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和沈南榮分開之後,左雲熙就開始找顧琰的麻煩, 在他和沈南榮說話的時候顧琰就這麽面無表情的坐在他的身邊, 一個眼神就讓對面的眼鏡師兄渾身一哆嗦。沈南榮也被波及, 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用苦笑的表情看他,根本無法正常溝通。

顧琰冷着臉,面色如常的拉着左雲熙, 根本不為所動。議長大人走路帶風,自帶酷炫光環, 沒有一點認識到自己錯誤的意思,更別說愧疚。

左雲熙氣悶的和顧琰錯開半個身,踢他腳後跟, “跟你說話呢,別憋着當啞巴。”

顧琰停下腳步,好整以暇的看左雲熙, 眼神透着一個意思:你怎麽無理取鬧?

這個表情氣的左雲熙想跳起來打他。

顧琰嘆了口氣,突然伸手,把左雲熙圈在懷中, 好像要把懷裏的人揉進自己的胸膛裏, 緊的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左雲熙瞪大眼睛,沒跟上對方的思路, 下一秒一個帶着壓迫性的吻就落了下來,左雲熙被迫仰起頭,只能無奈的接受這個吻,直到被吻的無法呼吸, 對方這才放開他。

左雲熙惱羞成怒,“為什麽?”

顧琰低頭,用嘴唇蹭了蹭那張氣的抿起來的嘴巴,眸中帶笑的解釋道:“你說的,別憋着,想親就親了。”

左雲熙愣了一下,随後氣的撲上去咬人,你怎麽不上天呢!

氣憤的在顧琰的胳膊上咬出一圈牙印,左雲熙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感覺累的發酸。事實證明,跟顧琰比拼體力特別不明智。

“你也察覺到了吧,季斯歸有問題,即使他沒有問題,他也接觸過制造精神力狂躁劑的人。”左雲熙手欠的捅顧琰的腰,有一下沒一下的,把對方想象成一塊大蛋糕,一戳一個洞,特別出氣。

顧琰淡淡的嗯了一聲,抓住腰間使壞的小爪子,“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什麽時候?”

“那只小胖子想咬人的時候。”

左雲熙歪頭,小胖子……招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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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智商,你真的贏了!

————

派人把那一兜子“小顧琰”運上飛行器,左雲熙當寶貝一樣把它們藏好,并且挑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包子琰塞進口袋。顧琰同樣面無表情的看他,隐隐的,嘴角有些抽搐。

左雲熙拍拍口袋,精神抖擻的拉着顧琰去對面的植物展覽園,拉着一個帶着一個,感覺特有安全感。

顧媽媽要的是千日紅的種子,因為晚上要清理維護展覽園,所以這邊關門的時間比較早,下午五點準時關門。現在時間4點半,他們已經沒有了觀看的時間。左雲熙索性來到櫃臺旁,讓機器人服務員直接去取種子。

機器人服務員:“一包種子按科學的養殖方法大約能長出1000顆,請問尊敬的顧客,您需要多少種子?”

顧琰嚴肅臉:“要一百包。”

左雲熙被吓了一跳,“一包就夠了,你要100包你是想拿回家炒菜還是熬粥?”

“就要一百包。”顧琰再次确認了自己的想法,他媽媽很少說自己想要什麽東西,這是第一次開口,一定要多買,以資鼓勵。

左雲熙木着臉看着這一麻袋的千日紅種子,無法想象顧媽媽在看到的時候會是什麽心情。

然而這還沒完,顧琰轉身看到木制的柱子旁一棵高約三米的紅色山茶花樹開的正盛,大手一揮,“那一棵樹,帶走。”給老媽買東西一點都不猶豫,只要最大的。

左雲熙趕緊拉住對方,無語的道:“別鬧了,這是棵樹,能長到十米高!媽媽喜歡養花,不是喜歡養大樹!”

顧琰蹙眉,“都能長葉開花,有什麽區別?”

