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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嚴震的話，又把楊曼雲說得不好意思了。

他說話一向這麽直接。涉及到這種事情也是口無遮攔的，根本不會拐彎。

楊曼雲無奈地跟嚴震說：“你以後說話能不能婉轉一點兒。”

“嗯？”嚴震就沒聽懂楊曼雲話裏的意思，他哼了一聲之後，又催促了一遍：“睡覺吧。”

楊曼雲被嚴震的不解風情給弄得沒話說了。

算了。他想睡覺就睡覺吧。

畢竟他在典當行忙了一天，估計也累了的。

楊曼雲也見過嚴震做生意的樣子，認真起來的時候那絕對是廢寝忘食的。

典當行還沒開張的那會兒，嚴震每天都要熬夜查資料，寫東西。

也是那會兒，楊曼雲才發現嚴震的眼睛居然近視。

他查資料的時候，都會戴眼鏡。嚴震喜歡戴黑框眼鏡。

楊曼雲覺得，他戴眼鏡之後比平時更有味道了。

**

這天晚上，嚴震真的是摟着楊曼雲睡的。

楊曼雲一動不動地窩在他懷裏，一直到第二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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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的時候，嚴震的胳膊已經麻了。

但是他沒覺得特別不舒服，因為楊曼雲笑得很開心。

嚴震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兒，看楊曼雲這樣，他也就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特別開心。

……

臘月二十九那天，嚴震就把典當行關門了。

楊曼雲說想準備點兒過年吃的東西，她又不會做飯，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嚴震身上。

跟嚴震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楊曼雲胖了一圈。

因為嚴震做的飯太好吃了。她每次都會吃很多。

楊曼雲出-獄之後，就一直瘦得皮包骨頭的，不管吃什麽都胖不起來。

可是遇見嚴震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楊曼雲覺得，看一個男人對女人好不好，一定要先看女人的身材。

如果女人瘦得皮包骨頭，那她的男人一定對她很不好。

如果一個女人紅光滿面，身材勻稱，那她的男人一定對她很好。

這麽一想，其實嚴震還是對她很好的了。

楊曼雲個子高，之前一百斤。現在一百一十多斤，正好達到了标準體重。

嚴震穿着一件白色的圍裙，在廚房裏做了一個下午的菜。

楊曼雲則是一下午睡覺。

她睡醒的時候，嚴震已經做完了。

楊曼雲走到廚房，看到嚴震穿着圍裙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楊曼雲走上去，擡起手來拽了拽嚴震的胡子。

她的眼睛亮亮的，閃爍着暧-昧的光。

對上嚴震的視線，楊曼雲又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嘴-唇。

那樣子，看起來很局促，但是又有幾分誘-惑。

嚴震一下子就把楊曼雲拽到了懷裏，他用下巴蹭-着她的臉。

“剛睡醒就撩我。又餓了？”

楊曼雲被嚴震下巴上的胡子紮得疼了，她嫌棄地推開嚴震，有些嬌嗔地說道：“讨厭，胡子弄疼我了。”

楊曼雲這麽一說，嚴震不但沒把下巴的從她臉上離開，反而蹭-得更用力了。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幼稚，越不讓做的事情越是做得欲罷不能。

楊曼雲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嚴震再過個春節都三十六了，幼稚起來的時候跟十六歲的孩子差不多。

男人可真奇怪。

“疼麽？疼麽？”

嚴震一邊用下巴在楊曼雲臉上蹭來蹭去，一邊含着笑問她。說出來的話也是越來越沒尺度。

“我怎麽覺得你特別舒服？下次……我換個地方弄，你覺得怎麽樣？”

“真的很疼，你胡子那麽硬，紮死我了……”

楊曼雲伸手推着他的肩膀，“我巴不得你換地方蹭呢，別把我的臉弄毀容了。”

嗯，楊曼雲還是太純潔了。

她根本不知道嚴震的話是什麽意思。

這麽一答應，倒是給了嚴震繼續調-戲她的機會。

嚴震在楊曼雲臉上咬了一口，笑着說：“我就知道你想讓我換別的地方。你就是一只饞貓，現在是不是就流口水了？”

“……嗯？”

楊曼雲腦子轉得沒那麽快，她以為嚴震說得是她想吃好吃的了。

想了一下之後，楊曼雲點了點頭。

“是啊，我還沒走進來的時候就流口水了。餓死了。”

聽着楊曼雲的說辭，嚴震終于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來。

他從來沒有在楊曼雲面前這麽笑過，笑得就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孩兒似的。

楊曼雲剛開始還不知道嚴震在笑什麽，過了一分鐘，她才反應過來。

之後，她惱羞成怒地捶了一下嚴震的肩膀。

“臭男人，你不要臉。”

