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吃醋

雖然對于紅衣教的審問沒有得到非常多信息，但結合着前段時間他們所得到的情報，紅衣教是在計劃着對中原的進一步入侵和壯大，他們要抓裴清其實不是針對裴清，而是想要借助裴清的醫術，試圖用迷心大法操縱裴清為他們服務——研制出更強大的操控人的方法，就像剛剛那些被紅衣教人操縱的狂暴的奴隸。

這種操縱方法對被操縱者和操縱者本身的反噬都非常大，所以他們将主意打到了以醫術聞名天下的萬花谷弟子身上，想要借助萬花谷弟子改進他們這樣害人的邪術。

這樣的理由看似毫無破綻——卻又帶給楊輕雲一種異樣的感覺，如果紅衣教要裴清的目的真的如此直白……并沒有明确的目的，楊輕雲不好再追問下去，而且那群人若是真有什麽目的也必然不會輕易說出來。

只得嘆了口氣，将裴清拉過來讓他萬事小心，裴清乖乖點頭，內心也起伏着一種不安的心情。

最終那些紅衣教的人被明教的人處理掉，順道帶着三個孩子前往洛道的紅衣據點，夜襲紅衣教，暫時清理了洛道上的禍患。

最高興的絕對是裴清，雖然楊輕雲不明白一個人治療一個團有什麽好激動的，最後裴清捂着腎在他手上寫下四個字：幹得好爽。

你那麽喜歡幹架怎麽就修了離經易道呢？如果裴清能夠說話，那麽打鬥過程中裴清一定是在喊快快快快上你們慫個屁啊老子一個奶媽都沖在你們前面了！對對對就你快點一波爆發帶走啊！還有你一個勁兒跑啥呢老子奶不到你啦你當你是狗策呢！中間還激動到把碧水滔天交到了一個明教師兄的身上，緊接着楊輕雲就聽見器械聲中夾雜了裴清一聲哀怨的悶哼。

裴清完全被陸明滅吸引了注意。

三人在洛道到揚州的交界處同明教師兄師姐分道揚镳，很快到達揚州，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楊輕雲在一旁閉目養神，裴清則樂此不疲地和陸明滅切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暗沉彌散，曾經不止一次聽谷裏的師兄師姐提起明教這個神秘的門派——以及他們神奇的技能。陸明滅脾氣好，也不厭其煩地給裴清展示着暗沉彌散。

這樣在戰鬥中豈不是很方便？裴清打着手勢問陸明滅。

“這個啊，确實很方便，打不過還可以跑。”陸明滅回答。

我能學嗎？

“唔……我們從小修習的心法不一樣，如果要學的話是很難的吧。”陸明滅撓撓頭。

“經脈已經定型，是無法學的。”楊輕雲終于忍不住開口。他聽着陸明滅自言自語——其實是在和裴清“說話”——已經很久了，越聽他心裏越不是個滋味。雖然知道這種想法很幼稚，但他就是抑制不住，想要把裴清禁锢在自己身邊，裴清那麽可愛，雖然他沒有親眼見到過，但是從他人能夠把裴清認成姑娘這一點來說，裴清在外面是很危險的，他不由自主想要把裴清收入他的保護之下。

陸明滅沒有裴清心思細膩敏感，自然聽不出楊輕雲語氣中的不悅，反而很高興地和楊輕雲說話，“不過我聽師父說過，以前有一段時間，一些人是可以學習別的門派一些技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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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行。”楊輕雲語氣冷淡，但沒有顯現出什麽不滿之意。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陸明滅躺回到床上。

裴清笑眯眯地看着二人對話——輕雲肯定是吃醋了。于是撲過去捏了捏楊輕雲不帶肉的臉蛋，和他的一樣，師父還曾抱怨他怎麽沒有和師兄一樣的嬰兒肥，捏起來手感一點都不好。裴清讨好的舉動并沒有得到很多回應。

開玩笑，楊輕雲可是個有原則的人，吃醋就是吃醋，豈是随随便便就能哄好的？裴清當然也有原則，見楊輕雲不理他，似乎有些得意地哼了一聲，對陸明滅打手勢道，我餓了，我們下去找點吃的。

陸明滅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被裴清拉下了床，陸明滅只好對楊輕雲道，“我先和小清下去找點吃的。”裴清如願看到楊輕雲眼角一抽，然後沒有更多表情，只是額角稍稍有一點青筋凸起。但仍靠在床頭沒動，默默背譜。

那邊陸明滅慢慢走在裴清後面，忽然問道，“你和楊輕雲是一起的？”

這場景，他在明教也見過一些情侶這樣，分明是要吵架的節奏，不過這兩人似乎怎麽也吵不起來吧？

裴清頓了頓，滿懷笑容地告訴他，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

“可你們都是男的啊。”陸明滅有些搞不懂，“你們怎麽知道不是兄弟之情呢？”

随便，反正我要和他在一起。裴清甩甩頭，把散落的頭發甩到後面，自從把頭發交給楊輕雲打理後裴清就懶了很多，都快懷疑自己不會梳頭了。

陸明滅眨了眨他泛着棕色流光的雙眼，還是有些不明白。

其實裴清也不明白，這也許就是師叔說過的——一見鐘情？師叔說，他和龍钺師叔爹是一揍鐘情。

“楊輕雲，我們給你帶了春卷！”陸明滅推門進來時候，看見楊輕雲依舊保持着剛剛他們離開的動作，也沒有睡着。

裴清猜想以楊輕雲的性格，大概是不會示弱的吧。沒辦法，裴清坐到楊輕雲身邊，将春卷伸到楊輕雲嘴邊，碰了碰薄薄的唇，楊輕雲道，“我會自己吃。”裴清卻不依，一下跨坐到楊輕雲腿上。

陸明滅猛地暗沉彌散，從窗戶跳了出去。

裴清看了看被推開的窗，又轉頭把額頭抵在楊輕雲額頭上，輕輕蹭着楊輕雲面部。

“清，別鬧。”

“不……”楊輕雲隐約聽見了裴清發出一個類似“不”的音節，猛地睜開眼皮，“你能說話？”

“不……”依舊是這個音節。

這其實不算是說話，而是單純地通過氣流做出的聲音，夾雜着細細的嗚咽。對于裴清來說這樣是非常耗費力氣且辛苦的。

“別說。”楊輕雲心疼地揉揉裴清，裴清順勢趴到楊輕雲懷裏。手指在楊輕雲手上飛舞，最喜歡你了，不準不理我。

“好，乖。”楊輕雲感受着懷中人在他胸前吐氣，心中被莫名的滿足充滿——不過即使這樣楊輕雲還是沒有接受裴清要給他喂食的要求。

陸明滅在窗外，忽然扭頭看了看背後——空無一物，只見得猙獰的樹杈在風中顫顫巍巍地晃動——難道是他的錯覺，還是真的有什麽在師兄離開後就一直跟着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快了……jjc快了，接下來要好好安排一下角色出場順序了，劇情會在藏劍山莊開始，後面會慢慢說裴清啞疾和楊輕雲眼盲的原因，也是劇情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