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相處1

裏歐果然言出必行。

從那次之後，盡管東方不敗掙紮反抗，百般刁難，但每晚睡下之後，裏歐都必定按時赴約。

東方不敗發現，這裏歐貌似不似常人，但也不像尋常妖物，至于其身世背景，更是難以琢磨。

白天，裏歐有空就來陪他。看他刺繡，或是兩人共進午餐。晚上，則準點過來吸血外加各種調戲。雖然東方惱怒于此人的不知羞恥，但裏歐卻真心對他很好。不同于前世蓮弟敷衍了事般的虛情假意，裏歐是發自內心的體貼和照顧他。

像是晚上有時候折騰狠了，裏歐會賠禮道歉，第二日必定體貼入微地陪伴在他身邊，給他各種補品喂着。知道他喜好女紅之物後，特意交代下人在房裏備好刺繡物品，并且絲毫不覺得，一個男人喜好女子之物有任何不妥。更重要的是，這人晚上除了吸血，到真沒有再碰過他任何其他地方。像是知道東方不敗有難言之隐，在這方面，确實恪守禮道。那天臨時起意的那一吻，倒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一般。

東方不敗暗自慶幸之餘，卻又不知為何，心裏泛起一股空虛和酸楚。明白裏歐也許只是為了喝他的血才救他回來，同他親近，他也默許了對方的這點小缺點。不管裏歐是人是鬼，既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麽拿這點血做為回報，他東方不敗自是不會吝啬。

只是這人，不知何時才會厭倦他的血呢？這些時日，将近兩月有餘，吃喝睡好，足不出戶，更不用去思考武林紛争，東方不敗的武功倒是慢慢恢複了。早在前幾日，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此地，回神教去，收拾那些教中叛徒。

只是這一走，他和裏歐，恐怕今生再難相見。朝廷與江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是日月神教教主，文成武德，自是有自身一份責任在。

東方不敗屢次想離去，心下卻又些微不舍。他走了，裏歐要喝誰的血去呢？萬一裏歐沒有血可飲，又該怎麽是好？

好在他的問題沒有糾結多久。

這日，東方不敗照例在房中繡花，正在這巾帕上繡鴛鴦戲水，突然聽見窗外花園裏傳來女子清脆的笑聲。

他練武之人，自當耳聰目明，因此，對那園中之人的一舉一動，看得分明，也聽的清楚。

“王爺，小女子受父命前來，委實叨擾，還望王爺海涵。”說完望着前方那英挺的背影，滿目含情。

“無妨，李姑娘自當自行方便。本王受尚書大人之托，自當好生照料。”說罷微微一笑。

像是察覺到東方不敗的視線，裏歐回頭朝東方的窗戶看了一眼。

東方不敗當即揮手關上窗戶，“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不要臉！”

Advertisement

說完，帕子也不繡了。只覺得自己胸中憋着一口悶氣，好不開心，想起那兩人在花園裏眉來眼去，他一怒之下，就将已經繡好準備臨走送那人的手帕撕了個粉碎。

看來那人根本不需要他瞎操心，什麽只喝他的血，沒他怎麽辦。想自己真是可笑，這他還沒走呢，人家不就已經有了新人了嗎？

東方不敗想到這，又覺得悲從中來，唯嘆自己到底不是真正的女子之身，又想起現今自身的殘疾，真真是應了令狐沖那句“不男不女”。想着他離開後，裏歐每日抱着那李姑娘，咬脖吸血，極盡纏綿的景象，一時間只覺得心如刀絞。倒是比那時候得知蓮弟背叛，招花惹草，聯合外人謀害他

更要刺痛三分。就像心髒被人生生剜去了一般，痛苦不堪。

方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