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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左恺行眼睛廢了,左雲熙超驚訝, 為什麽會被廢, 分明還有得救。

顧琰淡漠的道:“那是你覺得有救, 別人怎麽能和你一樣,那是從精神力上出現的問題。”

左雲熙嘴角勾起來,笑眯眯的看着顧琰冷冰冰的表情, “你是不是誇我了?我最喜歡你坦誠的樣子。”

顧琰一秒變臉,認真的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誇獎媳婦兒的時候就要讓看看到自己的真誠, 經過了後天培養,議長大人可以秒殺情場高手。

左雲熙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被顧琰說的特不好意思, 現在不能随便撩了,他臉皮薄,被撩回來會扛不住。左雲熙趕忙轉移話題, “話說,我一直對他會傷到眼睛的事情好奇,好好的怎麽就把眼睛廢了?廢了之後就找我治療了一次, 以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 好不符合常理。”

顧琰冷着臉,堅決不說出左瑾昊的名字, 弟控這種生物,必須要隔離。

雖然左靖航也黏着左雲熙,但對于顧琰來說,左靖航這種小奶貓完全沒有威脅性, 左靖航這種非親兄弟只要保持一定距離,他都不擔心對方能做什麽,但是左瑾昊不行!

左雲熙眯了眯眼睛,不用顧琰說什麽,從對方這個表情他就已經知道是什麽原因了,肯定是和左瑾昊有關系。不知道兄長大人背着他做了多少事,如果他不能幸福的活,都對不起對方的一片苦心。

————

把家裏的瑣事處理完畢,左雲熙開始着手基金會的事情。

提前已經找人建立基金會的網站,現在終于做了出來。基金會正式命名為希望基金會,整個頁面上,明确标注着會以扶貧救助為目的,從事的公益活動會遵循公開、透明的原則。

網站會捐款透明化,捐款人姓名、捐款金額、捐款時間及這筆錢的花銷去向都能讓民衆一目了然。

希望基金會承諾,會遵守聯邦法律、法規、規章和聯邦政策,不危害聯邦的安全、統一和團結,不得違背社會公德,請民衆監督。

而且,初始基金為十億聯邦幣。

這十億聯邦幣包括左雲熙一半的財産,外加聯邦扶植,這個網站一出,衆人不得不感嘆:這位議長夫人好魄力,自己都能拿出這麽多錢!

不管是受益平民還是想要以此做廣告的商業世家,都積極擁護左雲熙的決定,呼聲太高,也讓左雲熙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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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左雲熙不得不跑去跟顧媽媽商量,顧媽媽正在給丈夫演示自己剛學會的插花技術,顧琰什麽都不用他們操心,兩口子的日子過得特別悠閑,每天就看看花散散步聊聊天,偶爾抓住左雲熙兩口子再催他們要個孩子玩兒。反正那意思,我們幫你們帶孩子,孩子成年之前的事情你們都不用管,我們教。

為此左雲熙見了他倆就跑,以顧媽媽和顧爸倆人的心計,再加上他們老顧家心眼兒多的遺傳基因,左雲熙都已經想到了孩子的未來,絕對是白皮兒芝麻餡兒的,一幻想那個情景左雲熙就提前為孩子那一代的同齡人默哀。

顧媽媽一看左雲熙習慣性的從窗外冒着腦袋往裏瞅,一下子被逗笑了,“像只賊貓一樣。”

左雲熙尴尬的笑了笑,進了屋委屈道:“媽,怎麽辦?事兒弄的有點大!”

顧媽媽笑着把花插進花瓶,拿着手帕擦了擦手,“現在知道媽媽好了?”

“那是!不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嘛。”左雲熙笑眯眯的哄着,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甜。顧媽媽果然高興了,顧琰那嘴笨的,從來就不知道哄人,左雲熙每次說話都能說到她的心坎裏,怎麽看怎麽招人疼。

“擔心樹大招風啦?”