左雲熙頓時被噎住,區別大了好不好?花是花,樹是樹,品種不一樣!然而顧琰的意思,只要開花,就沒有問題。

随後顧言以摧枯拉朽之勢,把他所能見到的所有開花的植物,全部買了一個遍。不管品種是什麽,開花就要。

左雲熙扶額,已經不能想象顧媽媽看見這一排排的大樹後是什麽心情,趕上那脾氣暴躁的媽,肯定拿雞毛撣子把他倆抽一頓。

“親愛的,瞪大你犀利的眼睛看清楚,你買的這些樹裏,有三分之二都是山茶花,雖然它們顏色不一樣,有的花瓣兒形狀不一樣,但是不可否認它們真的是山茶!”左雲熙指着樹上的牌子,這些雖然長得不太一樣,但确定都是一個品種。

顧炎一臉嚴肅,看左雲熙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小傻蛋,“那又怎樣?它們長得不一樣。”

左雲熙嘴角抽了抽,已經無力勸阻,“好吧親愛的,你高興就好。”左雲熙深吸一口氣,對自家進入狂買狀态的伴侶已經毫無阻攔能力,他把買下的那些樹拍了張照片,傳給顧媽媽,讓對方提前找能種的地方,畢竟又大又多。

顧琰一轉臉,看見幾棵昙花,頓時眼睛一亮,買!

左雲熙默默拍照,繼續傳給顧媽媽,你兒子已經控制不住購買之魂了。

對方很快就給了回複:孩子們,昙花也能長到六米高,它是灌木植物,不是小盆栽。

言外之意就是:孩子們,你們是不是瘋了?

左雲熙哭笑不得,他有什麽辦法,他也很無奈啊!

顧琰付了錢,就讓人直接送去紫雲星的顧家莊園,飛行器是裝不了的,只能動用小型戰艦。然而這些問題議長大人已經不會再管,他拉着左雲熙,臉色不變眼睛卻晶亮,“我在附近的星球上買了一個小島,我們需要小住幾天。”

左雲熙臉色一紅,腳步有點邁不動。他差點忘了,他們的信息素最高的這幾天,久違的到了重合期,顧琰對這件事期盼了很久,所以格外的熱情。隐隐的,左雲熙開始擔心自己的屁股和腰……

顧琰覺得他走的太慢,手上稍微加大了點力氣,然後大步邁開。左雲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能跟着一溜小跑,上了飛行器之後顧琰看他跑的呼哧帶喘,隐下眼底的促狹,一本正經的來了句:“別急,我又跑不了。”

左雲熙驚呆,特想摁住顧琰的腦袋,看看他臉上是不是貼了東西?是別人假扮的,還是臉皮變厚了?想到這裏左雲熙捧住顧琰的臉,不客氣的揉了一頓,揉完了驚嘆一聲:“蒼了天了,長肉全長臉上了!”

顧琰猛地湊近,差點親左雲熙眼睛上,“你怎麽知道其他地方沒胖?”

左雲熙愣愣的看着湊到眼前的嘴巴,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這是……被調戲了?

這個沒情商的人最近好像進步蠻大的,不僅會說情話撩撥他,現在還學會調戲了。果然,什麽都難不倒顧琰,情商不夠書本湊,知識就是力量。

這時顧琰拉起左雲熙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低沉的語調有些暧昧,撩的左雲熙渾身一激靈,“寶貝兒,你可以檢查一下,哪裏胖?”

左雲熙手指顫了顫,随後惱羞成怒的撲上去掐住顧琰的脖子,“我讓你不學好!不學好!不學好!回去就把你那些破書都燒掉!”

————

顧琰買下的小島名叫雀蘿島,坐落于R5星球北部的珊瑚島中,整個島嶼都被海水包圍。

飛行器一直開到沙灘上方,從上往下看去,就看到一大片潔白的海灘,輕柔的風推着海浪,一層推着一層,潔白的浪花伴着夕陽,竟然散發出一種獨特的美感,甚至能感覺到寧靜舒緩的氣息。

島上一座六層的城堡,通體雪白,外圍濃密的植被将它團團圍繞,制造出與世隔絕的假象,讓它看起來就像是隐匿在這島上的一座城堡。

飛行器降落在海灘上,左雲熙脫了鞋子,光腳踩在海灘上,細膩溫暖的觸感接觸到皮膚,讓他從心底一嘆,笑意瞬間爬上臉頰,這裏真的好美!

