太妙了。
只不過……
他猶豫了一下,在西裏爾看不見的高處,手捂住嘴,發出有些悶悶的聲音:“我想知道,你……怎麽會?”
“理由不是告訴您了嗎,與其被您毫無自覺地騷擾,還是和您做個【普通朋友】更輕松。”
在某個詞上,西裏爾加重了語氣,然後道:“既然是【普通朋友】,您就不要在我身邊轉來轉去,通訊的頻率應該保持在幾天一次。”
梅林:“啊……”
“另外,既然是【普通朋友】,我們之間涉及的話題應該簡單、淺顯、和諧,有些內容就不要提了。大概就是這些,您明白了嗎?”
梅林:“哦……”
結果還是有要劃清界限的意思,不過,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可梅林那句話真正想問的,其實不是這個。
他感到疑惑,作出決定後便固執不已、難以改變想法的公爵閣下,為什麽會轉變心意,還給他一個可供回轉的餘地?
雖然說是普通朋友,但這已經算是松口的象征了。
西裏爾避開了梅林真正的疑問,沒有回答。梅林發現了,在短暫的遲疑後,便沒有再去追問。
“普通朋友的距離,嗯,了解了,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對吧?我很好地保持了。但是,還有一件事。”
“什麽?”
“不管是普通朋友還是親近密友,都避不開的那一件事——現在,我以朋友的身份來關心你,公爵閣下,你能接受我的這份最普通不過的心意嗎?”
“……”西裏爾沒想到梅林會這麽說,一時竟被噎到了。
朋友之間互相關心,确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無法反駁。
半晌後他回話:“行,謝謝您,您想說什麽?”
“關于你的詛咒,”梅林說,“別先露出抗拒的表情,我想說的是,你還記得我之前提過,你其實還沒有将詛咒帶給你的魔術掌握完全嗎?”
“我大概猜得出,不管是魔術還是魔力,它們的來源都是摩根。西裏爾,你對其他人用過治愈魔法,但應該從來沒在自己身上使用。你該試試了,這能緩解你靈魂的壓力,再拖下去,詛咒會把你的靈魂腐蝕……這一點,先前的‘那一位’,已經提醒過你了吧。”
西裏爾微怔:“詛咒消除不掉,我也不能把它們轉移……”
魔術師道:“不,有辦法的。但當務之急,是修補你的靈魂,你自己就能做到,我教你……就算是為了能夠見到摩根,你也應該聽我的,西裏爾。”
“……”
把關鍵人物擺出來,再是固執不聽勸的人,這時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了。話語權也就因此到了先還處于弱勢的魔術師這裏。
坐在上方的梅林在無聲中偏頭,視線落在樹下,只能看到一抹燦爛的金色。
“不着急回去嗎?”
“……算是吧。”
“那就,幹脆一鼓作氣,在這裏先做一個嘗試。”
魔術師謹守諾言,維持着這不近不遠的距離,不在愛人的眼前出現。
作為還活在這世上的最出色的魔術師,他親自教導他魔術……
地點,在夢中。
而現實之中,金發的青年便披着不知何時落下的帶着花香的白袍,被落花環繞,在樹下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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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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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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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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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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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