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天然，天然。”季亦塵打*門，卻沒有看到人。
“媽，你看到天然了嗎？”
“沒有啊，一大早的，天然不在樓上嗎？”
季亦塵叉着腰，“不在。李嫂，李嫂，你看到天然了嗎？”
“沒有。”
季母手搭上季亦塵的肩，“不要想這麽多，也許天然只是想出去散散步呢。”
季亦塵拿出手機，可是手機也沒有打通。
我站在這裏，冷風浸冷我的頭皮，讓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腳跟。
這是一個廢棄的教堂，在大樓高聳的這個城市，這一處又有點別具風味。
“郁天然。”
我慢慢的回過頭，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
趙華很快就堆上溫柔的笑容。
“是郁小姐，對吧。”
“是。”
趙華慢慢靠近，眼睛在我的臉上逗留了一會。
“你長得和你爸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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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
“對了，這麽早叫你來，就是想把這個文件給你的。可別耽誤了正事。”
“這就是你說的我爸的文件？”
“嗯。”
“可是問什麽我爸的文件會在你那？”
趙華笑說：“我和你爸是同事啊，這麽多年，整理以前的資料，就發現了這個。”
我看着密封的文件袋。
趙華嘴角有些許深的笑意，“那我先回去了。”
我看着趙華的背影漸漸遠去，低頭望着手裏的文件袋。
我慢慢的拆開，取出一張紙，裏面就立馬掉落出照片，零零散散的被風吹散在地……
我蹲下來撿起照片，可是，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喉嚨裏好像有什麽在哽咽着，在卡着我的聲帶，讓我連一聲抽泣都沒辦法開在風中……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廢棄的教堂處呆了多久，淚水無數次模糊了我的眼睛，全身被冷風吹的生生的疼。
“爸，我回來了。”
“天然回來了啊，在亦塵家學習的怎麽樣？”
“那必須的啊，我這麽聰明。”
“你這丫頭就不要吹牛了吧。要不是亦塵肯花時間教你，你哪有現在這樣的成績。”
我上前挽住爸爸的胳膊，“爸，你怎麽這樣說，你女兒是會傷心的。”
林振海摸*的頭，“好了，好了，你媽今天給你燒了你愛吃的菜。”
“真的啊，我好開心啊。”
這時，陳林芳也從廚房出來了。
“天然，振海，吃飯吧，你們每次見面話都這麽多。”
“那是，我和爸可是上輩子的愛人呢，是不是，爸。”
林振海笑：“是啊。”
“好了，振海，作為爸爸，都沒個正經。”
“好了，老婆，這不是開心嗎，你看我們的女兒多好啊。”
“好好，你女兒最棒了。”
我抱住爸爸，“爸，你對我最好了，我愛你。”
“好好，老爸也愛你。快，吃飯，不然你媽就要生氣了。”
“嗯。”
其樂融融的燈光下，溫暖初心的笑容。
我站在快餐店的門口，看着其中的一家三口出了神……
我裹緊身上的衣服，繼續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我不想回去，讓他們擔心。
我總覺得頭有點昏昏沉沉的，總覺得下一步就會跌倒在地。
果然，靈驗了，不過我沒有跌倒，因為我被一個人扶住了。
“夏利？”
夏利沖我笑笑，将我攙扶到路邊的花臺。
“怎麽在這碰到你？”
“我只是路過。”
“真的？”
“是啊，對于我來說，只有在大街上走着，才不會覺得自己很孤獨。”
“你好像也有一個悲傷的故事。”
夏利眼眸暗了暗，“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會有潛藏的悲傷的影子。”
夏利陪我一起坐在花臺邊，聞着冬日的溫暖之風……
我努了努嘴，可是卻什麽話都沒有出口。
也許現在沉默是最好的，只有沉默才不會那麽冒失的闖入人心間最不願開放的地方。
“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
夏利站在門口向我揮手。
我開門進去，卻發現屋裏的燈還亮着。
季亦塵蜷在沙發裏，那麽高的個子，蜷在這裏肯定不舒服。
“亦塵，亦塵。”我輕輕的推了推他。
“天然？”他半響才睜開眼睛。
“走，你應該回房間去睡，在這裏你還會着涼的。”
季亦塵圈住我，“你知道我很擔心你嗎？”
“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只想和你一起分擔。”
“可是我不想讓你和我一樣那麽累……”
“天然，你聽着，只要是你的事，我從不會覺得累。因為我愛你。”季亦塵抹去我溢出眼睛的淚水，輕吻去我停留在嘴角的淚水……
靜靜地夜晚，我趴在季亦塵的身上，能清晰的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房間裏留着一盞小燈，是在自己懷孕後準備的，雖然自己并沒有夜盲症……
季亦塵，我真的好愛你……
我抱着季亦塵沉沉睡去，我做了一個夢，穿越時空，我回到了家門口，卻看到自己的父母在争吵，旁邊還站着一個陌生的女人，之後，父親牽着那個女人的手走出了家門，我始終沒有看清那個女人的背影……
我從睡夢中驚醒，卻發現早已是早晨。
“亦塵。”我站在衣櫥門邊。
“醒了？”
“我來幫你打領帶吧。”
“好啊。”
我心不在焉，總是打不好領帶。
季亦塵握住我的手。
“你怎麽了？”
“沒什麽，也許是昨晚沒睡好吧。”
“是不是孩子在肚子裏不安分。”說完，季亦塵蹲下來将耳朵貼在我的肚子上，“孩子，你要乖，不要讓你媽媽那麽辛苦。”
“亦塵，孩子怎麽能聽見你說的話呢。”
“那我們該準備買孩子的用品了。”
“不用吧，我現在才懷孕一個月。”
“早點準備好，早點迎接我們的孩子。”
我笑着抱住季亦塵，“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怕自己以後沒有了你的好，不知道該怎麽辦。”
“傻瓜，你永遠都不會沒有我的愛的。”
可是我怕，亦塵，怕有一天，你不愛我了……
季母拉着我一起來逛街，不到一會的功夫，育嬰用品全部準備好了。
“天然，你看看，還缺點什麽。”
“媽，真的好了，你不能太寵孩子了。”
季母拉住我的手，“孩子當然要寵了。”
我實在沒辦法阻止媽的瘋狂，我打電話和季亦塵，結果他還說媽這樣就是他想做的，果然是母子啊。
“天然，你和亦塵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嗎？”
“沒有。”
“早點想好，男女名各一個。”季母整理着嬰兒房。
我看着滿滿當當的嬰兒房，實在是形容不了那種心情。
“還笑。”季亦塵下班回來後，躺在嬰兒房裏，聽着我把下午的經歷講給他聽，他卻笑的打滾。
“季亦塵，你還笑。”
“好了，我不笑了。”季亦塵坐起來。
“天然，男孩就叫季亦天，女孩就叫季塵然。”
“什麽啊，你這樣太省事了吧，就是把我們的名字湊在一起。”
季亦塵抓住我亂揮舞的手。
“我是認真的，我希望我們的孩子可以感受到他們爸媽的愛。”
“季亦塵。”
“嗯？”
“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貧了呢。”
“結婚的男人，一般嘴都甜，準爸爸的男人，一般嘴都蜜。這樣才會甜蜜。”
季亦塵抱着我，不讓我逃脫，“我還要和你說一輩子的情話，一輩子……”
“季亦塵，你這樣，孩子會學壞的……”
“這也算胎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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