轉身看向城堡處,竟然有條不規則的小路,兩旁生長着茂密的矮灌木和高大的棕榈,從高處被遮住視線,根本看不到,只有站在沙灘上才能看清。

顧琰看着左雲熙的笑臉,從身後摟住他的腰,親昵的親了親他紅撲撲的臉頰,低聲問:“喜歡嗎?”

伴着晚風,顧琰的聲音有些低沉,好似敲擊在心口的晚鐘,沉悶有力,經久在心中回蕩。左雲熙仰起頭,後腦就枕在顧琰的肩上,笑着看對方猶如墨染一般的眸子,這一刻的深邃,是情到濃時染就的甜蜜色彩。這一刻,好像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左雲熙索性轉了個身,在顧琰驚訝的眼神中擡手勾住對方的脖子,踮着腳吻上去。

顧琰只是停頓了一下,随後摟住左雲熙的腰,深切的吻下來,瞬間占據主動權。

激烈的吻讓兩人的身體迅速升溫,暧昧的喘息聲在彼此的耳邊摩擦着敏感的神經,滿溢到高峰的信息素,仿佛一劑催|情的猛藥,只有彼此深切的交融在一起,才能緩解體內的灼熱。

“顧琰……”左雲熙挂在顧琰的身上,輕聲呢喃了一聲,輕輕摩擦着顧琰的脖頸,這個地方濃郁的信息素才讓他稍微好受一些,只是剛剛開始而已,他就已經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此刻他終于明白,為什麽顧琰要選在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被信息素支控之後,如果愛欲被強行打斷,當事人絕對會精神力暴走。

“我在。”顧琰彎腰把懷裏的人抱起來,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海灘。

————

“老師,我今天見到他了。”黑暗中,沙啞的聲音帶着難以壓抑的痛楚,“可他,已經忘了我是誰。”

“呵呵呵……”通訊器傳來幾聲低沉的輕笑,随後對方反問:“忘了你不是很正常嗎?你只是出生在貧民星球的垃圾而已,即便你死,也不過是在陰暗中消失了一只臭蟲,誰也不會在意你的存在。”

空氣瞬間靜谧下來,漸漸地,響起了壓抑不住的喘息聲,每一聲都宣示着主人的憤怒和不甘,好似困在深淵的惡獸,不管怎麽掙紮,都掙脫不開命運的牢籠。

“不甘心吧?”對面的人輕聲引誘着,“當然要不甘心,你只不過是生在了那樣的地方,是命運的不公。顧琰呢?顯赫的家室,才能讓兩個基因卓絕的人結合在一起,他完美的繼承了父母的優點,聯邦首屈一指的精神力,從小就是軍事天才,哪怕從軍轉政,他依舊在這個年紀爬到了旁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你呢?只不過是輸在了起跑線上,如果給你這樣的家室,你會輸給他嗎?左雲熙會忘記你嗎?不會的,他看關注着你,一直一直看着你,直到你萬人敬仰……”

中年人的聲音仿佛帶着神奇的魔力,引誘着早已徘徊在絕望邊緣的人,往後退一步,依舊活得毫無意義,往前邁一步,瘋狂過後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季斯歸正在掙紮,對面的人終于說出一句将他推入深淵的話,“他們的愛情是受到了詛咒的,那位大人是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長久的沉默之後,坐在黑暗角落中的季斯歸,語氣低沉的問:“我該怎麽做?”

站在窗邊的中年男子望着迷蒙的夜空,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勝券在握的回了一句:“如果不能愛你,恨也是一種讓他記住你的方式,你為什麽不試試?”

聽着對方的沉默,他繼續道:“你毀了向導素研究基地,殺了沈南榮,我保證,左雲熙能記住你一輩子。”

稍稍沉寂之後,對面挂斷了通訊。

中年男子嘴角閃過一抹譏笑,他相信,一個已經被逼入絕路的人,不會抵擋得住這個誘惑,他太了解自己的學生了,為了把他打造成一顆完美的棋子,他在這兩年來每天都給他心裏暗示,在沉默中扭曲,無法宣洩的內心一旦爆發,就不可收拾。

現在,左雲熙就是引爆這顆棋子最完美的導火索。

不多時,中年男子的通訊器再次亮起來,他接聽之後,看着影像上面色焦急的女人,有禮的微微一笑,“尊敬的夫人,晚上好。”

總統夫人面色難看的問:“舒教授,你說過有一個辦法可以克制狂躁症,是什麽辦法?”