左雲熙趴在桌子上,“嗯吶,風頭太盛總會招惹麻煩,有句話叫物極必反,顧琰的權力已經不小了,如果我再收攏民心,很容易讓顧家成為衆矢之的。”

顧爸爸笑着戳了戳左雲熙的腦門兒,調侃道:“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傻。該傻的時候糊裏糊塗的,需要聰明的時候還真不含糊。”

左雲熙學着顧琰的樣子挑挑眉,語氣特別欠:“當然。”

顧媽媽笑着道:“其實這事很簡單,既然擔心樹大招風,那就找一棵比你更大的樹扛風。”

左雲熙眼睛一亮,“你是說總統夫人?”

顧媽媽點點頭,“反正兩家都是朋友,媽媽請你伯母來家裏吃飯,這事你就甭管了,媽媽替你辦了。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不用束手束腳,後面有我呢。”

左雲熙鼓掌,“媽你好棒!霸氣!”

顧爸爸看着妻子臉上明媚的笑容,頓時有些慶幸,幸虧左雲熙年紀小,要是和他是同齡,絕對是妥妥的情敵一號。

“說完了趕緊走吧,忙你的去。”顧爸爸特別絕情的趕人。

左雲熙撇嘴,終于在這兩父子身上找到了共同點:醋桶!超大個的!

————

為防止旁人模仿希望基金會,謀取個人利益,聯邦開始制定嚴格的法律,建立基金會要走嚴格的流程,基金會的運行要等法律出臺之後。而顧夫人那裏,也向總統夫人發出了邀請函,約好了日子,來家裏做客。

左雲熙就趁這個機會,去門診把預約好的幾個疑難雜症治了。

送走了最後一位病人,天色已近黃昏,再加上天氣不好,陰雲密布的,不一會兒天色就暗了下去,夏天的雨說來也快,眨眼間外面開始掉雨點。

左雲熙看了看時間,給顧琰發了條通訊:親愛的,你什麽時候忙完?我去接你。

很快顧琰就給了回複:會議還有十分鐘結束,我讓人在門口接你。

左雲熙:不用,你給門衛說一聲,我自己進去就行。

唐豆給左雲熙撐了傘,倆人走出門診,左雲熙徑直走向對面的店裏,服務員一看他進來,熱情的跑過來,“左少爺,你今天想吃點什麽?”這服務員見了左雲熙跟見了自己老板一樣親切,看的唐豆直撇嘴,心底腹诽:狗腿!對自己老板狗腿也就夠了,對他的老板還這麽狗腿,太讨厭了!

左雲熙笑着道:“老樣子,一份綠豆冰糕,兩份櫻花果凍少放糖,我帶走。”

服務員殷勤的把左雲熙請到琉璃牆邊的軟椅處,“您稍等幾分鐘,馬上給您包好。”

左雲熙剛坐下,就見門口又進來兩個人,這時候外面的雨已經下得很大了,那應該是一主一仆,仆從收了傘,對背影看起來有些年長的人的道:“沒想到這雨會這麽快就降下來,來接我們的人馬上就到,先委屈您了。”

那人嗯了一聲,倒是沒有着急的意思,“恺傑快回來了吧。”

左雲熙聽了這句話心頭一動,這聲音很耳熟。

這時就聽侍從道:“是的,少爺最喜歡吃甜食,要不我們給他買點甜點帶回去?”

左景巡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在猶豫中點了點頭,“你去吧,買他喜歡的。”自從左夫人的事情暴露,他不說是妻離子散,但和小兒子的關系也不怎麽好了。以前小兒子有多喜歡粘着他,現在就有多怨他,怨他絕情,也怨母親這麽多年和父親同床異夢,漸漸的,這個家也不願意回了,成績越來越差,竟是交了些狐朋狗友。左景巡雖然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失落的,他也想要改變目前的狀态。畢竟上了點年紀,這個歲數的人都喜歡妻兒相伴。

兩個人一回頭,正好看見坐在牆角的左雲熙,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左景巡明顯愣了一下。

左雲熙面無表情的掠過他們,看向外面的雨水打在窗臺,濺起一朵朵水花,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直接無視他們。

氣氛有些尴尬,甚至有些冷。

這時左雲熙要的糕點已經包好,服務員笑着走過來,“左少爺,您要的綠豆涼糕和櫻花果凍,過幾天咱們這裏會推出一份新的産品,做好了我給您送一份,您替我們老板嘗嘗。”

左雲熙被他這個态度逗得想笑,“你們老板知道你讓我替了他的位置嗎?”

