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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什麽意思？”

嚴震擋在楊曼雲面前，目光緊鎖在她臉上。

“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什麽叫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老子看你是和陸景川喝酒喝傻了！！”

嚴震自認為已經夠低聲下氣地哄她了。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她這樣的态度。

他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說話也越來越難聽。

媽-的，昨天晚上就想發脾氣了。

她跟那個陸景川在一塊兒呆了一天就不是她了對吧。

以前那麽乖，現在突然就跟他鬧這一套。被灌迷魂藥了吧。

楊曼雲被嚴震突然提高的聲音吼得懵了幾秒鐘。

反應過來之後，她笑着點了點頭。

“嗯，我是喝傻了。嚴震，我不想繼續過這種生活了。你和溫橙在一起，挺好的，我退出吧。”

這是楊曼雲和嚴震在一起一年多，第一次說這種看似無理取鬧的話。

她以為自己能一直安靜下去。但是，她終究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偉大。

随着時間的推移，她想要的也越來越多。

北方的民間有一句俗語叫做“人心沒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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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用這個詞兒來形容楊曼雲再合适不過了。

一開始，她想要的只是待在嚴震身邊。

後來，她開始渴求嚴震的關心。

到現在，她開始希望嚴震只屬于她一個人。

她知道，其實不是嚴震的錯，只是她還沒有學會知足常樂這個道理。

……

楊曼雲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嚴震也知道她為什麽會鬧別你了。

他和楊曼雲解釋：“溫橙現在一個人，沒有工作，典當行正好缺個會計，我就讓她過來了。”

嚴震的解釋，換來的只是楊曼雲的一聲冷笑。

說到底，不還是舍不得麽。

如果他對溫橙沒有感情，怎麽會看溫橙沒有工作就毅然決然地讓她到典當行。

“你不用和我解釋的。”

楊曼雲垂下頭做了個深呼吸。

“震哥，你做什麽都可以的。”

“随你吧。”丢下這句話，嚴震就離開了。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和她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他指不定又會控制不住說出來什麽傷人的話。

嚴震真心不擅長哄人，他也不想哄。

因為和楊曼雲鬧了別扭，嚴震今兒去典當行的時候把遠遠一起帶走了。

遠遠知道他們兩個吵架了，所以就乖乖地沒有說話。

兩歲的孩子，其實已經會察言觀色了。

遠遠地嚴震還是有些害怕的，看他心情不好，也就不敢再吵了，乖乖地跟着嚴震去了典當行。

嚴震帶着遠遠離開之後，楊曼雲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裝了滿滿的一個行李箱。

她和嚴震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沒有賭氣的成分。

昨天晚上，楊曼雲和陸景川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兒，聊了很長一段時間。

楊曼雲和陸景川說了很多事情，從她住監-獄，說到了現在。

這些事情，楊曼雲甚至都沒有跟嚴震說過。

從她出獄到現在，她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所有的事情她都是憋在心裏的。

如果沒有遇到嚴震，楊曼雲大概可以一個人無所謂地走很久很久。

可是，老天爺偏偏讓她遇見了嚴震。

……

楊曼雲收拾好東西之後就走了，她從新房子坐公交回了院子裏，搬家好幾個月，她一直都沒時間回來。

走進院子裏的時候，楊曼雲最先看到的就是院裏栽着的那棵柿子樹。

嚴震說得沒錯的，柿子樹上果然長了很多青色的柿子。

現在還很小，估計再過幾個月就可以長大了。

楊曼雲記得，她爸在的時候就喜歡擺弄這棵樹。

她小時候，每一年都能吃到柿子樹上結的果。

後來她進監-獄了，再出來的時候爸媽都去世了，這棵樹就再也沒結過果了。

不知道嚴震是怎麽打理的，竟然能讓好幾年不結果的樹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長出來這麽多果實。

幾個月沒人住過的房間已經蒙上了一層灰。

楊曼雲把行李箱放到床邊，從的洗澡間打了一大盆水，把家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擦了一遍。

