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春宵

是夜。

東方不敗回頭再看了看這住了兩個多月的地方，終是下了決心。幾下起落，縱身躍去。

只見一抹紅色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此時天色已晚，城門早已關閉，各家各戶門窗緊閉。除了打更巡邏的，路上只他一人在洛陽城內徘徊。

于是，東方不敗倒也不急着趕路，慢慢向着城門走去。

“東方教主，在下恭候多時。”

果不其然，那人确在朱漆大門前候着，身後一排錦衣衛。月光下的裏歐唇角含笑，筆直的視線射向東方不敗，飽含深意。

“你讓開！”東方不敗冷冷地看着裏歐，心道這人早已知曉自己身份，卻一直裝作毫不知情。恐怕自己的那個秘密，這人也早就發現了吧？虧的他還能面不改色地和自己周旋諸多時日，端的是好心機。

“你既是早已知曉本座身份，自是知道這天底下還沒有能困住我東方不敗的地方。”

“東方教主竟是要不辭而別嗎？”

裏歐邊說邊靠近東方不敗，眼看對方步步緊逼，東方不敗暗自握緊了手中的繡花針。

“你還待如何？”

“東方教主若是今夜肯還了我這救命的恩情，本王保證，今後絕不再為難于你！”

話落，只見裏歐騰空而起，一股強大的內力朝東方不敗鋪天蓋地的壓下來，與此同時，東方不敗的繡花針也在同一時間朝裏歐射去，卻在中途被對方凝固在半空中，而後叮叮當當地落了一地。

東方不敗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倒去。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卻被裏歐穩穩地接在了懷裏，随手急拍幾大穴位，暫時封了東方不敗的武功。

裏歐橫抱起他的心上人，無視對方憤怒的目光，掙紮不休的手腳，依舊穩穩地朝來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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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裏歐看中的人，還沒有吃到嘴裏，怎麽可以逃？

“東方不敗，我要你。”

将人放上床，裏歐認真地凝視着東方不敗的眼睛，飽含深情。

“你簡直是瘋了……”東方不敗清冷地瞪着上方這人，氣怒交加。既是對裏歐下午和尚書千金的互動感到酸澀，又為裏歐明知他的身份卻對他有所隐瞞而惱怒不已。但與此同時，在他內心深處，卻又因為對方這種強勢的男性魅力，以及對他東方不敗本人這具殘缺身體的貪戀渴求，而感到內心躁動不已。各種滋味交雜在一起，真是一言難盡。

“呵呵”裏歐只是笑，用手細細撫摸着東方不敗的眉眼，然後低頭吻了下去。

“唔……”東方不敗用兩手掌去推他，反倒被裏歐眼疾手快地用一只手捉住，往上鉗制到頭頂上。而後整個人趴在他身體上方，加深了這個吻。

東方不敗掙紮未果，被口中那人翻攪的舌頭亂了方寸，只覺得心跳加速，頭昏目眩。等回過神來，自己早已被衣衫盡褪，裏歐正細細啃噬他胸前的紅豆。一手漸漸往下伸去。

東方不敗大驚，歷時清醒了一半，他開始大力地掙紮起來，只磨蹭的裏歐心火越來越旺。

“不要……你放開，放開……”見對方絲毫不停，情急之下，東方不敗終是留下淚來。

裏歐被東方的泣音喚醒，頓覺心疼，這才松了對這人的禁锢。而後将東方不敗整個人抱入懷中，細細吮吻那鹹濕的淚水，耐心哄他，“別哭，寶貝，別哭，我錯了好不好……”

東方不敗只是細細哭泣，并不答話。只是卻沒有拒絕裏歐那不斷落在他臉上憐惜的親吻，和男人溫暖的懷抱。

“東方，我是真心喜歡你。”

好半響，終于平靜下來。東方不敗摟着裏歐，聽見這句話，悶悶地把臉埋進了對方脖子裏。

“我，我不行……”

細若蚊蠅的聲音，只讓人從心底感到憐惜。

“放心交給我好不好？東方，我其實早就知道了。”

裏歐安撫地撫摸着東方不敗光裸的背部，嘆息其肌膚的細膩光滑。

“你，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嘆一口氣，裏歐将人拉開面對着自己。

“其實第一次撿到你的時候，我就驗過你的身子了。”

聞言，東方不敗心下一涼，臉色蒼白，“你騙我？你還說沒有替我換過藥？你是不是笑我傻，是個怪物？”

裏歐深深地看了東方不敗一眼，突然咬上了這人的脖子。

“啊…”被吸血時的刺激讓東方不敗的身體重又熱了起來，裏歐舔舔嘴唇，“你是怪物的話，那我算什麽？信我，東方。”

耳邊的聲音聽不清楚，但東方不敗卻突然間覺得心安定了下來。算上前世，他東方不敗活了兩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能夠從一個最底層的小人物一步步爬上教主之位，自是有自己獨到的眼光。裏歐對自己是真情或假意，他是真的看不穿嗎？抑或是因為前世蓮弟的緣故，他竟膽小如此，再不敢相信這世間情意？

罷了，重活一回，遇見這會吸人血的怪異男子，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東方不敗伸出雙手，摟住上方這人，閉上雙眼，只把自己全然交付于他。裏歐只覺得喜從天降，碧藍的眼睛盈滿了笑意，一時間光彩照人，滿室生輝。

被翻紅浪，一室旖旎。

東方不敗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他全身四肢無力，手腳綿軟，只感覺自己在裏歐的唇舌撩撥下身心皆化成了一灘春水，任對方搓扁揉圓。腹中一片火熱，宛登極樂。竟是體驗到比自宮之前，更刻骨的快樂。只恨不得不眠不休，和對方日日癡纏。

可惜。

夢終要醒。東方不敗穿戴整齊，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裏歐，還是忍不住最後在對方唇上落下一吻。

“有緣再會！”

我的愛人。在心裏默默地說，東方不敗随後運起輕功，朝黑木崖飛去，很快消失在天明的微光中。

這一次，再沒有人可以攔下他。

裏歐睜開眼睛，看着遠去的那抹紅影，意味深長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攻知道還會再見的……原因嘛，大家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