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記憶（2）

璃十一歲了.

長開了後，他變得越來越漂亮，因為從來不出家門，他的皮膚異常白皙，漂亮的長發也被男人找來了理發師修剪的很好看，身上穿着有着花邊的漂亮襯衣，漂亮的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娃娃。

他還是沒長高，而且他還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上樓都會喘不過氣，有時候身子還會很疼，疼的他只能把身子縮在一起。

這天他拿着藥，僅僅只是聞到了上面的味道，他的胃部就泛起了一陣的惡心，一點也不想吃，很想吐。

男人來到他背後，手輕輕的摩挲着他的脖子，“璃是乖孩子，快吃吧。”

璃的身子一僵，仰頭看向男人，“爸爸.”

男人臉上的笑容很溫柔，“璃會聽話的，對吧？”

璃想到了老師的教導，必須要聽爸爸的話，不聽話的話，那就是壞孩子，爸爸會把他丢掉的，只有乖乖聽話才能不被丢掉。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被丢掉了該怎麽辦，他什麽都不會，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力氣也好小，身體也好弱，他好沒用啊。

璃強忍着胃中的惡心，将藥塞進嘴巴裏，端起旁邊的水杯給自己灌着水，想把藥丸給沖下去。

但藥丸僅僅是碰到了喉嚨，無法忍耐的惡心感就傳來，刺激着他的喉嚨。

璃連忙的伸手緊緊的捂着嘴巴，腦袋低垂了下來，身子都在顫抖，感覺自己的胃被攪的亂七八糟，還帶着針刺般的疼痛。

他的耳中傳來了尖銳的耳鳴，視線中一團團的黑暗覆蓋在他眼睛上，什麽都看不見。

好黑，好難受。

他倒在了地上，胃部的疼痛讓他蜷縮着身子。

藥丸混着水落在地上和璃的衣服上。

璃捂着嘴巴幹嘔了兩下，身子脫力的躺在地上，眼角紅紅的，不斷的有眼淚落下來。

“璃不乖啊。”

璃的視線發黑，隐隐的聽到了這句話，感覺自己被男人抱了起來，而後掐着下巴被迫張開了嘴巴，男人的手伸進來，裏面被塞進去了新的藥丸，接着就強行被灌着很多的水。

他已經沒有力氣幹嘔了，在水流的推送下，藥丸進了他的肚子。

水流從他的嘴裏流出來，璃身上的襯衣濕了，男人抱着他洗了澡，溫柔的水溫讓他忍不住睡着了。

男人似乎很喜歡璃害怕的樣子，每天晚上變本加厲的在他身上撫摸着，有時候還會掐着他的脖子，力氣不大，只是讓璃被窒息感逼的哭了出來就放開他。

璃的腦袋落在枕頭裏，捂着嘴巴身子顫抖，眼眶滿是眼淚。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又不敢反抗。

“璃，你馬上十二歲了。”男人貼在他的耳邊笑着說道。

“到時候爸爸送你一件禮物吧。”

璃顫抖的點頭，“好.謝謝爸爸。”

璃不知道是藥的原因還是他自己的原因，他縮在被窩裏，身上從骨頭裏面傳來的疼痛讓他很難受，摸不着，只能不斷的掐着自己的肉來轉移注意力，眼淚很快把床單給打濕了。

他忽然好想回家，想重新回到院長媽媽和孩子們那裏，沒有零食和柔軟的大床也沒事，他想念那張自己的小床。

疼痛過去了，璃躺在床上喘着氣，眼神迷茫的看着窗戶外的月亮。

他好迷茫，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該做什麽。

老師告訴他，只要一直聽爸爸的話就好了，開開心心的就可以了。

真的嗎？

可他一點也不開心啊。

璃扶着牆壁進浴室洗了澡，出來的時候，聽見了房門被拉開，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在了原地，手下抓着衣角，害怕的身子顫抖，

“爸爸.”

男人走過抱起他，璃很小，雖然已經11歲了，但看起來，只有6歲的樣子，就好像他永遠也長不大一樣。

男人把他放在床上，力氣很大的壓着他，身上有着一些酒氣，璃來不及說話，就被滿是酒氣的嘴巴親住了。

璃的身子顫抖着，手下抵着男人的胸口，但沒一會，想起了老師的話，又害怕的縮了回來，不敢有什麽動作。

但是.

