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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他的一個小玩意,随随便便就把你賣給我了。”

“不...你胡說!他不會的!”氣急敗壞的少年揚起手打了得意洋洋的小胡子男人,陶瓷碎渣頓時鋪天蓋地的灑落下來,少年看着猩紅發黑的血從他發際裏汩汩的流出,瞬間糊滿了他的面孔。

“......!”他驚恐的看着自己的右手,秦桢如同血人一般伸着五指向他逼近,忽然間,一根鐵棍猶如削金斷玉的利劍一般貫穿了他的心髒,秦桢轟然撲在地上,握着鐵棍的男人露出臉來,一面擦着手上的血,一面笑道:“深深,你看,我幫你殺了他,你怎麽報答我?”

“啊——!”莊深渾身汗濕的從夢中驚醒,深棕色窗簾将房間捂得嚴嚴實實,陰暗的空間與潮濕的身軀驟然滋生出無窮無盡的恐慌,他腦海中還停留在梁琰殺人的畫面,酸乏的四肢費力的扒開被子,着急大喊:“梁琰...梁琰...梁琰梁琰!”

他下`身粘膩不堪,下得床去只覺頭腦發脹,猛摔了一跤聽見樓下似有人語,又慌忙扶着床邊爬起來踉踉跄跄直往門口撲去,口裏念念叨叨的叫着梁琰的名字。

他赤着腳散着發,睡袍領口狼狽的開到腹部,剛一開門就見梁琰雷厲風行快步走來,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梁琰已攬着他的腰将他半提着往房裏推去,那架勢竟是有意要堵住他不讓他出去。

梁琰抱着他閃進卧室即刻踢上了門,因而樓下兩個來問話的叔伯并沒看得清梁琰這個招惹出事端的情人,莊深氣促咳嗽,亂發覆在汗濕的面頰上也無暇去拂,他雙手一齊被箍住,因為站不穩的緣故梁琰把他抱得很緊,他蒼白的腳只能虛浮的踩在梁琰的拖鞋上。

“咳咳...是誰,誰在外面?”

梁琰拍着他的背給他順氣,抱他的手勁兒放輕了些,敷衍道:“沒誰,你起來做什麽?”

莊深咳了一陣幾乎沒背過氣去,嗓子發苦再也沒了氣力,頭虛軟的搭在他肩上,像棵毫無生機的樹苗,梁琰曉得他還在為昨夜的事擔憂,連生氣都只是自己悶悶不樂的人,猛一瞧見打架把人腦袋打出血來害怕是自然的,他也為昨夜沒壓住火被莊深看見自己打人的事暗悔。

莊深拽着他的衣擺,瑟縮呢喃道:“是不是警察?我打破了秦桢的腦袋,你...他們要來抓我了,”說到這裏不禁發起抖來,竟是怕到極點,連說話都是極度微弱的氣音,好似大聲一點就會被外面的人知道:“秦桢,他還活着嗎?”

梁琰抓着他的肩膀拉開,見他失魂落魄的眼睛裏充滿了不安,濕漉漉的眼珠滾動間泛出淚光,如同一只被槍聲驚吓住的鹿。

“沒死。”他輕描淡寫,全無一點兒悔過之意,也不告訴莊深外頭是誰,只摟着莊深往浴室去,模棱兩可道:“昨天夜裏弄得一身汗,你先洗個澡。”

“外面...”

“洗澡吧。”梁琰冷硬的堵住他的話頭,手探進水裏試了試溫度,擡起身來摸他的臉時已換上笑面,抵着他的額頭缱绻柔情:“乖深深,別怕,外頭就算來了警察也是來抓我的,等會兒叫陳阿姨拿飯給你吃,你不聽話喝了酒,猜猜今天吃什麽?”

莊深聽見他說‘不聽話’的時候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聳拉下眼皮躲閃他的視線:“...粥。”

“對。”梁琰偏頭重重親了他一口,随即松開手轉身就走,按亮了門邊的浴霸開關,寒聲道:“快洗吧,水該涼了。”

暖光灑滿了周身,莊深卻覺得自己手腳發冷,他狼狽的站在那兒,看着梁琰掌控一切的姿态,忽然很想問問自己算是什麽?真的如秦桢所言是個玩意嗎,他之前那麽篤定的相信梁琰是愛他的,他甚至從不懷疑梁琰在外頭會有別人,現在他不那麽确定了,這一年裏除了梁琰之外他見的所有人都是梁琰讓他見的,他把他控制得這麽全面,仿佛在養一個寵物。

想到這裏心中大驚,那麽梁琰對他的情愛會不會都是假的...他不自覺出聲喊住他:“梁琰!”

梁琰手已拉上了一半的磨砂玻璃門,扭過頭來看他:“嗯?”

他的眼中半點情緒也不露,譬如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莊深鼻梁一酸,迅速将身體轉過去,低頭解起腰帶:“沒事。”

昨夜秦桢給他吃的助興藥藥效發作,他情迷意亂之間只記得來了個醫生給他打了一針,他卻忍受不住翻湧的欲`望,不知羞恥的脫了衣服往梁琰身上攀,再後面就是梁琰給他手`淫,洩了幾次底下還是翹着,他眼前發花,口幹舌燥,心髒砰砰的跳得很快,明明下`身已經撸得發疼了也還是一味纏着梁琰。

身體浸在水裏,他埋下頭去枕在膝蓋上,他想昨晚大概叫得很大聲,不知道陳阿姨和小鄭醫生會不會聽見他那些污穢話語,梁琰呢?一定氣得要死,連做`愛都不願意和他做,他都記得自己光着腿蹭在梁琰西褲上,布料阻隔着觸碰的快感,他幾次想去脫梁琰的衣服,梁琰都沒理會。

卧室裏始終沒有開燈,托盤裏無味的白粥已經不冒熱氣,梁琰送走了兩位叔伯後天已經黑透了,莊深聽話的沒有出房門,梁琰卻沒來由的一陣心煩,解了兩顆襯衣扣子打開`房門。

莊深站在窗邊,清冷的夜光把他慘白的脖頸照得如同一塊冰涼的白玉。

直至梁琰走到他的身後他都沒有回頭,只是如同自言自語一般輕嘲道:“他們走了,我能下樓了吧。”

梁琰的濃眉一點點皺起,忽而一把扯過他來,捏起他細碎淩亂的發絲,滿目愠色:“做什麽把頭發剪了,你又在耍什麽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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