那個小服務員好像被吓了一跳,驚慌失措的問:“您不跟我們老板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嗎?有區別嗎?”

左雲熙被逗笑了,“等沈南榮回來,我讓他給你漲工資。”

“謝左少爺!”

唐豆撅着嘴,看那個服務員的眼神都要冒火:就這種賣主求榮吃裏扒外的就應該把他浸豬籠!不要臉,竟然勾搭我的老板!有我在,你別想跳槽到我們門診,掃地都不用你!

左雲熙讓唐豆拎着糕點,“我們走了。”

司機已經把飛行器開到門口等左雲熙,見他出來,提前下來人打了傘,在門口這一塊地方遮了雨,見地上滑,立馬架起一塊幹燥的浮板。唐豆跟在左雲熙身後,見到門口的兩人一直看左雲熙,橫着身子把他們隔開,态度很強勢,很有顧家人的氣勢,找麻煩的都走開。

“茗茗!”左景巡見左雲熙一直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終于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左雲熙腳步一頓,嘴角挑起一抹冷意,“左先生大概是認錯人了,左瑾茗已經死了,站在你眼前的是左雲熙。”

到現在左雲熙在他面前還是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左景巡面色一黯,“說到底,你還是怪我的。”

左雲熙冷漠的翻了個白眼,事到如今還談什麽怪不怪?怪他又有什麽用?能把他們全家曾經把幸福找回來嗎?

“你父母的事我也很遺憾,那件事真的與我無關,即使我再想要權,我也不會對自己的兄嫂動手。”左景巡面色難看的小聲解釋着,這種語氣可以算是低聲下氣了。左家的侍從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老爺……”

左雲熙笑了,眼底卻沒有看出多少暖意,“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覺得也沒有什麽可解釋的,你說你不知情,只要問心無愧,那便是不知情吧。”

左景巡僵硬的立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只能用複雜來形容。

“少爺,當年出事之後老爺也曾想過要找您,他是關心您的……”跟在左景巡身後的侍從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左雲熙嗤笑一聲,“那還真要謝謝你,沒有把我找回來,要不然我都不會長到這麽大,早死在貴夫人手中了。”

“茗茗!”

左雲熙充耳不聞,頭也不回的上了飛行器,他應該慶幸對方不會上來糾纏,要不然他就忍不住往對方臉上踩幾腳。

當初左夫人給革命軍,不,那時候應該被稱為叛亂軍,她給他們送情報的時候,即使左景巡不知道,那事後總該是能調查清楚的吧?可左景巡還是跟害死兄嫂的人過了這麽長時間,裝作毫不知情,還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們家所有的家業,事到如今還裝無辜的跟他談這些,每跟對方多說一句話,他就會多一份惡心。

他哥都把左家折騰成這樣了,左景巡還想跟他緩和關系,只是心裏過意不去嗎?呵!真有這種覺悟,怎麽能走到這一步?虛僞!

左雲熙離開後,左景巡愣愣的立在原地,就像一具冰冷的雕塑,久久難以回神。

左雲熙到了顧琰的議長辦公室,顧琰還在隔壁開會,本來說好的是十分鐘,因為又臨時有事,會議不得不拖延,左雲熙坐在顧琰的位子上,拆開一個櫻花果凍。

沈南榮找的糕點師是個很追求賣相的人,他做的東西一般都很精致漂亮。比如這個櫻花果凍,淡粉色的透明果凍裏面包着一朵漂亮的櫻花,果凍肉晶瑩剔透,櫻花綻放開來,不像是吃的,反而像一個完美的藝術品。左雲熙拿起來絲毫沒有觀賞的心情,啊嗚一口,咬掉三分之一。

美妙的味道在味蕾爆炸,左雲熙滿足的嗯哼一聲,果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吃點甜的,超級治愈。

秘書長趕緊給左雲熙上茶,覺得議長夫人也挺不容易的,長相如此精致的一個人,這是餓了多長時間,才能在吃東西的時候做出這麽兇狠的動作。

唐豆小聲的問:“少夫人,要不要把剛才的事情告訴少爺?”