好難受。

男人摟着他，把他的衣服扣子解開，讓他的衣服半開着，把他緊緊抱在懷裏，才不再有其他動作。

璃微微松了口氣，卻是沒看到男人眼中的期待和滿足感，就像是在看着一束即将盛開的花朵。

璃把昨天爸爸親他的事情告訴了老師。

老師說，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璃要乖乖聽話，無論先生對你做什麽，都不能反抗。”

“這是先生對你的愛。”

璃失落的眨了眨眼睛，“哦.我知道了。”

這個真的是愛嗎？

男人似乎很滿意璃的聽話，他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多，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

“璃真乖，爸爸很喜歡你。”

璃縮着腦袋，不知道該怎麽辦，任由着對方摸着他的身體，漸漸的，身體已經有些麻木了，哭已經哭不出來了。

他想露出笑容，但嘴角為什麽一點力氣也沒有。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這件事，他請來了醫生，醫生給璃又做了一個身體檢查。

之後璃的藥又變多了，每次需要吃兩粒。

吃了不到一個月，璃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變的好奇怪，被爸爸輕輕捏一下就沒力氣了，之前的麻木感也消失了。

璃又變的會哭了，每天晚上他都感覺自己好難受，身體上帶來的奇怪感覺他好讨厭。

璃十二歲了.

璃坐在窗戶前，看着外面的後花園上的秋千，想了想，他來到秋千上踮着腳坐上，輕輕的晃着。

他不敢晃太快，不然會很頭暈。

璃望着天空中飛來飛去的小鳥，內心有些向往，他也好想有翅膀，這樣就能飛起來了。

璃一個人在後花園玩着秋千，餓了就吃些糕點水果，怎麽都不想離開充滿陽光的後花園。

在他的身後，精致的大別墅落在黑暗中，就好像是一所囚牢。

太陽緩緩的落下來，黑暗将後花園也吞噬了進去，璃的身子在黑暗中輕輕的晃着，腦袋靠在繩子上，眼中帶着迷茫，漂亮的眸子沒有了光。

璃忽然好想偷偷的跑掉，回到那所小小的孤兒院，那裏每一天都有燦爛的陽光。

男人回來了，

他把璃從秋千上抱起來，責怪他道，“璃的身體不好，以後不能玩那麽久的秋千，在家裏等爸爸回家，知道了嗎？”

“知道了.”

璃乖乖的應聲，餘光看着秋千上的小鳥自己的飛離，直至不見。

他收回目光，縮在男人的懷裏，被他重新帶回了別墅中。

今天是璃的十二歲生日。

璃自己已經不記得他的生日，還是女仆提醒他的，讓他換上今天要換上好看的衣服。

璃不知道什麽衣服是好看的，站在衣櫃前，愣愣的望着鏡子裏面的自己。

鏡子裏面的他很矮，身子完全沒有發育起來，黑眸黯淡無光，漂亮的黑色長發也亂糟糟的。

他好想回家啊。

男人來到了他身後，手放在了他肩膀上，璃的身子立刻變的僵硬，手下不自覺的抓着袖口。

男人給他挑了白色的襯衣，袖口有着花邊和蕾絲做裝飾，穿在他身上漂亮極了。

男人滿意的笑着，低下頭在璃的脖子上親着。

“璃真可愛。”

生日要吃蛋糕，璃看着面前的大蛋糕，上面擺滿着水果和巧克力裝飾，很是誘人。

但璃卻是沒胃口，拿着叉子，有些麻木的把蛋糕送進肚子裏。

他想念自己在孤兒院的時候，和所有人一起過着同一天的生日，大家一起分蛋糕的那時候。

孩子們吃的滿嘴奶油，璃的臉上也被人點上了奶油。

他也不生氣，只是抱着那個淘氣的孩子，把自己的臉把蛋糕重新蹭到他臉上，所有人都笑的很開心。

“很喜歡蛋糕嗎？”男人忽然這樣問道。

璃聞言，從回憶中掙脫了出來，周圍歡笑的孩子們都消失了，只有他和男人面對面的坐着。

他點頭，“嗯，很喜歡。”

