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老男人你變了嘤嘤嘤
于是謝眈走了過去,到二班的時候才看到那個人手上還拿着個手機,正在打電話。
明目張膽。
謝眈走過三班的時候,到飲水機這裏,聽到葉堂說:“你們什麽時候來看看我,我在學校過的好可憐……”
他話沒說到一半,就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咳嗽就是個引子,很快他就開始繼續咳嗽,整個人随之都顫抖了起來,接着根本控制不住,咳嗽越來越猛烈,像是很難受,脊背一抽一抽的。
謝眈連忙走上前,不自覺的擡起手,拍了拍他的背。
葉堂一只手還舉着手機,回頭看來人,見是他,一下彎起了眉眼,也沒躲開。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才對電話那頭笑着講:“有人來愛我了,我挂了。”
不料他說完這句話後,還沒喘過氣來,又狠狠地咳了兩聲,眉頭擰成了一團。
謝眈原本準備收回去的手頓了頓,最終停在了葉堂背上,輕輕地拍着。
葉堂停止咳嗽之後,謝眈問:“感冒還沒好?”
他搖頭“哪有,就是有點咳而已。”随後主動移開話題:“謝眈哥哥,你真是個好人,不睡覺嗎?”
謝眈翻過欄杆,坐在他身邊,沒有回答他說的上半句話,只是搖頭:“睡不着。”
“謝大官人,奴家誇你人好呢,聽見了嗎?”葉堂追問。
“聽見了。”他答。
“那您沒什麽表示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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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表示?”他側頭看葉堂:“怎麽表示?”
“謝謝誇獎,不是你的常用語嗎?”葉堂裹緊校服,禮貌一笑,又開始胡說八道:“當然,如果你能說一句什麽謝謝堂堂誇獎或者堂堂說的對之類的話,我肯定會更開心。”
“謝謝誇獎。”謝眈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
葉堂沒回答,低頭報複在謝眈的校服之上,把他的校服拉的老長,拽到了膝蓋處,整個人蜷在了欄杆上,沒個坐樣,似乎下一秒就要摔下去了。
看着做出這種高難度動作還始終沒能掉下去的葉堂,謝眈心裏并沒有心疼校服的想法,而是感嘆年輕真好。
他校服下還有一角卷了起來,冷風會從裏面灌進去,謝眈伸手,把下衣擺扯直了。
“校服借我幾天?”他問。
“嗯。”謝眈答,覺得坐在欄杆上其實還是有點冷,主動問他:“去醫務室看看?”
葉堂看着前面,問:“你陪我?”又笑:“我可不想一個人去。”
“嗯。”謝眈下了欄杆,站在欄杆外很窄的臺階上:“下來吧。”
等他走下臺階之後,葉堂才從校服裏鑽出來,順便滑下了欄杆。
從高二教學樓走到醫務室要經歷很長一條路,路在兩棟教學樓中間,兩邊都種着樹,秋天飄了一地葉子,被人掃到了兩邊堆積着。
午睡時外面基本上沒人,秋天又冷得很,一眼望去凄清蕭瑟。
兩人不緊不慢的走着,一邊說話,據葉堂說,他能再感冒還要拜那晚唱歌所賜,幾個人都是鬼哭狼嚎讓人不忍卒聽,只有他一個人是天籁之音繞梁三日。
這個出自葉堂口中的說辭謝眈自然是不信的。
不想葉堂見他沒有回答 ,轉而把注意力移到了他身上,忽然問:“謝眈哥哥,你唱歌給我聽好不好?”
“不好。”他拒絕。
“好,你唱一下好不好,幾句也行。”葉堂耍起無奈,開始站在原地不動。
謝眈沒管他,自顧自往前走。
但他剛邁出一步,衣服就被扯住,回頭看時,葉堂一不做二不休的蹲在了地上,擡頭問他:“就幾句,我一直想聽你唱歌來着。”
謝眈看着宛如小孩般撒潑耍賴的葉堂,一時間噎住了,默然半響後,問:“想聽什麽?”
