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前往

當裴清尋到陸明滅二人是他倆在牆角熱烈擁吻，裴清靠在一旁淡然觀賞完這出火辣辣的限制演出後出聲道，

“爽嗎？”

“挺爽的。”唐宿之輕喘帶着媚眼如絲，含笑朝着裴清勾了勾，襯着一身黑絲燕雲，顯得妖冶無比，他将妖精二字完美诠釋。

“……我和楊輕雲去長歌，跟你們告個別。”裴清說罷轉身便走了。

陸明滅上前擡手撫了撫唐宿之柔韌的腰肢，低頭低聲道，“那我們可是順路。”

唐宿之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擡頭吻了一下陸明滅的唇角，“噓……”

五年未做的事情，楊輕雲卻是一點也不生疏，抓着裴清将他披散慣了的青絲用手梳理幾下。裴清的頭發很順滑，也極少打結，雖說長是長了些，但梳起來也不費勁兒，楊輕雲也樂得為裴清梳頭。

“你可知梳發是結發夫妻這般親密的人才可做的？”裴清調笑楊輕雲。楊輕雲愣了一愣，才說，“我以為我二人已經是……”

“夫妻？我是夫你是妻可好？”

“你高興就好。”見裴清眼睛撲閃，又劃過一絲狡黠的光，楊輕雲也懶得與他計較，把手中厚厚的頭發用淡紫色的發帶紮成一束高馬尾。

裴清怕熱，楊輕雲是從未忘記的。

“平日怎不紮頭發？也不難受。”

“我難受。”裴清睨一眼楊輕雲，“你心疼嗎？”

“心疼。”楊輕雲面無表情地将綴着紫晶的銀色發簪幫裴清插||入發中。裴清好奇地擡手摸了摸，“送我的？”

楊輕雲點頭。

“多謝。那你便每日為我戴上吧。”裴清眯着眼睛，歪頭笑得燦爛，大馬尾一甩一甩的，楊輕雲看得失了神兒，也勾起唇角笑了笑，伸手把不安分的小花兒擁住，小花兒乖順地擡了頭任由楊輕雲親吻，唇舌交||纏，契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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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已經從起初青澀的貼近嘴唇，小心試探，慢慢進展到如此親密無間的默契合作，确保對方都能夠全身心投入這樣的親密行為中，使得對方感覺到舒服。

“師弟，馬備好了，你……”楊輕羽牽着一匹馬過來是便是如此場景。

裴清意猶未盡地松開了楊輕雲，瞥一眼楊輕羽，默默退到楊輕雲身後。

不論怎麽說，裴清總習慣在外人面前扮演好一個小白花的無害角色。而楊輕雲也不避嫌，只是淡淡點頭道謝，接過缰繩，又說了聲他與裴清先走，不必同路，便拉着裴清走。

師弟的這小情兒本來身材纖瘦挺拔，長相又清秀俊俏，眉眼帶着似乎與生俱來的溫和氣質，放在人群裏定然是是出塵的那個。只是可惜了……楊輕羽嘆了口氣，楊輕雲的父親，那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呢。

裴清又回頭打量了那師兄，總覺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像在惋惜？

“怎麽了？”楊輕雲見裴清一邊挽着他手臂，一邊探頭，問道。

“那位師兄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裴清不打算對楊輕雲有所隐瞞，直直說了出來，“他像在可憐我。”語氣風輕雲淡的。

楊輕雲皺眉，道，“師兄不是多事的人。”除非真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思及此，楊輕雲想要回去問清楚，卻被裴清阻止，只道是到了長歌門再說也不遲。

“出了什麽事你護着我就好了。”帶着些小小的驕縱，又抱緊了楊輕雲的手臂，就像小時候犯困了便死死把自己鑲在楊輕雲懷裏，即使知道他會肩膀發酸，但還是忍不住地想要依賴——因為這個人是他的。

楊輕雲也總是包容着裴清，因為那時候裴清總是不厭其煩地在楊輕雲手上寫字，在那些裴清不能說話，他也無法視物的時光，大多數是裴清靈活的手指在楊輕雲的掌心劃過，或是二人靠在一起，仿佛受傷的幼崽相互取暖一般。

藏劍山莊同長歌門離得不遠，若是日夜兼程也用不到一整日便能夠到達，況且二人也都不是小時候那樣體力比不得成年人，總要停歇休息。楊輕雲這馬一騎能夠好幾個時辰不停，裴清卻不行。

想想也能知道，裴清在萬花谷做的最多的運動就是後跳，除了後跳就是慢悠悠踱步上山采藥，磨磨蹭蹭半日下來背着一個裝着幾棵草藥的藥簍子再下山，坐在院前磨藥，煮藥，最多也是平常人的運動量了，幾年下來竟不曾提升多少體力。不過這中間自然是有蠱毒的原因。

所以過不多久，裴清便趴在馬背上喊累。

“過去怎的不見你如此嬌氣，萬花谷真是個養人的好地方。”楊輕雲見着好笑。裴清氣呼呼道，“以前說不了話，抱怨着不方便。且我以前是有抱怨的。”

楊輕雲仔細想了想，倒也是，裴清一不高興便趴在他胸前扯他衣襟，只是如今能說話了，抱怨的意味就更加明顯。

“乖，過來我帶你騎。”楊輕雲下馬，朝裴清擡起雙手。

“你這樣會寵壞我的。”裴清挑眉，腿一擡把身子跨到一側，被楊輕雲穩穩接住。

“前日不才抱怨我沒以前寵你？”裴清輕飄飄的，這麽點重量着實令人心疼，楊輕雲皺眉把裴清又托上自己的馬，自己也跨上了馬。裴清心安理得地在楊輕雲胸膛找了個舒服些的位置靠着了，靜靜聽楊輕雲的心跳聲。

小祖宗終于安靜下來，楊輕雲目光帶着毫不遮掩的寵溺，把下巴擱在裴清的頭上，放緩了駕馬的速度。

裴清那匹裏飛沙倒是十分有靈性，即使沒人駕馭它了，還依舊懂得跟着主人的身影跑，楊輕雲上次見着這匹馬是在藏劍山莊了，裴清出事後裏飛沙便一直寄養在藏劍山莊，應該是後來萬花谷又來人取了回去。

“它是自己跑回來的。”裴清見楊輕雲一直看着那匹裏飛沙，也不知為何就想要這麽解釋，“師父還沒來得及去把它帶回來，到了長安就看見它在驿站等着。”

楊輕雲輕輕點頭。

“若有一日，我們不小心走丢了……”

“你若再不見，我拼上性命也會将你重新帶回我身邊。”楊輕雲說這話時異常堅定，裴清猜想是小時候自己突然消失的陰影。擡手輕輕撫了撫楊輕雲青筋凸起握緊了缰繩的手。

“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