左雲熙疑惑的問:“什麽事?”

“就剛才啊。”

“這有什麽好說的?”

唐豆嘟着嘴,這不是看您生氣嗎,生氣了就要告狀啊,少爺肯定替您收拾他。

左雲熙搖了搖頭,“這些亂七八糟的小事以後不要告訴他,他的時間都是用來幹大事的,讓他知道的多了還容易讓他分心。”

顧琰走到門口,就聽見左雲熙說了這麽一句,坐在他位子上的人和這間辦公室的畫風格格不入,盤着腿吃吃喝喝,把這間能掌控整個聯邦未來走向的辦公室當成了自己的休息室。顧琰看到左雲熙,冷硬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跟在顧琰身後的幾個人瞬間就感覺到剛才緊張到快要窒息的氣氛緩和了,這才能悄悄地喘了口氣,活過來了!

趁顧琰心情好,趕緊跑。

唐豆也跟着跑了,生怕自己再不小心說錯了話,顧琰又讓他去種菜,經過這次事件之後,他明白家裏最大的boss是誰,少爺一如既往的惹不起。

顧琰走進來,端起左雲熙喝了一半的茶,喝了一口潤潤嗓子,左雲熙歪着頭,也不說話,眉眼含笑的打量他,嘴角都勾了起來。顧琰眼底溢出幾分笑意,伸手擦過左雲熙的嘴邊,“吃的滿嘴渣,有這麽餓?”

左雲熙點頭,把手裏剩下的那一半果凍遞給顧琰,“嘗嘗,好吃着呢。”

顧琰低頭嘗了一點,嫌棄,“太甜。”

“胡說,做之前我告訴他們少放糖的。”左雲熙說完看着顧琰眼裏的促狹,也不矯情,直接就承認了:“你想的沒錯,我就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但是我覺得你應該也不喜歡吃,所以那一個我也會幫你解決掉,你放心吧。”

顧琰笑着把左雲熙拉起來,自己坐下後把他摁到自己的腿上坐好,親手拆了另一個果凍,拿出小勺子,吃了起來。

左雲熙被逗得直笑,趕緊把這一幕拍下來,畫風嚴謹的議長大人在辦公室裏拿着比他手都短的小勺子吃粉粉的果凍,這個場面也不多見,必須留下來做紀念,等老了還能拿出來翻一翻。

顧琰吃完了果凍心情好了,左雲熙美滋滋的捧着他的臉占便宜,“看吧,吃點甜的心情就是能好起來,我回去再給你做點糖,你裝口袋裏,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吃一顆。”

顧琰點頭。

“想我的時候也要吃一顆。”

顧琰繼續點頭,認真的說:“那你需要做很多才行。”

左雲熙高興的把顧琰的臉捏變形,“果然是吃了甜的就是不一樣,嘴巴真甜!”

“那你嘗嘗?”

左雲熙真的湊過去嘗了一口,鑒定結果:“甜的!”

————

顧琰和左雲熙回到家的時候,顧夫人正帶着總統夫人欣賞她剛得到的一把用細絹削成的團扇。這把扇子是顧爸爸在拍賣場拍下的,據說是古董。

扇子的外形圓圓的,像個滿月,邊框和手柄是用竹子做材料,摸上去涼涼的。扇面是潔白的絲娟,上面畫着漂亮的蓮花,左雲熙還誇獎顧爸爸有眼光,這蓮花畫的淡雅脫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十分适合顧媽媽的氣質。

雖然在左雲熙心裏,富貴典雅的牡丹更能體現顧媽媽的氣質,但是在對方看來,顧爸爸送的她都喜歡,而且還花了不少錢,左雲熙瞬間就覺得蓮花也不錯,媽媽高興就好。

左雲熙确實把顧媽媽哄高興了,給王夫人介紹的時候還說左雲熙聰明伶俐,小嘴那個甜,真讨人喜歡。

王夫人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顧媽媽是想秀扇子,還是想秀兒媳婦兒,總感覺她話裏有話。

這時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女子走過來,笑道:“夫人,少爺和少夫人回來了。”

顧媽媽笑了,“把雲熙叫過來,告訴他家裏來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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