舒教授面色嚴肅起來,“如果找不到精神力相符的向導,向導素也失去了作用,便只剩下一個辦法,用精神力低的向導緩解。”

總統夫人呼吸一窒,随後臉色一寒,“傷害向導是重罪!”一旦暴露,連她的丈夫都保不住大兒子!

舒教授意味深長的勸了一句:“夫人,保命重要,還是律法重要?”

總統夫人沉下臉,瞬間冷靜下來,她道:“讓我再考慮一下。”

舒教授把手中的酒喝完,再次打開通訊器,輸入一行字:大少爺,任務完成。

不一會兒,對面就回了一句:撤退吧。

随後對方又補了一句:以後不許用他做餌。

舒教授失笑的回道:我記住了,以後絕不提他。

此時,再次被抓做壯丁的何副官收到季斯歸的跟蹤報告,面容嚴肅的回了一個字:查!

一定要查出跟他通話的人是誰,查出對方口中的“大人”是誰,議長閣下看到那句受詛咒的愛情,肯定會調查那人,把上司想知道的事情擺在他的辦公桌上,這是一個合格的助手必須做到的事情。

……

午後的陽光慵懶的照在美麗的雀蘿島,白色的沙灘泛着細碎的銀光,兩只紅色的小鳥落在沙灘上,撿到一只漂亮的貝殼,随後便互相追逐的飛遠,落在白色城堡的窗臺上,唧唧啾啾的湊在一起蹭着脖子交流着。

睡在床上的人被這聲音吵的不耐煩,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微微蹙了蹙眉,随後便翻了個身,無意中露出白皙的後背,疲憊不堪的再次陷入了沉睡。

從左雲熙的脖頸處,到裸|露在外的半個後背,已經布滿了或深或淺的吻痕,在這猶如羊脂的肌膚上,更讓人産生一種淩虐的美感,這昭示着昨晚的性|愛是多麽激烈而淫靡。

顧琰睜開眼,眼底已經一片清明,看着左雲熙正趴在枕頭上,面朝自己,臉色通紅,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左雲熙的額頭,随後便勾起嘴角。沒有發燒,只是睡得太過香甜,把小臉睡的紅撲撲的。

眼神落在左雲熙微紅的眼尾上,那裏好像還挂着點點淚痕,顧琰眸色漸漸暗下來,順着臉頰一路向下,經過微腫的紅唇,目光轉移,落在左雲熙白皙的後背上,看見那些殷紅的吻痕,顧琰低頭,在左雲熙的肩膀上落下一個吻,拉過被子,把左雲熙蓋好,輕輕的摟在懷中,看着左雲熙疲憊的臉色漸漸出神。

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如此有自制力的他,竟然會有一天為了一個人失控,只想猛烈的占有他,看着他在自己身下隐泣呻|吟,撒嬌求饒,怎麽都要不夠。

這是個妖精,蠱惑人心的妖精,顧琰點了點左雲熙的鼻尖,最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左雲熙睡醒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從他這個角度,透過窗戶正好能看到海邊的落日餘晖,天水相連,橙紅的晚霞更加醉人。海邊倦鳥也知歸,紛紛飛回樹林,然而這一切的美景都抵不過腦海中最深的那個念頭:要、吃、飯!

睡了一整天之後精神抖擻,左雲熙從沒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也有這麽充沛過,甚至能察覺到窗外小鳥飛過時翅膀的抖動頻率。身體也沒有想象中疲憊,只不過餓的渾身沒力氣,來不及深想是什麽原因,左雲熙瞪大眼睛兇巴巴的盯着站在陽臺上的人。

正在陽臺上和何副官通訊的顧琰冷聲應了兩句,趕緊挂斷通訊,隔着玻璃門,就看見左雲熙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正氣鼓鼓的瞪他。

顧琰挑挑眉,一醒來就找他麻煩?體力恢複的不錯。

“幫忙,拿下衣服。”左雲熙撇撇嘴,昨晚折騰了一宿,差點把他折騰到半死,這個混蛋幫他洗了澡,卻不給他穿衣服,本來挺正經的人,怎麽會越來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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