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使壞
本來與經銷商的應酬是不需要上面領導親自出面的,但火雲較之其他品牌賣得很是一般,利潤也不高,在得知火雲想要發展海外市場的消息後,幾個經銷商大頭一合計,想着火雲一定面臨着資金壓力,于是趁火打劫跟他們壓一壓價,壓不下就幹脆把這雞肋扔了,去做些其他更好的牌子。
所以這場飯局其實是派公司副總壓場來了。這些人都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只認錢不認人,崔觀音也是有些發怵,擔心自己壓不住。正好新總經理上任,他又是給公司增資的大股東,她本就有意帶他過來震場。唐森自己提出來,正中她的下懷。
唐森這人做投資一般是哪裏賺錢打哪裏,打完賺完就拍拍屁股換場,各行各業他都賺了個遍,但他這種打法注定不會在某個固定行業裏成為話題,因此經銷商這樣靠着在某行業賺利差的人對他其實是很陌生的。不過畢竟神投唐森的名號也算響當當,不乏聽說過他的人。
唐森和崔觀音并肩走來,進門的時候崔觀音把他先讓進去。他個子高身材好,正裝一穿,姿态一擺,悠悠地走進門來,倒很是那麽回事,像個人物。
幾個老滑頭刻意晚着點來,這時候還都沒到。崔觀音看唐森那作派,不由好笑,調侃他:“唐總這譜擺得夠大的啊。”說着給他拉了椅子,做了個“請”的動作,假意客氣道“您請坐。”
唐森不客氣地坐下來,擡眼看她一眼,笑得不大正經,“美人在旁伺候着,今兒個就是被灌死也值了。”
崔觀音笑着不理他。正巧幾個經銷商前腳後腳地紛紛進來,崔觀音站起來迎,一米七五的身高加上十幾公分高跟鞋的高度往他們前面一站,那些人氣焰就低了一截。唐森懶洋洋地站起,倚着桌子對他們微微點頭示意。那些人便不由覺得一陣說不出的壓迫感襲來。
崔觀音給他們介紹:“這位是我們新上任的總經理,也是現在公司的股東之一,唐森唐總。”又給唐森将幾個經銷商一一介紹過去,雙方握過手便坐下來。
兩邊都說些場面話,你來我往的還算融洽。有兩個經銷商交頭接耳,忽地就變了臉色。一人站起來捧起酒杯對着唐森:“失敬失敬,唐總神投的名號我早有聽聞,沒想到今兒個見着真人了,果然不同凡響。唐總,我先幹為敬,您随意。”說着便仰頭灌下一杯。其他幾個見他謙卑的姿态,頓時也轉了傲慢的态度。
唐森輕勾嘴角,道着“客氣客氣”,只抿了一口酒。随後其餘幾人紛紛站起來敬他,他一一接了,但一輪過去杯子不過少了小半杯。經銷商們雖覺不滿,卻也沒表現在臉上。
崔觀音示意他們先吃點菜填填肚子,別空着腹喝酒,對身體不好。一邊吃一邊簡單地提了提子品牌的事情,眼看着那些經銷商眼睛亮了亮。
她笑了笑,側頭看向唐森。也不知他是正等着還是剛巧也看過來,兩人視線就對上了。崔觀音在衆人面前大方的笑容被他那麽眯眼一看,忽而有些不自然起來,隐約透出一絲絲的小暧昧。他莞爾,沖她挑了一下眉。
她佯裝鎮定地移開視線,耳朵卻不自覺地紅了一點。
一會兒功夫幾個男人又相互拉着喝起酒來,崔觀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果汁,心想中國的飯桌文化真是令人發愁,拉着別人喝酒怎麽就能那麽高興了。人喝多了喝吐了,對自己又有什麽好處呢。
有人端着倆杯子過來,崔觀音暗叫一聲不好。果然,他遞過一杯,笑呵呵地說:“崔總,今天你這是萬草叢中一朵紅,像你這麽能幹還長得漂亮的人可不多,我們都是粗人,別的也不多說了,先幹了這杯。”他仰頭喝完,便笑着看崔觀音,“崔總不會不給面子吧。”
崔觀音扯了個笑容,想着喝一口蒙混過去,偏這時候唐森笑意盈盈開口:“那是一定的,我們崔副總的酒量是沒得說,咱們在場幾個大老爺們一起上都可能喝不過她。”
周圍幾人便起着哄讓她幹掉這杯。
崔觀音暗暗罵了聲娘,面上只能笑着,“哪裏哪裏,唐總說笑了。”見推不過去只好将杯子裏的酒全灌下去。
這飯桌上喝酒,喝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喝了第二口就會源源不斷,不喝到吐別想走。一夥人跟着過來敬她,她側頭看唐森,他只笑眯眯地看着她不作聲。
待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事情也就談得差不多了,經銷商們一一和他們握手告辭,一個個臉紅耳赤的喝得甚是滿意。
唐森喝得不多,崔觀音倒被灌了不少。她拿眼瞪他,卻軟綿綿地使不上力。這人精,還說是擔心她才跟着她來呢,分明就是來使壞的。
她腳步有些不穩,抓着唐森的胳膊才穩住身子。唐森順勢摟住她的腰,湊到她耳邊低聲說:“換個地方繼續?”