楊曼雲自認為反應不算慢，但是在嚴震面前那就是小巫見大巫。

其實嚴震也沒讀過幾年書，他說他高中念到一半兒就辍學去跟車了。

楊曼雲本來還覺得自己比他聰明來着。

誰知道相處的過程裏，居然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栽跟頭。

這男人的腦子，轉得實在是太快了。

……

“先把上頭這張嘴的喂飽了，別的……就先讓它饞着吧。”

嚴震一邊說話一邊把身上的圍裙摘下來扔到一邊兒。

看着楊曼雲又羞又惱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嚴震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楊曼雲看到小木桌上花樣繁多的菜時，眼睛一下子就放光了。

不得不說，嚴震的廚藝真的太棒了。

只聞味道，楊曼雲就被饞出了口水。

呃，不過她現在有點兒不能直視口水這兩個字。

因為嚴震的調侃，一提到這兩個字兒，楊曼雲就會想起來他說的那些葷段子。

楊曼雲真的挺餓的，一頓飯吃了很多。最後撐得肚子都鼓起來了。

洗碗的時候，她還覺得肚子漲漲的。

嚴震收拾完廚房的地，就站到了楊曼雲身後。

趁着楊曼雲不注意，嚴震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兩只手摁到了她的小-腹處。

楊曼雲吓得差點兒把手裏的碗扔掉，“你幹什麽呀，走路都沒聲音嗎？”

嚴震“嗯”了一聲，放在她肚子上的手用力摁了一下。

然後，他意味深長地笑了。

“這次是真撐到了吧。都這麽鼓了。”

“誰讓你做飯做那麽香。”楊曼雲笑，“你都不知道啊，跟你住一起以後，我整個人都胖了一圈。都怪你。”

楊曼雲這話聽着像是抱怨，但是仔細品品吧，又能品出來一股名為幸福的味道。

嚴震雖然不解風情，但是也聽出了她話裏的嬌嗔。

嚴震把手往上移了移，然後停在她胸前捏了一把，就像是在鑒定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笑着說：“好像是胖了。該有的地方總算長起來一些了。”

楊曼雲無語。

雖然她以前瘦，但她該有的地方還是有的，好不好。

雖然不算大，但是在她這樣的身材的人裏，已經算好的了。

最起碼不是飛機場。

楊曼雲覺得自己不能再任由嚴震調-戲下去了。

所以，她要反擊。

于是，楊曼雲笑着問了嚴震一個問題。

她問他：“可是你該長的地方還是沒長，你說我要怎麽辦啊？揠苗助長有用嗎？”

每一個男人都不允許任何女人質疑自己的那玩意兒，嚴震也一樣。

楊曼雲這麽一問，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揠苗助長，什麽玩意兒？看她是活膩歪了。

欠收拾。

“雲雲，你知道你這麽質疑我會有什麽後果嗎？”

嚴震把楊曼雲的身子轉過來，讓她和自己對視着。

“揠苗助長？倒也行。要不然我們現在試試？你要用手揠還是用腳？”

“……震哥，你冷靜一點。”

楊曼雲被嚴震的眼神吓得吞了吞口水。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楊曼雲絲毫不懷疑他會在下一秒把她給撕-了。

呃，不對。連骨頭把她吞了也不是沒可能。

除了眼神反常之外，嚴震一切都挺正常的。

他的動作很柔，說話的聲音也是溫溫的。

楊曼雲這麽解釋之後，嚴震笑着摸了摸她的臉蛋，然後用一副極度寵溺的語調開口。

“不怕。震哥不會害你……來，你先告訴我，揠苗助長要用手還是腳，嗯？不要再讓我問第三遍。”

嚴震說這話的時候，嘴-唇已經貼-到了楊曼雲的臉上。

呼出來的熱氣呵到她臉上，楊曼雲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楊曼雲當下就無語問蒼天了。

她特別想知道，當初她怎麽就招惹了這麽個男人呢。

實在是太不好惹了。

随随便便一句話，就能把她弄得窘迫不已。

“羞了？”

見楊曼雲不說話，嚴震用手指卷着她的頭發。

“之前逗我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矜持。不是你說要揠苗助長來着？”

狗屁揠苗助長啊。

楊曼雲在心裏罵了一句。

然後，她決定，以後再也不要跟嚴震開玩笑了。惹不起，躲得起。

這麽想着，楊曼雲臉上擠出一個讨好的笑。她擡起手來，勾-住嚴震的脖子。

“我錯了……好不好？震哥你不要生氣了嘛。”

“就你認錯快。”

嚴震氣不過，低頭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

“這種帶顏色的玩笑，只能我跟你開。你一個女人，別總把這些話挂嘴邊。知道了吧。”

楊曼雲被嚴震的不講理弄得無言以對了。只能看着他沉默。

“……”

嚴震繼續說：“男人跟女人開這種玩笑，是為了看女人害羞不好意思的樣子。不是為了聽一個更黃的笑話。懂？”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看我害羞的樣子？”楊曼雲對嚴震眨巴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