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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小孩子總是喜歡模仿大孩子。

這一點在小月亮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小月亮在嚴震懷裏哭了一通之後，就恢複了正常。

嚴震還準備繼續哄她，可是她已經跳下來拉着遠遠去玩兒了。

當時嚴震就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

這小家夥才多大，就懂得利用他了，實在是太讓人傷心了。

嚴震看着遠遠和小月亮的背影，一臉幽怨地和楊曼雲抱怨。

“小月亮站在和她哥哥親了，我這個當爹的都沒地位了。”

楊曼雲笑着反問他：“你什麽時候有過地位？你女兒可精着呢，什麽時候該站在哪裏她比誰都清楚。”

**

卧室。

遠遠寫作業，小月亮守在旁邊，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遠遠算題的時候，她會跟着皺眉，然後也扳手指。

其實她根本什麽都不懂，只是想學一下遠遠的動作。

遠遠做作業很快，沒一會兒就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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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作業之後，他就抱着小月亮坐到了床上。

遠遠從書架上拿了一本百科全書，“小月亮，哥哥給你講故事，聽不聽？”

“聽聽聽！”

小月亮興奮地拍手，她盤着腿坐在床上，認真地看着遠遠。

遠遠随便翻了一頁，就開始給小月亮講故事了。

“在地球之外的銀河系裏，還有很多很多星球。月球就是我們每天都可以看到的月亮，火星就是……”

“哇！好棒！”

小月亮突然跳起來拍手，不知道是被遠遠說的哪句話給觸動了。

她摟住遠遠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哥哥，要飯飯，肚肚餓了。”

遠遠一聽小月亮這麽說，就趕緊抱着她去廚房找楊曼雲了。

小月亮是個小吃貨，在她的世界裏沒有什麽比吃更重要。

只要餓了，她就什麽事兒都顧不上了。

遠遠深知這一點，所以就趕緊抱着小月亮去覓食了。

……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兩個孩子一天比一天大。

随之而來的，是嚴震家庭地位的不斷降低。

嚴震本來自戀地以為小月亮和他是一個戰線的，但是經過一次又一次地驗證，他發現事實并非如此。

一旦出什麽大事兒，兩個孩子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楊曼雲那邊。

小月亮年紀小，還說不出什麽噎死人的話，但是遠遠那張嘴，真是每次都能把嚴震氣得半死。

搬新家的時候，嚴震要讓小月亮一個人住一間卧室。

小月亮死活不肯，楊曼雲也舍不得和小月亮分開，遠遠當然是無條件地站在楊曼雲這邊了。

于是，嚴震再一次經歷了以一敵三的窘迫。

“小月亮還小，她一個人睡肯定會害怕的。”

楊曼雲給嚴震講道理，過後又和他商議：“等她再大一點兒再讓她一個人睡吧。現在太小啦。”

小月亮聽着媽媽的話，不停地點頭，小臉蛋兒上的表情格外地委屈。

“就是就是，爸爸，你不親我了，我是乖寶貝，不敢一個人覺覺的。”

嚴震被小月亮的表情弄得心軟了，但是他還是不能接受繼續讓小月亮和他們一起睡覺。

因為實在是太礙事兒了，尤其是現在小家夥懂了一些事兒，嚴震晚上想和楊曼雲親-熱總是得顧忌着她。

等她睡着了才敢正兒八經地來。

這樣的日子都持續好多年了。

剛開始嚴震還覺得偷-偷-摸-摸好像也不錯，做起來還挺刺-激的。

但是，有一次小月亮在他正準備脫-褲子進去的時候醒來了。

那一次直接把嚴震給吓軟了。

小家夥睡眼朦胧地盯着他，好奇地問：“爸爸要在媽媽身上撒尿嗎？為什麽不去廁所？”

當時嚴震可真是哭笑不得。

那件事兒之後，嚴震就有陰影了。

這次搬家，嚴震早就打算好了讓小月亮一個人住。

她都六歲了，遠遠兩三歲就開始一個人睡了。

哪兒有孩子這麽大還當大人電燈泡的？

想了想，嚴震還是沒同意。

他說：“不行，小月亮站在已經是大孩子了，大孩子就應該一個人睡覺，不能再和爸爸媽媽睡了，不然就不是大孩子了。”

小月亮可憐兮兮地說：“那我不要當大孩子了……我要當小孩子，繼續和媽媽一起睡覺。”

“可是你會吵到爸爸。”

嚴震拉住小月亮的手腕，耐心地對她解釋。

“爸爸每天都要去賺錢，晚上睡不好白天就不能賺錢……要是和你一塊兒睡，爸爸就會睡不好，第二天賺錢都沒有精神。”

“我不是要和爸爸睡。”

小月亮弱弱地給嚴震解釋。

她說，“我只是想和媽媽一起睡……”

聽完小月亮的解釋之後，遠遠也開口了。

他對嚴震說：“這不就好辦了，讓雲雲阿姨和小月亮一起睡，爸你一個人睡就行了啊。”