她是個很愛幹淨的人，自己住的地方絕對不可以有一點兒灰塵。

楊曼雲收拾到中午才把房間收拾完。接着，她出去買了點兒吃的。

以後要一個人在這裏住，不吃東西也不行。

下午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楊曼雲才發現，其實，回歸到原來的生活也沒什麽難的。

**

嚴震一整天都沒有聯系過楊曼雲。

這兩天生意忙，又帶了一整天遠遠，他忙得暈頭轉向的，根本就沒有時間。

嚴震發現帶孩子真的是個技術活兒，他只不過帶了一天就不耐煩了。

真不知道楊曼雲之前幾個月是怎麽有耐心帶遠遠的。

這麽想想，嚴震就覺得楊曼雲特別好。

他想，今天晚上回去，他要好好給楊曼雲做一頓飯犒勞一下她。

……

晚上回去的時候，嚴震特意去了一趟超市，他買了很多楊曼雲喜歡吃的菜。

他想，這樣哄一哄的話，她應該不生氣了吧。

嚴震一只手拎着一大袋東西，一只手抱着遠遠回到了家。

他原本以為家裏的燈會亮着。但是沒有。

他回來的時候，家裏的燈一盞都沒有亮。

嚴震把東西放下，在家裏轉了一圈兒，始終沒有看到楊曼雲的身影。

他拉開主卧的櫃子，發現裏頭她的衣服都不在了。

嚴震突然就想起來楊曼雲昨天晚上說的搬出去。

原來她不是說說而已，是玩兒真的。

算了，走就走吧。嚴震揉了揉眉心。

和楊曼雲相處這麽久，他第一次覺得這麽累。

他不知道楊曼雲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她多可愛啊，不吵不鬧，那麽聽話。

根本就不會因為一件溫橙的事情就做出這麽沖動的決定。

嚴震把遠遠抱起來，嘆了一口氣。

他問遠遠：“遠遠，你想讓爸爸媽媽一起帶你麽。”

小孩子對大人的事情不是很了解，遠遠當然也不會知道嚴震和溫橙之間複雜的關系。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嚴震問過這個問題之後，遠遠認真想了想。

他說：“要阿姨一起。媽媽不好，阿姨好。”

“這幾天阿姨不在，先讓媽媽陪你，行不行？”

嚴震摸了摸遠遠的頭，溫柔地和他商量着。

“阿姨有事情要忙，等她忙完了，爸爸就把她接回來讓她和你玩兒，好不好。”

遠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其實他是不怎麽理解嚴震說的話的，但是他聽到阿姨會回來，還是很開心的。所以就答應了。

嚴震看遠遠這麽聽話，特別欣慰地笑了笑。

這天晚上，是他們爺倆兒一塊兒過的。

嚴震給遠遠做了晚飯，喂他吃了，然後又親自動手給他洗了澡。

帶一個孩子有多累，嚴震今天總算是體會到了。

如果讓他每天又帶孩子又工作，估計沒幾天他就得瘋了。

把遠遠哄睡之後，嚴震給楊曼雲發了一條短信。

他說：消氣了就回來吧。我和孩子都想你了。

這是嚴震第一次給楊曼雲發短信。

說來也是挺奇怪的，他們兩個人很少用通訊設備交流。

楊曼雲不怎麽給嚴震打電話，嚴震也不太給她打。除非是有什麽急事兒了才會打電話說一聲。

發短信就更別提了。一年多了，一條都沒有發過。

這麽一想，嚴震突然覺得自己和楊曼雲的交流真是少得可憐。

他連她的過去都不了解。他只知道她住過監-獄，但是不知道原因。

嚴震自己也意識到了，他對楊曼雲的關心的确是太少了。

她生氣也不是沒有理由。

……

楊曼雲收到嚴震的短信的時候，正和陸景川在外頭壓馬路。

她拿出手機來看短信，正好就被陸景川看到了。

楊曼雲收起手機來，對陸景川笑了笑：“他發來的。不回了。”

聽到楊曼雲的話，陸景川也笑了。

他伸出手來摟住楊曼雲肩膀，笑着調侃她。

“行啊雲姐，一教就會。你就應該有這樣的氣魄。”

對于陸景川的贊揚，楊曼雲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今天晚上是陸景川約楊曼雲的，他說他心情不好，想出來走走。

楊曼雲也沒什麽事兒，就答應他了。于是他們兩個人就出來壓馬路了。

走了沒一會兒，就碰見了溫橙。

楊曼雲覺得，這個世界太狗血了。

她不想看見誰的時候，老天非得讓那個人出現在她眼前。

看到楊曼雲和別的男人一塊兒逛街的時候，腦袋裏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定要讓嚴震知道。

楊曼雲并沒有和溫橙說話，面對面走過去，楊曼雲就像不認識她一樣和她擦肩而過。

溫橙咬了咬牙，在心裏把楊曼雲罵了一通。

“雲姐，你怨氣很重呀。”

陸景川湊到楊曼雲眼前，嬉皮笑臉的。

“來，笑一個嘛。”

**

嚴震一直在等楊曼雲的回信，他拿着手機等了一個多小時，如果不是溫橙敲門，他大概還會繼續等。

嚴震聽到敲門聲的時候，以為是楊曼雲回來了。

他想都沒想就趕緊跑過去開門兒。

看到眼前站着的溫橙時，嚴震愣了愣。

然後，他有些不耐煩地問她：“大半夜找我有什麽事兒麽？”

“我，我能進去說麽？”

溫橙小心翼翼征求着嚴震的意見。

嚴震躲開之後，她用最快的速度進了客廳。

進去之後，她吞吞吐吐地問他：“嚴震……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是因為我嗎？”

“我剛才看到她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外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