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鬼壓床
白天我在查看工地花名冊的時候注意過,工地上姓張的就一個,就是早上告訴我工地上死過人的那老頭兒。
“把這戴在手上千萬別離身?”我有些疑惑的望着老劉。
老劉見我懷疑。立馬正色道:“你可千萬別不信。老張說你被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上了。要不是你今天捎了他孫女一程,指不定這件事情他還不想管呢!”
一聽這話,我心裏立即相信了對方。二話不說就把那小木牛戴在了手腕上。
又随便聊了幾句之後,老劉逐告辭離開。
“老張只不過是工地上一個管吊塔的。他要有那本事。怎麽還來這工地上打工?”我躺在值班亭的床上看着手腕上的小木牛,心裏總感覺還是有些不踏實。
也許是因為昨晚就沒睡好。今天又奔波了一天,不知不覺我就睡了過去。
當牆上的電子挂鐘響起十二點的報時時,我本想起來去上個廁所。但當我想要坐起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壓住了。根本動不了!
“鬼壓床!?”
在我心裏泛起這個想法的時候,冷汗瞬間浸濕了我的後背。
接着,隔壁房間又開始響起了那悉悉索索的聲音。而且那聲音似乎還在移動,一直移動到了值班亭的大門口!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驀然響起。值班亭裏的氣溫驟然下降,我只感覺自己像是突然掉進了冰窟裏!
随後。值班亭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一個黑色的人影直接就出現在了值班亭的大門外!
然。在那黑影進入值班亭的瞬間,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從我的身上發出。随後,我的手腕處便傳來了一陣灼燒般的刺痛。我也瞬間驚坐了起來!
在我坐起來的那一剎,門外那個黑影直接就憑空消失了,大門也緩緩的合上,值班亭裏的溫度也恢複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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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我心有餘悸的端詳起了手腕上那仍有餘溫的木牛。
沒想到只是順手做的一件好事,到頭來卻救了我一命。
接下來一夜無事,我也難得的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早上八點,我準時的打開了工地的大門,還買了兩包好煙揣在兜裏等候着張老的到來。
工人們陸續進入了工地,直到快八點半的時候,張老才一邊啃着包子一邊匆匆的朝着工地跑來。
張老一來,我立即就拉住了他,二話不說直接就把煙塞到了他手裏,還對他表示了一番感謝。
見我又是塞煙又是感謝的,張老一時竟然愣在了那裏,末了才道:“你幹啥呢這是?我啥時候救你命了?”
聞言,我立即把手腕上那木牛露了出來,“這不是您昨晚托工地上劉老給我捎來的嗎?”
一見到那木牛,張老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才搖着頭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我道:“咱們工地上有姓劉的嗎?”
說着,張老就要離開,但卻忽然止步回頭給我補了一刀,“那什麽,昨天早上的事兒,你別往心裏去。值班亭隔壁那屋确實出過一檔子事兒,但卻沒死人,我昨天只是看你是新來的,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說完,老張一邊啃着手裏的包子一邊頭也不回的朝着更衣室走了過去,只留下我跟個傻子一樣的愣在了原地。
“幹什麽呢?怎麽每次交班都要催的?”
劉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回過頭愣愣的問道:“咱們工地有姓劉的老同志嗎?”
“值班亭裏不是有工地的花名冊嗎?自己不會去查呀?”
見劉傑似乎有些惱怒,我只好讪讪的先到值班亭裏交了班,随後便翻閱起了花名冊。
但當我翻閱完花名冊後,卻感覺腦袋都要炸了。就像張老說的一樣,工地上确實沒有姓劉的工人。
最起先,張老告訴我隔壁房間死過人,但劉傑和苗老卻衆口一詞說沒那回事兒。但後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卻證明隔壁房間确實不幹淨。要不是那所謂的劉老給我帶來了那木牛,估計我現在已經被那東西給害了!然而,張老卻又告訴我,他只不過是在跟我開玩笑!
隔壁房間究竟死過人沒有?那不幹淨的東西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我只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二話不說直接出了工地打了輛車,朝着李文遠家的方向就奔了出去。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也唯有把希望寄托在那辭職原因不明的李文遠身上了。
來到城郊,我下車後随便買了點水果就朝着李文遠家走去。但當我按照記載上的地址找到李文遠家時,卻發現他家的大門是鎖着的,而且地上還散落着一些冥錢。
見狀,我心裏陡然冒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直接朝着坐在附近一棵樹下納涼的一位老爺爺走了過去。
“老大爺,跟您打聽個事兒啊!”
鄉下人最忌的就是提起別人家的白事,認為那不吉利,所以我直接把之前買的煙拆了一包,給老人點了一根。
抽着手中的藍嘴芙蓉王,那老大爺逐笑眯眯的望了望我,“什麽事,你說。”
見狀,我趕忙趁熱打鐵的問道:“這家裏住的人是叫李文遠吧?他們家出了什麽事啊?”
聞言,那老人吧唧着嘴,望了望李文遠家的宅子,又望了望我手裏的煙,那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雖然有些心疼,但我還是毫不猶豫的把一整盒煙都塞到了老人手裏。
打開煙蓋聞了聞,那老人這才滿意的把煙揣進了兜裏,“李文遠哪,打一回來的時候就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這不,前天早上就死了!他這一死啊,他老子受不了打擊,一氣之下也進了醫院。”
“死了?這年紀輕輕的,怎麽好好的就死了呢?”
“腦溢血呗,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七竅流血斷了氣了!”
又是腦溢血?這不是跟之前那個梁家軍一樣嗎?而且他才離開工地沒幾天!難道說,那工地上早就存在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想到這裏,我忽然又想起了大板說的話,要是那裏原本就是一處墳地的話,那就解釋得通了。但為什麽這些事就偏偏只發生在守夜的保安身上呢?
帶着這個疑問,我匆匆告別了老人打算先聯系上大板再說。
然而,我剛一轉身,身後就傳來了那老人幽幽的聲音,“手上的東西雖然能暫時救命,但久了也會給你帶來災禍。”
聞言,我立即就是一驚,但當我轉過身時,那樹下卻哪裏還有那老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