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梁琰在梁家小輩裏當慣了和藹大哥的角色,對于哄孩子的伎倆得心應手,更不消說莊深這樣沒見過市面又敏感好騙的,簡直掐住了命門一般,當晚吃過飯家政阿姨離開,梁琰挂了幾個電話,拿出瓶酒去三樓找人。

只見偌大的畫室裏,少年盤腿坐在西南角的地毯上,面前擺着木頭盒子,他正專心的拆解‘禮物’,裏頭百來個顏料打亂了重新組合,把稀有色挑出來擱在邊上。

他聽見腳步聲,仰起頭眼睛亮亮的沖來人笑。

“起來,”梁琰伸出手拉他:“陪我喝兩杯。”

莊深遲疑了一秒,醫生警告過他胃黏膜太脆弱絕對不可以沾酒的,但他已經許久不犯胃病,亦不想掃梁琰的興,便存了僥幸心理。

從前只喝過低度數的啤酒,且大多在方圓出去接生意的時候,他幼稚的以糟踐自己的方式來阻礙同伴的‘堕落’,為了這事方圓好幾次趕完場子回來管他,他看到方圓一瘸一拐的跑到跟前,更心裏加難受,無止境的争吵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說是喝兩杯,但梁琰一杯接一杯的灌着他,是打定了灌醉的主意,莊深七暈八素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梁琰拉到腿上坐着。

他的意識開始混沌,倒在梁琰肩膀上說着胡話。

“難受,唔...不能喝了...”手勾到梁琰的脖子,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不能喝太多的,以後我聽你的不喝酒了,你別...別罵我。”

梁琰擡起他的下巴,看見他面頰燒得緋紅,細長眼睛眯成一條縫,裏頭烏黑的瞳仁轉也不轉一下,是已經喝蒙了。

莊深從來不主動提起自己的過去,梁琰查過他的背景也早猜到他的自卑,趁着人酒醉他倒有那麽點好奇起來:“誰罵你了?”

“你...你還拿刀吓我。”

“那我為什麽罵你?”

莊深閉着眼不肯答,隔了好半晌梁琰晃了晃他,他才做足了內心掙紮一般睜開霧水朦胧的眼,雙臂齊齊摟抱上來,愧疚之聲如蚊蚋之鳴,但梁琰還是聽清了,他說‘對不起,我...混蛋’。

梁琰起初以為莊深把他錯認成媽了,但聽到這裏隐約察覺出不對,莊淮是在莊深十一二歲的時候死的,那會兒莊深應該不會喝酒,且莊深是獨子,那這個同他親密無間的人除了戀人不作他想,梁琰拿起酒杯碰了碰少年的嘴唇,少年被涼意一激撇開臉:“不喝了...”

梁琰扯住他的頭發迫使他轉過臉,話音都脫下了柔和的僞裝:“你就打算睡過去了?”

莊深吃痛,難受的扭動着身體:“你幹嘛?”

“嗤,”梁琰冷笑一聲松開手,晃了晃酒杯一飲而盡,随即将人橫抱起來去了卧室。

莊深喝醉了不耍酒瘋這點倒是讓梁琰很滿意,脫他衣服讓擡手就擡手也聽話得很,只是一心想快點躺平呼呼大睡未免太不解風情,梁琰當然不會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更不是初嘗情事的童子雞,梁文隽在世時家教嚴,又一向對林婉情有獨鐘的,所以也管着自己的兩個兒子不準亂來。

梁琰頭一遭跟女人上床的時候莊深還在讀初中,前幾年也有過兩三個床伴,但梁文隽身體不好之後,公司的事都落在他身上,在情`欲上也就淡了心思。

正是此時,莊深冷不防撞進他的視線裏,就像一只青蛙撞在驚蟄時刻的蛇洞口,餓久了免不了食欲大增,梁琰對他的态度起初也膚淺得很,沒錢沒勢長得漂亮腦子又蠢,最适合發展成床伴,能弄上床就弄,弄不上也無所謂。

但他偏偏那麽巧......

梁琰拉開抽屜拿出DNA檢測報告,拍了拍莊深人事不省的臉:“深深,知道自己爸爸是誰嗎?”

莊深臉頰被紙紮到,費力的聽明白這句話,不假思索的搖搖頭。

“真可憐,”梁琰親上他飽滿紅潤的唇瓣:“是不是不記得了?我幫你記起來好不好?”

莊深一時消化不了這句話,在他潛意識裏父親的存在不過是給他帶來‘野種’的嘲笑而已,同齡人欺負他的時候總愛拿這個刺激他,他小時候就跟個炮仗似的,一點這條導火索他立馬就炸,後來他媽死了,再有人提起他爸,他就無所謂了,倒是方圓為這個總和人打得鼻青臉腫,瘦不拉幾的小屁孩,氣性極大。

莊深頭暈得厲害,只知道搖頭逃避這個話題,接吻和撫摸弄得他很舒服,他環住梁琰的脖子随口就撒下個謊:“你不要問了,我沒爸爸,他...早就死了。”

梁琰愣了一秒,笑出聲來,掐了掐他的臉:“還會咒人死呢,真厲害。”

莊深嘿嘿的傻笑,捧住他的手翻個身就要睡覺,下一秒巴掌就重重扇在了屁股上,直把他疼得渾身一顫,還沒反應過來兩條腿就給掰蚌殼似的掰開了。

他斷斷續續費力的擡起頭想看清面前這個男人的臉,直到冰涼粘膩的潤滑劑抹到後頭,他才意識到接下來要幹什麽,其實和梁琰在一起遲早要上床的,他也并不十分意外,只是梁琰扮慣了紳士,他沒想到會這麽的突然。

更沒想到會這麽的粗魯。

一瞬間疼得他挺起腰腹想逃開,在察覺梁琰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還在往深處擠就害怕得喊叫起來:“梁琰...?別這樣。”

梁琰抓住他亂蹬的兩條腿,俯下`身想接吻安慰,一番動作卻更加劇了下`身的摩擦,少年雙腿動彈不得,漲紅了臉揮動雙手去推拒,卻不料一爪子正揮在梁琰臉上。

“嘶”男人摸了摸下颚那道血痕不悅的冷笑一聲,随即抓過扔在床腳的衣服纏住了少年的雙手,摁開腿根:“你最好乖一點,我讨厭不聽話的小孩兒。”

“幹什麽...啊...放開我...”

案板魚肉的處境直到兩三個小時後他被折騰得叫啞了嗓子才結束,梁琰握着他的胯骨舒爽的呼出一口氣,松開他雙手的時候,盡管衣料柔軟,還是把手腕掙紅了一圈,少年哭得眼睛紅腫,一身白瓷皮肉上亂七八糟的混雜着汗液精`液,腿根腰腹上紅痕指印更是觸目驚心。

梁琰親了親他的手腕,躺到他身邊。

看他抽噎得喘不上氣,倒有些心疼起來,擡起他的腦袋擱在自己手臂上,将他側身摟到身前順氣,好一會兒等哭聲平靜下來,破天荒的輕手輕腳把人抱去浴室沖洗,莊深渾渾噩噩的躺在他胸口,淹到脖子的清水讓他疲累的身軀徹底喪失了機動,只看見有雙骨節分明的手在身上游走擦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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