楊曼雲也覺得遠遠這個主意不錯，立馬就同意了。

“啊，我覺得這樣也不錯，我和小月亮一起睡，你一個人睡，這樣我們也吵不到你睡覺了。”

嚴震當時就要吐血了。

怎麽他老婆和他一點兒默契都沒有呢？

別人家都是夫妻兩個人一塊兒對付孩子，他們家倒好，老婆和兩個孩子聯合起來對付他。

……

争論的結果當然是小月亮贏了，楊曼雲舍不得女兒，非要和她一塊兒去睡。

下定主意之後，她就上樓收拾東西去了。

嚴震一臉不爽地緊随其後。

剛一進卧室，他就把楊曼雲拉到了懷裏死死地抱住。

“小月亮都六歲了，你怎麽還慣着她和她一塊兒睡覺。這樣她以後都不獨立了。”

楊曼雲一臉冤枉地看着嚴震，反問道：“不是你說女兒要慣的嗎？”

嚴震不爽：“我是說小時候要慣不是現在也得慣！再說了，慣也得分事兒吧？你他媽跑去和她一塊兒睡了，老子晚上想幹的時候找誰幹？楊曼雲你說，你是不是成心想憋死我？”

楊曼雲被嚴震吼得懵了幾秒鐘。

後來她終于反應過來嚴震是為什麽生氣了。

呃，她還真是沒想那麽多。只是覺得應該陪着孩子而已……

畢竟小月亮才六歲，在楊曼雲看來，她還是很小。

而且小月亮是個女孩子，一個人睡覺肯定會害怕的。

答應下來的時候，楊曼雲就只想着這些。

現在嚴震這麽一說，她也覺得挺有道理的。

那一次小月亮把嚴震給吓軟的事兒她也記得……

這樣的事兒要是再來一遍，嚴震估計該不行了吧。

不是都說那樣特別傷身體麽。

“呃……那我把她弄睡着了就過來和你睡覺，這樣行麽。”

楊曼雲想了半天才想出來這個辦法。

嚴震聽到楊曼雲這麽說之後，特別勉強地點了點頭。

“行吧，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今天晚上我在卧室等你，你讓小月亮早點兒睡啊。”

楊曼雲聽話地點點頭，“嗯，她今天累了，應該睡得很早的。你等我吧。”

**

樓下，小月亮和遠遠坐在沙發上一塊兒看《智慧樹》。

遠遠看得特別認真，小月亮則是在旁邊不停地搗亂。

看到一半兒的時候，小月亮突然坐到遠遠的腿上。

“哥哥，我跟你說一件事兒啊……關于爸爸的小秘密，你要不要聽？”

遠遠皺眉盯着小月亮，“什麽小秘密？”

小月亮眨巴了一下眼睛，對遠遠說：“和爸爸媽媽一起睡覺覺的時候，我看到過好幾次爸爸在媽媽身上撒尿诶……媽媽好像都不知道。原來爸爸這麽大了還會尿床啊。”

遠遠：“……”

遠遠雖然只有九歲，但是對這種事兒隐隐約約明白一些。

小月亮一這麽形容，他就知道是什麽事兒了。

但是，想了半天，遠遠都不知道要怎麽把這件事兒解釋給小月亮聽。

說出來的小秘密沒有得到回應，小月亮很是不服氣，她擡起手來在遠遠面前揮了揮。

“哥哥，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是真的哦，爸爸在媽媽身上撒尿尿，尿的顏色還是白色的，就像牛奶一樣呢！哎，哥哥，是不是男生尿尿都是牛奶啊？”

遠遠扶額，小月亮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都把他給吓到了。

“呃，小月亮……這些等你長大就明白了。哥哥也不是很清楚诶，因為哥哥也沒有長大。”

小月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喔……是這樣的啊。那我什麽時候才能長大，才能明白啊？”

遠遠摸摸她的頭，“該長大的時候一定會長大的，不要着急。着急就長不大了。”

“好吧，那我不要着急長大了。”

小月亮從遠遠腿上下來，繼續認真地看起了《智慧樹》。

……

楊曼雲收拾完東西之後，已經七點半了。

這個點兒再做飯肯定是趕不及了，所以嚴震就帶着他們一塊兒出去吃了。

他們一家人很少出來吃飯，因為楊曼雲總說外面的東西不安全，怕小月亮吃了以後生病。

所以，小月亮基本沒吃過什麽外頭的東西。

這次能出去吃飯，小家夥興奮得不行，出去的路上興奮得又拍手又跺腳的。

安全座椅都快關不住她了。

“啊！我要吃好吃的了！我終于要吃好吃的了~”

小月亮拽了一把遠遠的袖子，興奮地對他說：“哥哥，這是我第一次出來吃好吃的，你呢？”

遠遠笑着回答她：“我不是第一次，我很小的時候經常出來吃好吃的。”

小月亮撇嘴：“哼，爸爸媽媽只帶哥哥出來吃好吃的，不帶我，我生氣了！”

遠遠繼續笑。

他認真地對小月亮解釋：“女孩子要保持身材，吃太多好吃的會變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