蛋糕吃完了，璃原本以為生日已經結束了。

可是男人忽然把他抱起來壓到了床上，關掉了燈。

“爸爸.”璃害怕的縮着腦袋。

男人親了親他的臉，“璃很乖的對吧，放心，會很舒服的。”

“什麽很舒服？”璃不懂，疑惑的問着。

男人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從口袋裏面拿出了一粒小藥丸，塞到璃的嘴巴裏，

“乖，把他吃了，小璃就會很舒服的。”

“好.”

璃顫抖着身子點頭，想把藥丸吞下去，但從內心傳來的惡心感讓他始終吞不下去。

他身上的男人以為他已經乖乖的吃了藥，臉上帶着笑容，開始采摘起了自己養大的鮮花，欣賞着鮮花的美麗。

“璃，你真是最漂亮的孩子。”

璃把腦袋埋到了枕頭裏，小心翼翼的吐出了實在吞不下去的藥丸，怕被男人發現，又把藥丸塞到了枕頭下來。

“爸爸，好，好痛.”

男人的動作越來越粗暴，忽然的掐住了璃的脖子，把他的腦袋壓在枕頭上，臉上帶着笑，欣賞着璃因為窒息感而越來越紅的臉頰，慢慢伸手把他的眼淚擦幹。

“璃，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的很棒。”

璃的眼淚止不住，身體上的奇怪感覺讓他好難受，窒息感讓他感覺自己都要死了。

男人終于是松開了手，璃喘着氣，眼神帶着迷茫和不知所措，

他好難受.

男人輕輕的脫掉他的褲子，璃的心髒跳的很快，就像是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爸爸，能，能不要這樣嗎？我好害怕.”

璃抹着眼淚，嗓子顫抖的說道。

他看到男人的臉逐漸冷了下來，很恐怖，很可怕。

男人在他的身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璃被疼的叫出了聲，眼淚不斷的落在枕頭上。

“璃有些不乖啊。”

男人伸出手，掐住了璃的脖子，手掌比他的腦袋還大，把他壓在枕頭上，然後繼續着自己的動作。

璃哭的越來越大聲，身子不論怎麽反抗都沒用，手打在男人身上，也是軟軟無力，反而讓男人眼中的欲望更深了。

黑暗的房間中，璃感覺自己的短褲也被拉了下來，內心恐懼讓他顫抖，哭泣聲一直停不下來。

他的手胡亂的摸索着，在床頭意外的抓到了東西。

璃來不及想這是什麽，只是拿着這個東西，下意識的去撞男人的胸口，力氣因為恐懼而忽然爆發了出來。

“噗嗤—”

璃抓到的東西狠狠的刺入到了男人的胸口，滾燙的鮮血濺射而出，落在璃的臉上。

窗外的月光微微照在他的臉上。

他的瞳孔顫抖着，臉上還有着熾熱的血液，愣愣的看着自己已經流滿了鮮血的手和刺入男人胸口的水果刀。

水果刀似乎是刺中了男人的心髒，他的瞳孔縮在一起，顯然是想不到，一直乖巧聽話的璃，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血液越來越多的滲出，将床單徹底染紅，男人手上忽然發力，掐着璃的脖子。

璃的臉色被掐的漲紅，以他的力氣也根本掰不開男人的手，窒息感讓他的大腦都有些模糊了起來。

要死了.

璃感覺自己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漆黑，他隐隐約約的，看到了天空中飛翔的小鳥，掙紮的手無力落下，眼神中，卻是帶着開心，很想笑。

好開心啊.

男人死了，

璃呆滞的躺在滿是鮮血的床上，脖子上的紅印還沒散。

他看了眼旁邊的屍體，眼中帶上了恐懼。

他做起身子，抱着腦袋哭了起來，臉埋在滿是血腥味的衣服裏。

他做了什麽.

好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出貨島的劇情想寫，璃內心的陰影需要慢慢解開。

十二歲，是璃最讨厭的年齡，他萬花筒就是在這一年開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