聞言,他一下就站了起來,揚起葉堂式标準微笑:“随意,都依你。”
兩人一路走過去,剛開始謝眈想了片刻,不知道該唱什麽,最後受不了葉堂一直催,才勉勉強強唱了幾句。
他唱了哥哥的《春夏秋冬》,選的是秋天的那一段。
原因很簡單,這首歌開頭就是秋天,他只唱一段的話不會顯得很突兀。
而且現在的季節也是秋天,很合适。
“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
謝眈很喜歡秋季,因為氣溫合适,常常是不冷也不熱。
“秋風即使帶涼,亦漂亮。”
春天過于溫暖,夏天太熱,冬天太冷,秋天完美的把夏冬鏈接在了一起。
“深秋中的你填密我夢想。”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
它意味着付出的,無論如何,終将得到結果。
“就像落葉飛,輕敲我窗。”
秋天于他而言,是相遇,是告別。
原主的聲音有點低,謝眈在香港呆過很久,會唱粵語,空曠的長路,像是一支在耳邊的淺唱低吟。
四句歌詞唱的很快,沒多久後,謝眈停下聲音,兩人離醫務室很近了。
“在場。”他唱完一段,葉堂對他這樣說:“秋天該很好,因為我在場。”
果然正經不過三秒,很快又說:“謝眈哥哥唱歌好好聽啊,嘤嘤嘤想娶怎麽辦。”
“不怎麽辦。”謝眈第一次正面回答他這種無理取鬧的問題。
“嘤——”
“拳打嘤嘤怪。”謝眈打斷他的話。
“老男人你變了。”葉堂一臉憤懑:“你變得和他們一樣了。”
謝眈看他一眼,繼續往前走,聽見他說:“你不再是那個老男人了你會用網絡用語了,嘤嘤嘤。”
謝眈默然,礙于到了醫務室葉堂還磨磨蹭蹭不肯進去,兩人在門外僵持了幾分鐘,才找醫生簡單看了一下喉嚨,弄了點藥,兩人才往教室回去。
到了一樓,因為要上課,葉堂回四樓,兩人就分開了。
下午一節體育課成功的變成了自習課,李宇怨聲連天,坐在位置上憤憤不平,趙同馳坐在講臺上維持班級紀律,不準他在找人說話。
謝眈拿出本子,把自己這個月的學習總結了一下。
他現在的基礎差不多已經打好,再加上重生前掌握的知識,還有提前做的卷子,差不多都可以開始自主複習。
上次買的教輔資料幾乎都在他高強度的練習下做完了,謝眈課間不怎麽處教室,把這些時間全部用來刷題了。
其實上課玩耍,下課扯皮拉筋,成績照樣不錯,這才是謝眈以前讀高中時的學習生活。
只不過他向來比別人要努力些,于是便被衆人打上了這樣一個詞,長久以往,致使他們往往忽略了謝眈閑散的日子,都覺得他是個拼命三郎。
然而現在看起來是不可能了,不努力根本沒辦法的。
他拿了幾張卷子來做,準備一會兒去學校書店裏買幾本課外書看看,學習閱讀技巧。
吃晚飯時,陳傑來找他,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去食堂。
兩人到了食堂之後,找了一隊排着,恰好兩人都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鄧楊。
謝眈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沒看到他了,今天忽然看見 感覺似乎有些頹廢,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傲氣和不可一世的感覺。
陳傑似乎也看到了,因為他沒過多久後就問:“謝眈,你知不知道胡子最近在找鄧楊的麻煩?”
“胡子找他?”謝眈對此全然不知,陳傑于是繼續開口,微微壓低聲音說:“因為他鄧楊他們在賣煙。”
賣煙這種事他倒是挺了解,因為他讀書的時候朋友也賣過。
他不吸煙,所以不知道有哪些煙,但他知道,在學校賣煙這種行當,在讀書時代算是挺賺的。
“鄧楊不是以前在高二賣煙嗎?胡子一直在高一和高三賣,現在胡子也想在高二賣,準備插一腳進去。”陳傑說。
聞言他若有所思,問:“高二就鄧楊在賣煙?”
“沒有,鄧楊和七班一個男生一起賣的。”
陳傑說到這裏,解釋道:“只不過和他關系不好的也不買他的,自己都帶了。”陳傑說着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對鄧楊賣煙的事兒不怎麽樣喜歡。
又說:“比如葉堂,他就從來沒在鄧楊那裏買過,回回都是自己帶,但絕大多數高二的人都還是會在他那裏買。”
謝眈一直聽者,看他嗤笑一聲:“之前他們又不是沒找過鄧楊,叫他別賣了,他還不聽,這次放月假,估計要在外面打一架。”
“胡子怎麽想的。”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他和胡民目前接觸的情況來看,胡民絕不是那種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既然已經管了高一和高三賣煙的情況,不至于再為高二這邊再做出這種對名聲不太好的事。
陳傑頓了一下點頭:“胡子這個事兒做的是有點過了,但賣煙這個事也說不準,誰有實力誰就賣呗,再說我哥給我講了一下原因,他那邊有點事兒。”
正好排隊到謝眈這裏,陳傑沒再說話了。
等到餐桌前坐下後,謝眈問他:“ 胡子那出了什麽事?”
“聽說是為了還債。”如今他們幾人關系都不錯,陳傑自然也不會一直隐瞞。
“還什麽債?”謝眈不禁生出疑惑。
陳傑扒了一口飯,低頭說:“胡子呢,家裏環境還不錯,但他有個發小,從小玩到大那種,關系很硬。”
“他發小沒讀書了,在外面上班,前段時間迷上了賭博,好像欠了七萬多,聽說債主找上門來,都是些社會上的人,要砍他手。”
陳傑又吃了口飯,繼續說:“胡子沒辦法,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就幫他還錢呗,但一個學生,哪裏來這麽多?”
謝眈頓住,一時間居然連吃飯的心思差不多都消失殆盡了。
“他只好在外面借,加上利息,欠的也不少,誰知道他那發小又跑路了,全剩下他一個人來還,他也不能告訴給他家裏人,現在只能靠賣煙賺錢來還,挺不容易的。”
原來如此。
謝眈聽完後,給他遞了一張衛生紙。
陳傑講,接過衛生紙,一邊吃飯一邊說:“坑人的發小多了是了,胡民是被坑的典型。”
謝眈頓了一下。
他也有一個發小。
不過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多說無益。
“我一會兒去找一下胡子。”謝眈突然開口,看着還沒反應過來的陳傑,說:“他這麽一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可以給他借錢。”
作者有話要說: 叮~準時滾回來更新啦^_^
胡子這個呢……來自生活中的一位朋友,很重情重義,但是被人辜負,嗯。
依舊是吃糖糖的一天呢~
感謝?“狐言”寶貝兒的地雷~ “羽羽”寶貝兒的兩個手榴彈,以及 “Danna_aaaa”寶貝兒的手榴彈^_^
【鞠躬】麽麽噠
明天開始恢複更新!^_^謝謝支持~感謝你們還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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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