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陰魂不散
當牆上的挂鐘響起十點整的報時時,張詩敏這才起身回去,而我也要回了那木牛墜飾。
懷揣着滿心的疑問。我久久無法入睡。可能是因為有木牛在。一夜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天。我頂着個熊貓眼就跟白班交了班。在交班的時候,偶爾聽到白班的保安談起了昨晚劉傑出車禍的事情。
我就說嘛,以劉傑那性格。別說我只是睡過去了,就算我是昏過去了。他都能給我叫醒了讓我交班。
然而。當我翻到昨天交班的記錄準備把昨晚交班的記錄補上時,卻看到昨天交班的記錄上。赫然寫着劉傑的名字!昨天晚上的班,竟然是他給我交的!
沒想到這個劉傑只是表面上看上去很兇,但其實人倒還不壞。
心裏如是想着。我打算去醫院看看他。
問清楚劉傑住在哪家醫院後。我直接走出了值班亭的大門,但我剛走到工地的大門口,卻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雖然我的意識很是清晰。但眼前卻是一陣的發黑,接着。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直接刺激了我的神經!
那機器的轟鳴聲,明顯的是沖着我而來。但我卻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狀況!
刺耳的發動機聲越來越近,我卻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根本不知所措!
忽然。不知道什麽人從左邊直接推了我一把将我推了出去,我一個趔趄直接就朝着右邊撲了出去。腦袋也撞到了什麽硬物上,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映入眼簾的,已經是醫院那雪白的牆壁,以及,張詩敏那張憂慮的臉。
見到我醒來,張詩敏那張緊繃的臉這才輕松了下來,雙眼之中也開始泛起了水汽,撲到我胸口就哭了起來!
雖然我對她确實有好感,但我們終究只是剛剛認識,她這樣子,倒讓我有點手足無措。
良久,等到她的情緒穩定了,我這才從她口中得知了上午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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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所想的那樣,在我眼前一黑的時候,一輛工地上的渣土車失去了控制朝我撞了過來。後來工地上一個工友看我站在那不動,就沖了過來推開了我。
結果我摔倒時腦袋撞到了旁邊的水泥墩子上暈了過去,而救我的那個工友,則是被那渣土車刮飛了出去幾米遠!所幸的是,好人有好報,雖然救我的那工友被刮飛了出去,但卻沒傷着要害,只是右腳出現了輕微的骨折。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
說到這裏,張詩敏又開始抽泣了起來,但我卻感覺她這話有些莫名其妙。
這完全就是一起意外,雖然說當時我的眼前變得漆黑一片确實有點奇怪,但這事壓根就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啊!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傳來,我剛想問她些什麽,卻忽然看到苗老拄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而他的右腳,竟然打了個大大的石膏!
一看到苗老的右腳,我立即激動了起來,想要問張詩敏的話,也被我直接抛到了九霄雲外。
這無親無故的,苗老竟然這般仗義,這不禁讓我有種想哭的沖動!
見病房裏來了新客人,張詩敏便要起身告辭。而我和她,只不過是剛剛認識,我也就沒好留她。
在苗老坐定後,我直接就對他表示了一番感謝,而他,則是一臉好奇的望着我手上的木牛。
見苗老想看,我二話不說直接把木牛取了下來遞到了苗老的面前。
原本,苗老還饒有興趣地端詳着那精致的木牛,但當他把木牛反過來時,眉頭卻立即皺了起來。
見狀,我不由疑惑的湊到了苗老面前,但當我看清楚那木牛反過來的樣子時,卻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本還是只精致的木牛,經苗老這麽一反過來,竟然頓時變成了一張兇神惡煞的鬼臉!
“怎麽會這樣?難道,他們的話都是真的?但為什麽那晚這木牛卻又救了我?”
一時間,我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了。
見我表情奇怪,苗老逐緩緩的把木牛放到了一旁,“這東西是誰給你的?你戴了多久了?”
随後,我便将木牛的由來,又是如何救了我一命,以及昨天在李文遠家附近撞鬼,和今天上午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的事統統給苗老說了一遍。
聽了我的話後,苗老低着頭像是在思考着什麽,良久,才擡頭嚴肅的望向了我。
“既然你已經經歷了這麽多事,那,有些東西,我不用解釋,相信你也應該知道它們确實存在了。”
說着,苗老又看了一眼門口确定沒人後才接着道:“這木牛,據我看,是某種豢養惡鬼的器皿,除了那只特定的鬼魂,其他鬼物确實已經近不了你的身。只是,從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來看,這木牛的主人,确實是想要你的命!”
聽了這話,我不由得感到有些無奈,“我既沒錢又沒色的,好好的幹嘛要害我?”
“有些人想害一個人,并不是因為那個人身上有他們圖的東西,也可能是要利用那個人來達到某種目的。”
“想用我來達到某種目的?”
“是的,照李文遠的情況來看,雖然梁家軍被醫院救了下來,但估計也早已遭到了毒手。而且,這木牛的主人下一個目标,很明顯的就是你。”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昨天白天遇到的那兩個保險公司的人。
莫不是有人在我們身上投買了巨額的保險?只要我們出了意外,幕後者便能得到相當大的利益?而保險公司的人也意識到了李文遠的死透着些蹊跷,所以派了人來查?
苗老救了我一命,他的話,我自然是相信,如果真是我想的這樣,那這木牛就更不能戴了。
想到這裏,我直接就起身把那木牛從窗戶上扔了出去。而苗老,答應幫我查一查誰能制作出那般精細的木制玩意兒後,也起身告辭離開。
是夜十二點左右,我正迷迷糊糊的躺在病床上,過道上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女人若有若無的哭聲。但當值班醫生幹咳了兩聲後,那哭聲卻戛然而止。
一想到醫院裏那各種靈異的傳聞,我下意識的就朝着右手手腕摸了過去。
然而,只那麽一瞬,我瞬間就驚坐了起來!
望着那好端端挂在自己手腕上的木牛,一絲冷汗直接就從我的額頭上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