崔觀音打了一個激靈,身體一晃,耳垂擦過他的嘴唇,轟的一下便覺火燒一樣,又熱又癢,難受極了。
唐森低低笑出聲來。那笑聲仿佛附了魔力一般,在她耳邊一直響啊響啊,充滿了磁性,真是好聽。
外面風大,她被吹得發冷,但身體裏面卻燒得厲害,裏外冰火兩重天,那感覺既難受又有種說不出的享受,她抓抓頭煩躁不已。
情緒一上來,便嘟着嘴指着唐森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想灌醉我做壞事是不是?”她掙紮了兩下,腳下一歪,又被唐森撈回懷裏,憤憤地用手肘撞他,“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老子,呃……”她打了個嗝,伸出右手食指,“老子是這個,知道這是什麽嗎?”
唐森微笑着搖搖頭。
她拉高了聲音,“一直喝!知道嗎,老子可以一直喝!你不會得逞的……”然後腦袋一歪,将全身重量壓在唐森身上。
唐森戳戳她的腦袋,笑道:“小酒鬼。”将她塞進出租車,自己也坐了進去,報了她家地址。低頭看看她那醉樣,思考了一陣,便讓司機轉道去他家。
送她上樓……還不到時候啊。
崔觀音人高馬大的,重量自然不輕,即便是體壯如唐森,将她這麽大一只拖上樓也費了不少力。他将她扔到沙發上,腳下一踉跄,跟着倒在她身上。
她嗯了一聲,閉着眼睛推他,軟軟地叫着“好重”,睫毛一顫一顫的,顫得他心裏咯噔咯噔的。她艱難地把兩只手伸到胸口處,嘴裏喊着“好熱”,手指摸着本來就開着的扣子扣了半天終于扣上。
他頓時就樂了,在她耳邊循循善誘:“熱你還扣扣子,熱了應該解開。”他将她的手放在襯衫扣子上,誘導她自己解扣子。
她乖乖解了兩顆,忽然停了手,睜開眼睛迷惑地看他。想了一陣,她下了結論:“我不!你是壞人!”
他看着她那雙勾人的眼,嘆口氣,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見她伸手來擋,玩心頓起,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她不得不張口嘴呼吸,那張殷紅的小嘴一翕一合,噴出滿口的酒味,熏得他一晃神,嘴唇便貼了上去。
她沒了呼吸的通道,嗚嗚嗚掙紮起來,被壓在下面的身子扭來扭去,蹭得他難受。他放開她的鼻子眼睛,一手撫着她的頭發,一手慢慢往下延伸,嘴上加猛了攻勢,直沖進裏面攻城奪地。
崔觀音掙紮了一陣,似乎覺出樂趣來,便伸出舌頭來迎。唐森越發貼緊她的身體,加深熱吻,手上動作也迅速起來,不一會兒便解開了她所有的扣子。他大掌移上來,在她肩上輕輕一拉,便露出雪白的肩膀,白得晃眼。
他将手繞到後面,解開最後一個扣子。
火熱的手心覆在身上,崔觀音身體一僵,漏出一絲嘤咛,随後配合着他的動作微微起伏。
他感覺到她的迎合,滾燙的身體忽然就冷了下來,心裏泛起一陣惡心。擡眼看她不安地扭動身子,表情甚是蕩漾,感覺到他的離開,她甚至伸手來攬。
“真是個賤人。”他霍地翻身從她身上下來,掉頭就進了浴室,一眼都不想再看她。
洗完澡出來,他見崔觀音敞着胸脯大咧咧地睡着了,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便回了卧室。一刻鐘後,他拿了床毯子甩在她身上。她伸手拉了拉,把自己蓋好,一個翻身睡了過去。
他點了根煙,直接躺倒在地上,一手墊在後腦勺與地板之間,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發呆。客廳的燈變幻着色彩,從紅變到藍,從藍變到紫,又從紫變到白。他看花了眼,仿佛看見燈裏面有個女人正對他獰笑着。他眨眨眼,好像崔觀音……
指間的煙一寸寸地燃燒,煙灰攢長了,便啪嗒斷下掉落在地,斷裂處火光又亮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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